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搜府

裴嶽棠從袖中抽出錦帶,重新蒙上眼,一邊對趙慎琢說道:“寶瑾暫且待在院裡,我去會會佟府尹。”

趙慎琢扯住他的袖子,牢牢地攥在手中,堅決的說道:“我要和侯爺在一起。”這時候,話語會顯出什麼樣的意思已經無關緊要了。

府內並無亂黨,而官府再度上門,可見事態之嚴重。

事態緊急,裴嶽棠也無心繼續勸說,牽起趙慎琢的手往外走。

他的步伐依舊沉穩,甚至此刻仍有心思照顧到女子邁步小,走的不疾不徐,彷彿他們只是像往常那樣去給裴老夫人請安。

不多時,兩人來到前屋,佟仁秋一身乾淨平整的深紅色官服,腰間懸着佩劍,負手而立,氣勢洶洶。在他身後,官兵林立,一個個精神抖擻,目不轉睛。不尋常的是,這次來的官兵中有十數人衣飾與旁人不同,黑色勁裝勾勒出精壯的身材,腰懸兩把長短不一的劍,每一個人的左肩上都繡有一隻銀色的鷹,儘管是繡品死物,但繡工精緻用心,紅線勾出的眼珠靈動銳利,彷彿活過來盯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這一羣人的身後,侯府大門緊閉,隔絕外面的一切,也彷彿斷絕了空氣,使得聚集在兩旁的侯府下人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鴉雀無聲中,佟仁秋見臨陽侯到了,客氣的作揖,“奉聖上口諭,需再度搜查侯府,請侯爺見諒,行個方便,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裴嶽棠仍握着趙慎琢的手,看似病弱需要人攙扶,但眉梢一揚,露出幾分不悅,“僅是聖上口諭?”

“嘿嘿。”佟仁秋低低怪笑兩聲,毫無歉意的致歉道:“對不住,下官忘了侯爺有眼疾,看不見下官身後鷹天府的人。”

裴嶽棠神色一凜。

趙慎琢明顯感覺到握着的那隻手收緊了幾分。

鷹天府的名號他聽說過兩回,其中一回就在汪東川的家。據市井流言,當今聖上還只是一名有着煊赫家世的朝中重臣時便秘密建立的組織,用於收集情報,暗殺異己。到本朝建立,有了光明正大的名頭——鷹天府,受聖上直接管轄,從事老本行外負責監察官員,他們出現的地方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每每在官員被抄家的現場,必能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所以,縱然鷹天府內的高手們個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但叫人聞風喪膽。

鷹天府的人出現在臨陽侯府,是否在預示大難將至?

趙慎琢不由地望向臨陽侯,在汪家他曾與鷹天府的人交過手,要逃不難,關鍵是時機。

“昨日搜府並無異常,反倒使我家人受到驚嚇。”裴嶽棠冷冷開口,氣勢不同往日,“我需進宮面聖,請佟府尹等等。”

佟仁秋覺得好笑,沒什麼耐心的回絕:“聖上說了,不用。下官等人搜完就走,不消半個時辰。侯爺深居簡出,想必不大清楚帝都內的情形,下官奉勸一句,搜完了事,免得夜長夢多。”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但裴嶽棠沒打算現在讓步,“夢也不一定是噩夢,倒是佟府尹這般架勢怕又要使我一府的婦孺受到驚嚇。”

佟仁秋眯了眯眼,眸光中透着殺氣,“臨陽侯打算抗旨?”

“這是你說的。”裴嶽棠一臉無辜,“我只是提一點要求,聖上有說過不允許嗎?”

佟仁秋氣噎。

趙慎琢見慣了臨陽侯的溫情 ,第一次見他與人針鋒相對,雖說最後定然會妥協,但這般不輸人的高傲氣勢,還是叫人佩服。

“不如這樣,”佟仁秋不願繼續耗下去,主動提出解決方法,“侯爺請家眷聚集到一處,下官陪着諸位喝茶聊天,說說最新的京中趣聞供諸位一樂,笑着笑着這事兒也就完了。侯爺您意下如何?”

