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駱成忠怪聲慘叫,舉起拿過開山刀的右手,對準頭頂的路燈一瞧,右掌完全扭曲,那手背竟然因爲斷折而貼到了手臂上。
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駱成忠的虎口裂出老大一個口子,整個拇指和其餘四指似乎從此分道揚鑣。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傅恩奇又擋開了缺一隻耳朵的混子的刀,當時吳得勝的刀片距離範玉瀅柔弱的而呆愣僵硬的脖頸已經不到兩釐米。
傅恩奇暴吼一記,聲若殞石落土,驚天動地,千鈞一髮的關頭,傅恩奇愕然發現,自己的角度出了嚴重的問題,ASP的長度竟然施展不開!
這意味着……
意味着傅恩奇得用手去擋!
猶豫什麼?
傅恩奇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大力送出ASP甩棍的轉瞬間,左手已經以掌作爪,伸到範玉瀅頸項之上架擋,同時死死卡住了切在掌心的刀片。這一着情急之下的空手抓白刃委實兇險!
下一秒,傅恩奇右手肘狠命撞在吳得勝咽喉位置。
吳得勝眼睛翻白,咽喉部位受到重創的他,因爲喘不過氣來而差點窒息。
而傅恩奇的左手,依舊抓着那把白晃晃的刀片!
鮮血從傷口從大量流溢,像流水一樣,徑直順着範玉瀅頸項,淌入她豐滿高翹的胸口,流入她因爲震驚,感動,迷茫,苦痛而激動萬分的心房……
一時間,範玉瀅柔腸百轉,號啕大哭起來。
腦袋被撞的兩個光頭到現在還是暈頭轉向,而現場唯一的威脅,就剩下那個缺了一隻耳朵的人渣了。
傅恩奇忍着掌心的劇痛,原地起跳,一個空心跟頭,伸展身軀時距離地面竟然超過一米八,當時,傅恩奇一腳空下,踩在一隻耳朵的混子頭頂,將其跺倒。然後平穩落地。
所有威脅都已經被傅恩奇解決,第一個光頭仍在遠處的路燈下嘔血,還有兩個光頭直到此刻才勉強清醒,但兩人已經毫無鬥志。眼睛一大一小的混子被踹飛,缺了一隻耳朵的混子被跺倒。
至於吳得勝,被傅恩奇一肘子撞到的咽喉,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抓住了他,吳得勝只覺得這一撞的力量,化成一雙無比狠辣的大手,掐住自己咽喉,要置自己於死地。
駱成忠在哪兒?傅恩奇隱約記得自己狂怒之下,將他的開山刀震飛,駱成忠的虎口也因此震裂……
傅恩奇四面觀望,哪裡還有駱成忠的狗影,他分明已經腳底抹油,舍下狼牙幫的弟兄,顧自己逃命去了。
“你……你的手。”這個時候範玉瀅想跑上前來,但是雙腿一軟,竟然站立不住,傅恩奇伸手抱了她,見這漂亮姑娘神情楚楚,眼睛裡蘊滿了沉甸甸的關切。不由得心神一蕩。
傅恩奇知道這姑娘想問幾句關切話,但是因爲害羞而說不出口。於是替她解圍道:“我沒事。”
範玉瀅這時候急道:“你怎麼還敢碰我?你……”
“我什麼?”
“你就不怕自己不得好死的毒誓應驗麼?”範玉瀅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都因爲害怕而顫抖。說是這麼說,但範玉瀅這姑娘的柔美嬌軀卻已經軟了。
傅恩奇感覺到她的變化,見範玉瀅癱在自己懷裡,豐滿的胸部高高貼在自己身上,心緒不由得一亂。
傅恩奇急忙調整呼吸,穩住心神說:“你怎麼樣?能自己站立麼?”
範玉瀅又羞怯又小聲:“我……我剛纔還沒覺得,現在靜下來才知道腳扭了。疼得很厲害……”
傅恩奇點點頭,忙對戴湘雪使個眼色,讓她扶住範玉瀅,轉而說:“這幾個人渣,我要處理一下。你們三個……咦,謝思文到哪裡去了?”傅恩奇心頭一揪,不會被駱成忠拐走吧?
