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大婚前夕

058、大婚前夕

淺淺想着爹孃不會回來得這麼快,又看了眼四個孩子消瘦的身影,便笑吟吟的問:“肚子餓不餓,淺姐姐做好吃的給你們吃?”

“好啊好啊!有東西吃了,有東西吃了!”阿三瘋鬧的拍着小手,圍着屋裡跑着。

阿四追着她笑鬧,“三姐,怎麼說你以前出身也不凡,怎麼比我這個自小做叫花子的還眼皮子淺啊!”

阿三白了阿四一眼,揮起拳說:“行啊!等會你不要吃,淺姐姐,阿四說他不想吃,待會兒不要做他的份。”

淺淺笑容滿面的看着他們打鬧,側目看了眼穆清,見他對這四個孩子表現得很平淡也欣慰的點點頭。

沒有不喜歡就好,畢竟是她攬下的這個包袱。

“阿三過來,淺姐姐有話和你說!”淺淺招了下手,阿三便跑了過來,一下挽住了淺淺的手,一臉的嬌笑。

淺淺戳了戳阿三臉上的酒窩,這纔開口道:“阿三,你們四人當中只你一個人是女孩子,將來你身上的重擔肯定是會重一些!我打算開一間育幼院,收留像你們這樣無家可歸的孩子,以後育幼院裡,肯定不止你們四個人,但我觀你們的品行,都還是讓我很放心的,便打算將育幼院讓你們主事。”

阿三不明所以,有些心虛的看着淺淺問:“淺姐姐想要我做什麼,我很笨的,除了吃吃睡睡,好像不會其他的事情了。”

阿四一聲爆笑插話道:“你還知道你笨啊!”

阿大厲眼看去,喝斥道:“淺姐姐在說話,沒有問你,不要胡亂插話。”

阿四臉色一變,對淺淺道:“淺姐姐,我下次不會了。”

淺淺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說:“以後育幼院裡的人多了,而我又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天天去看你們,在這種時候就要有一個能擔得起責任的人來負責,阿三是你們四人中唯一的女子,以後育幼院裡有了女子,自然是由她負責,而其他的人便由阿二和阿四負責。”

阿二和阿四同時望了眼阿大,想說什麼,卻被阿大一個眼神遏制了。

淺淺看到這一幕,好笑的說:“阿二和阿四不能什麼事都依賴阿大,因爲阿大會比較忙,他要學的東西比較多!但是育幼院裡所有的事,你們都和阿大商量着來!拿不定主意就來問我!”

阿二和阿四有點迷茫的點點頭,阿三卻仰着小臉,不解的問:“大哥他要學什麼啊?”

淺淺嘆息一聲,望向阿大認真的說:“我現在不會問你的身世,更不會多說什麼,但是我既然收留了你,自然就會全力支持你!不管你打算將來如何走,但我想着你出身定然是不凡的,習文習武自然是不能斷下的,雖然這些,我也會讓育幼院裡其他的孩子學,但是你和他們不同,因此,我便少安排庶物煩你,這樣可好?”

阿大眼眶微紅的偏開了視線,聲音沙啞的點點頭說:“淺姐姐說了算。”

他本來只是想求得一個棲身之身,哪裡知道這個人竟然待他們這樣好,不問他的事情,卻願意全力支持他。

這份恩情,他以後一定會報答的,即使是要他的性命,他也不會推辭一句。

淺淺滿意的笑笑,側目對天真的阿三說:“好了!育幼院剛建初期,我肯定會陪着你們,教你們怎麼做!現在,阿三和我去廚房,烹飪和女紅,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只有這樣,你才能爲阿大他們三人分擔責任,明白嗎?”

