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姑娘一定救救在下。
我讓步了,因爲我母性大發,必須要讓這個小孩子夢想成真。
於是我慢悠悠地寫,寫一會兒玩玩手裡的橡皮,寫一會兒削削鉛筆,半天拖不出幾個字。我看着手錶,還有十分鐘要下課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潛伏在敵對機關內部的共黨特工。
當然我纔沒有傻到不知道給自己留了後路,我寫了差不多八九百字就慢慢悠悠停了筆,我想要是語文老師實在不給情面我就直接交上去,寫總比不寫強,及格是保穩的。
語文老師看看牆上的鐘表,懶洋洋地說,寫的差不多的就交上來吧,看你們也坐不住了,交了就回去吧。
話音一落,死寂的整體一下子就鬆動了。有了第一個站起來的後就是一大把一大把的人上去交稿子。我忍住,低頭,裝模作樣地在紙上磨工夫。
卡妹碰碰我,陸簫,你倒是快點兒啊。
巖巖也湊過來看一眼,你別讓語文老師抓到你小尾巴啊。
我敷衍地點點頭,心裡也是惴惴不安。
我心想,江霜嶽,你個王八蛋,我這次可是爲了你豁出去了。
我擡頭衝她們兩個微笑,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寫結尾了,不用等我。
她們兩個滿臉擔憂,猶猶豫豫還是走上講臺交成績去了。
教室裡人越來越少只剩下零星幾個,我偷偷瞥到語文老師整理完紙從臺上下來向我走過來。我裝模作樣一臉平靜地往下寫。
她在我耳旁說,太慢了。
她慢吞吞地轉悠開去看其他人,我知道她在等我們在教室裡寫完。然而,我心裡一陣悲涼,我還要磨蹭一會兒。
天助我也,教室另一邊有一個真正認真的倒黴蛋。
我聽到語文老師有點無奈地感嘆,我看看這麼久你怎麼才寫了一半啊。
倒黴蛋是真的實誠人,一本正經地說,我認爲未來計劃一定要認真規劃,怎麼能夠爲了交作業而隨便寫寫呢。
他一身正氣,語文老師簡直是無話可說,只能深深嘆一口氣。
我心中暗自祈禱,同志,堅持住!
全場又是陷入漫長煎熬的安靜,連我都一點兒都坐不住了。
終於語文老師受不了了,她命令我們兩個帶着自己的東西跟她上樓。
我心裡惴惴不安,又有點竊喜,一切都在計劃之內。
老師在門口用手一指,喏,你們坐那個會議室裡寫吧,底下教室到時間是要鎖的。
我背對着她慢吞吞拉開凳子,卻豎着耳朵,聽着動靜。聽到她用鑰匙打開信箱,我回過頭裝作自然的迅速一瞥,看見她把一沓紙塞了進去。
老師走進了,看看手錶說,寫完以後自己交吧。
我試探一問,老師你下班了啊。
老師說,你們不嫌餓,但是我要去吃飯了啊。
我心裡一鬆,她一走,我便以最快速度了結了文章塞到她的信箱裡,接着飛奔出門給江霜嶽打電話。
幾秒之後,謝天謝地,這位小爺總算是有空聽電話了。
他的聲音喜氣洋洋,我讓庫裡在我的球衣上簽名啦。
我哭笑不得,嘆了一口氣,你快點回來。
他說,反正我語文也掛了,早點晚點不都一樣。
我在這一頭着急得快上火了,大少爺,我可是以自己的性命爲本錢給你想到解決方法了,你要是不立刻出現,你就別再在我眼前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