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曜拽緊子蘭的手腕,重複道:“是我,你方纔在做夢!”
子蘭看清,眼中兇光慢慢暗淡,手無力鬆開,身子一晃,烏曜欲扶着他。子蘭默默推開,扭頭,朦朦霧氣飄過一叢小葉花樹,那兒沒有鬱姝的身影。
山盡頭隱約有一線白光,稀釋了黑暗,一角天空呈現出灰白,而天色依然冥暗,烏曜看不仔細,似乎子蘭轉頭時眼角有一滴亮光消逝。
“你聽到什麼了?”良久子蘭開口,他的目光停在花樹上。
烏曜想了想,說:“你做噩夢,還能保持辨別力,想殺的不是我。”
“哈哈!臭小子,你是說給我聽的吧?”
子蘭轉過頭,在烏曜身邊出現了一個影子,拉長變大,模糊是一個披散白髮披一件大葉串編成的袍子的人影。
“好,算你贏了!這個事到此爲止,咱們後會有期!”
不待烏曜與子蘭說話,一頭青牛現身,載着那模糊的影子,輕疾如風,霎時穿過灌木沼澤飄入叢林離開,曉風撲面送來幾句辭歌,渺茫幾不可辨。
“他是誰?”子蘭問。
“呵,你也不知道?”烏曜嘴角一彎,搔搔頭,聳起眉毛,“我來尋你,他就在你身邊站着,如果不是闔亂牧摯安靜守在一旁,我以爲他要害你。我問他是誰,他也不答,總之是位神巫。”
那神巫說子蘭心懷不善,竟敢犯忌在神山起靈音,烏曜何必還來救他惹起麻煩。二人正在爭執,子蘭夢魘驚叫。他便要和烏曜打賭,說他能入人夢中去,如果子蘭沒有惡意,他願意替子蘭瞞下起靈音的事;否則就再給子蘭一擊,叫子蘭不能活着走出這泰器山。
“你就和他賭了?”
“那是當然,反正受罪的又不是我。”
子蘭無言看他一眼。烏曜一臉輕鬆,拿出留着的勝桃給他吃,嘻嘻笑道:“幸好賭了,這位神巫說泰器山神隨英招大人巡遊四海去了,碰巧他遊歷到此,替他們看山,不然你可沒這好運氣——怪不得這山中妖獸妖孽都這麼猖獗呢。”
“守護獸爲青牛,莫非他是……”子蘭猶在思索,“……靈聃李耳大人?”靈聃大人爲老姓李氏,此老姓出於顓頊之後老童,他曾以楚國靈巫身份至周都洛陽任守藏史。他預知周室衰微諸侯並起,天意難違,遂騎青牛西出函谷關,無人知其所終。
“靈聃大人倒是黃眉白髮,可這位神巫故意不要我們看清楚他的身份,他說後會有期……”
子蘭知道再問也無果,繃着臉拾起行囊:“好,天已亮,走吧,說好了的,我們兩不相欠,各走各的!”
“哎?不用吧?”烏曜愣了愣,子蘭自顧向前。
“喂喂,你怎麼又翻臉,你這命是我先救的,不然你哪能還我的情,這能隨便抵消啊?算得這麼清楚……再說我救你是兩次,你這也才還了一次啊,還有你剛纔還吃我的桃子……喂!”
