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回 新政展望

皇太子朱常洛居住東華門內的慈慶宮,李彥以錦衣衛百戶輪值,汪文言也着錦衣衛服飾一同前往,正逢朱常洛探視無果,喪氣而回。

汪文言找到東宮伴讀王安,對他道:“殿下還是未能入內探視?”

王安面白無鬚,慈眉善目,長得比較寬厚,此時卻一臉苦惱:“殿下在門外守了半天,不曾得到召見。”

汪文言看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說道:“這不是皇上的本意,是有人從中阻撓,現在時關鍵時刻,殿下必須要想法見到皇上一面。”

“如之奈何?”王安苦着臉搖了搖頭,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阻撓,但阻撓能夠成功,也因爲萬曆不喜歡朱常洛。

就算無人阻撓,要依萬曆的本意,或許也不想看到這個他不喜歡的兒子。

萬曆一直想立福王朱常洵爲太子,繼承大統,這就好像大戶人家傳家產,家長總希望給自己寵愛的孩子多留一點,鄭貴妃和萬曆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在他們看來,這天下本來就是朱家的私產。

要不是朝臣一再促請立長子朱常洛爲太子,這廢長立幼恐怕早就上演了。

雖然說萬曆朝黨爭厲害,不過在立太子這件事上,只有態度激烈與否之分,立場都還是堅定的。

朝臣們認爲,國家是公器,天子無家事,立儲自然要按照祖宗傳統,也就是規矩來做,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而不能以親疏或其它標準來代替。

在李彥看來,一套嚴格的繼承製度,確實非常必要,至於“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是否合理,那又是另外一個問題,其實最大的不合理就是這種家天下的世襲制度,但是既然存在了,作爲朝臣就應該去努力維護。

王安也知道,現在太子朱常洛的唯一希望,就在於朝臣的支持:“不知外面的諸位大人可有辦法。”

“汪某正是爲此事而來。”汪文言湊到王安身前,謹慎地說道:“周大人、左大人、楊大人他們說了,將會聯絡羣臣。明日黃昏,公公可請殿下再去宮外等候。由羣臣力請入侍,等到太子殿下進宮,便想法留下。”

王安沉吟片刻,點頭同意:“如此,聯絡朝臣之事。便拜託文言你了。^^^^書^^^^”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安與汪文言都知道這是機會。對於王安來說,他是太子伴讀,東宮領太監,只要朱常洛登基,未來前程可期,而若是失敗,他也會與朱常洛一起,墮入無底深淵。

“三娃,東宮的守衛,全看你了。”汪文言臨走之時。又囑託道。

“汪兄放心,只要李某還活着。慈慶宮便不會短了一草一木,”李彥知道,這也是他展示立場的時候,雖然對於政治鬥爭有些迷惘,表表決心還是會地。

王安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咱家聽說李大人與阿校親厚,日後有什麼事,但對東宮講來無妨。”

“公公放心,有事只管吩咐,”李彥拱了拱手,認真地說道,這時候就是相互拉攏與許諾,反正李彥知道朱由校肯定會當上皇帝,他的老子也應該沒有問題。

李彥的到來,讓朱由校喜出望外,雖然是值守的親衛,也不能隨便深入宮禁,朱由校就不時跑來找李彥,一會向他展示拼圖的技巧,一會帶着他的弟弟妹妹過來,向他們介紹李彥纔是拼圖的明者。

十一歲地朱徽妍、九歲的朱由檢、八歲的朱徽倩,看着這些羞羞怯怯地少年男女,李彥覺得皇孫皇孫女們也沒啥特別的,也就是幾個小屁孩而已。

朱常洛地這幾個子女,看上去都挺內向的,包括朱由校也只是和李彥熟悉以後,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變得活潑起來。

李彥就看到朱由校正玩得起勁的時候,聽到一個尖細的嗓子叫他,立刻變得噤若寒蟬,向他看了一眼,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回去。

李彥注意到那是一個太監,對朱由校地態度並不客氣。

李彥知道朱由校的生母前兩年地時候去世,目前是由最受太子寵愛的選侍李娘娘撫養,因爲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李選侍對朱由校當然算不上愛護,連帶她身邊的太監也不待見朱由校。

畢竟,她要是日後成了皇后,生出的兒子就是嫡子,同樣可以繼承皇位。

李彥特意向汪文言、駱養性以及朱由校打聽過東宮的太監情況,其中有個叫魏朝的地位挺重要,在東宮僅次於王安,而且也有傳聞,這個魏朝與朱由校的乳母客氏有關係。

姓魏,又與客氏有關係,難道這個魏朝就是魏忠賢?李彥本想就近觀察一下此人,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而且現在還不是糾纏這些事情的時候。

