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京的夜(二)

從另一個房間出來幾個殺馬特,拿着棍子,有個甚至拿着刀。我冷笑一聲,這些人,嚇唬別人還行,對我來說,還嫩了點,我用衣服將我的拳頭包住,我怕下意識的動作會讓他們受重傷,一般出手,對方非死即殘,現在好久不動手,就怕收斂不了。

他們看我這樣,知道動手不可避免,幾個人一起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被擊倒在地,暫時的喪失了戰鬥力,我將他們一個個摞在一起,然後逼問管事的,在另一個屋子找到經理,搜出了一箱子登記冊子,這時候剛好又來了一幫人也是要錢的。

藉此機會,用辦公室電話,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我就一直躲在要錢的人羣中,警察調查發現這裡是個黑中介,養了一批打手,已經騙了幾百人了,最後將這裡查封,警察要求我們去做口供,我悄悄的離開了,不知道爲啥,也許是以前的身份特殊,不願意和警察打交道。

從西大望路出來,一路上看着周圍的高樓大廈和行色匆匆的人們,忽然有一種淒涼,有一種孤獨感,此時太陽也開始工作,溫度逐漸上升,光線與皮膚接觸之後,從內而外產生一種熱氣,擡頭望天,眼睛有點刺痛,根本睜不開眼,這時前面有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就像鏡子裡的光照射在眼睛裡那種耀眼,慢慢的走近一看,原來是幾匹鎏金大馬,有的低頭狀放佛蓄力將要衝刺,有點仰頭高鳴,放佛在展示自己的英姿,所有馬匹前蹄高懸,頭頂生角,總體看起來氣勢磅礴,後面拉着一輛戰車,戰車上面一位戰士,生有雙翼,手持長矛,英姿颯爽,好像被賦予生命一般,指揮戰馬,一起昂首於水池之上的圓臺之上,底下的噴泉一開,水花泛白,就好像萬馬渡江時濺起的水話,聲勢浩大,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閃閃發光,猶如天兵降臨,將要征戰疆場。

裡面的建築,華麗的裝飾、濃烈的色彩、精美的造型達到了雍容華貴的裝飾效果,巍巍的高樓顯得那般拔地倚天,可謂是桂殿蘭宮,玉宇瓊樓。出入無常的人羣衣着光鮮,氣質非凡,豪車更是絡繹不絕。我不經意間向馬路對面看了看,發現對面也有一棟黃色,藍色,紅色,色彩及其鮮豔亮麗,在衆多的建築中獨樹一樹,讓人眼前一亮,建築具有典型的北方建築特點,造型上呈現厚重、整齊的形式特徵,外力面塗料採用了明快宜人的暖色系,體現出清新的個性。

看着兩邊的豪華住所,我以前也擁有過,住過別墅,開過跑車,享受過非常奢華的生活,但是現在已然過去,就如雲煙一般飄散於空中,現在的我就想像一個平凡人一樣,擁有普通生活,過着平淡的日子,但是我內心深處還是很渴望繼續過一下那些奢華的生活,可是,經歷過生死之後,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明白平淡也好,富貴也罷但願過的充實,過的幸福,但是看到自己已經明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時,還是會動心,還是會勾起自己的慾望,我知道我就是人性,在人性面前,縱然經歷過生死,看淡過人生,但是有時還會像飛蛾一般,撲向火焰。’

路過十字路口時,紅綠燈的左邊有家剛記海鮮,右邊是家樂福超市,我進去之後買了麪包和水,就當作午餐了,我吃着麪包,感覺噎人的時候喝口水,但是有時候吃的太急,喝水的時候感覺就像把麪包硬生生的往地下塞,好像胸膛都被膨脹了,伴隨着刺痛,麪包入了肚,這種脹痛的噎人感覺才消失。剛纔買東西的時候,才發現,我現在兜裡沒有多少錢了,現在找不到工作,晚上都沒地方睡了,然後我往右邊走,走着走着,看見四個大字,天女木蘭,是個二層小樓,外面還在裝修,但是就目前已經裝修過的效果來看,這是個非常豪華的酒樓,我忍不住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門口有塊牌子,寫着招聘啓事,招聘服務員若干,廚師若干,保安若干,什麼傳菜,切墩等等,而且下面特別註明,包吃包住。

