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兒,我帶你離開這裡吧,東陵梵湮的嗜血你也看到了,你留在這裡只是活受罪,倒不如隨我出去,我會安置好你,給你足夠的資源在外面生活,不讓別人傷害你的。”
凰殤昔目光深邃,抿脣,不語。
見她無動於衷,皇傾蕭再接再厲:“昔兒,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甚至那個宮女還想對你下殺手,第二次見你,你的臉腫了,第三次見你,你的腿被東陵梵湮打斷,他根本就不把你當成是皇后,你還在堅持什麼?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傷了。”
也不想失去你啊……
凰殤昔依舊保持緘默,與他對視的眼神漸漸低了下來,她又怎會不想離開這裡逃離那個男人的魔爪,可是呢?真的行麼?那個男人的殘忍不是說出來,而是實踐出來的,她很擔心傾蕭會因她收到牽連。
孃親說得很多,一入宮門深似海,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宮有多險惡,她來了一天就體會到了,如果自己跟他走了,雖然東陵梵湮不會對傾蕭下殺手,但是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傾蕭的。
她又怎肯讓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因她陷入困境?
她搖了搖頭,“不用說了,你讓我考慮幾天,帶我回去吧。”
傾蕭抿了抿脣,不再言語,轉身離開,留下一個悲悸的背影,而飄飄揚的蒲公英,也隨着他們離開的步伐,而落地,不知是因爲什麼呢?
送凰殤昔回到鳳鸞宮,皇傾蕭就回去,一連幾天都沒有來,說是讓她好好考慮,他會等她的答覆。
而這幾天,凰殤昔的臉在冰清玉靜的藥力下,消腫極快,臉上的上也都好了,沒有留下一點疤痕。
凰殤昔躺在牀上,拿着銅鏡想要看清自己的臉,到目前爲止,她還沒見過自己的真容呢,只有臉還腫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次難看死了。
如今她要一睹瑣玥口中贊得比仙子還美的臉,是何等尊貴的容顏。
白皙的臉上,沒有半點瑕疵,就連毛孔都幾乎看不見,五官雕刻點綴得精緻,配搭更是巧奪天工,古色古香,細長的柳眉之間,蘊藏着古韻,長長的睫毛下面眼眸掩蓋着一片陰涼,特別是那雙精亮的眸子,瞳孔裡色彩豐富,似乎隱藏着許多感情。
朱脣上一點紅,點滴的溼潤讓人只想一嘗芳澤,微微抿起的弧度優雅高貴,也不失一種高傲的冷豔。
三千青絲垂落腰間,淡妝素顏,沒來得及整理的髮絲爲她增添一種凌亂美,那張笑臉,美顏而不妖嬈,淡雅而不冷清,華麗而不莊嚴,絕色的容顏,嫵媚佳人,緊緊一眼,就能讓人失神,甘願被她奪走魂魄,冷清的瞳孔裡映照着鏡中美得不可一世的人兒。
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這尊美不勝收的容顏,比仙子還美,美得人神共憤,想必這定是上天製造最美的嬌人兒了!
瑣玥的一句話說得很對,此容只恨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睹,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羨慕這個身體的主人擁有一張這麼好的皮囊,也難怪宮中妃子會視她爲死仇,不單單是因爲她的身份,更因爲她有一張讓人羨慕嫉妒恨的臉。
不過,她似乎感覺這張臉有點熟悉,她似乎在哪裡看見過呢?
忽然想起了什麼,似乎她在夢裡見過?是自己的孃親?自己和孃親有着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