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鄔亞萍起‘牀’生煤球爐準備燒早飯,見何展望赤膊在院子裡,拿了根她曬衣服的竹竿在比劃。她說:展望,你起得這麼早,不多睡會兒啊,在幹嘛呢?
何展望停下動作,說:我在練拼刺刀呢,我在部隊每天早起訓練,習慣了,就是這竹竿不趁手。
何展望偉岸‘挺’拔,腰窄膀闊,‘胸’膛上胳膊上全是肌‘肉’疙瘩,顯得威武雄壯,鄔亞萍暗暗讚道:真是圓直如柱,好身材啊!
何展望見她盯着自己看不說話,有些羞澀,說:阿姨,你也每天都起這麼早嗎?
鄔亞萍忙掩飾說,你看你練得一身的汗,我給你拿塊‘毛’巾擦擦。他說,不用不用。
她進屋拿了塊‘毛’巾,要給他擦汗,說:看你這孩子,在家休假也不好好歇歇,你該多睡會兒啊,起這麼早幹嘛?
何展望搶過‘毛’巾自己擦,說:我剛纔在西湖邊跑步了,我在部隊每天跑步的。
哎,展望,你們當兵練拳嗎?
練啊,我剛纔就練了,阿姨喜歡看練拳嗎,我練一遍你看。
何展望在家裡休假了十多天,胖了一些,也白了許多。鄔亞萍每天給他燒好吃的,給他洗衣服,把他當孩子服‘侍’。他從沒如此天天享受美味佳餚,在部隊總是一身臭汗也不換衣服,在家裡鄔亞萍每天‘逼’他換衣服。他從小失去母親,這些日子時時刻刻讓他感受到母愛,他感到格外溫馨,格外舒心。因此他整天呆在家裡不出‘門’,白天和阿姨說說話,晚上兩個妹妹回來鬧一鬧。這種日子跟海島那枯燥的生活相比,簡直天壤之別。在海島,幾年裡連個‘女’人也見不到,俗話說,當兵三年,老母豬賽貂蟬。在家裡,阿姨嫵媚動人,秋霞妹妹活潑美麗,秋虹妹妹漂亮可愛,他天天爲美‘色’天香所包圍,心理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此前他還有些捨不得離開海島,現在已經急切想回武臨了。他跟鄔亞萍說,當兵前沒覺得武臨風景有多好,在海島呆了五年,這次回來發現,武臨的風景實在是好。鄔亞萍說,那就讓你爸的戰友把你早點調回來吧,你回來我和你爸就有了依靠,你妹妹也有伴,再說,也該回來找對象了。何展望回部隊了,突然間鄔亞萍感到無比的失落和惆悵,空落落的心裡總好像少了點什麼。她每天早晨喜歡看他練武,他那龍騰虎躍虎虎生風的身姿,充滿着陽剛之美,讓人賞心悅目。她喜歡跟他親密無間地聊天,就是沒了話題,相對着默默地坐在一間屋子裡也很快樂。到銀山十多天,小武把她埋藏了幾年的情‘欲’‘激’活了,從此後她就經常要想這種事。夜裡何戰奇挑逗了她而又不能滿足她,她感到已經不能以前那樣容易抑制了,往往通身像火燒一樣。她自己也不明白,銀山回來後‘欲’求會如此強烈起來。何展望是兒子,雖然不是親兒子,但畢竟是晚輩,可是每當看見他一身強健的肌‘肉’時,內心裡總是泛起莫名的衝動。跟他在一起,時時會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健壯男人的氣味。特別在他練武出汗後,她總是藉故走近他,他那濃烈的男人味叫她着‘迷’。何秋霞經常不回來吃飯,有時不回家睡覺,當鄔亞萍問她,她總是有演出忙等種種託詞,問急了就說,保密的,你不懂!嚇得鄔亞萍不敢再問。她常在飯桌上跟爹說,誰誰誰你認識嗎?我認識!
鄔亞萍想,秋霞有這個能量,能不能做點什麼事呢?有一天晚上,鄔亞萍走進秋霞房間,關上房‘門’,悄悄地問她:你以前的兩個爸爸都是同一個人害的,是誰害的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都是江帆!
江帆?武臨的書記?我認識他。
你認識就好,你能不能給你爸爸報仇啊?
報什麼仇?關我什麼事?
你這個沒良心的,一個是生你的爸,一個是養你的爸,怎麼跟你沒關係呢?
好,有關係有關係,可是現在我們日子過得好好的,報什麼仇啊?
生你的爸就這樣白死嗎?養你的爸就這樣白白在西北受苦嗎?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樣的大仇怎能不報?
我不是君子,讓哥哥報吧。
哥哥在讀書,沒這個能力。
那我又有什麼能力呢?
你……你不是說認識首長嗎?
認識首長又怎麼啦?
首長很忙嗎?
我看他不忙,就是看看書,聽聽戲的。
首長跟你會聊天嗎?
聊啊。
那首長跟你聊天時,說幾句江帆的壞話不就就夠了嗎?
何秋霞伸手在她媽的額頭上按了按,說:媽,你沒發燒吧?
死丫頭,媽跟你說正經事呢。
你有沒有搞錯啊?能跟首長說這種事嗎?開玩笑!
不能嗎?
你不懂,敢跟首長‘亂’說話嗎?首長是我想見就能見到的嗎?得隨他高興。
連我‘女’兒都沒辦法報仇,那是真沒辦法了。
你說的不就是江帆嗎?我有辦法對付他。
你可別‘亂’來!我只是隨便說說,能做的話順便做做,做不了沒關係,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是說我有我自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