次日黃昏,李彥護衛朱常洛前往乾清宮探望萬曆,恰逢羣臣在宮內,一齊促請讓太子入內,萬曆這才肯。其後,朱常洛便留在宮內,嘗藥試膳。

紫禁城的守衛通常是由各親兵衛輪番入值,在此非常時候,也進行了調整,李彥一直都留在東宮守衛,雖然氣氛緊張,好在並沒有特殊地事情生。

丙申日,宮內傳來消息,萬曆皇帝在宏德殿駕崩,終年五十八歲,在位四十八年。

這位大明朝在位時間最久地皇帝,在遺詔中以此爲無憾,回顧其早年兢兢業業,欲不負先帝所託,到後來因爲多病,在宮中靜養,廢除朝會、政事廢弛、邊釁漸開、礦稅繁興、徵調四出以致民生日艱,不勝追悔,方欲改轍維新而不及,只能期待後人爲之。

李彥不清楚這份遺詔是不是萬曆的真實地意思表達,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萬曆的這些檢討,也正是朝臣、後人指責他最多的地方。

萬曆在這份遺詔中,提出了一些過去大臣們要求。他沒有同意的事情,譬如廢除礦稅及新造織造燒造;因此而被罷職的官員給予起復;內庫以犒邊等。

遺命封皇貴妃鄭氏爲後,並以太子朱常洛承嗣皇位,要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期鴻圖,並及早冊立皇長孫。

隨着這份遺詔,皇位的更替算是基本塵埃落定。太子朱常洛有驚無險地成爲大明新的主人,其後便是籌辦萬曆地葬禮,繼位儀式。冊立東宮、太后、皇后等。

朱常洛繼位以後,即在朝臣的協助下開始行使皇帝職權。下達萬曆遺詔中定下的幾件事,包括內庫銀犒邊、停止礦稅、召回礦監,考選補用空缺官職,任命萬曆先前定下的史繼偕、沈爲禮部尚、大學士,又點用何宗彥、朱國祚、劉一、韓、葉向高等入閣辦事。

朝政的更替。於此方爲真正開始。

李彥在最後這段日子守衛東宮,可以說立下大功。=^^^^==不過在事情結束以後,他立刻請辭,他也清楚地看到,在這種複雜的朝堂鬥爭中,自己可謂是手足無措,還是別渾水的好。

駱思恭出人意料地沒有挽留,錦衣衛與他地兒子駱養性這次也站對了位置,並且立下不小的功勞,東宮雖然重要,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駱養性守衛地乾清宮、弘德殿。

“三娃。本都督知道錦衣衛留不住你。不過只要你記得錦衣衛便行,以後有什麼事。只管來找,”駱思恭笑呵呵地對李彥說道。

駱思恭也知道錦衣衛雖然顯赫,終究不如文官來得尊貴,李彥雖然還沒有功名,不過因爲華夏社的緣故,他地文名早已經傳遍南北,只待有了功名,飛黃騰達指日可期。

現任輔方從哲雖然也是錦衣衛籍,卻與駱思恭沒多大關係,駱思恭反而與方從哲代表的浙黨的對頭楊漣、左光斗等人走得比較近。

駱思恭也是看到李彥的潛力,才刻意拉攏,並且送給他這樣一個大功勞。

再加上李彥和駱養性之間的關係,駱思恭覺得這個投資還是值得地。

朱常洛於八月繼位,年號泰昌,與很多人一樣,李彥對這個新的朝廷充滿期待,他回去後地第一件事,就是寫了一篇以“繼往開來”爲主題的社論,這也是第一次出現華夏社名義的社論。

在這篇社論中,李彥以自己的理解,對新皇帝的政策出期待,這也是他次認真地思考大明未來的展。

以前他是不敢說,也覺得說了沒用,現在不同了,起碼他立下了功勞,與東宮、錦衣衛還有東林派的關係都不錯,就算說的話有些問題,也應該能夠頂過去。

還有就是這種新舊更替的時候,一切都非定數,說不定他的主張就被人看上了。

李彥地這篇社論,圍繞萬曆遺詔中地“礦稅”,提出礦監可以召回,礦稅不必盡免,而且還應當鼓勵民間開礦。

開礦、辦廠、經商、墾田,這是李彥提出的,從根本上改善民生,以富國強民地四條對策。

《華夏商報》又再次擴版,這次卻是在改進紙張和油墨以後,實現了雙面印刷,雖然張數變爲四張,還有所減少,版面卻增加到十六版。

李彥闢出大量的版面,對“新政”進行專題報道,採訪各行各業的人物,將他們對未來的期待刊登在報紙上。

其中最主要的還是李彥自己撰寫的系列文章,從多個方面探討大明未來的展方向,而他的思路又是極其的新穎,但又很清晰,無疑是讓朝廷在重視農本的同時,提高商貿、廠礦的地位。