阿三苦着一張小臉,委屈的癟癟脣,卻是沒有推拒的說:“好嘛,我會努力學的。”

阿大見阿三這樣,不免有些好笑,以前娘在世時,阿三已經不小了,五六歲也到了學女紅的年紀,但是不管孃親怎麼誘哄,怎麼威脅,她就是不樂意學。

但是如今,淺姐姐沒有一句重話,她便是心甘情願的去學這些。

看樣子這兩年來,不論他怎麼保護妹妹,甚至不將他心中的恨意透露半分給妹妹知曉,但妹妹還是有所轉變,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可是有些經歷使得她成長了許多。

淺淺和阿三去廚房了,讓穆清收拾兩間屋子出來給這四個孩子暫住,好在現在是夏天,倒不講究什麼。

而且穆清當初建房子時,建得也頗大,屋中還有三間空房,他去收拾的時候,阿大三人自覺的跟了上去。

過兩日就要成親了,家裡早就打掃乾淨了,收拾兩間屋子過不過是鋪上牀墊罷了,四個人倒是動作快,淺淺那邊叫吃飯了,這邊就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

穆清和淺淺一晚上沒有睡,也沒有進食,這會兒也是餓了,一人盛了一碗飯,便都圍坐在一起。

好在穆清家裡的凳子是長條凳,兩個人坐一方倒也坐得下。

“哇,好香,好多肉,好好吃啊!”阿四咬了一口肉,便讚賞的叫了一起來,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像是得了大獎似的。

阿二性子沉默,話不多,這會兒也是附和的說:“真的很好吃!”

阿大和阿三雖然也是滿臉笑容,不住的說好,但比起阿二和阿四,卻是含蓄了許多。

畢竟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好東西吃過不少,不像阿二和阿四自小就是以乞討爲生。

淺淺至今也沒有聽他們說阿二和阿四的身世,想來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

一頓飯高高興興的吃完,淺淺便指使着阿三去洗涮碗,畢竟這些活她都得快速接上手。

剛纔在廚房的時候,淺淺又跟阿三聊了許多,她也清楚了以後的擔子不輕,再者,雖然她不說,可是不代表她不清楚。

大哥偶爾流露出來的恨意,她看得真真切切,就如淺姐姐所猜測的一樣,其實她也一直覺得,有朝一日,大哥會再回去的,他會拿回屬於他們兄妹倆的一切。

不過大哥想她生活得像以前一樣,雖然這種想法完全就不可能,但這是大哥愛護她的心思,所以她也一直裝得很開心,日子久了,她倒是漸漸放開了些,只是苦了大哥,什麼都憋在心中。

阿三去洗碗,阿四便笑鬧着要去看,有阿四在,阿三也沒時間多想,倆人的笑鬧聲,不一會兒就自廚房裡傳了出來。

淺淺好笑的搖了搖首,穆清家裡一向安靜,除了……

咦,淺淺神色一呆,不解的問:“怎麼不見大白,去了哪裡?”

穆清回來時第一眼看的就是大白,見他不在家裡,便知曉他定然是出去覓食了,便如實告訴了淺淺。

淺淺笑吟吟的說:“看不出來啊!大白還這麼聰明。”

主人不在家裡,就自個兒出去打獵,真的是一點都不委屈自個兒啊!

穆清眼神漸柔,見淺淺誇大白,他就有種自個兒被誇的感覺。

淺淺嘆息一聲,可惜的說:“本來還想讓你陪我回家一趟的,看樣子現在不行了,不然的話,一會兒大白回來,看你不在,阿大他們幾人又在家裡,肯定要咬他們的。”

“大白不會!”他們四人穿的都是?...

他和淺淺的衣服,大白認得味道,就算有好奇也不會咬他們,只是會在門口守着他們,等着穆清回來,確定了他們是無害的,這纔會回自己的窩。

“是嗎?”淺淺不相信的開口,眼神略有狐疑。

穆清一臉篤定的說:“是!”

淺淺見穆清說得這麼確信,又想到她與大白相識之後的經歷,她每次過來找穆清,大白都沒有對她吼過一句,也十分的溫馴,一點都不像惡狼,跟家養的小綿羊似的。

“真的嗎?若真的不會咬人,你就和我回家一趟,你不在,我覺得我爹孃會剝了我一層皮。”

她馬上就要嫁人了,爹孃自然不會打她,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印記,再者,在淺淺的記憶中,言家夫妻在這一點上倒是極好的,兄妹四人,就是最調皮搗蛋的二郎都沒有被打過,更何況是淺淺和真真這對姐妹花。

穆清神色一冷,陰沉的說:“我不會讓他們剝了你的皮!”

