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彩中心?”
聽了這話,寇鬆頓時酒醒了,一臉懵逼。
其實不僅僅是他,別人也面面相覷。
李信淡然道:“寇鬆,你可別小看福彩中心,這就是無本萬利的生意,畢竟人都有賭性,貪性,也有不勞而獲的惰性,看到別人中了大獎,你會不會手癢?自己摸幾張,說不定也能中個獎。
現在只是剛開始,將來規模做大,各個重要城市都可以由福彩中心發行彩票,你想想,能賺多少錢?所付出的,只是回饋給彩民的兩到三成,這還是他們自己的錢,我們真正需要付出的,只是一丁點的印刷成本與人員組織費用。”
也確實,天底下的生意,沒有比發行彩票更來錢了,當然了,以目前的技術水平,還沒法搞大樂透、雙色球之類的巨型彩,只能發行即開型刮刮彩,可這也是不得了。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刮刮彩風縻全國,賣彩票的棚子擠的人山人海。
“我願意!”
寇鬆猛點頭。
柳如是也笑道:“李公子,都說你撈錢的手段鬼神莫測,今天我是見識到了,這彩票呀,說到底就是賺的人性錢,交的智商稅,只是大家都看到彩票賺錢,都學着發行,那豈不是亂了套?”
智商稅是李信在一次聊天中隨口說出的,柳如是越品越有味道,就時常掛嘴邊了。
李信擺擺手道:“我們是朝庭,自然有特權,待彩票中心成立之後,我會下令禁止民間與各級官府發行彩票,福彩中心是彩票的唯一發行方,但有違禁者,首犯斬,從犯流,我倒要看看,誰敢往刀口上撞。”
高桂英哼道:“這人要是犯起渾來,八匹馬都拉不住,怕是要狠殺一批才行……”
正說着,高桂英突然面色一變,嘔嘔,彎下腰乾嘔起來。
“娘!”
李蘭芝連忙扶住高桂英。
就看到高桂英滿臉痛苦,卻又光嘔不吐,面孔都慘白一片,李信快步走過去,緊緊盯着高桂英。
衆女也是驚訝的看着高桂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好一會兒,高桂英嘔吐漸止,扶着桌子,喘着粗氣,但神色,居然帶着一絲激動和欣喜。
“桂英姐,你是不是……有了?”
李香君不敢置信的問道。
她素來很少說話,今次能主動開口發問,顯然被高桂英驚住了。
“我……”
高桂英秀眉一擰,不確定道:“按理說是不應該,生下蘭芝沒多久,我受過傷,就再也沒有生育過,也許只是腸胃不好,想多了吧?”
“那可不一定!”
卞玉京問道:“桂英姐,你以前可有看過大夫?”
高桂英搖了搖頭:“闖軍條件艱苦,缺醫少藥,哪有什麼高明的大夫,就算偶爾抓來一個兩個,也嚇的象什麼一樣,大病說成小病,小病說成沒病,他們的話,我根本不信。”
“這不就得了?”
卞玉京笑道:“也許大夫並沒有說錯呢,桂英姐的身體呀,本來就沒問題。”
高桂英不由心中一動!
她早年嫁給李自成之後,就與李自成帶着山寨人馬投了不沾泥,轉戰於陝北,那時的義軍相當弱小,數度被朝庭圍攻,汲汲可危,生過李蘭芝才一兩個月,她就不得不操刀上陣,在一次戰鬥中,小腹就中了一箭,養了幾個月,之後在一年內陸陸續續與李自成圓了幾次房,肚子並沒有動靜。
再往後,隨着李自成的地位越來越高,掠來的女人也越來越多,從此不再碰她,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委身於李信之前,高桂英至少有十年沒被男人沾過。
她曾對李信說過自己不能生育,但回想着往事,這或許是自以爲是,在那十來年間,除了李自成,她沒法找別的男人試一下自己是否真的不孕,與李自成那屈指可數的數次,也說明不了什麼。
顧橫波心裡無比妒忌,她實在想不明白,高桂英這種老女人有什麼好的,不過表面上還是笑道:“我聽人說呀,好心情是治病的良藥,就算桂英姐的身子骨有些問題,但李公子寵愛桂英姐,桂英姐的心情哪能不好,身體也跟着慢慢調理了回來,所以最大的功臣,可是李公子呢!”
