“如何,本宮的條件很誘人吧?如果你能找回六王爺的話,想必在太妃面前,你會更加得寵!”白沅吊銷三角眼微微上鉤,脣角帶笑,一副十分自信的模樣。
“……”凰殤昔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言。
沒聽到凰殤昔的回覆,白沅似乎早已猜到了,陰陰笑了兩聲,“嘖,看本宮這記性,居然忘了皇后你的身份也不怎麼樣,要想把本宮就出冷宮,估摸你這輩子應該也做不到吧!”
凰殤昔心中只有冷笑,臉上面不改色,她聲線毫無波動,淡淡一句:“確實,真是抱歉呀,本宮救不了你呢白貴妃!”
白貴妃的模樣看上去極爲痛快,也不知她痛快什麼,不過看她的模樣,大抵是把話全都綢繆好的。
白貴妃又道:“既然如此,那麼六王爺的事情,本宮就幫不了你了,是你自己不能,所以本宮也是有心無力!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凰殤昔眼中浮現的嘲諷更深,“無妨,本宮救不出你白貴妃,但是你白貴妃呢,也不必將六王爺在哪的消失告訴本宮,反正你也不知道六王爺是死是活。”
白貴妃自以爲聰明地回:“凰殤昔,你用激將法是沒用的,你覺得本宮有這麼笨會上當告訴你六王爺在哪嗎?哈哈,真是可笑啊,若是六王爺死了,本宮何須用他來跟你交換條件!”
“本宮明白了。”凰殤昔點頭,裝作一副單純的恍然大悟的模樣。
她這個神情,讓白沅心中更加舒暢了。
“嗯,沒事的話本宮就走了!”說走就走,凰殤昔立刻擡起了步,仿若方纔因爲白沅知道東陵玖的事情而停下來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白貴妃顯然也沒料到這種情況,連忙叫停了她:“等等,凰殤昔你急什麼呢?你做不到幫本宮走離冷宮,本宮原諒你的無能爲力,但並不代表你不是做另一件事。”
凰殤昔頭也沒回,朝後揮了揮手:“不必了,本宮要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白貴妃聞言一怔,愣愣地問:“你知道了什麼?本宮什麼也沒說!”
“什麼都沒說嗎,那剛纔誰親口告訴本宮六王爺還沒死的來着?難道是本宮出現幻聽了嗎?”語氣中透着一股陰陽怪氣。
她過來並不想知道別的,只需知道東陵玖此下是死是活便成,其餘的,她沒有興趣。
白貴妃又是一愣,慢慢地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她這才發現讓凰殤昔給坑了!
“凰殤昔,你個賤人竟敢使詭計讓本宮說出來?!”
“不不不,白貴妃你理解錯了,本宮沒有使詭計,本宮是光明正大地問你,明明是你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這還怪本宮不成?”
“你……”白貴妃氣紅了眼,哪怕是剛纔,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怒火中燒!
“你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六王爺在哪嗎?過來,你只需過來求本宮,本宮就告訴你!”這話幾乎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凰殤昔看都沒看她,徑直走,“不好意思,本宮不想知道!”
“凰殤昔!”白貴妃忍不住一聲怒吼,迴音響徹冷宮。
“誒,你吼本宮也沒用,你再怎麼吼本宮也不想知道啊,不過你要說想說,本宮也阻止不了你。”凰殤昔挑眉,“好了,不陪你瞎鬧了,本宮要回去了!”
“凰殤昔,你以爲你來一趟冷宮,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嗎?”白貴妃猩紅着眼,突然拽着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撲去。
凰殤昔不以爲然,縱身躍起,一腳踢開白沅手中的匕首。
只見白沅露出一個陰森詭異的笑容,嘴脣嗡動,似乎再說什麼。
再見了!
凰殤昔斂眉凝眸,靜心神,感覺到了一個鋒利的物體在極速朝她飛來,鳳眸微微眯起,看向了她東南四十七度的方向。
身上忽然暴起內力,兩支從不同方向飛射而來的箭經不起強大的內力波動,被震成碎片!
而不遠處的白沅,也被內力的餘波襲擊,擊得她飛出幾米,趴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凰殤昔眼神冷淡,有着幾分寒冰般的冷意,她一步步走向本宮的,腳尖擡起她的下巴,卻讓她一把給拍開了。
“別用你的腳羞辱本宮!”白沅瞪着凰殤昔,即使氣息虛弱,仍舊惡狠狠道。
凰殤昔一聲冷笑起,不顧白沅的意願,硬是用鞋尖擡起她的下巴,白沅想伸手去打,但是她發現她根本擡不動自己的雙手,甚至,整個身子都動不了!