因爲在《華夏商報》刊載廣告的關係,李彥與京城的商界聯繫較多,報紙上也刊出了一些他們的聲音。

隨着《華夏商報》系列報道的出現,也有很多商人找機會到華夏社,或者是直接找到李彥本人,詢問朝廷的政策走向。

經歷了大生紡織廠的事情,在蘇鬆會館做出讓步,併成立了事實上的紡織業行會以後,李彥與這些商人的關係倒變得更加近了些。

王嘉鵬、胡文信等人在蘇鬆會館擺宴邀請李彥,王家曾經出過內閣大學士。家族散枝開葉,門生故舊遍地,在朝中的信息相對靈通,酒宴一開始,王嘉鵬便端起酒杯,祝賀李彥立下護駕大功。

“話可不能這樣說,李某不過是盡了一個大明官員的職責而已。”李彥連忙推辭,不過他這個百戶做得也確實愜意,平時掛個管工匠地名義做其他事情。有需要的時候也能帶兵,實在是進退自如。

衆人又都是恭維了一番。胡文信趁機笑道:“新皇繼位,馬上將那些稅監召回,可謂大快人心,以後南方的布運到北方,一路要省許多銀子。”

“要是能將運河上的鈔關都撤了纔好。”翁啓愚哈哈大笑。

李彥見衆人都看着自己,知道他們這是試探。微笑着搖了搖頭:“鈔關怕是不會撤銷,再說運河維護殊爲不易,國家維持更是所需良多,農民要叫田賦,商人得納商稅,這也是必然的。”

“咱也不是說不能徵稅,”胡文信笑着說道:“關鍵是徵多少稅,如何來徵稅,得有個規矩。”

對於商人們來說,對於徵稅向來不按規矩的做法可謂又愛又恨。正是因爲沒規矩。他們才能通過賄賂或其他方法,來減少繳稅的數額。可也正是因爲沒規矩,地方上橫徵暴斂,也會讓他們付出很多銀子。

大商人對此並不太在意,憑着銀子或勢力解決便是,受到影響最大地是那些中小行商,總要面對許多盤剝。

如果是減少鈔關,不管對大商人還是中小商人,都是十分有利。

李彥知道胡文信說得很對,關鍵在於徵稅要有規矩,事實上地方的稅監鬧得不可開交,國庫得到的銀子卻沒有多少,其中很大一部分落入了稅監地口袋。

明朝皇帝信任太監的原因之一,據說是有人認爲官員當官,得爲後代謀一份家產,不能盡心爲皇帝辦事。而太監則不同,太監無後,所以對皇帝更忠心,會盡力辦事。

事實上,正是因爲無後,太監比尋常人更追求享受,在沒有絲毫約束地情況下,想要太監廉潔,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胡員外說得好,要有規矩,有了規矩咱們做生意纔有依仗,才更好做,”李彥目光掃過在座的商人:“與其等朝廷做出改變,不如我們來想想辦法,弄出一套好用的規矩來,然後提請朝廷同意好了。”

“這個……朝廷怎麼會理咱們這些商人?”王嘉鵬笑着搖了搖頭。

李彥笑了笑:“只要好用,館主還怕找不到人遞上去?”

商人們不由都笑了起來,到他們這個程度,多少會有些關係,遞個摺子還是可以的。

“也是,即便是朝廷不予理會,還可以登在報紙上,讓大家都知道,”胡文信擡頭看着李彥,微笑說道。

“沒有問題,”李彥大度地應了下來:“商報商報,就是爲了咱們商人說話地。”

李彥這句話得到在座商人的一致叫好,雖然在晚明士紳經商已經很普通,明代人已經不怎麼將商人看作賤籍,可商人本身在政治上地地位並不高,這也是事實。

既然都是商人,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除了談到收稅,還說起辦廠的事情。

因爲工藝上的精細和優秀,華夏機器廠生產的紡織機械成爲大部分商人購買的對象,只有少部分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僱用木匠打造。

