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向來想到了就一定要當天完成的人，我立刻撥打了江霜嶽的電話。
在等待接通的幾十秒時間裡我已經想好了如果沒辦法直接說服江霜嶽投誠就曲線救國通過我媽讓江媽媽逼他就範。江媽媽直到他上大學對於江霜嶽當老師的美夢從來沒有放棄過。
他的聲音懶洋洋，“喂。”
我試探地問，“打擾到你休息了？”
他說，“沒有，再聽我媽講道理。你打得正好。”
判斷出他心情還不錯，這下我立刻增加了信心。
我說，“你找到兼職了嗎？”
他不耐煩地說，“這位同學，我剛剛到家不到三個小時。”
我立刻三言兩語說明了我的來電意圖，當然隱藏起我想看到他的險惡用心，重點強調了‘我妹妹成績不好還非常害怕陌生的老師’和‘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在數學方面非常優秀並且具有強大講解能力的老師’，企圖以變相拍馬屁來哄他登上我的賊船。
半晌他說，“可以。”
嗯？我都已經組織好了一大套生動的說辭，甚至都準備犧牲個人形象，以我在他三年的悉心指導下高考數學超常發揮爲例子來給他戴高帽子。
這回我遲疑了，“你不覺得是我變着法子想跟你相處嗎？”
他說，“覺得。”
既然我都已經問得很不要臉了。我說，“那你幹嘛還同意啊？”
說完我就爲自己的愚蠢表示無語。我簡直是在和自己作對。
他淡淡地說，“性價比比較高。”
我懵了，“什麼意思？什麼性價比？”
他說，“首先你家距離我家比較近我可以省去來回的交通費——”
我連忙打斷他，“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家距離近啊？你知道我家住哪裡？”
他遲疑了一下後平靜地說，“嗯，你媽媽和我媽媽提到過。”
我在這頭點點頭，“嗯。”
他繼續說，，“我們兩家都挺熟，那麼學費一定不會剋扣我的。再從頭找工作，我沒有經驗，在網上或者實體店裡面試準備都需要花精力和時間，這樣一來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集中精力。”
他越說越快，“在熟人家裡我沒必要太正式說不定還有空整理一下我的論文之類的，在家裡我媽有時候很麻煩會影響到我。嗯，而且寒假裡我也可以看到——”
他忽然一個急剎車。
我說，“什麼？看到什麼？”
他輕輕咳一聲，有些猶豫，“嗯，嗯，我可以，看到，額，看到如何當一個老師或者說當一個家教，以後我再兼職做老師就有經驗可談。嗯，反正可以滿足一下我媽的願望了。”
雖然對於他後面的解釋我還是有些懷疑，畢竟一絲不苟的江同學做事情有條不紊甚至連說話都是要分出輕重緩急層層遞進，他真的能把他媽的無聊的小心願放在最後一位實在不能讓人信服，但是我還是增加了對江霜嶽同學的崇拜，能在短短時間分析出利害真是太太太厲害了。
我美滋滋地問，“這位僱員你什麼時候能來上班？”
他懶洋洋地說，“聽老闆大人的吧。”
我說，“我去和我媽商量一下，還得配合我妹妹的課表和行程。”
他說，“行吧，等老闆大人的消息。”
我掛斷電話，去找我媽。事實上，江霜嶽在她心中完美地學霸形象壓根不需要我再浪費口舌去勸她同意，我只是通知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