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在酒吧街,好像出什麼事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揉着自己的頭髮,“我得出門去看看。”
白薇雅吃驚:“啊?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那種地方,而且,她還未成年……”去酒吧幹嘛。
她知道那條街,很多在校的年輕人喜歡去那邊的青年酒吧待一待,但裡頭也不乏一些不適合他們去的地段。
生怕百斬染不小心踏足那些地帶,絕對會吃虧的!
一想想心裡就七上八下。
回過神來,司徒慕絕已經坐在門口換鞋。
“薇雅,我去去就回,你好好待在‘絕倫誓約’。”
“我也去。”她匆匆來到門口,換上一雙輕便的單鞋。
司徒慕絕嚴厲地說:“你是女孩子,晚上不要去那些地方。”
他可捨不得讓她遭受到什麼。
怎知白薇雅回答道:“什麼呀,我上次去POP STAR找你的時候還是十一點多呢,不還是平安回來了嗎?”
“POP STAR和酒吧街不一樣,POP STAR有身份識別,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但酒吧街魚龍混雜,萬一我不在你身邊,你遇到什麼危險……”他不敢想象下去了。
白薇雅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那我就緊緊地跟着你……”
司徒慕絕拿她沒轍,苦笑着嘆了口氣,站起身,把手伸向她。
“一起走吧。”
“嗯!”她抓住他的手。
“對了,打電話給祁連和子非,把他們也叫上比較好。”司徒慕絕一邊鎖門,一邊說道。
“好的。”
……
兩人行色匆匆地趕到酒吧街,百斬染所說的三十二號區域。
司徒慕絕牽緊白薇雅的手:“跟緊我,別走丟。”
百斬染的未接來電幾乎擠爆了他的手機,撥打回去是一陣忙音,重複撥打,才聽到百斬染帶着哭腔地說她在某間酒吧的三樓。
司徒慕絕要拉着白薇雅一塊兒上去,可門口的人卻把她攔在門外。
“帶小染走要緊,我就站在樓下等你,沒關係的。”白薇雅心裡有些慌,畢竟一個女生待在陌生的地方,說不害怕是糊弄人的,但她不想把情緒影響到司徒慕絕身上,便佯裝淡定地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假。
司徒慕絕的心狂躁地跳動着,與她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匆匆上樓。
樓上嘈雜極了,酒吧清一色的氛圍。
有女生見到如此美型的他,拎着酒杯上前搭訕,他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四處尋找百斬染的身影。
他也沒怎麼弄明白百斬染爲什麼小時候寄住在自家,大概是百斬染父母不和之類的。
想起來,她初中升高中的那個暑假,弄丟過一次,最後是在他家附近一條大型購物街的地下停車場的一個角樓被發現的,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概不回答,只是靜靜地跟着他和大人們回去。
那次之後,百斬染讀高中,高一下學期就離開了司徒家,然後出國讀了兩年書,之後爲了他,考回了婕夢菲斯。
現在人處在酒吧的氛圍中,回憶起過往的這件事,司徒慕絕忽然覺得詭異。
因爲他覺得百斬染變了。
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被幾個流裡流氣的男生圍住的百斬染。
百斬染瑟縮着,美眸中閃爍着淚光,手裡握着半杯香檳色的酒。
“小染!”
司徒慕絕上前拉她的手,把她從那羣如狼似虎的人的視線中解救出去。
一邊下樓,一邊問她:“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在這裡很危險,而且你居然還一個人待着。”
百斬染委屈得雙目朦朧:“電視臺的人說來這裡玩一下,難得的聚會,我不好推辭,就跟過來了,之後……之後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們臨時走掉,剩下我和小苗兩個人,現在小苗也不見了。”她說的小苗,大概是一起參與工作的學生。
“他們要我喝酒,不然就……”
“好了,你別說了,Beer也跟着來找你了,她就在樓下等着,我們送你回去。”
“我知道了。”她撇撇嘴。
下到一樓門口,卻不見了白薇雅的身影。
“薇雅人呢?我和她說好在這裡等着的?”
司徒慕絕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壞!大晚上的,她一個女孩子在酒吧街上不見蹤影,他的心臟快要跳停了。
該死的,他不該讓白薇雅一個人待在樓下的!
