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心裡空落落的，什麼都不想卻怎麼也無法入眠。昏昏沉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過去，夢像一層觸手即破的薄紗。
聽到門鈴聲，響了很久好像也沒人去開門，這才滿腔的不耐煩慢吞吞地爬起來。剛打開房門，就聽到門口脫鞋的聲音。不是江霜嶽就是一起畫畫的小姑娘吧，我又懶洋洋地轉身鑽回被窩裡。
又是一個恍恍惚惚不踏實的回籠覺，看看也快十點了，趕緊爬起來想着給另一個屋子裡讀書和教書的小祖宗們送點水果什麼的。
推門進去，兩個小姑娘正笑嘻嘻竊竊私語。
看到我進來立刻申明現在是江老師給的休息時間。看到江霜嶽都不在小書房裡，我當然明白。
放下水果盤。何司漁還是有點害羞的和我打招呼。
陸劍賊兮兮地說，“我剛剛還跟小魚說我老姐昨天面試當助教失敗了。”
我只能笑笑不說話。
“昨天好像受了很大刺激，傷心得竟然企圖夜不歸宿了。”
這位小同學造謠是不是也要在背後偷偷摸摸的，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
“小魚說正好她家的店裡缺人手，我想你應該可以去吧。”
我看向何司漁，“你們家做什麼的？”
“賣一些美術用品還有體育器材，就在咱們學校後門口那裡。”
陸劍戳戳我，“反正我老姐也學過一點畫畫，至少這些器材都是熟悉的啊，我覺得你去挺好.”
我還沒說什麼，何司漁立刻興沖沖地就把地址還有聯繫電話寫下來塞給我。
“姐姐，我過一會兒給我哥打個電話讓他不要再招人了，你直接過去吧。”
我覺得有些尷尬，“這不好吧。”
陸劍衝我擠眉弄眼，“你怕什麼啊，你害羞啊。”
我無語了，我妹怎麼老是這麼沒心沒肺像個傻子.....
“去嘛去嘛。”
“你就這麼想把你老姐趕出家門啊。”
“哼，你去了就知道啦。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覺得她臉上燦爛的笑容很可疑，剛想推脫，江霜嶽就進來了，我立刻乖乖走人。
這一次連淡妝都懶得化了，結果被兩個神經兮兮的小姑娘趕出家門。
“老姐你怎麼連妝都沒有化啊。”
我懷疑地說，“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她嘿嘿一笑趕緊推我出去。
磨磨蹭蹭地來到北校門，按着紙上的地址一眼就看到了美術及體育用品商店。推開玻璃門，立刻被溫暖的氣息包圍住。
店裡沒有人，我試探性地向裡屋張望，“請問......”
“有人。”
熟悉的聲音。
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不會就是何司漁的哥哥吧？”
腦子裡立刻浮現出陸劍賊兮兮的表情......
“你不會就是來應聘店員的老大姐吧？”
老大姐？我怒目而視。
他漫不經心地擺擺手，“無所謂了。”
你倒是顯得大度了？覺得被小孩子們耍得團團轉很不爽，我裝作沒看到他給我搬凳子直接氣勢洶洶地推門出去。
雖然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我還是保持氣勢給陸劍打電話興師問罪。
“喂。”
“餵你個大頭鬼啊！你是不是閒得蛋疼啊！你耍我很開心嘛，你早就知道何司漁的哥哥其實是鬱書——”
那一頭傳來冷靜地聲音，“我是江霜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