我一想,這正好是我現在需要的,不管工資開多少,最起碼應聘成功之後,住宿問題解決了,不至於讓我露宿街頭。我走了進去,發現裡面環境優雅,然後在一名穿着職業套裝的女士引領下,我上了二樓面試,到二樓之後,安排我先在一間類似會議室的地方填寫資料,進去之後發現裡面還有幾位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看樣子是應聘服務員的,還有一個稍微胖點的,應該是應聘廚師或者後廚的一切職位的,大家都在埋頭填寫資料,偶爾擡起頭來深思,我拿到表之後,也開始填寫了起來,完了之後,來到了經理辦公室,裡面坐着一位年齡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西裝更是顯得他十分乾練,看了看我的資料後,問我身手咋樣,我將這幾天公園學的拳法說了之後,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讓我站起來,隨後他起身圍着我轉了一圈,說:“你被錄取了,等會讓經理秘書安排你的具體入職事宜。”

我隨後走了出來,剛纔領我的那位女士又帶我去了另一間房子,和我談論入職的一些情況。最後商量好今天就入職,因爲我沒多少行李,今天就可以搬過來,然後每月工資是八百,最後帶着我去看了住宿的地方,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酒樓設有兩個幽雅的多工能大廳,八個簡潔別緻的包間佈局與其詩情畫意般的名字,並配有玲廊滿目的名人書畫,使得酒店的文化氣息,提升到至上之境界,而住宿是在外面小區的地下室,房間雖然不太大,但是很溫馨,很整潔,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完了之後,讓我明天早上開始上班,我就躺在宿舍裡面休息,上鋪還空着,不知道人什麼時候來,不知不覺中,我睡着了。

朦朧中聽到敲門聲,我一激靈鯉魚打挺從牀上彈了起來,自從中東回來之後,我就落下這個毛病,平時休息時睡的很淺,稍微一有動靜,就會草木皆兵,我知道這是那種恐慌的環境帶來了後遺症,我打開門,剛纔那位女士又帶了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人,我知道我的舍友到了。

收拾好之後,我才知道,他叫李楠,是湖北人,剛從家裡出來,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我感覺肚子有點餓,今天已經開始給我們提供飯菜了,我們到了餐廳一看,今天吃的是饅頭,菜,熱乎乎的大饅頭,菜是青椒肉絲,西紅柿炒雞蛋,燉排骨,北京燴餅,魚香肉絲,虎皮肉,還有排骨湯,稀飯,看起來種類繁多,色香味俱全。

第二天我和李楠就開始工作,設計停車位,安置保安室,劃停車線,幫忙擺桌子,擦玻璃,下午接受培訓,但是培訓對象主要是服務員,對他們的穿着打扮,迎賓姿勢等等都有要求。

臨近開業,我也有幸見到了總經理,以前只知道總經理是女的,姓牛,是東北人,那天開業前幾天,才一睹廬山真面目,棕黃色頭髮,披肩短髮,戴着墨鏡,穿着白色短裙,上面是白色的披肩套裝,脖子上帶着珍珠翡翠項鍊,手上帶着一個白色手錶,之前在中東也見識過很多有身份的人,他們的手錶和牛經理的牌子相同,款式相似,我知道那手錶肯定價格不菲,總之這個女的比之前見過的女的都有氣質,就好像一位貴族,讓人驚歎。

看她站在臺上講話,氣場強大,深情泰然,具體講的什麼我沒在意,因爲我一直在欣賞她的氣質,看着看着我又聯想到了杜穎,心想她以後是不是也能成爲這樣的人呢?如果杜穎以後成爲那樣的人,那我應該成爲什麼樣的人呢?才能很自豪、很自信的站在她的旁邊,成爲她的另一半,忽然對自己有了一些不滿。