“賤人,你對本宮做了什麼!”尖銳的聲音咆哮。
凰殤昔使勁去擡白沅的下巴,讓她難受,將白沅的問話當做耳邊風,“白貴妃,你以爲區區兩把箭能把本宮怎麼樣,你莫不是在冷宮坐了幾天腦子就遲緩了?想不起本宮也是習武之人?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
“呸!賤人,把你的腳拿開!”白貴妃。目露兇光,兇巴巴地吼。
“命都掌握在本宮手裡,你那什麼來命令本宮?”
白沅一直死死地瞪着凰殤昔,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瞪出幾個窟窿來!
凰殤昔見此,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收回腿,似笑非笑道:“瞪着本宮你也不能把本宮瞪出窟窿,省省力氣吧,本宮現在不想殺你,所以暫且留你一命!”
白沅不怕死地挑釁,一臉輕蔑,“呵!不殺本宮!你不過也是本宮死了白齊國會找你償命罷了,別說得好像自己非常大仁大義,一個貪生怕死的賤人罷了!說得如此高尚也掩蓋不了你那骯髒的心靈!”
凰殤昔笑吟吟地,彎起了眼角,她緩緩說,“不,你說錯了,本宮並不懼怕白齊國,而你,也不是白齊國的公主!”
“笑話!本宮怎麼不會是白齊的公主!本宮不過是……”
“stop!好了,說到這就夠了,本宮沒心思聽你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長篇大論,現在呢本宮要走了,
而本宮留你一命的原因,是想讓你一輩子都待在冷宮,一輩子都不能走出去,直至老死也無人問津!是一輩子!你記住了,不是本宮不敢殺你,而是不想殺你,我凰殤昔,從來就不懼怕任何人!哪怕當今龍鱗皇,也一樣!”
對於凰殤昔說的話,白沅似乎也沒有聽進耳內,只見她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陰森森,滲人地說:“一輩子?你錯了,本宮不會一輩子都在這個冷宮裡,絕對不會是一輩子,絕對不會!”
凰殤昔不以爲然,已經半個身子走出了冷宮,也沒回復白沅的話,不過卻留下了另外的話。
“本宮若沒記錯的話,子貴人似乎也在冷宮住過一段時間,並且不過多久,就死了的……”
凰殤昔走出鳳鸞宮之後,不多時,又回來一趟,只不過衣服貌似與先前的不同了,守衛見是皇后,沒有搜查,很是諂媚地請她進去,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凰殤昔又離開了。
整座冷宮陷入無盡的冷寂之中……
而另一邊,妽嵐和瑣玥回到鳳鸞宮之後,讓茗碎去準備膳食,她倆躲在房內,商量着如何完成凰殤昔交給她們的任務。
“夏侯爺在宮外,該怎樣才能將主子要見侯爺的消息帶過去?”瑣玥苦思冥想,最後尋助妽嵐。
雖然對妽嵐她是有戒備,以及不信任的,但是眼下,也只有她能幫上什麼忙了,畢竟她是啓王殿下的人。
妽嵐也在想辦法,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傳信給夏侯亦,同時還讓夏侯亦相信信中的真實性。
凰殤昔的任務倒是難住了這兩位標緻的小姑娘,以至於一直待在房裡沒有出現。
而已經將膳食準備得七七八八的茗碎,經過房前,看見這兩人各自坐在牀的一邊,各自都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這讓茗碎極爲困惑,但是在忙着的她沒有問。
然而等她將膳食全都弄好了,瑣玥和妽嵐已經坐在原來的位置,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成都不變。
茗碎疑惑地走了進去,低聲問,怕驚到她們,“瑣玥姐姐,妽嵐,你們在想什麼呢?”
妽嵐沒動,瑣玥擡頭,看了眼自家妹子,然後說:“我們在想怎樣才能聯繫上夏侯亦。”
茗碎睜着大大的眼睛,直接問:“找侯爺做什麼?”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這次說話的不是瑣玥,而是沉默的妽嵐。
茗碎立馬就住嘴不敢再問下去,瑣玥不滿地看了眼妽嵐,似是在責怪她,但妽嵐根本沒往瑣玥那邊看去,自然也看不到瑣玥那不滿的神情。
當然,即使是看到了,妽嵐也會是一副沒看到的模樣。
她如今心裡滿是六王爺中箭被埋峽谷,生死未卜這是幾個字,哪裡有心思去理會別的事,她只想快些完成凰殤昔交代的任務,直覺告訴她,能聯繫到夏侯亦,對王爺肯定是有幫助的。
“那個……我知道要怎樣才能聯繫上侯爺。”茗碎吞吞吐吐地說,她想說,但是見這兩人這麼嚴肅,又不想說,這下吞吞吐吐的。
“什麼方法?”瑣玥和妽嵐幾乎是猛地看向她,不約而同地問。
“去找風赧統領呀……”
聞此,瑣玥的眼睛忽然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