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兩個放着不同胎毛的符放在同一個福袋裡,每天都放在身邊,就好像是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期待上天能夠再讓我幸運一次。
填志願時,我爸媽緊張地窩在家裡看了三天的各種志願手冊,最後我悄悄地把江霜嶽報的學校填到了第一志願。
我媽說你填的第一個學校對你而言可能分數偏高了。我還是賭着一口氣還是交了上去。
後來,我偷偷摸摸地趁大家不注意登了官網。大紅喜報,恭喜你,錄取了。
還沒有告訴父母,我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過去,江霜嶽,出來了,出來了。
我的數學超常發揮,他卻優勢盡失。
然後,他懶洋洋地報出來我心中的名字。
一回憶彷彿還在昨日。時間燒灼滾燙,而你又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正沉浸在回憶裡,宿舍門忽然打開,卡妹和巖巖回來了。
卡妹咔咔咔爬到上鋪,怎麼了,簫,不是和江霜嶽出去玩兒了嘛,對懟到癱了啊。
我用力踹了一腳上鋪的牀板。
一踹,一張小卡片忽地就飄下來。我眼疾手快側身一撈。
卡妹正要罵人,一下子就乖了。
她從上面冒出個頭討好地說,簫簫啊,你乖,把車票還我。
車票?什麼車票?
你是豬......她忍不住要吐槽我還是被我的微笑震懾住了。
還有一個月不到就要放寒假了啊,你這什麼腦子,春運火車票可不好買啊。
巖巖一邊喝着熱咖啡一邊走過來,就是,你也趕緊買。
我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趕緊問,你們都買好了啊。
巖巖說,我們家小王買點,晚上我們倆一起去火車站取票。
我問,附近的取票點不行嗎?
她說,附近取票點據說最近機器因爲用的人太多就壞了,只能坐地鐵去總站取票了。
我趕緊手機開機給江霜嶽打電話,江霜嶽你回家直達的火車票定好了嗎?
他說,聖誕節後兩天就訂好了,正好我們期末考試考完下午的火車。
我抱怨,你都不提醒我一聲。
他輕蔑一笑,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管不好。
我又發短消息個姜暘,你回家的票定好了嗎。
他說,飛機票去海南,過年不回老家。差點忘了他爸媽已經分開了。
我說,我忘記買票了。
對方回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我說,我可能是豬。
他說,可能一次不是很準確。
我垂頭喪氣地伏在牀上,去年快放寒假要不是江霜嶽提醒差點就回不去了,每次都不長記性,春運的票得有多難買啊......
我嘗試打開手機上的訂票軟件,不要說是放假那天,後面幾天也是意料之中什麼都不剩......
想到要多花一倍的銀子坐飛機很頭疼,想到還要飛到上海虹橋那裡再轉長途車很頭疼,想到頭一次一個人走很頭疼......
我一氣之下把頭蒙在被子裡準備一睡了之。
巖巖說,悠悠啊,晚上你記得給我幫我回個道。
我冒出來,一臉驚愕,晚上不是沒課嗎?
她也一臉驚愕,手機上沒接到通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