這麼走了幾天,一路妖獸不斷,不過五名守護隨行,對付妖獸不在話下。轉眼到了槐江山,守護獸不能陪同,隱身而去。兩人清減了行囊,走了兩日,到了山中。
槐江山山神爲英招大人,馬身人面,身上虎紋斑斕,兩翼修長,烏曜很想見識一下他的英武神威,可惜那位神巫說他遨遊四海去了。槐江山乃是神帝江的玄圃,因此不許靈巫帶着守護獸入山。到了這裡,妖獸少見,不必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子蘭烏曜走得比較輕鬆。
這一日清早兩人登上山頂,太陽初升,雲蒸霞蔚,重巒疊嶂鋪之天際,一派浩瀚奇麗美景盡收眼底。遠眺南邊,就是他們此行目的地——巍巍崑崙,但見仙氣繚繞,雲濤奔涌磅礴而變化萬千。
烏曜心潮澎湃,衝着遠山吶喊:“啊——”聲音迴響,到處“啊啊”聲,驚起飛鳥在雲間來回穿梭。子蘭攔着他不讓再喊,烏曜哪裡理他,心裡很是不忿。
那天夜裡自己講義氣趕回去找他,他倒好,說是講明瞭各走各的路,一路是竭力避開烏曜,然而登山的路只有一條,也避不到哪去,這不是像女人使小性子麼?烏曜真看不慣,可自己的大袍子掉在泥沼裡髒得一蹋糊塗,乾硬成了板塊,沒法,還得和子蘭擠一個袍子。子蘭滿心不願意,烏曜就以讓他把吃下去的勝桃吐出來作要挾,才讓子蘭勉強接受。進了槐江山天氣也暖和些,還算捱得過去。當然子蘭也就沒再說什麼各走各路的話,但是那副不搭理人的樣子依然不變,實在可氣。
烏曜喊了幾嗓子人就暢快了,深吸一口清新冰涼的空氣,對子蘭道:“你也喊一喊,說不定就把你那彆扭的性子喊好了。”
子蘭白他一眼。烏曜無所謂,扯扯嘴角,晃悠悠從崖邊回至路旁,身後傳來一聲“啊——”,嚇他一跳。回頭見子蘭手攏在嘴邊,身子微微前傾對着遠山呼喊,側着臉,鼻峰秀挺,襯着眉眼間英氣清發,卓然靜靜佇立。
烏曜搖搖頭,再要轉身,那子蘭忽叫住他,停了一停,道:“你知道多少事?”
“什麼?”
子蘭緩緩看向烏曜,目光平靜而冷漠,似乎考慮過很久:“我起靈音的事,你一點不驚訝,你早就知道我的腿……沒有疾患。”
烏曜忽然笑了,一下坐到地上,輕鬆仰頭道:“好了!你終於肯開口問我而不是自己猜來猜去。我就說你都不嫌累嘛,把什麼都悶在心裡算計,也不問別人就先下結論。”
“……你知道我腿疾的事?”
“不清楚。”
“……”子蘭怒目而視。
“哎,我是真的不太瞭解,以前誰管你啊,不過呢……”烏曜緩和一下氣氛又賣個關子,“我還是聽阿母提過,她說你的腿疾出師後有一日自會好的,你說出師以後不再牽痛,我就估計差不多了吧,只是料不到這麼快。”
子蘭沉吟,又問:“女嬃大人怎會說到這個?你之前爲什麼不提醒我?”
烏曜覺得好笑:“哇,無緣無故告訴你,萬一你一直不好豈不是白白失望……哦,這不是已經好了嗎?”
“爲什麼提起我的腿疾?”子蘭咬着前話不放。
“嗄,你這人……我阿母叫我好好跟着師父學習,不然和你比着太差很沒有面子,我就說你這個……吭,瘸子有什麼本事?於是她把我打一頓——你不用瞪眼,你腿是好好地,我是白捱了一頓打!”
子蘭聽了他的答話,狐疑地瞟他一眼,望向遠處。
烏曜嘆氣:“你爲何總把事情想得複雜?不累啊,你們宮城內的人都是這樣?”
“是你想得太簡單吧,……你說即使欺騙也總有原因,有原因就可以原諒?想要害你呢?”
