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踉蹌着退了幾步,眼底一片模糊和潮溼。在她難過痛苦的日子,原來連城逸比她更痛苦。
她閉着眼睛,努力安撫着自己煩亂的心,良久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扶起還跪在地上的沐風道:“你照顧好王爺,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我會盡快找到原因,治好他的心痛。”
沐風點頭,白妙香又道:“我懷疑是蘇穆陽搞的鬼,所以我要去一趟相府調調查事情的真相。沐風,你幫我照顧我錦瑟。”
沐風聽白妙香說要去相府立即阻止道:“萬萬不可,王妃,你可知言相對你本身就存着心思,你怎麼能去相府?這件事屬下來查,屬下不能讓王妃去犯險。”
他滿是堅決,心中非常清楚白妙香對連城逸來說意味着什麼。自然不能讓白妙香有一絲的意外,不然等連城逸清醒過來非殺了他不可。
白妙香看着沐風緊張的樣子失笑道:“我又不是去闖龍潭虎穴,上次在國公府蘇穆陽是言輕寒帶去的,所以此事言輕寒一定也有參與。此次我去相府一爲查連城逸心痛的毛病,二則是爲了找影月。”
沐風猛然一驚失聲道:“影月姑娘沒有死?”
白妙香點頭:“我懷疑影月就在相府內,前段時間我給公子潯傳了書信,告訴他影月沒死,但一直沒有收到他的回信,不知何故。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找到影月的下落,這件事只有我做最合適。”
她頓了頓又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沐風想了想,點了點頭。他知道一旦白妙香做了決定他是勸不了的,只能令想辦法,只要保證白妙香安然無恙就好。
白妙香回房換了一件衣裳,隨即就獨自出了府門,沐風將此事告訴了朔影,正在養傷的朔影二話沒說,立即出了府去暗中去保護白妙香。
走在大街上,白妙香還在沉思要用什麼辦法才能讓言輕寒放鬆警惕,只是她一夜未曾闔眼,爲連城逸調香的時候多放了血,如今走在街上就覺得頭暈目眩,大街上好像有馬車駛來,別人都匆匆讓了路只有她,眼皮一沉倒在了地上。
馬車緩緩停下,架馬的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待看清她的容貌後立即驚聲對着簾內人:“相爺是白姑娘。”
他話音方落,簾內的人終身一躍,一道紫色的影子落在地上,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
“妙兒。”言輕寒低啞的聲音喚着懷裡的人,可白妙香卻是毫無反應。
言輕寒抱着白妙香上了馬車,吩咐道:“回府。”
朔影趕來的時候恰好晚了一步,他看着白妙香暈倒正想過去,可是卻被言輕寒搶先。
他暗自躊躇,跟着言輕寒來到了相府外,只是相府的守衛不比王府。他只能先回去找沐風商議對策。
言輕寒抱着白妙香回到了府上後便立即讓葉離去請了大夫,將白妙香安頓好,不消一會大夫也匆匆趕來了。
大夫爲白妙香把過了脈後,起身對着言輕寒微微一緝回道:“這位姑娘是失血過多,再加心力交瘁纔會暈倒,只要好好休息加以調養就好。”
言輕寒眸光一沉,目光落在白妙香的手腕上,雖然手腕上已經上了藥,但猩紅色的傷痕還是那麼明顯。
她爲什麼會失
血過多呢?
言輕寒讓葉離帶着大夫下去煎藥,他走到牀榻前,爲白妙香蓋了蓋被子。不過短短一個月未見,她竟然瘦成這樣,她在軒王府受的委屈他不是不知道。
但不曾想,竟會讓她憔悴成這樣,一時間他有些愧疚心痛。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她面無血色的臉頰,白妙香嚶嚀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妙兒,你醒了?”言輕寒眼底滿是欣喜,一眼情深的看着她。
白妙香有些恍惚,這一聲妙兒,還有他看她的那種眼神,便讓她想起了連城逸來。她垂了垂眸子,沒想到真是上天眷顧,無意中竟真的讓她來到了相府上。
“妙兒。”見白妙香垂眸不語,言輕寒有些緊張,聲音是不曾有過的溫柔。
白妙香擡頭朱脣輕齒喚了他一聲:“言大哥,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回府的路上見你昏倒在地,怕你有什麼意外就把你帶了回來。妙兒,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言輕寒說着略微冰涼的手握上她的手腕。
白妙香下意識的想縮回去,但終是沒動,她壓抑着內心的不適,突然失聲哭了出來:“言大哥,你幫幫我好嗎?連城逸他……”白妙香哽咽着,這淚倒不是假的,她心中的委屈以及自己的無助統統化作了淚水。
只是,她是故意如此,做戲給言輕寒看罷了。
見白妙香痛哭,言輕寒果真亂了分寸,拿着袖子輕輕的爲她擦拭着眼淚安慰道:“妙兒,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話,言大哥一定幫你。”
白妙香有些愧疚,她不知道連城逸的性情大變與言輕寒是否有關係。但眼下她只能先取得言輕寒的信任,然後在做打算。
“言大哥,我覺得連城逸他性情大變,變得不近人情,他甚至欺騙我的感情,還將我關了一個月。他如今只寵愛蘇晚清,我在王府已經待不下去了。言大哥,我該怎麼辦?我每一日過的好累,好痛苦,我甚至都想死。”
