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奇轉而用餐巾紙包着手槍,擱在蘭博基尼的車頭,朝痛不可當的陳家洛擺手說:“再見,隨時歡迎你報仇,不過我給你的建議是隨身帶好了棺材,以免沒人收屍。”
說完,傅恩奇一把緊抓陳家洛頭髮,一手刀將其斬暈,接着關上雄鷹展翅的車門,身形一轉幹脆利落。
傅恩奇朝奔馳車走去。與此同時,他在腦海中記下了幾個信息:第一個信息是陳家洛,一個年紀輕輕卻不失陰毒和狠辣的人,算他走運,光天化日傅恩奇不能動他性命,但不久的將來,必須得找機會除掉他。
第二個信息是,陳家洛從哪裡知道那天晚上的情況?
記得那個路口沒有錄像監控,被打得整容幾百次都不夠恢復原樣的陳狂風,他會叫年幼的兒子報仇?
兩種可能都不可能。
這樣的話,問題十有九八出在豐田車上,大概車頭處裝有錄音和攝像設備,一般人家裝這玩意是爲了防止小偷和有人碰瓷,沒想到還有抓捕兇手的用處。
念及至此,傅恩奇暗暗後怕:幸虧黑社會喜歡私設公堂血腥報復,沒有把我傷人的錄像交給警方,不然夠我喝一壺。
第三個信息是狂風幫,這家幫會的總部應該在省城,但業務發展的大頭卻在鐵營市。按陳家洛的說法,既然狂風幫能夠呼風喚雨隻手遮天,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陳家一定和政府內部的人有聯繫。
陳校峰想到這裡,留了加倍防範的心眼。
念及至此,有了家人和顧慮的陳校峰不由得皺緊眉頭,尋思:看來我又惹下一個不小的麻煩,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在國外的那些弟兄可是一個都沒有動用過,實在寡不敵衆,再喊他們過來助我一臂之力吧。
狂風幫的威脅暫時告一段落,傅恩奇轉身拍了拍奔馳車車頭,對着駕駛座上的司機也豎起了中指。
結果傅恩奇透過擋風玻璃,發現奔馳車內的司機是一名女子,可惜她戴着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看不到她臉,再加上披散着頭髮,更沒有機會看清楚了。
“降上車窗會懷孕嗎?帽沿壓得那麼低,誰稀罕瞧你。”傅恩奇腹誹不已,同時大吼:“下回不要闖紅燈!”
末了,傅恩奇打手勢讓女司機趕緊滾蛋,別堵在路口惹人厭煩。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情況,令傅恩奇大感震驚。
沒想到女司機搖下車窗,將遮住兩邊臉頰的的頭髮捋到耳後,並且摘下了帽子。
傅恩奇與女司機四目相對,不禁愣在當場,也就在這當口,女司機伸出手來揪住他耳朵,這不客氣地嬌聲道:“討厭鬼,吼什麼?”
“湘雪!”傅恩奇驚得舌頭打結,半天才喊住姑娘的名字。
戴湘雪二話不說,把傅恩奇的腦袋拉進車裡,一個溫潤甜美的香脣堵住了他的嘴,不容他拒絕和抵抗,霸氣側露啊。
一時情急,傅恩奇並沒有盡心盡情地迴應戴湘雪的熱吻,急忙鬆口,跟着問:“怎麼是你啊湘雪!”
“不用你管。”戴湘雪吻了傅恩奇,嬌俏可人的瓜子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但隨即冷淡下來,一把推在傅恩奇額頭:“你這沒良心的。”
戴湘雪沒頭沒腦地說完,旋即升上車窗,忽然間眼睛裡含了淚水,柔聲哽咽:“我恨你,傅恩奇。打心眼兒裡恨你。”
傅恩奇不知道戴湘雪出了什麼事,想要問時,戴湘雪已經發動汽車,駕駛玫瑰色的奔馳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路口,只留下現場一臉錯愕的他。
從相遇到親吻到分別。不到五秒鐘時間。傅恩奇猶如置身雲裡霧中,摸不着頭腦。
傅恩奇只知道一點,戴湘雪一定出事了。
想到這裡,陳校峰掏出手機,左右拇指按得飛快,一條長長的短信發送給了讓人擔心的姑娘:湘雪,看見你的淚水,讓我意識到你需要幫助。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任何困難任何事,我傅恩奇都會幫你,而且一定幫得上你。
短信發送後,不到五秒就傳來回復,戴湘雪的信息很短,卻透着無以復加的愛戀與幽怨,就一個字:呸!