烏曜立刻答道:“若是有心害你,那就不叫欺騙,那是害你的手段而已,那樣的人不值得說什麼原不原諒;若是無心,若是有苦衷,念着好,也不必耿耿於懷。”
“哼!你怎麼判斷無心還是有意?譬如我,之前騙你,以後……以後還會騙你,還有,就算現在我不殺你,未必以後不殺你,你不要以爲夢話就是最真實。”
何況我夢裡本來就要殺你。子蘭神色凜若冰霜,說話一字一句。
烏曜定睛看他,卻淡淡一笑,慢慢說:“我承認我也懷疑過你,要說有沒有什麼瞞着你,當然也是有的。鐘山脫險之後我沒去尋你,因爲不知如何面對,說不定會狠狠揍你一頓。後來我想了一想,覺得看到的和聽到的固然重要,但是還是自己的感覺,不,是直覺更可靠,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子蘭迴轉目光,盯着烏曜的眼睛,濃眉下那烏亮眸中有兩個冷峻的自己,“你真的……”
子蘭沒說下去,又是良久靜默,他心裡一塊重石提起又放下,放下復提起,幾番起落。
烏曜嘆一口氣,起身欲走,心想師父也是如此,什麼事都擱在心裡牽絆放不下,活得真累;讓他自己好好想去吧,自己不要又說錯話了。
“那裡,”子蘭指着西邊,忽而說:“那片大澤,就是后稷死後化生的遁所麼?”
烏曜轉頭看去,蒼茫羣山之中一汪水澤,遠遠望去平靜如鏡,水闊天青,雲煙嫋嫋。他應道:“是啊。”
“死後化生,必定記不得前世嗎?”子蘭像是輕聲自語,“如果想要記得,也未必忘得掉吧?不然,爲什麼化生後的氣息會如此相近?”
傳說周開國之祖后稷聰慧溫厚,便如那大澤一般無瀾平和。
烏曜悠悠說道:“爲什麼死後要記得生前事?我只要這一世活得開心,死後化生再過另一種生活,痛痛快快的!”
“是嗎?怎麼什麼在你這裡都簡單得很,你是真灑脫還是太虛假?”子蘭看向大川,風拂面而過,心裡的沉重隨那飛鳥翱翔輕逸了一些。
“咦?你在笑啊?把臉轉過來我看看!”烏曜眨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子蘭不讓烏曜近前,手一擋,後退兩步轉過發熱的臉,斂眉怒道:“幹什麼?誰笑了?”
“子蘭美人比那褒姒還難得一笑,我還不趕緊瞧瞧,唔,害羞臉紅也不錯……哎,哎喲,你真踢啊!啊!疼知不知道?啊!殺人啦!我是真烏曜啊!子蘭,你又做夢了!”
子蘭一怔,想起前事悻悻停手。烏曜站定,看看子蘭臉色還好,小心湊過來:“喂,我忘了問你,你經常做惡夢嗎?難怪不喜歡睡覺。”這句話讓子蘭又瞪眼,烏曜嬉皮笑臉道:“喂,我沒什麼意思啊,是你想多了吧?”
子蘭不耐煩:“走吧走吧,你怎麼這麼多話?”背起行囊,往前走,烏曜無奈跟上。
此山不愧是神帝園圃,氣象平和,多風少雨,風也是惠風和暢;草木稀珍,景緻萬千變化且不說,這兒礦藏豐富,能見到高達幾米的水晶柱、花石巖,寶石金銀還有說不出名的晶玉石礦更多,到了夜裡最不尋常,巖上土下七彩光芒透過蘢蔥的深色植物晶瑩閃爍,璀璨勝過銀河,兩人夜行時也頗有趣,還省了火把。
這麼彎過幾道山路,兩人歇下,烏曜一路追問無果也再沒話好說,走得正熱,接了清泉好一番痛飲。子蘭吃了乾糧,自己接了泉水喝幾口,信手摸出幾枚璞石細細擦拭。烏曜伸頭看看,那璞石隱現紫澤,好奇道:“這不是昨日巖上弄下來麼?也不是好玉,你寶貝的很吶。”
烏曜對這些不大留心,卻也知這是獨山玉種,色澤雖鮮豔,然常常雜質多,故而有紫、藍、雜色,而玉中最好的是軟玉,出自藍田甚佳,色多以白、綠爲上品。
