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幹什麼?你這個賤婢還敢問我幹什麼!”楚晴暗哼一聲,一雙眸子裡燃起熊熊烈火,居高臨下得打量着底下的人兒,譏諷暗道,“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醜女”
“給本宮跪下!”楚晴狠狠的看着任嫺歌,偏偏她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像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更讓楚晴覺得火冒三丈。
任嫺歌低着頭,眼裡閃過一絲狠歷,嘴角微微勾起,勾起一抹攝人的冷意,“主子讓奴婢跪,奴婢就跪。”
楚晴本就火冒三丈,對上任嫺歌那雙充滿着戲謔的眼,怒喝出聲,“你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說着伸手便要朝任嫺歌的臉打去。
誰知任嫺歌身子一轉,有些好笑的看着楚晴,就這點本事還敢來招惹她,怪不得會被鳳無雙當強使,果然是注意要當炮灰的命。
楚晴大步朝着任嫺歌撲去,誰知任嫺歌一轉,重心一個不穩,噗通一下摔在地上,惹來一陣暗嘲。
任嫺歌垂下眸子,長睫輕顫,道:“楚貴人這是怎麼了,話說剛纔奴婢,可也是沒把你放在眼裡,只是貴人也知道奴婢在正殿當差的,只跪天子跪不得旁人的,不過若是貴人非要我跪不如我們去正殿之後,奴婢再給貴人行禮?”
楚晴聽到任嫺歌的話,簡直氣得吐血。
這哪是一個奴婢該有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奴婢,這個賤人是主子,楚晴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若是真暗她所說去了正殿,遭殃的便是她了。
“笑什麼笑,還不趕快扶本宮起來!”楚晴瞪了一眼旁邊的侍女,怒氣衝衝的說道。
侍女見狀,渾身嚇得一陣哆嗦,顫顫巍巍的,扶起倒地的楚晴,“娘娘,你沒事吧?”卻得來楚晴的一陣惡罵聲。
任嫺歌冷眼看着這對主僕的舉動,感覺有些好笑,又爲那些下人感到悲哀,在這樣的一個古代階級的制度之內,官大一級便能壓死人,更別說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奴婢,分分鐘就能被人置於死地。
不過……
任嫺歌眼中閃過冷冽的光芒,眉眼之間,更是帶着冰寒三尺的冷意。
她不是土生土長在這的古人,也不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向來遵循着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她就遇人,殺人!遇神,殺神!
任嫺歌微微低下頭,“既然貴人沒事,王公公還在等着奴婢送東西過去,奴婢就先走了。”
還沒等楚晴反應過來,說完便揚長而去。
楚晴愣愣的站在那兒,一臉的不可置信,緊握着的手和一雙眸子皆是燃起熊熊烈火。
一張姣好的面容像是扭曲在一起,變得異常可怕,咬牙切齒的道:“這個賤人竟然這樣就走了,任嫺歌,我楚晴和你沒玩!”
隔着老遠路程的任嫺歌,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楚晴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暗哼一聲,就是那許盎城也沒見得讓自己跪下,就憑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就在任嫺歌沉思之際,假山之後,幾個穿着奴婢衣服的下人,在那邊碎碎閒語。
“你最近聽說了嗎?最近皇上,似乎特別在意一個小公子。”一個侍女左探右望確定無人之後,伏在另一個侍女耳邊悄悄說道。
另一個侍女聽到話,像是想到什麼,一連盡的點頭,言語之間有些激動,道:“這事我也聽說了,還有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可別告訴了別人,前幾天我那個在皇上身邊當差的遠親告訴自己,那位小公子不僅深得皇上喜愛,更還叫皇上爹爹呢!”
“爹爹?!”侍女捂着嘴,滿是戒備的看着四周,“這事亂說可要被砍頭的,不過我可沒聽說哪位娘娘有這麼小的公子……”
遠處的任嫺歌,已經完全沒了再聽下去的興趣了,此時的她散發着冷意,柳眉一皺,眼角微微眯起。
剛纔那兩位侍女的話,讓她渾身一振,連侍女都知道的事情,那楚晴和鳳無雙自然也知道,怪不得楚晴一大早就會來找自己麻煩。
這隱隱之間,她似乎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啓華殿內。
楚晴悲憤欲絕的,站在殿內看着一身華服的靜妃鳳無雙,哭訴道:“靜妃姐姐,你可要爲妹妹作主啊!”
“作主?”此時的靜妃,端坐在梨花木製成的木椅上,舉手投足之間帶着尊容,眸光一閃,睥睨着底下站着的楚晴,發出一聲輕笑。
“嗯,靜妃姐姐你不知道那個阿醜,實在是目中無人了,今天竟然敢戲耍妹妹。”楚晴悲憤之間帶着沖天的怒氣,恨恨的說道。
“戲耍?!”
