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殊死搏鬥
一
楊鋒趁着樓房外的狼人進攻放緩受挫的間隙,一邊吩咐着小沈和老蔡在樓梯口守着,一邊跑向倪虹的房間。他不知道倪虹在房間裡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他要親自確認一下,纔會把心放下來。
房門大開。楊鋒心裡咯登了一下。他走的時候,明明把房門已經帶上。他端起槍,小心地靠近房門。
沒想到小個子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幾乎撞了他一個滿懷。
小個子正想罵人,擡起頭,一見是楊鋒,立馬換了副表情,欣喜地對他說道:“狼人似乎要撤了。”
“你怎麼知道的?”楊鋒一愣,問道。
“是的呀,剛纔我在房間的窗戶邊上,看見它們都在後退呢。”小個子說道。
“倪虹呢。”楊鋒顯然更關心的還是躺在牀上的倪虹。他一邊說着,一邊走進房間。
“她還是老樣子。”小個子跟在楊鋒的身後,說道。
楊鋒走到牀邊上,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倪虹,見她緊閉着雙眼,似乎並沒有受到他們與狼人激戰聲音的打攪。他伸出手,摸了摸倪虹額頭。似乎比原先更燙了。
“我去弄點水來,看看能不能降點體溫。”小個子說道。
楊鋒並不言語,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心緒沉重。
小個子見他默認,轉了個身,走到外面去接水。
楊鋒慢慢地走到窗邊,見大部分的狼人聚集在圍牆外邊,庭院裡的狼人明顯少了許多,只有幾頭稀稀落落的狼人夾着尾巴在不停地打着轉,進退不得,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這棟樓房地勢較高。客廳的大門剛好與圍牆平齊,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二樓,則相當於圍牆外邊平地的三樓。這個高度,對於他們來說,剛好形成了防守狼人一道天然的溝塹。
狼人暫時攻不進來,可以安心一會了。楊鋒心想着。他走到房門口,重新安排人手,叫小沈還是樓梯口守着,讓老蔡到另一個房間觀察着狼人的情況,叫小個子在這個房間呆着,順便還可以照顧一下倪虹,自己則作爲機動力量,隨時支援各點。
佈置好人員後,他又把整個二樓檢查了一遍,確定無一遺漏後,這纔回到倪虹房間。
倪虹的額頭上,已放了浸溼的一塊毛巾,旁邊放了一盆水。在窗戶邊上了望的小個子見楊鋒走了進來,指着外面的狼人,說道:“你看,這羣狼人是怎麼來的?怎麼這麼兇殘可怕?”
楊鋒摸了摸倪虹額頭上的毛巾,毛巾已經開始發燙。他隨手取了下來,在旁邊的臉盆裡,把毛巾洗了洗,擰乾,疊好,又重新放在了倪虹的額頭上。
“這些怪物是被咬的人基因突變而來。我從S城裡來,那是最開始蔓延的地方。”楊鋒說道。
“是嗎?”小個子顯然並不知道狼人的來源,他充滿好奇地問道:“這些狼人,是不是跟電視電影上放的殭屍那樣,恐怖異常,攻擊性極強,見人就咬,而且怎麼殺都不死?”最近幾年殭屍片在國內流行了起來,他也看過此類影視劇。
“應該是的吧,但又不完全相同。”楊鋒說道,“我們現在碰到的這種狼人,其實本質上還是動物的一種,只不過它們由人變異而成,且力量、攻擊能力明顯得到加強。”
楊鋒頓了頓,繼續說道:“它們並不是殺不死的。你也看到了,只要對着它們的腦袋上,來個一刀或者來個一槍,就可以將它殺死。”
“用刀也可以將它們殺死嗎?”小個子驚訝地問道。他從來都沒有看到,人類與狼人近身搏鬥中,能把狼人殺死。相反,那些與狼人相接觸的人類,無一例外,都被變成了狼人口中之物,或者變成了狼人一族。
楊鋒看了一下小個子,淡淡地說道:“你們開車走後,我殺死了一隻。”
“是嗎?”小個子有些不可思議。他驚奇地看着楊鋒。
楊鋒並沒有答他的話,低下頭,看着倪虹,說道:“而且也不像你們所說,被狼人所傷,就會變成狼人。只有被它們咬了以後,纔有可能會變成狼人。”
這一點小個子似乎也明白了。倪虹被狼爪傷了這麼久,還沒有變異,說明他們以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如果能逃出這裡,接下來你怎麼辦?”小個子問道。
楊鋒沉默不言,是啊,接下來怎麼辦?帶着重傷的倪虹,一路北上?前路漫漫,兇險異常,根本不知道這一路上到底有多少的困難在等着他們。他又想起了遠在H城的妻子範影和兒子小文。他曾經跟範影承諾過,他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合葬在一起。他深深地愛着範影,範影也深愛着他。他堅信自己能守着諾言,堅定地守護着愛情。這是他現在生存下去並一路北上到H城的最強大的動力。
但現在,屢次救他性命,而且又爲他受傷的倪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牀上,需要他的保護,需要他爲她付出犧牲,他能做到嗎?
