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諸位!槐州城長期以來只有順風驛館,店大欺客,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不過上個月,商部已經有人註冊了另一家驛館——逆風驛館!當然,這個驛館據說還在佈置當中,短期內可能不會像順風驛館這麼全面。但是據說已經有業務在槐州城展開了,前段時間經常送外賣的逆風快遞,就是它旗下的!”
“逆風快遞?你聽說過嗎?”有人開始議論了。
“這個……好像聽過誒。上次路過流水宗後門的時候,看見有這麼個店鋪,貌似只送城內。”
“真的?那簡直太好了,我的貨主要就是送城內的,老是被他們弄壞。明天我去看看這個逆風快遞,不知道服務怎麼樣。”
……
順手宣傳一波完,陸然等人也不耽擱,在給店員交代清楚後續的整改事宜之後,就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主要分兩撥人完成。
葛飛等人繼續到別處執法,按照陸然今天的操作方針,切實貫徹“城管”的辦事效率和風格。
工部的柴小龍,則按照陸然的交代,去中心廣場的布匹店、廣告店下訂單,爲後續的計劃做準備。
陸然自己,騎了風鹿一騎絕塵,在衆多路人的驚羨目光下開始逛街。
是的,就是逛街。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還沒有認真逛過街,沒有一次性把槐州城各條街道各個社區看個夠。這對於民事長一職來說,也是有需要的。
當然,他今天逛街,可不是爲了增加對槐州城建築文化和民俗風情的瞭解,而是爲了租房子。不是租一間兩間,而是要租很多間。
任何業務的擴展,都需要一個地點,需要很多地點。有了店面或者辦公的場所,你才能引進人才和資源,開始幹活。
找房子這種事,比較辛苦,持續了兩三天才漸漸落實。而在今天太陽下山之前,他除了找房子外,還去了趟報社。
黃徵早就聽說了他回來的消息,見到之後很高興,談了許多。
“好了,接下來談正事。首先,我岳父的病好轉了,這消息你開個價……對,我治的……哎,我的醫術啊,你想知道也可以,價格另算。你答應的話我就告訴你……嗯,好,是這樣的,小時候我到上山砍柴……”
“其次,我有坐騎,對,就是門口那隻。我跟你說,這可是風鹿,風屬性,懂不?嗯,不騙你。你可以做個文案,然後找畫師把它好好畫下來,有必要的話我可以把它借給你們做點宣傳活動。所以,這你也要把價格說清楚……”
“然後,五毒門的鄧長老、史長老等人,就是經常騷擾我家運輸隊的山匪……知道是吧,那就好辦了——他們昨天被,嗯哼,好像是城北一波土匪,給打劫了,現在下落不明……廢話,當然不是我乾的,我是民事長,怎麼是土匪呢?別跑題,快開價……”
“還有,我現在的修爲,應該有武師九重吧。額,這也不騙你,不信你看……對,這能做個頭條,不着急,你過兩天再刊,勁爆消息一下子整太多大家容易審美疲勞。嗯,資格證我明天就去宗門考一個——你打算寫幾重?九重是吧,好,就考九重……”
“還有,剛纔城管——就是城池管理隊,把菜市路那個順風驛館砸了——執法。這個事兒送給你,不收錢。這兩天城管會有不少這樣的動作,你派人跟緊點,可以做個追蹤報道……”
“對了,再談談廣告的事情。過兩天我這邊有幾家餐飲店——是的,就是餐飲店,你沒聽錯。只做外賣,用逆風快遞送餐,支持包月預定,這個方案比較詳細,你再拿張紙記一下……”
“哦對了,我家有隻寒冰犬,超級可愛,哈氣的時候能製冰塊……算了,這個過陣子再說吧,消息太多你這《日報》和《週報》都要成我的獨家刊物了。還有,你上次不是說林老闆有興趣發展驛館嗎?給我約個時間,我要跟他好好談談。”
交代完之後,陸然伸了個懶腰,一縱身騎上小鹿,消失在夕陽裡。
報社門口,黃徵追出來,就爲了看一眼風鹿飄逸的身影。之後轉身回去,一臉茫然。
“剛纔陸堂主是不是來了?”他問門衛。
門衛愣了下,有點懵逼:“是啊,你不是還跟他談事情的嗎?”