淺淺怔了下,纔好笑的給穆清解釋了這話,並說明了他們徹夜不歸,會讓爹孃擔憂,這樣是不對的種種看法。

穆清目光沉沉的看着淺淺,就記住了她說的一點,徹夜不歸是不對的,會讓家人擔憂。而他上次去山裡打獵就是這樣,回來就見到淺淺一早就過來了。

他事先沒有通知淺淺,但是淺淺卻能來得這麼及時,而且家裡也乾淨得一層不染,與他平日出去幾天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這會兒,他才突然明白了當日的淺淺,原來是在擔心他,所以纔會一遍遍的往他家裡跑。

“我以後不會再徹夜不歸了!”穆清突然一臉嚴肅的保證。

使得淺淺不解的側目了幾日,好笑的問:“你不是要上山打獵嗎?一去就是幾日,怎麼保證啊!”

穆清皺着眉說:“我不去深山了!就不用過夜。”

淺淺笑吟吟的看着穆清,雖然沒明白他突然這麼一說的原因,不過卻是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畢竟他在山裡一待幾日,她真的會很擔心。

當下便笑着說:“這樣也好。”

穆清見淺淺笑了,也跟着扯了扯脣。

倆人跟阿大說了大白的事情,便一起回了言家!

好在家裡人還沒有回來,否則的話,又該有一頓罵了,不老實的待在家裡等爹孃,又到處亂跑,明顯是找抽的行爲。

淺淺等了會,看天色也過了午時,又算着時間,覺得真真他們一會兒就該回來了,便打算去廚房將飯菜做好了,等爹孃他們回來了,可以直接吃。

淺淺洗菜的時候,發現廚房裡水缸裡沒有水了,又讓穆清去打了水回來,家裡的柴也沒多少了,又讓穆清去砍了些柴回來。

倆人分工合作,將家裡該添的添上,該打掃的打掃乾淨。

言永福他們回來時,就看到家裡一層不染的樣子,桌上整整齊齊的擺了六道菜,可就是如此,言永福夫妻倆的臉色還是極難看。

“你倒是說說,你們昨晚去了哪裡,我讓二郎去穆清家裡看,他也沒有回來!”

言永福昨晚沒去何家之前,還怕這對小兒女在最後的日子裡,不知禮數的住在一起,可是去了何家又擔心是被杜府的人捉去了。

這一晚過得可是擔驚受怕,若不是剛纔真真來叫他們,他們這會兒還像無頭蒼蠅似的在鎮上亂竄。

一早在杜府門口等了許長時間,纔看到有下人出來,姜氏便立即使了一兩銀子上去攀交,打聽出了,杜府小姐昨天根本就沒有帶人回府。

言永福他們不相信,之後又問了府裡的幾個出門的下人,銀子花去了好幾兩,得來的消息,都是如此。

他們便想着杜府可能真的沒有捉人,若是如此,那人去了哪裡?

好在真真來了,不然的話,說不定他們都要急得報官了,不過今日縣衙裡也是一團亂,倒也沒有時間應酬他們。

“爹,你先不要怪姐姐,你聽她把事情說完!”剛纔一路過來在陳大叔的牛車上面,真真不好說淺淺昨晚所做之事。

怕二哥他們一時憋不住將事情說開了,到時候整個村裡的人都清楚了這事,畢竟這種事情是見不得光的,否則的話,縣太爺還不要了姐姐的腦袋啊!

真真折身回去,將門再三確認關好了,這才攙扶着言永福進了屋。

“姐,你說吧!家裡大門,我都關好了。”

淺淺莞爾一笑,折身回屋,將之前藏好了的五千兩銀子又拿了出來,攤開在家人面前,一臉尷尬小心的說:“我昨晚就是幹這些去了,所以回來得晚了。”

言永福嚇得一下就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二郎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銀子,眼神泛着綠光着的拿起一錠銀子,往嘴裡咬了咬,這才確信是真的。

他眼神一變,玩味的笑問:“大妹,你別說這銀子是你從縣衙裡拿出來的。”

淺淺讚賞的誇獎,“恭喜你,答對了!”

淺淺笑容還未落下,就看到言永福和姜氏的臉色均變了,已經出聲解釋了昨晚的所有行徑,並再三保證說:“爹孃你們放心,經過上次和胡家兄弟的事情,我已經成熟了許多,萬不可能再給家裡添麻煩,這次的事情,縣太爺並不清楚,他若是知曉的話,早就過來捉我了!”