他長嘆了一聲,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想必遠方的範影也會理解的。
小個子見楊鋒並不回答他的話,便沒有生氣,仰望着窗外的星空,似乎像是自言自語,說道:“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原來小個子名叫陳華,父母雙亡,孤苦零丁,從小跟着奶奶過生活,吃了不少苦,考上了醫科大學。他本以爲畢了業參加工作,會讓奶奶和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哪知出了一次主要責任並不在他的醫療事故,院方爲了平息患者的怨氣,居然直接把他給開了。自此以後,他性情大變,不求上進,整天跟着一幫人混混,甚至還幫着別人利用藥品製作毒品,結果氣死了老奶奶。老奶奶過世以後,他更是變本加厲,長年混跡於黑道之中。
這次他跟着許鬆,一起到S城來,談點買賣,結果路上碰見了這狼人之災。之後,又碰見李易、老蔡等幾個不相識的同樣南下的人。爲了保命,他們結伴而行,還在路上撿拾了武警的裝備,跌跌撞撞來到了這裡。
“如果我能弄到藥,你能幫我醫治好倪虹的傷嗎?”楊鋒問道。
陳華搖了搖頭,苦笑道:“有了藥,就一定能治好嗎?”改變他命運的那次醫療事故,就不是藥的問題。他對那次醫療事故,刻骨銘心。
楊鋒臉色暗淡了下來。
“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爲的。”陳華走到楊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地說道。
二
老蔡在另一間房間的窗口倚着。這個房間裡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了。房間裡所有的傢俱,都被他們搬走,堆在了樓梯口,用來阻擋狼人的進攻。
這間房間,和倪虹所住的那間緊挨着,窗戶上的玻璃已經全都被震碎了,只剩下一副框架。
冰冷的寒風從窗處吹了進來。
小山村的夜晚還真是有點冷。他這樣想着,用手搓了搓露在半袖外面的手臂。這樣一搓,倒是感覺暖和多了。
他看了看圍牆外面的數量衆多的狼人,咧着嘴笑了笑。嘿,你們數量多又能怎麼樣呢,不是照樣拿我們沒辦法?
他掏出煙,摸了一根,叼在嘴上,又順手摸出剛纔問楊鋒要的火機,給自己點上火,深吸了一口,吐了出來,陶醉在尼古代丁的帶來的在快感之中。
老蔡悠然地望着窗外,天色漸漸發白,遠邊的東方已經翻出在魚肚一樣的灰白色,在眼看着天就快要亮了。
天亮了以後,狼人們就應該不會這樣的猖狂了吧。老蔡暗想道,等天亮了,得要好好勸楊鋒,找個機會,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在這個鬼地方,他真的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呆了。
老蔡還想着,等突圍了出去,一定要找個有酒喝的地方,好好地大喝一場,來個不醉不休,那將何其的痛快,何其的瀟灑,何其的快活。自從狼人災變以來,他就沒能沾過一滴酒,沒聞過一縷酒味。想起酒來,他的全身細胞似乎又蠢蠢欲動起來,隱藏在他心底的那條酒蟲,幾乎要從喉嚨裡爬出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使勁地嚥了咽口水,顫抖着手,把手頭上的煙又塞到嘴巴里,藉着尼古丁,好不容易把心底的那股難受勁給緩了過去。
“孃的,這日子真是沒辦法過了。”老蔡啐一口口水,暗罵了一聲。
這時,老蔡看見狼人羣當中一陣的騷動。他看見圍牆外的狼人似乎有些躁動不安,他又仔細觀察地那高高的圍牆,又在低頭看了看窗戶的高度,他放心了。這樣的高度,狼人除非會飛——
他正想到“飛”這個字,忽然看見在一團黑影從圍牆外邊飛了起來。他瞪大了着眼睛,想看清楚那飛起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是在圍牆上借了力,然後徑直地向他衝了過來。他終於看清楚了在飛起來的那團黑影到底是什麼?