子蘭將紫璞放回懷中,說:“誰稀罕什麼好不好玉,我見這顏色難得罷了。”
“呵,我知道了,你是留給鬱姝的?” 烏曜嘖嘖搖首,嘿嘿笑着,“說起來你這人對誰都是戒備心強,愛理不理,對鬱姝倒很有心。”
子蘭默然一會,說:“我在宮裡,再沒有像鬱姝那樣待我的人……除了先生。那樣的地方,你更不會喜歡,不過也許會自己找熱鬧,我卻不行。偏偏走也走不得,整日坐在牀榻上,哪也不能去。”
烏曜沒想到他肯開口,更沒想到他會提起小時候的事。聽他所講的,想象一個幾歲的孩子,孤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一天又一天,那是什麼滋味?換了自己,半個時辰都受不了。他從小在村裡,阿母不讓他上山,他可以滿村子亂跑,村人雖有畏忌,因爲敬他阿母,也不敢欺負他,多的是自己折騰別人。
“你……母親呢?她不陪着你嗎?”烏曜記得鬱姝說過楚王不喜歡子蘭,宮人也忽略冷落他。可是子蘭的母親是最受楚王寵愛的鄭袖夫人,自己唯一的兒子,怎會不多加疼愛?
“……母親自然想常陪着我,只是身不由己,”子蘭垂眼,停了一停,淡淡說道,“她自有許多自己的事。我習慣了一個人,那些宮女侍從,亦都被我趕走了。”
烏曜沉默。宮廷內的事他雖不懂,然而阿母無論去哪裡,無論多忙,怕他生事也定要帶他一起,他煩阿母管束他,現在才知道母親不是都一樣的。世態炎涼,年幼的公子備受冷落,那些宮女侍從自然見勢行事。說起章臺宮宇,別人想得到的是歌臺暖響,春光麗色,在子蘭眼裡心裡,只覺空冷悽悽吧。
子蘭見烏曜默默擡頭瞧了自己一眼,頓如被針刺般,惡聲道:“你以爲我說這些是要你可憐我麼?”烏曜愣了愣,斜他一眼接口道:“誰可憐你啊,自作多情!我只是想依着你這麼壞的脾氣,估計那些宮女侍從啊,被你折磨得怕了,恨不能躲得遠遠地,你沒人陪着,可不是活該!”
子蘭張張嘴,卻不反駁,過了一會方繼續說:“其實讓我害怕的,是睡着總做噩夢,感覺有怪物襲來,到處都是,卻看不見,也跑不掉,掙扎醒了一身冷汗。”
“怪物?是妖獸?”烏曜眼神一緊。
“不知道,因此纔可怕,你不知道可以怎麼辦,往哪裡躲,只有醒來才能得救……所以我最怕睡着,睡得很少。”
“現在還是這樣麼?”
“現在?呵,我多是半睡半醒,也能辨別是不是在做夢,大概不怕了。”
烏曜苦笑:“那你這睡覺豈不是受罪?”
子蘭嘴角一牽,算是認同,道:“先生……知道了便帶我住到他那裡,夜夜施法陪着我,讓我能好好休息。你知道吧,鬱姝那時還不能脫離本株呢,我住的房間正對着她。先生不在的時候,鬱姝就爲我唱歌,助我趕快擺脫夢魘醒過來。有一次,我忍着三天未睡,熬不住了,第四日整個晚上醒醒睡睡,掙扎不休,鬱姝就唱了一夜的歌……若不是先生及時回來,鬱姝可能永遠再說不了話了。”
“竟有這樣的事……難怪你對她……”烏曜感慨不已,“師父對你,也真是好得很呢,那般細心,我可沒這麼好待遇。”
子蘭說了許多話,竟似輕鬆不少,不知不覺嘴角含笑。聽烏曜此說,眼裡燃起的光華閃了閃,又一暗,接着說道:“後來,也不用鬱姝唱歌了,她若在夢裡出現,不住地勸我,我自然能想到是夢,自會想辦法醒來。”夢到烏曜就是如此,那刀不是扎向假烏曜而是自己。
身旁烏曜靠過來,手拍拍他的肩膀,大嘆一口氣。
“唉!我們算得難兄難弟了。你一定知道我是從小就易招引妖獸吧?你看,”烏曜扒開額前頭髮,示意子蘭看看, “這時沒有,可是啊,若我迸發靈力,這裡會有一顆印記,你上次見我對付鵕鳥有沒有看見?”
