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一(蘇小魚、青鸞)

題記:

佛曰:坐亦禪, 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春來花自青, 秋至葉飄零, 無窮般若心自在, 語默動靜體自然。

正文:

蘇小魚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女子疑惑的問, “姑娘,我們認識?”

“不認識,奴家見你躺在路邊, 怕你有什麼閃失,故而將你拖了回來。”

看着她波瀾不驚的面容, 眼角抽了抽。拖了回來?當我是垃圾麼?還拖回來……心裡嘀嘀咕咕了一陣, 卻又細細的觀察了面前這女子的神態。

只見那女子神態自若, 絲毫沒有愧疚的模樣,見蘇小魚看着自己這纔不自在的躲過了她的目光。蘇小魚心中嘀咕:看這樣子真的是不認識的麼?算了, 算了,既然她說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

蘇小魚涎着自以爲風流倜儻的笑,頗爲輕佻的問,“美人兒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漲紅了臉, 掩着脣輕咳了一陣, “奴家閨名青鸞。”

神鳥的名字?這是腦中竄出來的信息。蘇小魚憋着笑意連連點頭, “好名字, 好名字。本姑娘蘇小魚, 池中的魚,你以後可以叫我小魚。”

這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的名字竟脫口而出了, 如此想來自己的名字和她的名字沒有什麼兩樣,一隻鳥,一條魚,想到此處便不由的大笑起來:“噗哈哈,噗哈哈,鳥和魚……”

青鸞的臉紅了紫,紫了白,看着蘇小魚臉淚都笑了出來,心中竟一陣陣的疼的慌。

青鸞一直都在乎蘇小魚,在乎她是否幸福,是否安樂。幼年之時,她的可憐與可悲都被青鸞看在眼裡。雖自己也是弱者,可是看到更弱的人,總是生出想要保護的念頭,這是從小到大她爲何一直守在蘇小魚身邊的原因。蘇盈盈知道她對蘇小魚的心思,一直以來蘇盈盈利用她對蘇小魚的感情不軌來威脅她。

蘇小魚入宮是蘇盈盈威脅青鸞所爲,蘇盈盈早知上官墨言一直謀劃着將自己送入宮中伴君側,原本這樣的歸宿是蘇盈盈求之不得的,只是看到妹妹那般幸福便又心生不甘。

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爲蘇小魚着想?母親是,青鸞是,上官墨言也是,就連季雲澤也心心念唸的一心想着蘇小魚。那她這個名正言順的蘇家大小姐又該如何自處?

眼睜睜的看着妹妹幸福,自己顛簸坎坷,她做不到。一步一步逼着自己的親姐妹與自己反目相向,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比蘇小魚好,更值得母親的疼愛。

只是結局是誰都沒有想到的,那結局太過悲愴,已經失去了控制。

青鸞自遇到蘇小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她爲蘇小魚揹負了蘇府上上下下太多的嘲笑,爲了蘇小魚而背叛了主子蘇盈盈,她甘願爲了蘇小魚當做被利用的棋子。

年幼之時,時常見到大小姐和府中的小公子欺負蘇小魚,可無論她怎麼受欺負,卻從未見她從未哭過,也曾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後,看到她被欺負後躲在無人的屋子裡縮在牆角抱着雙膝發呆。甘願被蘇小魚利用,僅僅只是因爲當年蘇小魚年幼無助的可憐模樣早已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中。

如今蘇小魚刻意的忘記了過去的一切,那她就與她重新開始。

“鳥和魚有何不可麼?”青鸞揚着下巴問。

蘇小魚伸手抹去臉上不知爲何流下的淚水,啞着嗓子笑着說,“很好,很好。可是美人兒,我肚子餓了。”

青鸞紅着臉憋了半天才道:“你等着!”說着便轉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看着青鸞的背影,蘇小魚咯咯的笑了起來。環顧四周,一切皆是簡潔的的要命。看來她的運氣還不錯,竟然穿越了,而且不是別人的妻妾,孑孓一身,少了很多的麻煩。