他看到那龐大的身材,那暴突的綠油油的眼睛,那閃着寒光的獠牙。
“狼人!”他張大着嘴,瞪着眼睛,還沒等他喊出來,那頭狼人已經撞上了他的肚子。
他腦子一陣暈眩,巨大撞擊力量,使得他的身體像一隻破麻袋一樣,扔在牆壁上,又掉了下來。他頭腦中的意識,就如同秋天中被風吹動的蒲公英,飄飄蕩蕩,離自己的肉體越來越遠。
面對着猙獰的狼人嘴臉,他僅憑着尚存的一點清醒意識,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着想拿起槍支,在自己生命的盡頭,也給狼人來一梭子彈。
可狼人似乎察覺了他的計劃,還不沒等他拿起槍來,便撲了上來。他眼前一黑,感覺到了一陣窒息般的難受,渾身冰涼,意識慢慢地剝離了殘缺不堪的肉體。他徹底不再有什麼感覺了。
三
在倪虹的房間裡,楊鋒聽到了剛纔去上洗手間的陳華的淒厲喊叫聲。他大驚,下意識地抄起了他放在地上的***,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隔壁房間。
剛衝出門口,他腹部被一隻黑影狠狠地撞了一下。
楊鋒以爲是狼人,暗叫不好,不顧腹部疼痛,腳步一撤,身子往旁邊一閃,雙手端起槍來,對準那隻黑影,準備扣動扳機。
“狼人!”撞在楊鋒身上的陳華氣喘吁吁,還末擡起頭,便驚恐叫道。
楊鋒一聽,是陳華的聲音,把搭在扳機上手硬生生地撤了回來,怒道:“哪裡來的狼人?”
“就在隔壁房間。”陳華指着房門,慌里慌張地躲在楊鋒身後。
楊鋒示意陳華別大聲說話,作着手勢,叫他到房間裡保護倪虹,又讓聽到聲音從樓梯口衝過來的小沈跟在自己身後。
楊鋒斜跨一步,往隔壁房間瞄了一眼。房間裡光線昏暗。他只看到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團黑影,伏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
這絕不是老蔡的身影。楊鋒想道。他再定睛一看,心下大驚,原來是一頭個頭巨大的狼人,正伏地啃食着地上的東西。而地上躺着不是老蔡,還能有其它東西嗎?