真真附和的說:“是啊!而且有了這五千兩,大哥就能回來了,姐姐這樣做,也只是想早點救回大哥!”

姜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看到真真提起了大郎,眼神黯了黯便沒有開口。

言永福看着這足足五千兩,臉色十分的難看,他一向憨厚,別說是占人家五兩銀子就是五錢都沒有。

可是他的女兒,這一出手就是五千兩。

言永福憋了又憋,又道:“你這是強盜行爲。”

淺淺皺了下眉,心裡有些嘆息,知曉言永福的脾氣,也沒有對着來,只是軟言解釋說:“縣衙裡可不止五千兩,我們拿出來的銀子,我懷疑都有七八萬兩了,但我們只留了這五千兩,其餘的都給了百姓。”

她本來還想說救了四個孩子,留了一筆銀子的事情,但看言永福的樣子,淺淺便覺得這事還是不提得好。

“至於我拿這五千兩銀子,本來就是縣太爺欠我們的,當初若不是他剝削我們,大哥也不至於走上賣身這一步,我們如今也不會爲了救回大哥而要湊出五千兩銀子。”

“是啊!爹,我覺得大妹說得很對!”二郎附和的點點頭,甚至還豎起大拇指對淺淺說:“你做得很好,這次讓縣太爺狠狠栽了一個跟頭,也算是報了當初的仇了。”

淺淺笑笑,但看言永福的臉色還沒有緩和,也不敢太鬧。

姜氏低垂眼簾坐在一邊,突然嘆息一聲說:“孩子大了,都自有主張,雖然我也不贊同淺淺這樣的強盜行爲,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孩子還是善良的,她做這些也沒有什麼私心,搶來的銀子,?...

也沒有留一分給自個兒,只等了縣太爺欠我們的。”

“你……就別太怪孩子了!”姜氏目光擔憂的看着言永福輕聲勸說。

言永福苦笑一聲說:“我哪裡是怪孩子,我就是現在聽到她這樣說,都是擔驚受怕的,這種行爲不能慣的,以後她若是看誰不公道,都用這樣行爲去懲罰人,出了亂子,可怎麼辦?”

淺淺無奈的皺起眉說:“爹,你太高估我了啦!我只想着我們一家人的生活能過好,若不是縣太爺害得我們家家破人散,我也不會動他的腦筋!而且我保證,以後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果然,有些事情就不能坦白,但是這次的事情不坦白的話,她根本就交待不了這五千兩的來處。

“不可再有下次!”言永福沉着一張臉訓斥。

對着穆清時,臉色也不好,便話卻說得沒有這麼硬,畢竟是女婿,他給了穆清臉色,就怕回身,穆清就把氣撒在淺淺的身上。

因此,他對穆清說話時,聲音明顯緩和了幾分。

言永福和穆清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聽得十分的迷茫,還是淺淺對他使眼色,他才配合的應了兩聲。

其實比起淺淺來說,穆清纔是最不守規矩的,他最不耐煩這些人定下的規矩,在狼的世界裡,都是弱肉強食。

他有本事在縣太爺府裡搬出這些銀子,是他的本事,他不覺得昨晚做錯了什麼,唯一錯的就是之前淺淺說的,徹夜不歸,讓家人擔憂了。

而這會兒,言家說這事時,因着淺淺犯的事情,徹夜不歸,倒顯得是小事了,因此也沒有人說什麼。

“好了,姐也是爲了救回大哥!相信大哥回來了,一切就都好了,以後姐成親了,生了小娃娃,哪有時間到處跑,是吧?姐……”真真對淺淺使了使眼色,示意結束這話題。

淺淺附和的說是,並道:“一邊吃一邊說,飯菜都已經涼了。”

好在現在是夏天,飯菜涼了,也沒有關係。

“好啊!我都快餓死了。”二郎接過淺淺遞來的碗,端起便塞了一大口米飯,並含糊不清的問:“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接大哥回來?”

富老爺和鎮上幾個商戶有往來,要打聽他在哪裡,倒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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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言家湊足了這麼多銀子,二郎自然就想着馬上把大郎接回來。

“不行!”