既然上天如此眷顧她,她何不好好的活這一遭?去做重生前不敢做的事,去吃以前沒有吃過的美食,嘗試一次新的人生。

在青鸞的照顧下她的身子好的很快,慢慢的可以下牀走走了,這才發現青鸞的屋子不大,只有那一張牀。屋外是個小院落,地上晾了好多不知名的野菜,看來青鸞這丫頭也沒有錢。

蘇小魚不知道青鸞以什麼過活,只知道每日給她吃的都是白米飯,一個素菜,一個葷菜。吃飯的時候青鸞總將葷菜夾到她的碗中,時間長了自然是發現了青鸞的小心思。

青鸞無親無故,救了蘇小魚後一直將她當做親人,而蘇小魚睜開眼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青鸞,對青鸞的感情猶如剛出生的嬰兒見到母親的那種感情。

吃完飯和青鸞躺在有些咯人的木板牀上,蘇小魚將雙手交疊在腦後問道:“青鸞吶,你是做什麼營生的呢?”

“替鄰居縫縫補補,我還會些刺繡,所以能養得起你。”

“青鸞你不覺着養着我這個吃白飯的有些累麼?”

“心甘情願,即便是地獄也會甘之如飴。”

“青鸞吶,我想出去走走,整日困在這個小鎮子裡覺得有些苦悶。青鸞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麼?”說着便翻了個身看着青鸞問道。

“你去哪裡,青鸞就跟到哪裡。”

蘇小魚抱着青鸞笑嘻嘻的說:“青鸞吶,你真好!”鼻尖有些酸澀,緊緊的抱着青鸞的腰,悶悶的說:“青鸞……謝謝你,從沒有人像你一樣待我這般的好……”

黑暗中,蘇小魚沒有發現青鸞的臉紅了。沒心沒肺的蘇小魚在青鸞的頸間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去夢周公了,只有青鸞僵着身子,睜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頂。

在蘇小魚說要出去走走這件事沒多久,青鸞將這處屋子賣了,又從牀底摸出一包東西,蘇小魚雙眼放光的看着這個大大的包裹,沒心沒肺的笑着問:“青鸞啊,你到底有多少家當?”

青鸞掩着脣道:“這些都是小魚你的,我不過是替你收着。”

“咳咳咳……”蘇小魚被自己分泌過剩的口水嗆到,咳了半天憋紅了臉,指着那包裹吭吭巴巴的問:“青鸞,這……這真的是我的?”

“自然是你的。”

蘇小魚雙手開始抖,伸出手指戳了戳,挺硬的。銀子?金子?噗哈哈,看來自己要發財了,要發財了。

貪婪的盯着那一大包東西,抖着手一層一層揭開包裹,只見裡面都是些華貴的首飾,臉色頹然的拉了下來。

首飾……要這些首飾做什麼?她又用不着!摸出一個貌似是銀子做的簪子,送到口中咬了一口,拿出來一看竟還有兩個牙印。

“小魚,你在做什麼?”青鸞不解的看着她。

將手中的簪子又扔進包袱中:“青鸞這些能賣多少錢?夠咱們吃一段時間麼?”

青鸞的眼角無規律的抽搐,許久聲音暗啞着道:“小魚,這些都是真的,賣掉它們,足夠我們吃幾輩子的了。”

蘇小魚雙眼瞪了老大,喜出望外的看着青鸞說:“真的?青鸞快走,這就賣掉這些東西,帶着錢遠走高飛……不,不,帶着錢去遊山玩水。”蘇小魚掩着嘴輕咳着,怎麼說的跟個賊似的?

“可是……這些大概都是你喜歡的,你暈倒在路邊,身上只有這麼些東西,你……真的捨得當掉它們?”青鸞踟躕着問,可心中巴不得蘇小魚將這些東西越早丟掉越好。

之所以將這些首飾藏起來,不過是怕她每日對着這些東西,保不準就會想起來些什麼。過去的那些年,她們過的都不容易,而今蘇小魚刻意的忘記了所有,那些痛苦的記憶就永遠埋藏下去好了。

“有什麼捨不得的?這些東西都沒有錢來的實在,有了錢就什麼都不怕了。”說着便伸手撥拉了下包袱中的首飾,有金步搖,白玉簪子,還有通體碧翠的玉鐲子。

撿了個漂亮的翠玉鐲子拉着青鸞的手就套了進去,青鸞驚慌失措的抽回手想要褪下那隻鐲子,奈何越急越褪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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