“李公子!”
高桂英猛擡起頭來。
李信拉着高桂英的手道:“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你呆在家裡好好休息,騎兵的事暫時別操心了,我安排別人來帶。”
“嗚嗚嗚~~”
高桂英撲入李信懷裡,失聲痛哭,流下了歡喜的淚水。
“好了好了,別哭,你是高齡產婦,最忌情緒波動,哭傷了身子看你有的後悔!”
李信拍打着高桂英的後背,柔聲勸道。
高桂英的哭聲嘎然而止,眼睛紅紅的,一副後怕的模樣,卻又瞥了眼李蘭芝,欲言又止。
“好!”
李信明白高桂英的意思,這是仗着孕婦來逼自己啊,不過他已經有了想法,於是點點頭道:“我答應你,從此之後不再打蘭芝的主意。”
“哼!記着你說的話!”
高桂英得意的哼了聲。
李蘭芝心頭的一塊大石也陡然移開,現出瞭如釋重負之色。
李信轉回頭道:“蘭芝,我打算讓你去做寇鬆的副手,你看如何?”
“我……我還在弄着蠶呢。”
李蘭芝期期艾艾道。
李信擺了擺手:“這玩意兒沒個十年八年休想弄出來,教給別人就可以了,這幾天你先和寇鬆在北京城裡轉轉,熟悉下環境,五日之後,開始籌備,徵召合適的人手,因福彩事關鉅額金銀,在招人方面一定要謹慎,我可不想弄什麼醜聞出來,爭取在年前開獎!”
“嗯~~”
李蘭芝看了眼寇鬆,與寇鬆雙雙應下。
高桂英似有所察,眸光閃動,不着痕跡打量了下寇鬆,秀眉略微擰了擰。
這小子?
她不大滿意。
哪怕她是馬賊出身,也對娼門出身的寇鬆有些成見,這姓李的是把自家的閨女往火坑裡推啊。
就在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李信已拐住她,笑道:“桂英姐,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是安心養胎,明天我再叫個大夫過來給你確認下,其他你什麼事都別管了,來,我送你回去,你要是沒吃飽,我給你專門配一副孕婦套餐,過會兒叫人給你送來。”
高桂英沒好氣的瞪了李信一眼,被攙着向後走,沒多久,就忍不住道:“你什麼意思,看不得蘭芝好是吧?”
李信耐心道:“我怎麼看不得蘭芝好?蘭芝雖然不是我生的,卻是你生的,我把她當自家妹妹看待,她這年齡,也該談婚論嫁了吧?
我知道,你是嫌寇鬆娼門出身,可咱們家又不是什麼巨室豪門,哪裡要講究,正如我不嫌棄阿湄出身低,你也不應該嫌棄寇鬆,你該不是因爲蘭芝有個當皇帝的爸爸,就瞧不起寇鬆吧?”
高桂英被這一通搶白嗆的無話可說,俏面現出了憤憤之色,好一會兒,才道:“那小子賊眉鼠眼,看着就不利索。”
李信呵呵笑道:“桂英姐,你是動刀動槍習慣了,瞧不上尋常的小子,可是咱們替他們把江山打下來,他們還要動刀動槍做什麼,再說我看寇鬆可不是賊眉鼠眼,而是渾身透着股機靈勁,這小子,好好培養,足以擔當大任,行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看我撮合了雙喜和慧劍,沒問題吧?”
高桂英還不死心道:“那……那輩份不是亂了套麼?”
“誒?我說桂英姐,你高家也不是什麼大儒,怎麼計較起輩份了?各交各的,不就得了?”
李信斜眼看過去,不解道。
“蘭芝要是毀在你手裡,我可饒不了你!”
高桂英氣憤的一肘子捅在了李信的胳膊上。
李信甘之如飴,托起高桂英的後腰,嘿嘿一笑:“走慢點,走慢點,小心走!”
“還不知道有沒有呢,你緊張什麼?”
高桂嗔怪的扭了扭腰,心裡卻是浸滿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