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監住在一所三進的宅院中,雖不起眼,內裡卻別有洞天,花園假山鬱鬱蔥蔥,圍着院牆,栽着一圈青竹,小徑以打磨渾圓的鵝卵石鋪就,幾隻梅花鹿悠閒的啃着枯草,傢什則全部以上好的沉香木打造。
一羣淮安文官武將沾了李信的光,漫步在宅子中,嘖嘖讚歎。
史可法心裡卻是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好象李信纔是這所宅子,乃至於整個淮安城的主人,那信步閒庭的樣子,說不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張公公日子過的不錯啊,怕是皇宮也比不得罷?”
李信皮笑肉不笑的笑道。
張太監掛着一副死了爹孃的苦臉,心神不寧道:“司令爺,您就別拿奴婢說笑了,奴婢是個閹人,只能靠着身外之物取些樂子,實不瞞總司令,奴婢的家當都花在了這所宅子上,司令爺若是看中什麼,盡情拿去,奴婢就是……驢屎蛋子表面光吶!”
“哈哈哈哈~~”
李信拍了拍張太監那滑溜溜的臉蛋,哈哈笑道:“瞧你這張嘴,本司令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可惜你是崇禎的奴婢,算了算了,本司令不叫你爲難,若不想吃苦的話,老實交待,你家有幾個藏銀子的地窖?”
“這……”
張太監神色一滯,綠豆小眼眨巴眨巴。
李信也不催促,打量向屋裡的四名美婢,論身段,姿容,都是上上之選,甚至有兩個,那盈盈妙目中,渡來了如春水般的柔情。
‘可惜了!’
李信暗感惋惜,作爲現代人,對女子是否處女並不是太看重,就象高桂英,嫁過兩個男人,還有個女兒,他從未生過嫌棄之心,但是太監的女人讓他心裡膈應的很。
根據科學研究,太監也有那方面的需求,1981年,著名生理學家尼古拉斯在論文中提到,閹並不能保證斷絕慾望,只能在四十五歲之後,閹對慾望的削弱作用纔會加強。
明清兩代,後宮的妃嬪常常與太監苟且,上牀太監是紫禁城裡的公開秘密,甚至還有因幼年淨身不乾淨,之後又逐漸長出了些二弟的太監,特別受妃嬪的歡迎,不過太監終究不是正常的男人,一想到張太監那殘缺的二弟或者索性就是一個疤,被這四名如花似玉的女子用纖纖素手乃至於口脣擺弄着,厭惡感就難以抑制,連帶這四個女子,在他眼裡都變得骯髒無比。
高桂英見李信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心頭微酸,伸手掐了把李信的腰眼。
“太監也用女人?”
李信這才無奈的收回目光,問道。
“回司令爺的話!”
張太監也以爲李信是對他的四個小妾有意思,心裡雖然不捨,卻依舊哈腰,諛笑道:“不瞞司令爺,這四名女子是揚州鹽商送與奴婢,歌舞琴棋,樣樣精通,奴婢留在身邊,也就是平日打理下府宅,如老牛嚼草,唐突佳人啊,司令爺若是中意的話,奴婢願將這四女獻與司令爺。”
“哦?”
李信淡淡道:“清白可在了?”
既然是揚州鹽商送來的,那肯定是處女,如清白仍在,他不介意留在身邊做個使喚丫頭,他兩個,給紅娘子兩個,服侍起居,也可隨時拉上牀快活下,所以纔有此一問。
“這……”
張太監現出了難色,手指頭不自禁的動了動。
李信明白了,罵了隔壁!
這死太監真是變態啊,下面不行,就用手給她們破了身子,頓時興趣全無,回頭道:“那,太監的女人,可有單身的?若不嫌棄的話,可領回家。”
“我,我……”
四個反應最機靈的單身親衛,撒腿衝了過去,一人抱住一個。
“啊!”
“放開妾,放開妾!”
尖叫起沖天而起!
李信道:“跟着太監有什麼好,他做不成男人,還害你們連女人都做不成,這四人,均是本司令身邊的俊彥,能嫁給他們,將來是要做大奶奶的,是你們的福報,當惜福纔對,不要一副被人搶了的樣子,好好過日子吧。”
“嗚嗚嗚~~”
四名女子掩面痛哭,也不知是真是假,那四個親衛卻是喜笑顏開,畢竟在他們眼裡,太監已經不是男人了,跟在太監身邊服侍,不用做那事,就算身子被手破了,也相對乾淨,尤其是揚州鹽商送的,立時引發了他們有關於揚州瘦馬的一切暇想。
“張公公,你是自己說出地窖所在,還是再嚐嚐老虎凳的滋味吶!”
李信又陰惻惻的笑道。
“司令爺,您饒了奴婢吧!”
張太監趕忙跪下來磕頭。
“去準備老虎凳!”
李信向邊上使了個眼色。
“別別別,奴婢帶路還不成嗎?”
張太監嚇的趕忙爬了起來,那張臉垮了!
……
張太監家藏了兩窖銀子,合計三十五萬兩,其餘首飾、珍寶、絲綢也被搜刮一空,史可法等官員暗暗咋舌,雖然三十五萬兩不算多,可是張太監纔出了二十萬的血本啊,況且他在北京還有府宅,北京的家裡肯定還藏着錢,這真是心裡又恨又氣!
一個小小的鎮守太監就有百萬銀子的家產,那王德化、高起潛、曹化淳等更大的太監,家裡又有多少銀子?全大明的貪官污吏又藏了多少銀子?
大明朝就是這樣被活生生的掏空了!
再一想到崇禎爲幾百萬兩銀子的加餉鬧的天怒人怨,史可法更是痛心疾首,若有一絲可能的話,他倒是寧可崇禎如李信這樣,抄幾個大貪官,錢就來了。
不過他卻是忘了,嘉靖抄嚴嵩的家,一兩銀子都沒落到,既便辦了幾個大貪官,也無非是餵飽了別人!
“咱家的心肝啊,哎喲,哎喲,這可是上交給宮裡曹公公與王公公的銀子吶,咱家還不如死了算了,咱家心口疼!”
看着革命軍戰士把一箱箱的銀子往外搬,張太監捂着心口,嚎啕大哭。
“叫你娘!”
李信聽的心煩,狠狠一腳踹上了張太監的嘴巴,就聽到哎喲一聲,張太監連翻了幾個滾,頭上撞了個大包,滿嘴的鮮血,嚇的不敢哭了。
李信指着張太監,冷冷道:“張公公,這是你兩個蛋的贖金,本司令念你一再懇求,勉爲其難的收了,也望你能痛改前非,如果下一次再落我手上,你先想清楚拿什麼來贖你自己!”
“奴婢曉得,奴婢再不敢與司令爺作對啦!”
張太監磕頭哭叫。
“總司令!”
這時,邢武奔了進來,拱手道:“已經查明瞭幾戶人家,總司令可是現在過去?”
“也好!”
李信瞥了眼史可法等人,轉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