隨着華夏機器廠供貨能力的增加,北方的布廠逐漸開始開業,生產經營的效果都還不錯,畢竟技術和設備的問題都得到了解決,無非就是選擇合適的地方,辦廠生產。

由於行會地作用,北方布市地價格並沒有生大的變化,只是略有下降,當然,隨着開業地布廠越來越多,布匹的價格肯定還會有所下降。

而對南方布來說,李彥當初建議更多的布通過海貿輸出,雖然打通新的商路並不容易。好在他們擁有最好地機器,逐步佔領市場並不是問題。

對李彥來說,最好的消息還是來自大生紡織廠,經過反覆的試驗,水力紡紗機終於能夠順利運轉,李大爲帶着人弄出了一臺帶有一排二十四隻紡錠的水力紡紗機。

水力紡紗機不僅二十四隻紡錠可以再水車的帶動下實現轉動,而且羅拉也能夠在水平面上左右移動。也就是說,這是一臺真正的、不需要人力的紡紗機。

水力紡紗機依靠水流來推動,不需要人力。但人工還是需要地,主要是接棉條、以及接上斷掉的紗線。

當然。這還是一臺初步的試驗機型,它地出現只是驗證了水力紡紗機的基本結構可行,要想做出真正實用化地機械,還需要繼續摸索。

按照李彥的想法,這種紡紗機至少可以做出粗紡型、精紡型。根據具體的要求做出不同的設計。

水力紡紗機使用了齒輪的傳動結構,僅僅是爲了讓齒輪地咬合在運動中更流暢。負責鑄造齒輪的精作坊就進行了多次試驗,慢慢才找到一些眉目,至少現在地齒輪運轉起來還挺順暢,雖然這是在齒輪並不多的情況,但也已經難能可貴。

這其中少不了大量技術員的參與,李彥始終認爲齒輪的咬合應該是一個機械學問題,可以用形學與數學計算得出,但就眼下來說,他們還不能掌握這個原理。

如果水力紡紗機與織布機能夠成功的話,那麼必然會使紡織品的價格再度下跌。也意味着紡織品工業化時代的加來臨。而在這之前,肯定還有許多障礙需要掃除。

“三娃。若是你能考得生員,老夫定要薦舉你入朝爲官,可惜、可惜了”徐光啓半臥在牀上,出一陣急促的咳嗽。

李彥沒想到幾天未見,徐光啓的病似乎又重了許多,他聽到消息立刻便趕了過來,兩人亦師亦友,李彥對徐光啓也充滿尊敬。

上半年的院試,李彥曾硬着頭皮去參加,不出意料地沒有考上。雖然說所謂地“華夏派”崇尚自然地文風在民間已經有一些不過,不過負責院試的考官顯然看不上,李彥至今爲止還是沒有得到生員地功名,也就無法成爲監生,入朝爲官。

明朝做官的幾個途徑,進士、舉人、監生,還有吏員,按理說軍戶爲吏,也有可以充役的,不過徐光啓還是希望李彥能考取功名。

李彥笑了笑,經歷了這次皇位的更替,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搞政治那塊料:“大人,學生不一定要做官,同樣可以推廣作物,以及新式的工具,造福百姓。”

李彥知道與徐光啓說話,就要說這些爲國爲民的事情。

徐光啓從枕邊拿起一份報紙,微微嘆息道:“三娃,不在朝堂,卻非議朝政,此事不妥、不妥啊”

李彥看了一眼《華夏商報》頭版的標題,不禁微微苦笑,如果說以前的報紙,還是以邸報信息爲內容,很少出評論的話,那麼這幾期的報紙,就是**裸地議論朝政了。

“古人云,兼聽則明,當朝諸公也應該聽聽百姓的聲音,學生以爲,這並沒有什麼不妥,”李彥欠了欠身,小心地說道。

“哎”徐光啓搖了搖頭,在傳統的士大夫看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所以即便東林影響很大,但東林院講學時也不謗議朝政,《東林學報》也以學術爲主。

當初,爲了淮撫李三才入閣一事,反對者攻訐其結黨,影射東林,顧憲成於是寫信給葉向高、孫丕揚,爲李三才辯護,信件被公開後,引起朝野大譁,其反對者攻擊顧憲成“遙執朝政”,是爲出位。

由此可見朝廷對在野者插手朝政事務相當的敏感,李彥這麼做,很容易激起反對。

《華夏商報》展到今日的規模,每期銷量突破七千,行到大江南北,已經不是誰人隨便就能動的,但要是真的激怒了朝廷,那被毀掉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這些事情,以後還是莫要涉及,早日取得功名,入朝爲官,方可大展鴻圖,”徐光啓點了點報紙:“先說說你這些想法,似乎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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