二郎話音落下,一桌人除了穆清和淺淺沒有開口,其他人都出聲反對,二郎一根筋的想法,不解的放下碗,看着幾人臉色十分難看的說:“爲什麼?大妹好不容易弄來的這五千兩,我們爲什麼不趕緊把大哥救回來,還要看他在那邊吃苦。”

姜氏眼淚一涌,埋怨的看着二郎說:“你當爹孃願意啊!但是這五千兩來路不明,而且縣太爺現在正看得緊,到時候大郎突然回來,村裡肯定要起流言的,傳到鎮上,若是不小心被縣太爺聽到了,我們家可就完了。”

淺淺微微一笑,沒有開口答腔。

她今早寧願揹着這些銀子一路躲躲藏藏的回來,也沒有去錢莊將銀子換成銀票就是這個原因。

這麼多銀子不見了,縣太爺定然會追查的,第一個查的自然就是錢莊,她這個時候往錢莊跑,就是送羊入虎口。

之前對阿大他們提起幫他們去錢莊換碎銀,也是說過後,心裡才漸起這樣的想法,因此,後來會這麼輕易幫他們,也有這一個原因在當中。

否則的話,她執意不管,這些孩子拿着銀子去了錢莊,到時候定然會被縣太爺扣留起來。

不論他們是不是會說出淺淺和穆清兩人,這四個孩子都免不得一頓皮肉苦。

“娘不用急,我拿銀子出來的時候,順便偷出了縣太爺的帳本,只要我們找到一個好官,將這個帳本遞上去,到時候上面的大官一番徹查,縣太爺的官位肯定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也沒有機會再查失銀的事情了,大哥就能回來了。”淺淺其實也想過,大郎突然回來,會不會太過突兀。

畢竟不說其他人,他們還有言楚書這樣的親戚在。

言楚書他們都清楚,救回大郎得花上五千兩銀子,到時候大郎突兀的回來,言楚書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姜氏一臉苦楚的說:“可官官相護,哪有什麼好官?”

淺淺笑着聳聳肩道:“不一定要好官,二哥,這事就交給你了,等我大婚過後,你沒事就去鎮上跑跑,多上酒樓坐坐,結識那些官差,他們定然清楚縣太爺與哪個官交情不對,我們只要把帳本交到縣太爺的死對頭手裡,對方自然會想辦法扳倒縣太爺。”

真真拍着手,一臉喜色的說:“這個好!我若是討厭誰,另一個人送了機會上門,讓我踩我討厭的人,我定然也是願意的!”

淺淺微微一笑,“就是這個道理!”

二郎也覺得好,只是有些爲難的說:“這樣做的話,要花很多銀子吧!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打聽到消息的!家裡有這麼多銀子嗎?”

淺淺嗔了二郎一眼說:“你每次去,都事先查清楚,對方上酒樓,你再去!而且先打探清楚各人的脾性,尋兩個嘴巴大,又貪財的人相交!至於銀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

言永福突然擡眼,“銀子的事情,你能有什麼辦法,你別是自己扣留了那些銀子吧?”

淺淺苦笑一聲,委屈的說:“爹,你怎麼就不相信我?我都說了,我沒有了。雖然這會兒,這些得了銀子的百姓沒有說出來,但是二哥若是有心的話,將來去鎮上也是能打聽出來的,到時候爹就清楚,我有沒有騙人了!我手邊還有一百畝地,若真是少了銀子,便把這些地賣了。”

“地不準動,這是你們以後生活的根本!銀子的事情,爹會去想辦法的!”言永福見淺淺這樣,倒是安了心,但一聽淺淺說她原是想賣了地湊銀子,當時就變了臉色。

淺淺苦笑說:“其實爹也不用太過思慮,我和爹手裡,一人還有近二十兩銀子,而且夏天過了,馬上就到了秋收的季節,到時候家裡又有一筆收入!再者,何家的傢俱,我如今也是入了股的,差不多每三個月,也會結筆銀子,銀子總會有的。”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灼熱的目光,使得淺淺側目問:“怎麼了嗎?”

穆清指了指淺淺的臉頰,又道了一聲,“杜!”

淺淺眨了下眼眸,才猛然反應過來,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個兒的額,大笑道:“看我蠢得,我昨兒在杜小姐手裡掙了五百兩銀子!”

