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家教啊!怎麼隨便翻人家的東西?”淺淺站在馬車邊上,用力推了一下雙胞胎。
兩個人怔了下,嬉笑的接口,“什麼人家的東西,這是我們的東西,現在我們就要拖回去。”
“你有病吧!”淺淺一聲喝斥,回眸對二郎和真真說:“把這些東西都拿到我屋裡去,我今兒倒是要看看,誰敢動這些東西。”
“奶,你看她。”雙胞胎眼神閃爍光芒,回首就委屈的對鄧氏告狀。
鄧氏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但一雙眼瞳卻十分的凌厲,看了一眼淺淺,就將視線落在了言永福和姜氏身上。
“你們就是這樣教女的?連最基本的尊重長輩都做不到?”
鄧氏的聲音很是尖銳,淺淺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皺起眉。
“你看看你們教的好女兒,我不過是說了一句,就擺臉色給我看,如今也大了,也本事了,就不把我看在眼裡了,你是不是看你爹去了,就不用管我這老婆子了啊!”鄧氏瞥了眼淺淺,便對着言永福哭天喊地的叫了起來。
言永福一臉無措,望向淺淺,使眼色說:“還不跟你奶道歉。”
淺淺皺着眉,她腦海裡一時劃過許多關於鄧氏以前的所作所爲,覺得這個老婆子之所以敢這樣拿捏言永福就是被慣壞的。
“奶,我做錯什麼了嗎?”淺淺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向鄧氏。
若不是經歷過胡家的事情,這會兒淺淺纔不會這樣拐彎抹角的和人說事情,早就直接動手將人丟出了門。
鄧氏臉色一變,站在她身邊的崔氏就開口笑道:“這多日不見,淺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經事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啊!”
淺淺一個現代的女子都深覺這話不妥,更何況是其他人。
姜氏慘白了臉,口氣微弱的質問崔氏。
“弟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們家淺淺至今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鄧氏瞪了眼,直接替了崔氏回話,神色微嘲的說:“她又沒說錯,誰不知道淺淺以前幹過的骯髒事,如今也難得有人肯要她,最好別再鬧出一些什麼事,否則的話,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命再被人救第二回。”
言永福嘴脣動動,痛苦的看向鄧氏,鄧氏這是在威脅他。
姜氏望了眼言永福,知他不好開口,猶豫的輕聲反駁鄧氏的話。
“婆母,淺淺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孫女,您怎麼能這樣說話?”
鄧氏撇了撇脣,眼裡滿是不屑的說:“這種孫女還是算了吧?我有如玉就夠了。”
言如玉是崔氏生的女兒,剛生如玉時,鄧氏看着是一個女兒,沒少給她白眼指揮她幹活。
但是崔氏的肚皮十分爭氣,隔年就生了男丁,還是一對雙胞胎,這可沒把鄧氏樂壞。
崔氏本來就是一個會鑽營的人,藉着鄧氏對雙胞胎的喜歡,此後把鄧氏哄得開開心心。
而鄧氏唯一的女兒言希穎更是被崔氏收得服服貼貼。
有了言希穎經常在鄧氏面前幫崔氏說好話,崔氏更是混得如魚得水,只是這麼多年便苦了姜氏。
未分家之前,家裡所有的活都落在姜氏的身上。
“原來奶是這樣想的!爹孃,你們聽到了吧?”淺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着言永福夫妻倆說道。
鄧氏臉色一變,有些陰沉不耐的說:“好了,少說廢話了,亦傑亦卓把東西搬走。”
淺淺一手拍在板車上,輕聲笑了起來。
“奶,你剛纔都不認我是你的孫女了,你怎麼能動手拿我的東西?”
鄧氏緊皺着眉,陰鷙的看着淺淺。
“我拿的是我兒子的東西,你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銀子買這些。”說罷,鄧氏望了一眼言永福,像是要他開口的意思。
言永福望了眼自家孩子,只見淺淺攔在板車前,而二郎和真真臉色都有些黯淡的在站在一邊,大眼裡佈滿了失望。
“娘,我之前不就說了麼,我都不清楚這件事情,哪裡來的銀子給他們去買東西。”言永福猶豫了一下如此說道。
之前被鄧氏逼問的時候,他就沒有說野人蔘的事情,這會兒自然就更不可能提起。
他心裡也清楚,這野人蔘若是被鄧氏知道了,定然是要將銀子悉數拿走的。他倒不是捨不得這些銀子孝敬鄧氏,而是他早就有了其他打算,這些銀子是要給淺淺添些嫁妝陪嫁用的。
“我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竟然還敢唬弄起我這個老太婆了。”鄧氏眼神一凝,陰寒如冰。
言永福苦着一張臉說:“我真的不知道,娘,你就不要逼我了,你平日裡來要什麼,我哪次沒給?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淺淺他們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鄧氏臉色一變,顫抖的擡手指着言永福。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你這會兒是怪我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嗎?你如今本事了啊?說得你娘跟一個討飯的似的。”
言永福苦哈哈的看着鄧氏,雙手想去扶鄧氏,卻是被她一下打開。
“娘,兒子沒有這意思,兒子怎麼會這麼想。”
“你是沒有這樣想,但你已經這樣做了!”鄧氏尖長的指甲伸手言永福的臉上,就跟仇人似的,亂抓亂刨。
言永福心裡明白,該怎麼熄滅鄧氏心中的怒火,但是這話他說不出口,平日裡,委屈幾個兒女就算了,可是嫁人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着也得讓女兒舒服嫁出去,否則的話,下半輩子,女兒如何在她的夫君面前擡起頭來做人?
這可是會害了女兒一輩子啊!
言永福看着憨厚老實,但這些道理,心裡都是明白的,因此,這會兒再是被逼急了,也不敢輕易鬆口。
言亦傑吊兒郎當的抖着腿,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輕笑着說:“大伯,你這話說出來誰信啊!剛纔我們還親眼看到淺淺他們下了館子呢!吃着香噴噴的湯麪及醬牛肉。”
“可不是麼,這醬牛肉可不便宜啊!”言亦卓接過話,倆張相同的臉上,就連輕嘲時露出的笑容都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