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費多少勁兒就打聽到他最近熬夜爲英語競賽做準備。
這個英語競賽我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是公告欄裡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我很沒有志氣地掃了一眼後,關注直接跳到了相聲社封箱表演的宣傳海報上。當時還在想,又不是高中裡了,還會有什麼無聊的人對這種競賽感興趣......
再一仔細打聽,原來這次英語競賽對於年末評選獎學金和日後交換留學還有有一定影響的。
果然,江霜嶽同學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徐衎轉過來,“你說我們學小語種的幹嘛這麼拼?”
許西梓立刻附和,“對啊,我聽說江霜嶽大一的時候還參加國際什麼奧數賽呢。”
我託着下巴,一邊幫徐衎劃重點,一邊驕傲地搖搖頭,我男人就是這麼上進。
大課我都是把舍友們撂在一邊粘着江霜嶽坐,所以課前我拎着水壺回來看到許西梓坐在江霜嶽的位置時一臉懵。一下子明白是許西梓拜託的江霜嶽。
許西梓湊過來,小聲地說,“簫簫,你跟江霜嶽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啊。”
我嚇一跳,“沒有啊,誰說的。”
她一臉不相信,“你們天天呆一塊江霜嶽也不反感,我不信。”
有一種絕望叫做還要向別人具體解釋自己喜歡的男生不喜歡自己......
我還沒想好如何得體地說才能保存自己的面子,她雙手抱拳,眼巴巴地望着我。
“教教我唄。”
我要是會,我也不至於這麼些年還是在原地啊......
“我到現在還不敢在微信上和徐衎說話啊。”
我故作深沉地摸摸下巴,“是這樣啊......”
“你最開始是怎麼和他說上話的,教教我唄。”
我浮誇地點點頭,彷彿若有所思。
剛開始知道分到一個班,我高興地手機都沒拿穩掉水池子裡,可是到了班上大家都是按成績排座位,我和他簡直是牛郎織女天河遙望啊,唯一能說到話的也只有網絡聊天工具。我裝作很自然地在班級羣裡添加了所有爲好友,當然就包括了江霜嶽。
屏幕上顯示“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時,心都快跳停了。但是後面就音信全無。
這不行啊,我的努力不能白費了。於是我靈光一閃。
我又複製了一遍發過去。“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看到有消息發過來,江霜嶽果然有反應了。即使他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自然問我是誰。
於是我們的對話便開始了。
可是這個說出來實在是有點丟人了。
“其實我最先和他在微信上說話是因爲我們被分到一個小組,爲了完成作業,我們就會在線上交流嘛。”
她有點失望地點點頭,“這個我好像沒辦法啊。”
我好心地說,“你也可以隨便發點什麼,然後裝作發錯了,再撤回嘛。”
“那也太老套啊。”
我欲言又止,其實,你再怎麼努力可能也得不到迴應啊。
上課了我把手機放桌子上疊的書上,把亮度調到最暗,反光剛好可以看到他的一舉一動,默默趴在桌上,別人以爲我在看手機,沒人知道我在看手機裡的他。江霜嶽坐在斜後方,正興致勃勃地和舍友小聲地聊籃球。
徐衎逃了幾節課,回過頭讓我幫忙劃個重點。
“聽說那個英語競賽還挺難的。”
“這兩天都要熬到凌晨,比我們修仙的還要晚。”
“哎,你也吃雞啊帶帶我......”
徐衎就坐在我前面,他最煩的就是每節課必點名的生命科學導論,許西梓抱怨男老師太雞婆立刻博得了徐衎的好感,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個沒完。
我一拍大腿,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