昨晚的事情太多了,而白虎皮和胭脂都是穆清拿着的,淺淺一時都忘了這件事情了,還是穆清提點了,她纔想起。

“五、五百兩?你怎麼掙的?”真真一時結巴,詫異的看着淺淺,一屋人除了穆清,都好奇的看着她。

淺淺神秘兮兮的說:“我表演給你們看!”

她先指使真真去淨了面,然後纔開始着手給真真化妝,小嘴裡並說道:“你姐我可是用着這門手藝就掙了?...

五百兩銀子,而你們之前也聽何二哥說了吧?杜小姐就是看我手藝好,才與我爲難的,她其實還想把我捉去當她的丫鬟呢!”

真真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但看淺淺說得這麼神乎奇神,便興奮的對二郎說:“二哥,你快去我房裡把銅鏡拿來給我看看。”

二郎白了真真一眼,打趣道:“就是喜歡臭美!”

淺淺化妝的速度十分的快,不一會兒,真真一張全新的小臉就露了出來,看得連言永福和姜氏都目不轉睛。

姜氏更是誇張的問:“這是我的女兒?”

淺淺失笑出聲,推了推真真的肩說:“娘問你是不是她的女兒?”

真真看了看鏡中人,這才傻得問淺淺,“這難道是我嗎?”

“廢話!”淺淺白了眼真真,又讓姜氏去淨面,要給她化妝。

姜氏有些扭捏的說:“我就算了,都這麼大把的年紀了。”

淺淺堅定的說:“不行,娘一定要化的,過兩日我成親的時候,娘一定要風風光光參加才行。”

姜氏臉皮薄,紅着臉,一家子人勸說,她才扭捏的去洗了一個臉過來,坐着等淺淺化妝,總是覺得有些不自覺,還一定打退堂鼓。

淺淺可不管這些,動作麻利的給姜氏化了一個妝,驚豔了一屋人,特別是言永福。

望着姜氏的眼神充滿了溫情,一向老實不善言辭的他,難得說了一句體貼的軟話。

“真美,就像我們新婚之夜,我第一眼見到你時一樣!”

淺淺眉眼一皺,奇怪的看了一眼言永福。

據她所知,這時代的新娘妝可是見不得人的,一臉厚厚的白粉,根本辯不清模樣,哪裡好看了。

不過可能是時代不一樣,所以審美眼光不一樣吧!

至少在言永福眼裡,初見姜氏的第一眼便是新婚夜,而姜氏那一瞬的擡眸,也驚豔到了言永福。

如今的姜氏已有了老態,雖然她底子不錯,但到底是操勞了這麼多年,又是四個孩子的娘了。

但是這會兒被淺淺的巧手一化,人看起來年輕了十歲不止。

真真照了照自個兒,又照了照姜氏,笑吟吟的說:“現在我和娘走出去,別人肯定不會覺得我們是母女,就像兩姐妹似的!”

姜氏嗔了真真一眼,“就你胡說!”

言永福愛戀的目光落在姜氏的身上,十分贊同的說:“女兒說得對!”

姜氏羞澀一笑,欲拒還迎的瞥了一眼言永福,卻不好說他什麼,但這麼多年下來,倆人日日爲了生活而奔波,早就沒了當初新婚時的濃情蜜意。

如今這般,她心裡也是歡喜的,有如大姑娘似的,看到情郎,便像揣了只兔子在懷裡。

“姐姐,你要教我化妝,不過我可沒有五百兩銀子給你!”真真突然一聲,嬌笑的扯着淺淺打趣。

姜氏和言永福倆人對視的目光,這才拉了回來,倆人臉上同時泛起笑容。

“教,肯定教!只要你願意學,姐姐都教你!”淺淺點了點真真的俏鼻說:“讓你天天化得比宮裡的娘娘還美,看以後誰敢娶你!”

二郎眯着一雙眼笑着打趣說:“小妹這樣真的比宮裡的娘娘還美,將來也不知道誰家小子好運,能把我妹妹娶走!”

真真不依的跺跺腳,嬌嗔:“二哥,你怎麼也學得像姐姐一樣打趣我啊!”

“哈哈……”二郎仰天一笑,一臉爽朗的樣子。

言永福笑着看着家中的兒女女,說道:“等忙完淺淺的婚事,也是該忙真真的婚事了。”

真真羞紅了臉,不依的跺跺腳,“大哥和二哥都沒有成親,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接大哥回來了,先替大哥娶媳婦纔對!”

