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修長的身材,臉包裹在黑色的羽絨服裡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越發的白皙。
當然,他的身後又鑽出來兩個小小的身影。
陸劍比我還要興奮,“老姐!”
我裝作沒看到她大老遠就衝我擠眉弄眼的模樣。
我們漸漸走近,鬱書飲輕描淡寫地說,“喲,男朋友還在樓下等着你啊。”
我覺得他隱隱約約好像在輕視江霜嶽。
我沒好氣地大聲說,“不是我男朋友。”
我沒聽清楚他是不是鼻子裡輕蔑地哼了一聲。
“他就是你妹妹和我妹妹的數學家教啊。”
鬱書飲還想說什麼,何司漁就衝過來把書包一把扔到他的懷裡。
看清江霜嶽一臉的不耐煩,我立刻討好地問,“江霜嶽,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平時不是五六點就回去了嗎?”
他一副不想搭理我的表情,沉默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說,“我等着你給我帶畫板啊。”
我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不好意思讓你等畫板到現在。”
他眼神望向一旁好像更加不耐煩了。
經驗告訴我此刻我最好還是默然不語。他很明顯上火了。
他別過臉去,微抿着薄脣,一頭蓬鬆的的黑色短髮在風中輕輕地風被吹拂着,可以看到脖子和側臉的線條,白皙而修長。
我......好喜歡他生氣的樣子,就好像......天上的仙人沾染了地上的煙火氣。
我不敢告訴他,怕他當衆罵我有病。
“我跟嶽哥說你明天給他但是他不樂意。”陸劍說,“我看看時間也挺晚的,就乾脆做飯,我們三個一塊兒在家吃飯。”
我說,“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陸劍眼神瞟瞟江霜嶽,“不是有嶽哥嘛,嶽哥做飯超級好吃啊。”
我黑臉,太過分了我都沒嚐到過江霜嶽做過的飯菜......
何司漁親熱地挽着自己哥哥的胳膊,鬱書飲抱着妹妹的書包,轉過身來對我說,“明天七點開門,別遲到了。”
我點點頭,“你趕緊回去吧,也不早了,明天要早起呢。”
一旁江霜嶽忽然冷冷地說,“畫板給我。”
我猛然想起板還在鬱書飲手裡,趕緊從他手裡一把把木頭揪過來,賠笑遞過去,狗腿地就差沒有當衆點頭哈腰了。
他還是有點兒生氣地幹瞪着我,而我一臉死有餘甘願被處死壯烈表情回瞪着着他。
“我回去了。”
我低頭一看手錶真的也快十點了。
讓他多等那麼多小時難怪要生氣了,不就是一塊兒畫板嘛,我這個豬腦子怎麼就不知道趁着店裡沒人的時候溜回去把畫板送回去呢。
他依舊站着不動。
“額,那個江霜嶽你早點回去休息哈。”
他鼻子裡輕輕哼一聲。
我實在捉摸不透,試探地說,“那個,我就上去?”
他的眼神立刻一冷,銳利清透,“你......”
我警覺地向後一退,你不會真的要教訓我吧。
怎麼能讓江霜嶽在大家面前留下個分分鐘會拿我撒氣的惡劣形象呢,雖然他確實時不時要懟我,我還是先下手爲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除了這個我還真不會說別的了。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你好好休息啊,明天八點半來上課也很辛苦哈!”
他瘦削的背影一僵,繼而又好像氣哼哼地加快了腳步。
有時候皇上的脾氣還真是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