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香沉思了片刻,才恍惚的問道:“可查出謠言是何人散播的?”
沐風微微握了握拳,斂着心底的怒氣回道:“此事屬下一定會查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謠言。所以…”
沐風害怕白妙香會多想,不免有些擔憂。
白妙香溫雅一笑消除了沐風的擔憂:“我知道王爺是爲了軒王府的聲譽,你放心我不會介懷。你回去稟告王爺,就說我悶了多日正想出府散心,多謝王爺體恤給我這樣的機會。”
沐風鬆了一口氣,含笑點了點頭,旋即告退。
白妙香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呼出。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破壞她的聲譽,甚至將連城逸與言輕寒一同拉下水?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第一個懷疑言輕寒,但她覺得言輕寒這個人位列丞相,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譽玩笑。
那會是誰,還有誰恨她呢?一個名字呼之欲出,白妙香眯了眯眼睛,目光轉向了清寧居的方向。
蘇晚清,是你嗎?你想讓我名譽掃地,想讓連城逸休了我,是嗎?
我的好閨蜜,我又怎麼能如了你的意呢?
清寧居里,蘇晚清正拿着木梳梳理着自己一頭柔順的青絲,推門聲響起,蘇晚清頭也沒擡,紅袖快步的走進,對着蘇晚清微微一福。
“如何,王爺有什麼反應?”蘇晚清淺笑,一夜間市井的流言漫天飛舞,以連城逸那大變的性子和那暴虐的脾氣會殺了白妙香吧?
想想她就覺得大快人心,如今白妙香已是人盡可夫之人,如果她還有臉就應該自己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紅袖捏了捏衣角回道:“王爺將書房砸了,不過他又下令說明日要帶着白王妃去西山狩獵。”
蘇晚清的手頓住,眉心一挑,愣了片刻,旋即大笑起來:“西山狩獵?我看是去西山送死差不多。”
她哼笑一聲,心中早已認定連城逸會殺了白妙香,更認爲他帶白妙香去狩獵的目的,也許是借刀殺人,要知西山多兇獸,如果白妙香有個萬一,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一招佈局,最終卻是害了她自己!
軒王妃不守婦道的事情在上京城可謂是越傳越廣,但隨着軒王府一道軒王攜王妃赴西山狩獵的消息傳出後,整個上京都一片譁然,各種猜測衆說紛紜。
次日,上京城人滿爲患,俱是等着一睹那軒王妃的風采。
一早,白妙香梳妝完畢後就和錦瑟一起出了府門,雖然她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看見府門前那被侍衛攔着的百姓時,白妙香還是嚇了一跳。
她看着人羣中的百姓對她指指點點,若非忌憚她的身份,只怕早已拿着雞蛋菜葉砸她了,她正失神,突然覺得腰間一重,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別怕,有我在。”
白妙香側頭,看着連城逸那灑着朝陽光輝的側臉,那一刻她心中極其的安定。她衝他揚脣一笑,那笑容如十里春風一般明媚醉人。
連城逸觸到她的目光,看着她的笑容,就好像跌入了她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重,卻是將她擁的更緊。
“走吧。”他擁着她,在百姓的注視中,走到車架前面的一匹駿馬前。
白妙香看着眼前的駿馬,白色順滑的毛髮,高大威猛,是連城逸百裡挑一選出來的坐騎。
“王爺想帶我騎馬?”白妙香眉梢微微一動,一縷清風拂過,吹亂了她耳旁的碎髮。她正想伸手去撫,一隻大手卻是比她更快,更加溫柔的撫上她的耳際。
“外面不是傳本王的王妃與別人有染嗎?本王怎麼能讓你揹負這莫須有的污名,爲了證明本王對你的寵愛,今日不乘馬車。”連城逸微微一笑,話語中不透半分怒氣。
白妙香凝眸看着他,不管他此刻是做戲還是真心,是爲了她還是爲了他自己,今日她都要放下所有的成見和心結,與他恩愛一場,最好是讓天下人皆知。
“王爺說的是,躲在馬車裡誰人知道王爺你寵愛我。”她嬌柔一笑,蹬了馬鐙躍了上去,連城逸隨後躍上駿馬伸手環上她的柳腰,拉着繮繩,似是無意的脣角湊到她耳邊低語:“本王的王妃真是聰慧。”
他溫熱的氣息貼着她的肌膚,讓她不自覺的就輕顫起來,臉也跟着泛起了紅暈。
連城逸低頭看着她臉頰泛起的紅暈,心竟覺得溫柔起來,雖然依舊痛意不止,但他早已習慣。
他輕踢着馬腹,馬緩緩走了起來,前面是沐風和朔影引路,後面跟着的是隨行的侍衛和馬車,車隊浩浩蕩蕩在兩側百姓的駐足觀望議論下穿街而過。
這樣的架勢,白妙香只在電視劇中見識過,如今自己親自感受到才知人言可畏,這流言風語的危害究竟有多大。
白妙香掃着周圍指指點點的百姓忍不住自嘲的笑道:“若沒有王爺爲我撐腰,只怕今日我定是狼狽至極,你帶我去狩獵是想堵住悠悠衆口。連城逸,你信我嗎?”
