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能不能把這銘牌也給我們看看,我們特別好奇,這真的是天上降下來的神物嗎?”
靜妃怕事情有變,本來她們計劃的天衣無縫,而且讓衆人都逃避樓樓,卻不料這個時候出現這個銘牌,徹底的打亂她們的計劃。
而她們自然是想從這上面找到端倪,把這兩件事情給撇清,這樣的話才能讓衆人給樓樓壓力,把這個樓樓給早點的趕走。
“阿醜,給她們看看。”許佳偲由於心情大好,此刻倒是大方的把這銘牌讓給兩人看。
任嫺歌剛看完這銘牌,正打算聽從公主的吩咐,把這銘牌給兩人的時候,沒想到楚晴倒是幾步欺到她跟前,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抓,幾乎是從她手裡奪過這銘牌。
“哼,公主都下命令給我們了,你還這樣慢騰騰,宮女就是宮女,反應都慢半拍。”楚晴手裡抓着那金光閃閃的銘牌,炫耀似得嘲諷幾句。
她對任嫺歌一直都心懷不滿,剛纔想挖苦對方被公主給攔住,而現在正好有了機會,她自然是不會錯過。
任嫺歌眸子閃過一絲狠戾,這楚晴還真的是一點大腦都沒有,把事情給做的這樣明顯,怕人不知道她們有仇似得。
不過她很快就忍耐下來,因爲許佳偲已經開口呵斥楚晴,“楚貴人,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阿醜,我就告訴皇帝哥哥!”
這後宮的嬪妃她是不怕,不過卻也無法管束,畢竟是皇帝哥哥的後院,她自然是沒什麼權利懲治誰。
只是,她可以搬出皇上嚇唬對方,這招數倒是百試百靈。
果然,楚晴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馬上就變了臉色,心虛的討好似得的說道:“我不過是心急想知道,這銘牌是如何歌頌皇上的,所以說話刻薄了點,還希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要把這些小事告訴皇上,免得皇上分心。”
楚晴露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彷彿可以隨意欺負的弱女子,但是知道底細的任嫺歌倒是心裡一哼。
這楚晴就是喜歡裝模作樣,背後給人使黑手,一肚子壞水,而她是不會被這表象所迷惑的。
靜妃也上前一步,開口打圓場,“公主何必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費心,楚貴人是有不當之處,但是阿醜,宮女在聽到你的命令之後,反應如此緩慢,有違背公主旨意之嫌。楚貴人不過是替公主,給阿醜一個小小的訓斥,倒是無傷大雅,還請公主就不要再過多計較此事。”
這兩個貨色,明顯就是狼狽爲奸。
許佳偲心知肚明,所以皇上在臨走的時候,特意的給她交代,讓她多加照顧阿醜,怕是如果她不在這裡,這阿醜就被這後宮的人,給欺負死了。
於是,她索性一把拉過阿醜,鄭重其事的宣佈,“阿醜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小事情,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再欺負阿醜,我就把你們的所作所爲,原封不動的告訴皇帝哥哥,到時候你們別哭爹喊孃的,求皇帝哥哥!”
聽到這樣的一席話,任嫺歌心裡滿滿都是感動。
雖然說這裡是古代,公主出身名貴,可是從來沒在她的面前擺過架子,總是把她當親人一樣的照顧。
否則,就她這樣的來歷,怕是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她輕輕回握了下公主的手,心裡安定許多。
其他嬪妃面面相覷,一時間不敢多說什麼,公主的任性是出了名,而她們可犯不着去招惹。
畢竟,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妹妹。
楚晴這個時候,倒是把心思放在銘牌上面,待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後,和靜妃遞了個眼色,然後驚呼出聲,“公主,這銘牌是假的,定是有心人所舉,怎麼會是天降神物呢?”
兩人有意把這兩個事情撇清關係,這樣的話,才能讓衆人把目光,放在樹上的字,而不是這個銘牌上面。
否則,她們先前做的事情,都白費了。
看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許佳偲放開任嫺歌的手,冷冷的瞪了眼楚晴,語氣不善的說道,“大膽,你是說皇帝哥哥的功績是假的,還是說這銘牌是假的?如果說這銘牌是假的,那樹上的字是不是也是假的?”
由於公主語氣嚴厲,而楚晴當時就嚇得臉色慘白,如果不是靜妃在旁邊,她怕就要暈倒過去。
不過就算是站着,她也沒好到哪兒去,冷汗從額頭慢慢滲出來,而她只是覺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污衊皇上的功績,那可是死罪一條啊!
