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她留在這兒要幹嘛,又想起她這兩天的態度,也不太想主動搭理她。就什麼也沒說,走到辦公桌旁,找出剛纔手術病患的病歷,隨便在旁邊找個位置坐下,就開始寫了。
正寫到病情分析,她開了口:“杜茜。”
我聞言擡頭看她,發現她看着我的眼裡竟有些焦急,這人莫名其妙的又急什麼?我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算是迴應她,然後低下頭一邊繼續寫分析,一邊等她下文。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我聞言有些好笑道:“你可真夠可以的,不回去樓上上班,擱這兒佔着我位置,還好意思問我有沒有問題要問你。”
她大概也覺得沒有邏輯,臉色僵了僵,訕訕然開口道:“不是,我是說,關於唐生的事,你就不想知道什麼?”
我聞言一下就擡起頭,看着她,眼神探究的問道:“怎麼?你知道什麼?”
她忙道:“前天我不是去找我爸爸了嗎?”
說的是那天來我值班室鬧的事,我頓時奇道:“你見到他了?”
她搖了搖頭,“你別插話,聽我說完,我進了他辦公室才反應過來這時候他應該在家。”
我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時候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從家裡過來的?”
她有些惱了:“叫你別插話,這不是重點。”
“不是重點你說出來幹嘛?”
我看她表情有些危險,忙補充道:“行行,不打斷,但求你一口氣說完好吧?”
她看着有些氣不過,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時我正要離開,轉過身卻瞥到茶几下面壓着一張紙,我想着可能是風吹掉的文件,就過去撿起來,瞥了一眼,然後發現那居然是張辭退信,而且已經蓋了公章。”
我一驚,“辭退信?”然後試探着問道:“是...給唐生的?”
見她皺着眉一臉憂慮地點了點頭,我深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地問道:“怎麼可能,明明之前季會上,院長的態度還是很明顯的站在保唐生的這邊啊。”
她沒說話,此時辦公室內一片可怖的靜謐,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找到聲音,開口道:“那你有看到上面寫的時間嗎?”
“上面沒有寫時間。”
“那,那你之後有問過他這件事嗎?”
她又是搖頭。
我嘆了口氣,內心思量,院長爲什麼突然要開除唐生?爲什麼態度會改變得這麼突然?這幾天,是發生了什麼嗎?這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越想內心越焦慮,想要了解更多的慾望也變得更加強烈。
我又看向李希瑞,她和我不過見了寥寥數面,而每一次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變化莫測,她到底是要幹什麼?想到這兒,我沒忍住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個?”
她像是就等着我問這句,忙開口道:“我想要幫助唐生,但我一個人不行,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聞言挑了挑眉:“呵,你先說說你要做什麼吧?”
“我要去找出到底是誰陷害他,要去把那個人揪出來。”
我聽完差點笑了,然後有些不耐煩的開口道:“你這廢話,我是問你具體打算要怎麼做。”
她竟一臉沒反應過來的表情,愣愣地問道“什麼怎麼做?”
我有些無語,嘆了一口長氣,正要開口,她卻像是突然明白過來,搶白道:“哦,哦,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我拖一個同學打聽到,現在趙建國的母親正在附院,而且好像馬上要做一個手術。”
“哦,所以呢?”
“所以咱可以利用去給她做手術的機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打探出一些線索啊。”
我看着她一臉天真,一時竟不好意思打擊她,只好開口道:“呵呵,你可以去試試。”
她聞言皺着眉頭說道:“我不行啊,跨院開開飛刀必須滿足曾主刀至少一場手術這個條件,我這樣連附院醫生系統都入不了的。”
原來是這樣,我瞭然地問道:“所以你剛纔手術提出要主刀?”
她點點頭,接着又說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點點頭,但事情還是不對啊,我皺着眉,不解的問道:“但我也是實習醫生,你怎麼會找我?爲什麼不找陳溯?”
她這時竟支吾着,沒說話。
我看她面露難色,於是更是不解,眼看着要到午後巡房時間,我語氣不耐煩地道:“到底爲什麼?彆扭扭捏捏的,要說就快說。”
她這纔開口:“我,我其實,懷疑這件事和陳醫師有關。”
“什麼?”
看我反應,她忙解釋道:“你,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去找陳溯的,而且昨天下午就去過了。”
看她說完又是一下停頓,我更加不耐煩道:“然後呢?”這人說話老是大喘氣,還好意思怪我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