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擦北斗啊......”的酷炫鬧鈴把我從夢裡擠出來。
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二十,哪個混蛋給我調這麼早的鬧鐘......
艱難地翻個身。
腦子裡一個警報燈瞬間響起來。
我的兼職!
鬱書飲什麼時候都不靠譜,卻是個對時間苛刻敏感的男人。
我立刻清醒過來,三秒鐘在腦子裡算了一下路程走過去得半個小時,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
結果,果然是我餓着肚皮懶洋洋地踩着七點進了店裡。
“來了啊。”陳述句。溫涼中帶着一絲沙啞的嗓音。
鬱書飲已經抱着紙盒子清點貨架上的東西了,聽到門口的動靜,眼神卻也沒有從商標上移開了。
今天又起風了,這個天氣,恐怕江霜嶽是要穿一件厚羽絨服都撐不住的。
而他只是把外套隨意地圍在腰上,穿着淡藍色的襯衫,挽起袖子,透露出瘦削修長的身形,顯得利落而幹練。
“嗯。”
我無精打采地把小方包塞到收一臺後面的小櫃子裡。
一坐在凳子上就像往下滑窩進去,真的好睏,真的好餓。
大概是察覺身後毫無聲息,他愣了一愣,還是轉過臉來。柔軟的短髮有些凌亂,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
我眼神呆滯,懶洋洋軟綿綿地說,“我好餓啊——”
他清俊的眉目間意外閃過一絲笑意,“我也沒吃早飯。”
我直直地看向他,“我去學校北門口那裡買早點?幫我們倆?”
他又把精力放在架子上,“我一會兒自己做早餐。”
我眼神放光。
我爸吐槽的沒錯,現在都是男孩子比較賢惠。
“你要吃,出門自己買自己的。”
早就知道沒我的份了,我慢吞吞地站起身。
“等中午下了班才能出門。”
他的聲音又平靜地傳來。
我知道他就是想讓我死乞白賴求他給我口飯吃。
然後,我就真的死乞白賴地湊上去。
七手八腳地幫忙把雜物都收拾起來後,鬱書飲從後面樓梯下的小隔間裡拿出一袋子材料和一個電磁爐,放在桌上。
我趴在一旁,看他有模有樣地掏麪粉加水加牛奶攪拌麪糊。
“打蛋去。”
他把幾個雞蛋推給我。我立刻學着平時看爸媽做的那樣,捏着蛋往碗沿上一敲。
“還行。”
他輕輕瞥了我一眼。
我輕快地說,“那是。”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這間溫暖的店鋪,淺淺地籠罩着我們兩個,玻璃把寒意和喧鬧的人聲都隔離在外。
鬱書飲有條不紊地將把蛋液和陳皮碎加到麪糊裡進行攪拌,略顯蒼白的臉上映着淺淺的光亮,額頭上軟軟地塌着一小撮深棕色的碎髮。他很專注幹練,手上卻很細緻溫柔。
“譁——”
看着他把材料都倒進了平底鍋,我的心情也變得溫馨起來。
我興奮地要到後面找碗筷,他卻一言不發直接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乾淨的保鮮盒。
我坐在平底鍋一側,忍住像個小孩子一樣用筷子敲碗沿的衝動。他在平底鍋的另一側,手指骨節分明,一手抓着木鏟子十指顯得越發白皙修長,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