百斬染站着不說話,眼神逐漸冰冷。
……
今夜無月,天空中只有零星的星,再加上街道上的燈光稀少,白薇雅自司徒慕絕上樓之後,無緣無故被人拖進巷子中。
被拖行了數步之後,她被甩到了水泥抹不平的牆壁上,用手掌撐住,才令自己的臉免遭大難,雖然掌心被磕出血。
頭頂上星星旋轉。
巷子裡傳出鬼哭狼嚎的貓狗叫聲,面前的小混混一點一點朝她靠近,當下只感覺到危險逼近。
司徒慕絕上樓去找百斬染,一時半會兒應該來不了搭救她,而出門的時候打電話通知了祁連符音和子非榆,指望他們來救她,這機率,怎麼感覺比指望司徒慕絕還低啊。
唯有自救。
眼看着前面的人獰笑着朝她逼近。
數一下,一二三四五六,能打一桌半麻將,再來一個,加上她,能開兩桌了。
真是約了犬了!
黃曆肯定會跟她說夜晚不宜出行,每次出來都會有什麼事發生。
“兄弟六個人,這小妞一個,不夠分啊……”爲首的黃毛男開口道。
“輪流來,爽完的一邊去!”另一個挑染了幾縷藍髮的說道。
糟了,他們該不會要把她……
不害怕是假的,她現在怕死了!腿都在抖。
“你們……你們這麼做,就不怕受到法律的懲罰嗎?”
面前的人相視,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她跟我們說法律,哈哈哈哈哈……”
“死到臨頭了,還要垂死掙扎一下。”
“待會兒就讓你上天堂!”
白薇雅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該不聽司徒慕絕的話,從宿舍跟出來,她就該乖乖待在宿舍等司徒慕絕回來。
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嘎達——
無意踩到腳下的板磚,白薇雅眼光往下一睨,注意到了他們。
正所謂赤手空拳的怕拿戒刀的,拿戒刀的怕拿菜刀的,拿菜刀的怕拍板磚的。
她慢慢蹲下了身,在面前那些髒手即將碰到她的時候,當機立斷,撿起地上的磚頭,狠狠地往對方頭頂砸去。
第一個小混混被砸得頭破血流,血花飛濺。
後面的人目睹了白薇雅意料之外的驚人舉動,愣了愣,才曉得上前動手。
白薇雅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擊,就沒有機會了,當即之下,手肘朝一人下巴上襲去。
“呃啊——”
只聽一聲慘叫。
可是一個人對六個,白薇雅很快就亂了陣腳。
就在這時,有兩道帥氣的身影從天而降。
子非榆和祁連符音從外牆翻過來。
就好像暗夜騎士一般,子非榆皺起英氣的眉毛,丟給白薇雅一個“盡惹麻煩”的眼神,祁連符音則衝白薇雅溫和地笑了笑。
兩人的出擊堪比光速,閃電般出拳,颶風般出腿,迅猛、矯健、兇狠,把面前的六個小混混給打扒。
子非榆一腳踩在其中一個小混混的脖子上,再加上碾壓,疼得他“嗷嗷”地哀嚎。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女生下手!”
“不敢了!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混混哆哆嗦嗦地饒命,哪還有剛纔一副要把白薇雅生吞的流氓氣勢。
“行了,榆,我們趕緊帶着薇雅跟絕會合吧,我已經叫了人來這裡收拾殘局了。”護在白薇雅身旁的祁連符音開口。
白薇雅接下他的話茬:“是啊,不知道慕絕找到小染沒,但願小染沒事。”
“白薇雅你是不是跟泉雨央一樣傻的啊,自己剛纔身臨險境,現在還沒過幾分鐘,你就擔心別人。”子非榆忍不住說她。
“因爲我相信你們會來救我啊。”白薇雅故作輕鬆地說道。
纔怪啊……她爲她剛纔不看好他們的到來懺悔三秒。
“我剛纔使用板磚了……”不忘補充道。
這技能她打五顆星。
祁連符音失笑:“看來我以前教你的技巧,還算沒有完全忘光啊。”
“不,我真的忘得差不多了,看來要趕緊複習啊,最近險情特別多。”
“剩下的讓絕教你不就得了。”子非榆雙手插褲袋,隨口一說。
“嗯,說的也是。”白薇雅輕笑,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祁連符音問。
“哎我跟你們兩個說啊,待會兒見到慕絕,千萬別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啊,我不想他擔心,反正已經沒事了,就忘掉這事吧。”
子非榆和祁連符音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
白薇雅想他們保守秘密,他們肯定不會對司徒慕絕說的,更何況……司徒慕絕早就知道這事了。
不然也不會那麼急着讓他們兩個橫空出現去救她了。
要不是百斬染纏在司徒慕絕身邊,他們兩個連出場的機會都省掉,不過這出場費也挺高的,一人一輛蓮花跑車。
舉手之勞,樂此不疲。
唉,這絕倫三皇之首,護妻狂魔是也。
講得他們不是這樣一樣。
司徒慕絕和百斬染就在街口等着三人。
白薇雅一回來,司徒慕絕就把百斬染丟給子非榆和祁連符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