傅恩奇想到這裡正要發作,卻聽戴湘雪寬慰道:“你別急,思文回通天塔了。”
正說着,已經看得到陸建軍在趕來,而戴湘雪卻沒有上來,她扶着花壇說:“我的腳也崴到了……過不來。”
傅恩奇聽到這裡,心頭一痛,也不顧左手的劇痛,攔腰將範玉瀅橫抱在懷裡,來到幾步外的戴湘雪身邊,放下範玉瀅,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兩人鋪在花壇的邊沿,說:“你們先坐一坐,小心着涼。我等會兒來。”
兩個姑娘見傅恩奇如此體貼的舉動,對望一眼交換了眼神,心裡對傅恩奇的感情進一步沉淪。
陸建軍這時候已經來到傅恩奇身邊,他氣喘吁吁道:“沒事吧?”手裡拿着ASP甩來甩去,似乎要掃清餘孽。
傅恩奇搖頭說沒事,望了眼滿地的人渣說:“幫我一個忙。”
陸建軍也沒問什麼,此時此刻,他見到這些混子人渣倒在地上,以爲他們都大部分都死了,傅恩奇說要幫忙,那就是毀屍滅跡。既然是爲民除害的事,陸建軍也是義不容辭,所以點頭答應。
這時候謝思文也趕了回來,她懷裡抱着很多東西,一樣樣分給兩個姐妹說:“失明噴霧,電擊棍……”這姑娘邊說邊哭:“我們得……得保護自己……”
傅恩奇看在眼裡,哭笑不得,伸手在謝思文乾淨清爽的額頭輕輕一撫,那大哥長輩的神色,儼然在說:沒事了,別哭。
看着三個姑娘梨化帶雨的楚楚哭相,傅恩奇心頭憐香惜玉之情大起,暗暗打定主意:我會替你們出氣的。
接下來,傅恩奇拖着奄奄一息的吳得勝和眼睛有大有小的混子,陸建軍則推着兩個暈頭轉向的光頭,讓一人拖着一隻耳朵的混子,另一人拖着嘔血不斷的光頭,來到邊上的景觀綠化帶裡面。
那兒有半人高的灌木叢,再往後幾米就是人造的小樹林,換作平時,這景緻真是再清幽也沒有了。
傅恩奇與陸建軍將一行人渣帶到小樹木裡,伸手在吳得勝咽喉部位拿捏數下。
只聽吳得勝猛烈地咳嗽了兩聲,氣息就順暢很多。
“謝謝謝謝……”吳得勝一迭聲感謝。
傅恩奇冷冷道:“謝什麼,我要你做幾件事情。”
吳得勝心想:不過是敲詐我罷了,大不了破點財。
當下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傅恩奇揚起一抹帶着寒意的微笑,對吳得勝道:“我看到你口袋裡還藏着……”
吳得勝自作聰明拿出錢包,拿出裡面的一沓紅皮,雙手捧着高舉過頭,帶上那令人惡寒的諂媚笑容,道:“傅爺,孝敬您的,我剛纔又取了八千多。”
“你取那麼多現金放身上做什麼?”傅恩奇若無其事地問。
吳得勝在這種情況下,哪裡還敢隱瞞,只得坦白:“這些錢,是我準備在事成之後,請駱成忠幾個弟兄吃飯用的……”
傅恩奇微笑着點點頭,又道:“其實我剛纔想說,你會錯了意,不過這錢不拿白不拿。”說着,傅恩奇隨意地分出一半,遞給陸建軍。
陸建軍也沒有矯情客氣,接過來揣口袋,對傅恩奇微微一笑。
“會錯意?”吳得勝臉上本來就很難看的笑容,這時變得更加扭曲,然後,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傅恩奇以寬厚長者的姿態揚了揚眉梢,道:“我瞧你身上還帶着匕首吧。”
吳得勝神情一窒。只聽傅恩奇又道:“是不是準備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在背後捅我幾刀?”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傅爺您多想了。”吳得勝一迭聲否認,可是他心裡面卻打起了鼓,尋思:傅恩奇這王八蛋,怎麼知道我心裡面在想什麼?
那個時候,傅恩奇伸手說:“匕首給我。”
吳得勝咬緊牙關,極力強制心中的怒火,無可奈何之下,他最終交出了鋒利的致命匕首。
傅恩奇用餐巾紙包着匕首接過來,在手掌心裡掂了掂,微微一甩,刀鋒順溜非常地離開刀鞘。看來這匕首,吳得勝平時有保養。
“好匕首。”
這個時候,五個混黑的漢子都已經醒來,嘔血的那個已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
傅恩奇把匕首擱在吳得勝鼻子跟前,指着一隻耳朵的混子,沒有絲毫感情地說:“捅死他。”
吳得勝的眼睛猛然睜大一倍,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傅恩奇,那驚訝的神色似乎在說:你想殺人?你瘋了傅恩奇!
陸建軍在一旁微微皺眉,但轉念一想,這幫人敢拿刀砍人,以往也不知道傷了多少,今後又不知會傷害多少,也罷,捨命陪君子。我隨傅恩奇替天行道了。
“怎麼?你不願意捅?”傅恩奇將匕首鋒利的尖端抵住吳得勝咽喉。眉頭也不皺一下。
吳得勝很小心地選擇着措詞:“傅恩奇,你想殺人,這可有點過頭了……”
“是嗎?”傅恩奇不以爲然笑了笑:“你們剛纔難道不想把我往死裡砍?你剛纔,難道不是連範玉瀅,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都不放過?還有你們幾個,不是口口聲聲,想強上三個美女麼?”
吳得勝張嘴欲言,但傅恩奇不給他機會,擡手一個大耳刮子:“一句話,你捅是不捅?”
吳得勝這時候知道,傅恩奇是一定要殺人了,心想與其自己死,不如別人死,正要點頭答應,傅恩奇對他又是一個大耳刮子,然後當胸一腳踹到他斷了兩根肋骨的地方。
吳得勝一聲痛之極矣的悶聲慘叫,只聽傅恩奇道:“既然你不願意捅,那麼……”他把匕首遞給了眼睛一大一小的混子。
眼睛有一大一小的混子,情知今天踢到了傅恩奇這塊鐵板,不聽話不行,搞不好要丟小命。反正他本身就是黑社會,捅死個把人沒什麼大不了,二話不說接過匕首,就要往吳得勝肚子上扎一個透明窟窿。
不料傅恩奇中途卻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