白妙香說着手指撫上手腕上的傷口,言輕寒雙眸微黯,立即明白了些什麼。
“妙兒,你怎麼這麼傻?你是堂堂國公府嫡女,身份尊貴。只要你開口,國公定是會將你救出去的,你爲何要自尋短見?”言輕寒輕斥着,心中有些後怕。
白妙香皺了皺眉,搖搖頭道:“爹爹身子不好?我怕他爲我擔心,所以不敢告訴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言大哥,你說連城逸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他以前待我還是很好的,可是爲什麼……”
她說着兩行清淚又流了下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言輕寒的心驟然一痛,竟是不自覺的伸手將她抱在了懷中。
“妙兒,要知最是無情帝王家。像軒王這樣的皇室貴胄,怎麼會有真心呢。你莫要傻了,如今看清了他的面目,早日了斷就好。以你背後的身份再加上我的幫助,你一定能離開王府的。相信我。”
言輕寒篤定的聲音在白妙香的耳旁響起,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早已迫不及待。
白妙香目光微微一沉,不動聲色,卻在心中暗想若換做是公子潯會如何安慰她?勸她與連城逸分開,還是堅持連城逸不可能會變?
她不相信言輕寒,但她相信公子潯。只是公子潯如今不在京城,凡事只能
靠着她的毅力和信念支撐下去。
這一次,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白妙香輕輕離開了他的懷抱,低着頭,那垂下的眼睫如一把細密的扇子上面沾染着水珠,格外的好看。
“話雖如此,不過一旦我與連城逸和離,傳出去丟的還不是國公府的面子?這樣我置我爹爹與何地?我白妙香以後又如何在京城立足?”白妙香別過頭去,隱忍着眸中的淚。
言輕寒目光微微一斂,雙手緊握着她的雙肩堅定的聲音道:“我自有辦法,妙兒你信我,你與連城逸和離後,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
白妙香眸光一動,心中的猜測證實了七八,言輕寒與蘇穆陽真的有聯繫。那麼連城逸的性情大變,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傑作。
“真的嗎?”白妙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問道。
言輕寒點頭,脣角揚起一抹惑人的笑意:“此事交給我,我保你萬無一失。你只需靜候佳音即可。”
“多謝言大哥,妙兒感激不盡。”白妙香頷首謝道。
言輕寒微微一笑,要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成了大半,只有讓白妙香先死心,他才能實施計劃,帶她離去。
如今,他終是看到了希望。只要白妙香離開了連城逸,那麼他也是時候開始他的天下大局,到時候天下與她都是他的。
“你先休息一會,我已讓人去煎藥,你如今在相府於情於理我應該遣人通知連城逸一聲。”言輕寒解釋道。
現在白妙香還是連城逸的王妃,而且他在大街上將白妙香帶走許多百姓也是看見了。
此事,他必須要通知連城逸,雖然他並不想。
白妙香明白他的意思,輕點了點頭道:“有勞言大哥,只是我眼下有些累,先容我歇一歇,晚些也無妨,反正我是死是活他也漠不關心。”
她有些自嘲的輕笑一聲,旋即躺下,閉上了眼睛。
言輕寒站在牀前看着她,在心中默默的說着:妙兒,你在等一等,堅持一下。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在受委屈。
他輕握了握拳,閉了閉眼睛,白妙香所受的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但是,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他不後悔,他欠白妙香的,以後一定會加倍的還給她。
言輕寒斂去了心中的愧疚,爲她掖了掖被角隨即輕步轉身推開房門離去。白妙香聽着房門關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眼底一片迷色,漸漸的眸光變的幽深濃烈。
白妙香發現自己穿越到這裡後變了好多,今天她竟然假以辭色的來欺騙言輕寒。在這樣一個朝代裡,待的久了,果然能令人迷失。
但她不會忘記,自己的信念以及追求,她想要的始終沒有改變。但是如果有人橫生枝節,故意阻撓,那麼她一定會捍衛到底。
不管那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傷害她的,她必然報之!
她正想着,房門被人推開,一股濃苦的湯藥味傳了進來。白妙香閉着眼假寐,聽着有腳步聲緩步走進,好似是女子。
白妙香睜開眼,見是一個侍女,便沒有多想,那侍女將湯碗放下,突然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了四個字:我是影月。
【希望我的小天使—讀者們,每一個都可愛活潑,健康快樂,善良大方,美麗優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