他已顧不得仔細地去想狼人到底怎麼到的二樓房間裡來,拿起槍,就向房間裡的狼人一梭子彈。
哪知,那頭狼人並不怕他的槍,居然像人一樣站了起來,用前狼爪護住頭部,直接就往他這邊衝了過來。
楊鋒大吃一驚。
“閃開!”楊鋒轉身抱住跟在他身後的小沈,往旁邊的地上滾去。
小沈被楊鋒拉着,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像一隻冬瓜一樣,在房門口滾了好幾圈。那頭狼人貼着他的耳邊,飛了過去,直把二樓樓梯的扶手撞倒了一大片。木製的樓梯扶手,木屑橫飛,被撞得噼噼啪啦直響。
楊鋒一個鯉魚打挺,飛快地站了起來,疑惑地看着這頭居然不怕子彈,而且能站着跑來跑去的狼人。
那頭狼人也掉轉過身子,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盯着楊鋒。
楊鋒見這頭狼人的身材遠比其它狼人要高大得多,一身狼毛烏黑髮亮,根根倒豎着;鋒利的狼爪閃着寒光,足有十尺長;尤其是那兩隻露兇光的綠眼,更是感覺陰險狡詐。
他感覺這雙狼眼是那麼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還沒等到他想出什麼,那頭狼人已調整好進攻的姿勢,低吼一聲,迅猛地向他撲來。
楊鋒身後就是一堵牆,退無可退,來不及開槍射擊,只得舉起手中的槍,奮力地擋着狼人的狼爪前。
那狼人舉起狼爪,一把便把楊鋒手中的槍奪了過去,“啪”一下,就甩在地上。
楊鋒握起拳頭,使勁全身的力氣,朝着狼人的頭部狠狠地砸去。
可狼人皮厚肉硬,楊鋒這點力量,只是打得它的頭部微微歪了一下。
狼人揮起狼爪抓了過來。楊鋒低頭,躲過狼人的這一抓,一記勾拳,打在狼人的下巴上。可那狼人絲毫不受他的拳頭的影響,繼續揮舞着狼爪向他抓來。
楊鋒左右閃避,藉着靈活的身形,與狼人周旋着。
小沈見到楊鋒和狼人在近身搏鬥着,“啊”地大叫一聲,嚇得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的房間裡。
楊鋒險象環生,眼見不支,一邊閃,一邊躲,慢慢地被狼人逼到兩堵牆之間的夾角。
這夾角之處狹小侷促,給了與狼人相比身材相對矮小許多的楊鋒一點回旋之地。好幾次,狼人張嘴咬了過來,卻是由於牆角阻礙了行動,使得楊鋒靈活地躲了過去。
楊鋒覺得有些慶幸,可又一想,在這樣的地方,身材高大的狼人立在他的面前,他只能左右閃避,前走不得,後退不得,終究是一個死地。赤手空拳,想要殺死眼前的這頭狼人,無異於癡人說夢。他覺得心一點點地往下沉。過不了多久,等他力氣耗完,便是他命歸黃泉之時。
他不禁意間,手碰到了別在腰間的硬梆梆的東西。忽地想了起來,他身上還帶着一把小刀呢。他從腰間抽出小刀來。這把小刀正是倪虹插在狼人身上的小刀。
狼人見他抽出小刀來,楞了一下,惡狠狠地瞪着他。
他忽地想了起來,爲什麼剛纔感覺那狼人的眼神如此的熟悉。原來就是那雙狼眼,那雙經常在樓頂上出現的使人不寒而慄、望而生畏的狼眼。
原來這是一頭狼人的首領,也就是這羣狼人的頭狼。難怪它的戰鬥力這麼驚人。楊鋒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腦子飛速地運轉着,思索着如何對付眼前這頭狼人。
還沒等他想出一個好的辦法,那狼人又躍起身子,如龐然大物一般,泰山壓頂似地向他撲了過來。
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只有置之死地,纔有生還機會。楊鋒不退反進,挺起手中的小刀,瞅準時機,朝狼人最薄弱的地方——它的眼睛刺去。
那狼人也真是厲害,見楊鋒向它的眼睛刺來,竟然將頭一撇,險險的躲過小刀,狼爪一揮,想把楊鋒手上的小刀拍掉。
楊鋒只得收回手,中途改向,從下刺向狼人的下鄂。
小刀刺中了狼人下鄂,而他的手臂卻也被狼爪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向外翻卷着鮮紅的肉,血流如注。
楊鋒顧不得疼痛,擡起右腳,使足了力氣,猛地向狼人的腹部踢去。
只聽得狼人低哼了一聲,高大的身軀只是微微地後退了一下,一張大嘴,就向楊鋒的脖子咬去。
楊鋒見腳上的力量不見效,心中大驚,只得迅速回過手來,左手對準狼人的眼睛,一拳揮擊過去。右手橫着小刀,護在胸前。狼爪又在他的上半身留下了一道傷口。
狼人和楊鋒距離太近,那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狼人的眼睛上。狼人吃痛,頭一歪,也顧不得再去咬楊鋒,低哼了一聲,退了兩步。
這下,狼人更加惱怒起來,仰天長嘯了一聲,尾巴朝天豎着,露着獠牙,睜着一雙眼睛,瞪着楊鋒。
僅憑着一把短短的小刀,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殺死眼前這頭粗暴兇殘的狼人。要想活路,必須要另闢奚徑。楊鋒冷靜地想着,大腦如同陀螺一般,飛快地運轉着。他一邊警惕地盯着狼人,一邊用眼睛的餘光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空蕩蕩的走廊,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陳華他們用來在堵塞樓梯口。在他的不遠處,那把被狼人甩開的槍支,靜靜地躺在地上。
楊鋒心裡涼了半截。莫非今晚自己是要交待這裡了?