“你一個貴人,怎又會被一個奴婢戲耍了個?”靜妃嘲諷的,看着底下哭訴着的楚晴,見此行爲心底更是蔑視,被一個奴婢欺負了,還好意思來她這裡的哭?
不過這些話,鳳無雙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畢竟這楚晴對自己而言還有點用處,若真無用時在丟去也不遲。
隨即靜妃怒哼一聲,嘴角扯出辛辣狠毒的笑,“如今她仗着陛下對她一般,就如此挑桖,這日後萬一,陛下真封那賤人爲妃,豈不是要踩在自己的頭上去了。”
“就是!也不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賤婢,姐姐要不我找幾個人將阿醜……”楚晴對於靜妃的戲謔,有些氣惱,偏偏又只能把氣咽在肚子裡的那種,隨後說完那些話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道。
靜妃搖搖頭,鳳眸之間帶着不悅,“這事急不得,陛下對她不一般,冒然行事只會生出禍端,既然那被皇上寵愛的小公子,喚陛下一聲爹爹,那她便先除了那小的,再慢慢解決了這大的。”
至於說那個小公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兒子,她根本就不在乎,不管是那什麼小公子還是阿醜,誰也不能影響她在這後宮之中的地位。
鳳無雙勾了勾脣角,陰森森的看着四周,看着站着哭訴的楚晴,頓時心生一計,“既然如此,你便去把那位小公子,是陛下私生子的消息傳達出去,順便去找一顆百年老樹……”
靜妃說完,兩人隨即對視一笑,“果然是靜妃姐姐有辦法,妹妹這就去做。”
楚晴說完,對靜妃行了個禮便迫不及待的出了啓華殿。
靜妃鳳無雙悠哉悠哉的,看着迫不及待的楚晴,陰冷一笑,“這消息一傳出去,就算自己不出面,會有更多人爭先恐後的出面對付,畢竟這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在這皇宮可是一件大事,尤其這還是陛下的。”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一夜之間任樓樓是許盎城私生子的事情,便在這後宮鬧的沸沸揚揚,整個後宮像是炸開鍋一般,沸騰起來。
而另一邊――
自從許盎城出征之後,整個殿內像是清靜不少,想到今天在御花園內聽的事,任嫺歌越想越不對勁。
難道說靜妃她們,已經發現了樓樓的身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手了嗎,若是這樣,也別怪她出手了。
“孃親!”任樓樓突然出現在任嫺歌的眼前,軟軟糯的聲音把任嫺歌叫得心頭一暖,她眉頭舒緩了些,有些生氣的看着任樓樓,道,“樓樓怎麼又不乖,四處遊蕩,小心身處危險而不知。”
任樓樓搖搖頭,一雙圓亮而透徹的眸子,閃着亮人的光,一本正經的道:“樓樓不怕,爹爹說了男子漢是不怕危險的,樓樓是男子漢,不僅不怕危險,還要保護爹爹和孃親!”
任嫺歌心頭一暖,全身泛着母性的光輝,與平時散着冷意的她有些天然之別,她颳了話任樓樓的鼻子,道:“樓樓說的對,不過有孃親在,誰也不知欺負了我家樓樓。”
隨後任嫺歌不知是想到什麼一般,眉心一皺,“你這臭小子,深更半夜跑來這幹什麼?”
想到上次被許揚城綁架的事情,任嫺歌就覺得心有餘悸,也暗暗記恨上了許揚城,弄誰不好,偏偏要對她家寶貝兒子出手,找機會她一定要弄死他不可!
看着自家孃親的模樣,任樓樓發出一聲哀嘆,通常能讓他家孃親,露出這幅模樣的不是已經變成死人,就是被摧殘的不成人樣了,不過他還期待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誰。
見任嫺歌注意力逐漸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任樓樓露出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任誰看了也心生不忍,他指着外面碰碰作響的門,道:“外面雷聲不斷,馬上就要下起大雨了,孃親不在樓樓怕!”
“怕?”任樓樓噗嗤一聲,喝着的水差點沒被喉嚨嗆到,若是別家孩子她倒是信了,可偏偏她家這個是個怪胎。
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火燒眉毛也急,還會怕打雷,不過看到任樓樓這幅模樣,任嫺歌心一軟,將他抱於自己身前,母子間其融一片。
第二天清晨,任嫺歌趁着人少,便將樓樓送到完顏朵那邊,相比皇宮之內虎視眈眈,外面更是安全一些忙完這些,任嫺歌便朝着皇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