她說話間回頭去看他,正撞入他幽深銳利的眸子中,心竟是狠狠一動,她想躲開卻已經來不及,腰上一重,卻見連城逸突然俯身貼上了她的脣。
人羣中如炸開了鍋一般的沸騰,白妙香雙耳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她只能感受到他一個人的氣息,他竟然在萬千百姓的注視中吻她,盡這般的毫不顧忌。
她眨了眨眼睛,失神的空隙,他已撬開她的牙關肆意品嚐着她的芳甜。前方的沐風和朔影聽見了百姓的異動,紛紛回頭望去,身後那一匹雪白的駿馬上,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影,肆意繾綣纏綿着,這畫面讓他們微微紅了臉。
連城逸鬆開已經癱軟的白妙香,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脣角輕擦着她的臉頰移到她的耳後輕聲道:“你說我信不信你?”
白妙香是真的不知道,他這麼做只是爲了平息謠言,還是他的本能反應。
“心不痛嗎?”她輕聲的問道,那酸楚的感覺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早已經習慣了。”連城逸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白妙香雙眸
裡泛滿了霧氣。
她突然轉身,雙手攀上他的脖頸主動的去吻他,連城逸的心輕顫,目光落在她滿是水痕的秋眸上,心又是一陣刻骨的痛,可他就是不願推開她,也不願放開她。
щщщ▪Tтkan▪¢ ○ 他反客爲主霸佔着她的脣,聲音粗喘帶着些無奈:“白妙香,你就是個妖精。不過你這妖精只能屬於我連城逸一個人。”
白妙香失笑,饒是他早已忘了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股霸道勁卻絲毫沒有改變。
“連城逸,我永遠都屬於你,無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心!”她輕柔的一句帶着憾人的堅定。
連城逸眼底微光驟亮,心雖然痛的厲害,心底卻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欣喜,他再一次霸佔了她的脣,仿若這世間只有他們彼此。整條長街都是消散不去的旖旎,更是驚煞了千萬人的眼。
人羣中的質疑聲逐漸散去,更多的是信服與羨慕,原來軒王與王妃是這般恩愛,也不知是誰不懷好心的惡意詆譭。
看着他們的身影遠去,圍觀的百姓也一一散去,那被人羣阻攔的馬車裡,一道道寒氣無形的溢了出來。
葉離的心猛的一顫,聽着言輕寒猛的撂下了簾子,但那陰寒的氣息未散散去。
馬車裡,言輕寒斂着那無盡的怒氣,沒想到就連絕情之毒也無法讓連城逸忘了對白妙香的那種感覺,他們究竟愛的有多麼深?
妙兒,連城逸不過稍稍做戲你的心就軟了嗎,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清楚。言輕寒眸光驟然一冷,陰冷的聲音響起:“取道,太子府!”
葉離如得了特赦一般立即改了調轉方向朝着太子府駛去,而遠處,還有兩人隱在那街角的角落裡。
“主子,你還是放棄吧。白姑娘心中只有連城逸一人,只要她過的幸福就好,你又何必執着非要得到她呢?”方纔若不是莫炎死死攔着,只怕他早就衝上去劫了白妙香。
蘇穆陽猛的甩開莫炎的手,胸前起伏不定,那怒火也在心底濃烈的燃燒着。“放棄?除非我死,我是絕不會放棄她的。” 他說着手捂住胸口處,那裡有白妙香給他的傷痕。
莫炎無語,脣角微動,不停的嘆息。
“這就是我那個好妹妹送給我的禮物,好,好的很。”蘇穆陽猛的握緊了雙手,眼底的殺氣一晃而過。
一旁的莫炎打了個寒顫,看來這一次蘇晚清真是自作聰明,非但沒有讓連城逸休了白妙香,反而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越發的好了。
“主子,屬下方纔看見了言相的馬車。我們回來的事情,當真不告訴言相?”莫炎忙轉移了話題,問着他。
蘇穆陽朝着言輕寒離去的方向冷哼一聲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他救我的目的是什麼?他口口聲聲幫助我得到妙兒,其實他自己也在肖想她。你以爲他看着連城逸和妙兒這般他就沒有動作?不用我們動手,只需看好戲即可,不過此事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他廣袖一揮,轉身大步的離去,身後莫炎的心一顫,看來這一次他也保不住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