那狼人不等楊鋒喘過氣來,弓起身子,準備再次撲向楊鋒。
楊鋒眼見狼人高高地躍起,他下意識地蹲了下來,準備躲避狼人致命的一撲。
只聽得一聲槍響。那狼人在空中被巨大的槍擊力量所衝擊,一頭撞在了楊鋒邊上的牆壁上,將牆撞了一個大的窟窿。
小沈抖着身子,半蹲在房門口,舉着槍,楞在那裡。
楊鋒見狀,趕緊向前靈巧地一個翻滾,一把撿起了地上他的槍,朝着身體背對着他的狼人就是一頓的亂射。
子彈全都打在狼人的身上。雖說不致命,卻也引起它強烈的疼痛感,遲滯了它的行動。
那狼人惱怒異常,從破牆處掉轉了身體,左右撲騰,憤怒地向離它最近的小沈撲去。
小沈見狼人向他逼來,臉色慘白,嚇得楞在原地,雙腿像粘了膠水一樣,不得動彈。
“小沈,快跑。”楊鋒大聲喊道。
小沈回過神來,正打算轉身逃跑。
可他和狼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狼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和狼人的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狼人一嘴咬住了小沈的大腿,鋒利的獠牙,就像快速轉動的鋸齒一般,它的嘴一咬合,小沈的大腿便齊根切了下來。
“啊!救我!”小沈大聲慘叫着,帶着哭腔,拖着另一條腿,在地上不停地掙扎着。
狼人仰起脖子,將嘴中的大腿連嚼都沒嚼,直接吞嚥下去。
“你這狗孃養的!”楊鋒見小沈如此的慘狀,激起了他極大的憤慨。他瞪着血紅的雙眼,脖子上青筋暴突,嘴裡大聲喊着,連瞄也沒瞄,直接將槍中的子彈一股腦地向狼人身上傾瀉過去。
狼人護着頭部,被楊鋒手中的槍打得連連後退。
很快,楊鋒手中的槍沒了子彈。
狼人放棄了在地上掙扎着的小沈,朝着楊鋒步步逼了過來。
正在這時,本來在另一房間裡保護倪虹的陳華從房間裡衝了出來,舉槍對準狼人頭部又是一頓猛掃。
狼人猝不及防,哀嚎着,頭部中了幾槍,身體顫顫悠悠,然而卻沒有倒下,瞪着暴突的狼眼,流着血水,掉轉了頭,一步步地邁向朝它開槍射擊的陳華。
“咔咔”兩聲清脆的聲音。陳華手中的槍也沒了子彈。他驚恐地看着狼人一步步地向他緊逼着,轉身便跑。
楊鋒緩過勁來,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小刀,猛地高高躍起,一刀再刺向狼人的眼睛。
這一刀,直至將刀柄沒入到狼人的眼中。
狼人哀嚎着,身體不停地顫抖着,眼睛吃痛,頭部亂甩。
楊鋒信心大增,暴喝一聲,抓着狼人的耳朵,一躍飛上狼人的後背,再次舉起手中的小刀,狠狠地刺向狼人的另一眼。
狼人又一聲哀嚎,碩大的頭顱終於低了下來,噴着血沫,喘着粗氣,搖晃着身體,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