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天氣預報的錯,妖風四起。
陳煜凍得瑟瑟發抖,我都要偷偷給他手裡塞點餐巾紙。
這麼美型的少年很違和地在風裡擤鼻涕,“簫哥,吹鼻涕的紙都要飛走了。”
女生在人前永遠是不怕冷的。穿漢服的姑娘薄紗翩翩,只有打底褲包着兩條美腿,打了底化了妝的臉上兩團高原紅都快出來了,依舊微笑地招呼。
其實還是有挺多大一的小朋友們湊過來,我和社長兩個人裹着大衣瑟瑟發抖,吸着鼻涕,都已經都懶得招呼了。
“再來要贈品的要徽章的要手稿的”社長哆哆嗦嗦地湊在我的耳邊,“長得好看的就給,不好看的老孃就不伺候了。”
“完全同意。”我摸出老年人的保溫杯灌下一大口熱水。
身邊幾個展板因爲腳上給我搬了兩塊磚頭壓住了安穩不動,用小釘子釘在上面的漫畫稿紙卻在風裡“嘩啦嘩啦”響個不停。
眼看着一大張塞巴斯汀的畫像就要飛走了,我連起身都來不及。
忽然一隻手壓了上去。
“謝謝你啊。”
哇,好好看的小學弟,我一時之間都看得呆住了,差點鼻涕滑下來都沒意識到。
我接過紙,轉過身,趁機用力吸了一下鼻涕。
“姐姐”酷似楊洋的小學弟笑得像小天使一樣,“我可以加入你們社嗎?”
社長連忙站起來,“可以可以。熱烈歡迎。”
小學弟不太好意思地別開眼,“謝謝。”
“來趕緊登記一下你的名字還有電話什麼的,寫下你就是我們的人了。”
他略微有些尷尬地接過社長迅速遞上的簽字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杜方舟。
長得挺帥的,字怎麼這麼醜。我惋惜地搖搖頭。
“同學,我能瞭解一下嗎?”
一個同樣酷似明星的小同學從一旁鑽出來。
“小嶽嶽同學,請找那個同學瞭解具體的情況好吧。”社長毫不客氣地把他指向靠在展板上瑟瑟發抖的陳煜。
杜同學把紙遞給我,我點點頭歡迎他。
“名字真好聽啊。”
我戳了戳社長,“二師兄麻煩您擦擦您的口水。”
她斜眼看我,“大師兄,師父不在,您是要當大王啊。”
杜方舟“噗”地笑出聲。
我們同時轉過去看他。我們好歹也是組織的一把手,怎麼能在新人面前這麼跌份呢。
我學江霜嶽一臉平淡地說,“小杜,你學過畫畫嗎?我們社可不僅僅就玩玩cos啊。”
“我是藝術學院繪畫專業的。”
“哦哦哦,那歡迎你加入我們。”
杜同學搖搖手機,“微信加一下?”
你帥你說了算,我和社長美滋滋地掏出手機掃二維碼。
陳煜一臉鬱悶地從後面鑽出來,你們兩個假公濟私啊。
兩道犀利的目光刷刷射過去,陳同學,跌打酒瞭解一下。
“那我也是社裡一員,過來幫幫忙社長不介意吧。”
社長忽然衝我擠眉弄眼,“大師兄,你師父可來了啊。”
我一擡頭,果然是江霜嶽。我連忙站起來揮揮手。
“姐姐的男朋友啊。”
“怎麼可能。”
陳煜一副“你不用想也知道”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我嚴肅地看向杜方舟,“你多大,我也沒那麼老氣吧,你老是就喊我一個人姐。”
我好歹也是提前開學的人啊,比年紀說不定不會輸。
“我千禧年的。”
“......那你還是叫姐吧。”
社長一臉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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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客氣,叫這個97年的阿姨就行了。”我指着她。
社長惱羞成怒,跳過來要捏我,我的大衣毛領子卻被什麼拎住了往後拖。
我向後一仰,立刻笑得像朵花,“江霜嶽!”
“那把你鼻涕擦一下。”
杜方舟衝他打招呼,“哈囉。”
“這麼巧,你也在這兒啊。”
“嗯,我剛剛入社。”
江霜嶽把一個紙袋塞到我手裡,“背下來,口語表演的稿子。”
“怎麼這麼多啊——”
看到他不耐煩的眼神立刻嚥下後面的話。畢竟是我死纏爛打連哄帶騙把他挖過來,讓他成爲宿舍裡唯一一個和女生一組的,被當衆笑話了。
“你特意來看我啊。”
“宿舍樓下小超市打印機壞了,我就只能到圖書館這裡打了囉。”
“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之前一塊兒打籃球的。”這麼一看,確實覺得有些眼熟。
“拜託你們能不能專業一點,大冷天風裡聊天舒坦是不是”陳煜一臉幽怨,“給我們遞點餐巾紙擦擦鼻涕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