“公主,皇上的功績自然是真的,只是這銘牌……”
楚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倒是強撐一口氣說道,不過這話沒說完就被許佳偲給打斷了。
“銘牌怎麼了,這銘牌比那樹上的字,不是要真實的多?”許佳偲伸手一指那樹,上面的字清晰可辨,而她嘴角浮起冷笑,“你如果說這是假的,那麼有什麼證據證明,還有那樹上的字,你又怎麼證明是真的?”
被這一席話給一繞,楚晴和靜妃一時間,都已經是轉不過來。
楚晴倒是頭腦簡單,急於撇清關係,倒是心裡一急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這銘牌找功夫深厚的老師傅,就可以雕刻出來,至於上面的金色也很容易,不過是上色,沒什麼難得。但是樹上的字不一樣,它無法雕刻出來,也無法上色,而且它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衆人瞪大眼睛看着她,而楚晴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倒是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該死,她怎麼會提到香味上面去?
靜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看着楚晴,這個蠢女人,居然自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把事情給說的這樣詳細,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麼?
但是事已至此,看來她只能儘量撇清關係,想到這裡,靜妃不動神色,往後面退了一步,和楚晴徹底的劃清界限。
“楚貴人說的很好,這銘牌是可以,找老師傅打造出來,但是這樹,也同樣可以找人刻出來。而且,你不提我還真的是差點忽略了,這樹上的字,有特別的香味,似乎在哪兒聞到過。”
許佳偲臉上帶了一抹得意的笑,任嫺歌一時間,覺得這事情,似乎和公主有莫大的關係,估計是公主故意給兩人設套,而她只是置身事外的看好戲而已。
沒想到的是一向任性的公主,也有心思縝密的時候,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啓稟公主,這香味是三年前,羅馬國進獻給皇上的香料,沒多久皇上就賞賜給了靜妃。”
作爲宮裡的老人,王喜湊到樹前使勁嗅了嗅,馬上就說出了這香味的來歷。
至此,事情真相大白,而任嫺歌就靜等好戲上演。
許佳偲聽着王喜的話,狐疑的看了眼靜妃,冷冷的道:“靜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靜妃見形勢不對,心裡恨不得,想將楚晴一把掐死,早在之前她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偏偏就是沒想到,楚晴會自己說出來。
“公主你話說的是什麼意思,莫不成公主指是我乾的?”靜妃揚起頭,高傲的看着凝視着許佳偲道。
許佳偲輕哼一聲,狐疑的看了一眼鳳無雙,忽的發出一聲輕笑,“這可說不一定,那你解釋下香味如何而來,要知道亂造謠言,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斬無誤!”
許佳偲一句斬字,在每個人心中一窒,言下之意就是說若是鳳無雙罪名證實,她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沒用,更何況鳳無雙,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妃子,就算家底有些背景,在皇權面前也無濟於事。
楚晴嚇得一個腿軟,平常時仗着有鳳無雙這個靠山,她才踏實了不少,如今眼看鳳無雙也難逃辭舊,心裡更是滲得厲害。
“貴人,你怎麼了?”楚貴妃身後的婢女見着楚晴不知想到什麼,一副臉色不好的樣子,出口問道。
楚晴狠狠的瞪了婢女一眼,示意她多嘴,用手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輕輕擦了擦自己額頭虛有的汗。
一擡頭便對上任嫺歌那張淺笑盈盈的臉龐,那雙銳利而乾淨的雙眼,像是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能在她眼裡現形,楚晴努力平復自己心底的慌張,傲慢的瞥了眼任嫺歌,惡狠狠的同樣回了兇狠的目光。
見到此,任嫺歌突的一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懷疑的火焰已經點開,現在,她只需在點那麼一丁點火苗,就會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楚貴人,你不舒服嗎,怎麼冷汗連連的?”任嫺歌驚呼一聲,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好以整瑕的看着楚晴。
楚晴舉起手袖擦着虛汗的手一僵,聽到任嫺歌的話渾身一愣,似乎沒想到任嫺歌會出此言,感受到四周異樣的目光,後背更是冷汗連連。
另一隻藏在袖口裡的手捏的通紅通紅的,如果目光能殺人,此時的任嫺歌恐怕不知被殺死了多少次。
隨即放下手袖,尷笑一聲,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現場,她恨不得上前煽她兩巴掌,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