“嗯,沒事,我就確認一下是不是幻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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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終於回到家裡。娘子心繫父親的傷勢,依然不離左右。倆人在南宮明臥室裡吃飯,順便聊聊天。
“小陸,這藥真是從洛神山少女峰頂上採到的?”南宮明問道,氣息微弱,但也聽得出來幾分驚訝和激動。
沒等陸然回答,娘子就已經有點不耐煩了:“爹,都跟你說了三次了,這有什麼不相信的?夫君以前被山裡的老爺爺指點過,其實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你不記得嗎?四個月前他還是個廢物、蠢貨,現在連上善若水都學會了。”
陸然跟着點點頭,仔細品味娘子這番話,怎麼感覺有點彆扭呢?娘子,你夸人的時候能不能誇得直接一點,爲什麼老是用對比的方式,還是跟以前的我對比?
“好,相信。這藥果然不是凡品,才兩天我就感覺五臟六腑都活過來了。對了,這味道也不錯,有種涼涼的感覺。你們說的地羊玉露,能單獨給我喝點不?”
“額……這個不能,這個,確實不能。”
倆人看了眼就在他牀邊的寒冰犬,連連搖頭。這要是給你單獨來點,嘿嘿,我們怕你寧死也不把剩下的湯給喝了。
正聊着,南宮仁出現在房門外。他給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朝陸然招了招手,動作和神情看起來很猥瑣。
“奇怪,仁叔找我能有啥事?還不肯在裡面說?”
他心裡疑惑着,走出來。剛一出房門,就看見一大幫子人——都是流水宗比較重要的長老,各個都對他露出那種令人感到怪異的、饒有興致的眼神,很明顯很期待。
“來來來,小然啊,坐。”
南宮仁拉着他的袖子,請到院子裡的石桌旁邊坐下。他自己坐在陸然旁邊,大長老 二長老和其他幾個重要人物坐在對面。剩下的人沒地方坐,就都站着。
說實話,陸然現在心裡有點發毛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們該不會在打我的小鹿的主意吧?
這隻鹿,跑起來比槐州城最好的馬快出不是一點點,當作坐騎簡直拉風到極點。不過這是不大可能的,他自己要用。
事實證明,陸然想多了。掌門和其他長老們並沒打小鹿的主意——其實也都想過,可是他們知道神伏口訣是武宗以上的人才學得會的,他們現在還沒那個福分。再說就算學會了,槐州城附近也沒啥武宗的靈獸。
“小然啊,是這樣的。”南宮仁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一副我可是你親叔叔的樣子:“上次你在東城門口幫我們解圍的時候,使出了上善若水,而且看樣子明顯比我的高明不少。所以,叔叔就在想,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你——能不能把秘訣告訴我們?”
籲——
原來是這個。真是的,就這點小事孩搞得這麼隆重,這麼神神秘秘,直說不就行了。
“這個當然沒問題,我這就把口訣教給你們。”
“額,不是口訣,是秘訣。口訣我們都知道。”
“嗯哼,秘訣……沒有。口訣是真有。不過你們別擔心,我這個口訣,是改良版。”
“改……改良版?什麼意思?”大長老攪了覺耳朵,有點不敢相信。
宗門功法,那是何等高深的武道知識!雖然流水宗只是個五品垃圾宗門,但功法畢竟傳承自流雲宗,細微處博大精深,精深處細微奧妙,不是聖者大能,豈敢談改良?
“就是改良的意思啊。宗門原來的口訣,有點問題——其實是有很多問題,沒讓大家走火入魔就不錯了。改良之後,目前還沒發現啥問題,而且很好練。”
走火入魔?聽到這裡大夥都有點開始懷疑了。難道陸然不想告訴他們秘訣,所以故意演這麼一出?說實話,大家今天厚着臉皮過來,已經做好了得不到訣竅的心裡準備。
畢竟對於武者來說,實力的最大依仗,就是修煉秘訣。流水宗這麼多人,功法都是這一套,但實力各不相同。同一招式,不同人使出來力量也不同,這就是訣竅所在。
所以,就算陸然不告訴他們,他們也完全可以理解。換位思考,要是自己把某個招式練得特別厲害,以此比過了多數人,自己肯定也不想把訣竅分享出來,畢竟那是增加潛在對手的事兒。
可是你扯到走火入魔就太過分了吧?百年來宗門成千上萬人都這麼過來的,也沒見幾個在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啊。
陸然看出衆人臉色的不滿,也不在乎:“你們帶了紙和筆沒有?我寫下來,大家都備一份,練練就知道了。對了,以後可以把宗門功法裡上善若水的口訣換成這個,讓大家都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