“哦,什麼印記?”子蘭覺心頭一跳,沒想到烏曜先提起這不好追問的事。
“是一顆陰靈煞傷。阿母說我出生時楚王令所有巫師追尋女瑤大人,與妖靈對戰中了寒毒,我還沒出生呢,天生陽氣足,竟替她化了毒,凝在自己身上。喏,這就是我招妖獸惡靈的原因。我出師後這印記顯露,那次白河谷底救你,洗臉時看見,回去問了阿母才知,阿母說隨我靈力漸長會慢慢消去,我也覺着妖獸沒再那麼頻繁兇狠出沒了,還是出師好哇。”
“是麼?”子蘭心裡猶疑不定,雖沒有確證,一向傳言烏曜便是女瑤大人之子,巴人在峽谷追捕他們也有這個原因,當初女瑤大人所中劇毒就是巴人所下。
現在烏曜說得是真的嗎?那麼那個孩子呢?是女嬃大人說了假話,還是烏曜……
烏曜看子蘭臉上陰鬱不定,便笑笑,道:“是不是替我難過啊,我小時候可也受過不少罪啊,多少次差點被妖獸吃掉——據說這陰靈之氣能增加妖獸靈力吶。你被看不見的怪物折磨,我是被活生生的妖獸恐嚇,同病相憐啊!”帶着一臉感動狀舉手欲攬子蘭的肩,子蘭忙側肩一躲。烏曜先前湊向子蘭,額上沒印跡,倒帶着幾塊污垢,若不是說到正事,子蘭早躲得遠遠地,當下嫌惡道:“誰和你同病相憐?別拿髒手碰我!你瞧瞧自己的臉!”
“你自己好不到哪去,一身破衣,還嫌別人?” 烏曜哼哼幾聲,撇撇嘴,眼睛忽一亮,臉上浮起壞笑。
只聽山間傳來一聲慘叫,接着是子蘭的怒喝:“烏曜,你把我的臉……呸!這是什麼東西?混蛋,我殺了你!”
烏曜哈哈大笑,拍拍手上的灰土,趁着子蘭狼狽擦拭身上臉上髒污的空隙,一溜煙跑上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靈聃:當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道家第一位掌門老子咯。《史記正義》曰:“老子,楚國苦縣厲鄉曲仁里人也。姓李,名耳,字伯陽。一名重耳,外字聃。身長八尺八寸,黃色美眉,長耳大目,廣額疏齒,方口厚脣,日月角懸,鼻有雙柱。周時人,李母懷胎八十一年而生。”——這個長相很個色啊…………
老子出關前受尹喜請求留下《道德經》上下篇,德在前,道在後,我們現在是反過來讀吧。他出關後的傳說還不少,比如說到了今天的小亞細亞,同現在的基督教有一定的淵源;又比如說到了西域,並對西域人實行教化,這就是所謂的“老子化胡”。
后稷:前面說道夏後啓時忘了說一下,古代帝王也稱“後”,這個字的古字寫法就是一人身下一個小孩,說明最早以前是女子稱王,母系氏族嘛。後來慢慢演變成了後宮之主的專稱。
褒姒:大家都知,還是解釋一下,就是那位令周幽王不惜“烽火戲諸侯”博其一笑的女主角,被罵做紅顏禍水,主要錯不在她嘛,不喜歡笑是人家的權利不是,昏君做了糊塗事卻怪她,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