裴嶽棠嗤笑,“四品府尹願爲我家眷做個說書人,自然樂意之至。不過此事我說了不算,還得問過家母。”

“與侯爺聊天,是下官榮幸。”佟仁秋“呵呵”笑兩聲,表現的泰然大度,只是搭在劍柄上的手已悄悄的泄露了他的內心。

裴嶽棠吩咐素丹和素緗去請府內諸人過來。

佟仁秋的目光在丫鬟身上打了兩轉,心想這瞎子倒是好福氣,身邊盡是美人。

不過麼……說不準有命有,無命繼續享受。

昨日,他在御前候命一夜,聽了各方情報,又奉命帶上鷹天府的人手,臨陽侯府這次恐怕沒那麼僥倖了。

所以他也不與臨陽侯計較。

等到了府衙大牢,他說了算。

不多時,侯府親眷再次被請到屋內坐着,大家面色惶惶,心緒不寧,特別是看到那些銀鷹黑衣的年輕人,猶如見到地府來的索命鬼,有幾個人臉色變得煞白如紙。

佟仁秋笑呵呵的走進來,向上座的裴老夫人拱拱手,輕描淡寫的說道:“下官又來叨擾,想討一杯茶喝,請老夫人見諒。”

裴老夫人在來時路上聽素丹說過情形,不安的望向兒子,“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是。”佟仁秋應道,最後一次定生死。

裴老夫人一手捶打膝頭,一邊嘆道:“侯府是聖上所賜,另有老侯爺遺留下的物件,請佟府尹搜查時務必謹慎小心。”

裴嶽棠不客氣的接過話茬:“若有損壞,定揪着佟府尹到御前問罪。”

佟仁秋嘴角微微抽搐,嗅到一絲欲蓋彌彰的氣息。

看來東西就在臨陽侯府沒跑了。

“一定一定。”他滿口答應,揮揮手讓人馬開始搜查,然後笑容滿面的穿過裴家衆人,在下人搬過來的椅子坐下,僞裝的像一家人,“咱們吶,說說開心的話,外面的事很快就了了。”

聽着人羣散開的腳步聲,裴嶽棠帶着趙慎琢在靠門口的椅子坐着。

趙慎琢巴不得坐這兒,一邊聽佟仁秋在說什麼,一邊留意外面的動靜。

佟仁秋的笑話說的不錯,但附和的笑聲寥寥,屋子裡籠罩着一片愁雲,他自顧自的繼續說着,時不時拋出問題,試圖轉移裴家人的注意力,收穫不大也不影響他的興致。

鄭慕棠輕輕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兄長,想獲得幾句安慰的話,可鄭雋棠絲毫沒有反應。她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看到雙手相握的表兄嫂,冷哼了一聲。

鄭雋棠這纔回過頭,“怎麼?”

“看也沒用。”鄭慕棠翻白眼。

鄭雋棠蹙起眉頭,緩步走到裴嶽棠身後,“表哥,你身體撐得住嗎?”

“無礙。”裴嶽棠的語氣偏冷,甚至都沒有回頭。

鄭雋棠受到冷遇,但沒有離開的意思,“近日瑣事連連,待府尹走後,想與表哥聊一聊。”

他的口氣中帶着弟弟對兄長的依賴。

裴嶽棠無動於衷,“姑姑與表妹更需安慰。”

“……”鄭雋棠無言以對,回到原位。

人人彷彿變成熱鍋上的螞蟻,在煎熬中度過半個時辰,眼看着府尹帶來的人馬逐漸迴歸到府門前,吊起的心仍然不敢回到原處,憂心着在下一個人出現時手中是否會有要了全侯府性命的東西。

佟仁秋掃眼外面,一口喝掉已經毫無茶味的水,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心裡犯起嘀咕,按理說情報不會有假,加之從沒有東西能逃得過鷹天府之人的眼睛,藏在侯府的那樣東西早該被人雙手奉上。眼見着沒回來的不剩幾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念着心事,跨過門檻後一時不察,一人慌里慌張的撞進他懷中,胸口頓時一片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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