傅恩奇看到這裡,不由得苦笑,他知道小妙茹一定等急了,收起手機就往車上跑。
與此同時,蘭博基尼雖然橫在十字路口,但已經不礙事,車輛開始重新流動。
傅恩奇一溜小跑回車上,拴好安全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可愛的小妙茹一聲輕呼:“傅恩奇!你嘴上怎麼有口紅!”
傅恩奇心頭咯噔一聲,轉眼凝視小妙茹,只見這嬌柔可人的姑娘已經滿臉慍怒,分明是很不開心了。
傅恩奇望了眼後視鏡,右邊嘴角確實有濃濃的口紅印子。
傅恩奇暗暗跺腳,忍不住尋思:湘雪這姑娘不是給我添亂麼!
那時,傅恩奇想解釋來着,但張妙茹哪裡給她機會?先就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啪”一聲脆響,緊跟着盛怒之下,姑娘不顧一切地要下車走人。
要知道,此時此刻馬路上車流涌動,張妙茹情緒如此激動,要是出點事情,傅恩奇怎麼辦?
傅恩奇越過檔位,慌忙伸出兩條強壯有力的手臂,將女朋友抱在懷裡,柔聲道歉:“我錯了妙茹,你別下車,會出事的。”
張妙茹忽然間回過神來:“人家都氣昏了,車是我的,要下也是你下。”
“別這樣妙茹。”
“下!”小妙茹簡短地命令,本來她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姑娘,可她深愛着傅恩奇,大方地留意爲他付出生命,同時又小氣地容不得他看別的姑娘,哪怕只有一眼也不行,何況是接吻這等大事!
“不下,堅決不下。”傅恩奇厚着臉皮,知道這回真得惹妙茹生氣了,心頭憐香惜玉之情大起,內疚得不行。
與此同時,張妙茹不停地回憶,傅恩奇究竟在什麼時候背叛了自己?
當時傅恩奇制止毛頭小子開槍,並且毆打教訓了他;之後來到玫紅色的奔馳車邊,他的腦袋探進了車裡,沒錯,一定是這個時候,傅恩奇親吻了車裡的姑娘,這個薄情的負心漢!竟然在大馬路上和別的女人接吻!
要知道,張妙茹這玉質娉婷的姑娘從來不抹口紅,這下事情鬧大了,傅恩奇都沒有藉口可以找!
“你鬆不鬆手?”張妙茹嚴厲地質問。
“不鬆,死也不鬆手。”傅恩奇摟抱着小妙茹,怎麼肯讓她離去?
被心上人抱着不能動,張妙茹掙扎還是可以的。只見她拼盡全力,使出獨家絕世武學……二指禪!
三下五除二,張妙茹只在傅恩奇胸口和腹部等要害部位,死命死命地掐。
話說這二指禪沒有數十年的功力練不下來,估計妙茹他們家每一代女子都能把功力傳給下一代的漂亮姑娘,用來對付家裡的男人。
於是乎,二指禪功夫經過一代代積累,就成了現在力大無窮的必殺技!痛得耶,傅恩奇口吐白沫直翻白眼,再威猛的僱傭兵王也得服軟啊。
與此同時,福特車所在的車道,後面車輛全部被堵,喇叭聲警笛聲警報聲接二連三,雜亂不堪。
傅恩奇擠出最後一絲理智,單手摟着女朋友,說不什麼都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左手拉手剎,發動車子,打方向盤,全神貫注地衝出了車流。
那時候,張妙茹雖然沒有再動手,但姑娘家嬌柔甜美,楚楚可憐的哭聲,卻比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更讓傅恩奇頭疼!
要知道,傅恩奇這輩子最聽不得女子的哭聲,一聽他就凌亂了。何況是張妙茹這姑娘幽怨楚楚的哭訴:“傅恩奇……你這沒良心的……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傅恩奇不由得苦笑,自己前半身給小妙茹的二指禪掐的沒一塊好肉,估計都有內傷了,還不能爭辯,真是慘無人道。
只見傅恩奇左閃右避,好不容易甩下密集的車流,來到空曠的路段靠邊停下,亮起雙跳燈,表明車輛出了故障。
最後,傅恩奇踩剎車拉手剎,並且鎖上了車門。最後一個動作纔是鬆開張妙茹。
“妙茹……”傅恩奇自然要解釋,不然誤會將越來越深。
但是張妙茹就不給他機會,擡手又是一巴掌。“啪”的一聲很響。
傅恩奇出手如電,輕輕地捏住女朋友小手,打一下哪夠?只聽他說:“打兩個巴掌怎麼夠我向你道歉的誠意?來,往死裡打。”
說着,傅恩奇將小妙茹的手掌貼在自己怦怦跳動的心口,然後自己給自己耳光,一下一下掌掌到肉,聲音雖然不響,但是力道極沉極重。纔打五下,傅恩奇就把自己的鼻血給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