開業那天,酒樓門口可謂是人山人海,開幕曲由劉姓國家一級演員獻唱,某政歌舞團獻舞,花籃更是一個接着一個往裡送,上面的落款都是某省,某軍區,某部,就連停的車不是軍車,車牌號都是001或者002級別的,普通的車牌號都是8888,或者6666,都是靚號,不是富豪就是權貴。

接到通知在門口只放有請柬的人進去,其他人一概拒之門外,記者狗仔隊更是蜂擁而至,但他們卻不敢造次,就連那些平時聽起來很知名的歌舞團都是表演完之後,直接離開,甚至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在大廳裡擁有一席之地。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酒樓的背景有多麼厲害,儘管它是剛從遼寧搬過來的,就這樣折騰了一天,直至夜晚熱鬧的氛圍也沒有消退,陸陸續續的有人離開有人加入,花籃已經沒地方放了,這邊的交通也出現了空前的擁堵,好像出動了一個大隊的交警在維持秩序。

儘管人數衆多,但是裡面的秩序卻是盡然有序,祝賀的,道喜的,都是不知道按什麼順序有序的進行,沒有絲毫的混亂,直到凌晨,人才差不多消停下來,在看我們這五六個保安,都已經東倒西歪,確實,整整的站了一天了,忽然大門打開,牛經理走了出來,看到其他保安眉頭一皺,但是很快就舒展開了,突然以一陣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或許她很疑惑,爲什麼別人都已經筋疲力盡,我卻還是精神抖擻,站姿端正,隨後她就在幾人的陪同下離開了。

終於可以用餐休息了,進去吃飯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打掃完畢了,裡面的服務員都是小姑娘,不僅人長得秀麗,幹活也很麻利,吃完飯之後,我們趕緊回到宿舍,休息,明天還得早起。

酒樓正式開業,每天來這裡的人絡繹不絕,鮮活的開江魚、恣肆的深海蟹、青翠山野菜、奇珍野味、渾圓的笨雞蛋、瑩白的石磨豆腐,肥嫩的牛羊肉都是招牌菜,來的人都是比較有身份的人,從言行舉止,談吐氣質上就能感受出來。其中也不缺乏國外友人,因爲我之前學習過一些國家的語言,所以跟他們交流我都可以勝任,那天幫一位外國友人安排好之後,被牛經理髮現,她隨即提升我爲保安隊長,對應的我的薪資也變成了兩千五百。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越來越感覺到這種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雖然一直想過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活,做一個普通人,但是心中卻總是感覺差點什麼,看着每天出入的達官貴人,儘管時常告誡自己平平淡淡就是幸福,可內心還是有一股衝動,內心還是嚮往一種東西。

但我總是捕捉不到這種信息,我知道現在這種生活肯定不是我內心渴望的,或許是內心在驅使我,一直讓我向內心真正向往的地方前進,很顯然這裡不是,於是我決定辭職,便找了機會將辭職報告交給了劉經理。

可身爲經理的他卻親自過來詢問我,覺得我乾的非常不錯,什麼事情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身上有時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感到威嚴,大家都非常敬重我,地下人也都齊心協力,上下一心。

更多的原因是大家覺得這裡的背景很大,在這裡工作不但受到別人尊重,而且工資待遇不錯,內部管理人員不會打罵或者變相體罰,外面的人更不會在這裡趾高氣揚,呼來喚去。

後來,牛總知道了,她親自找我談,說真的,我真的有點受寵若驚,見了面之後,她直接說那天第一次見到我,就感受到我身上有股相同的氣息,和她之前的工作有點關聯,那天我站了一天,還是那麼的精神,她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而且有時會散發戰場的味道。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這點薪資和職位有點大材小用,但是公司正發展,以後你晉升的機會很多”

“不是這樣的,經理,這邊待遇什麼的都不錯,企業以後也會發展的很不錯,但是我一個朋友要我去幫忙,他是以前和我一起的,交情很深,所以我必須過去,還請您原諒我的冒昧和突然。”

“這樣,那行吧,我知道你之前不簡單,朋友之間的交情肯定不淺,這樣吧,你要是以後想回來,我隨時歡迎。”

“謝謝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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