“都娶,都嫁!”言永福仰着面笑了出來。

一向性格內向的他,難得看他笑得這麼暢快淋漓,可能是終於有了接回大郎的希望,他總算落下了心中的大石。

說說笑笑鬧了好一會兒,淺淺才讓穆清回了家,自個兒也爬上了門,這一覺一睡,就直接到了次日,晚上連晚膳都沒有爬起來吃。

而她這樣一睡,不單錯過了何小剛的來訪,自然也錯過了穆清回去後看到的一幕。

雖然阿大他們知道穆清養了一隻大白狼,但是親眼看到時還是嚇壞了,三個男孩子都縮在牀上,不敢下地。

好在阿三和他們分了房間睡覺的,早早的就沉入了夢鄉,雷都打不醒的她,自然不清楚阿大他們三人的困境。

還是穆清回來了,才解救了三人,大白搖着尾巴跑向穆清,穆清拍了拍大白的腦袋,讓它不要嚇人。

大白這纔不屑的朝阿大他們哼哼,使得三個孩子的臉色又變了。

眨眼間就到了大婚這一日,由於收留阿大他們的日子離大婚的日子太近了,淺淺和穆清實在抽不出時間去找房子,便決定等婚後再安置他們。

畢竟對他們倆人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辦好婚事。

大婚前晚,姜氏像所有母親一樣,來給淺淺傳授閨中蜜事,若不是淺淺自個兒在前世看過一些十八禁,她還真不明白姜氏說的是什麼。

姜氏說話含含糊糊,面紅耳赤的告訴淺淺。

大婚之夜睡覺要脫了衣服,然後要聽夫君的話,說剛開始會有些疼,但要忍着,一會兒夫君會在她的身上動動,然後就不會疼了,然後就能有小寶寶了。

“你可聽明白?”姜氏臉上的紅潮不減,眼神閃躲不敢看淺淺。

淺淺哭笑不得的看了眼姜氏,故做嬌羞的說:“娘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聽夫君的話,好好過日子的!”

姜氏猶豫的看了眼淺淺,又想到她出嫁時,她娘和她說的話,便覺得也差不多了,畢竟這種事情,到時候男的肯定懂,女的只要不反抗就行了。

如此一想,姜氏也便安了心。

姜氏出去了,真真便跑了過來,抱着一個枕頭,嬌笑道:“姐,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來啊!”淺淺拍了拍牀墊說道。

真真一下踢了鞋子爬上牀,笑吟吟的問:“剛纔娘和你說了什麼啊!怎麼我剛纔看到娘出去的時候,臉這麼紅啊!”

淺淺嗔了眼真真,取笑道:“你想知道的話就早點嫁了吧!”

真真噘着嘴,不滿的說:“不說就不說唄!”

倆姐妹躺下,不一會兒,真真便側了身子問淺淺,“姐姐,你會怕嗎?”

“怕什麼,怕穆清打我啊?”淺淺好看的望向真真。

真真失落的搖了搖腦袋說:“不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家,突然要換地方,我想着就覺得害怕,姐姐一定也很怕吧?”

淺淺摸了摸真真的小臉說:“不要想太多了!”

她從另一個世界到了這個世界,她都沒有怕,更何況是從這個家到另一個家。她不怕,因爲不論是這個家還是穆清,他們都真誠待她,她?...

沒有什麼可怕的。

比起前世,如今的生活已經是十分的單純幸福了,她活得輕鬆,怕這種情緒,早在她幼時,便已經拋去,因爲她知道她沒有怕的資本。

這晚,倆姐妹聊了許多,倒像是真真出嫁,淺淺安撫她似的,倆人很晚才各自沉沉睡去。淺淺覺得她才閉上眼,天還未亮,就被姜氏叫了起來,她睡眼惺忪的嘟囔,“娘,天都還沒亮,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姜氏笑着嗔了一眼,說道:“你見過哪個新娘是天大亮後才起牀的!”

淺淺小聲嘀咕一句,“說得好像我見過其他新娘子似的!”

現代她不單見過新娘,還當過伴娘,可是也沒有起得這麼早啊!雞都還沒有打鳴。

“快去梳洗一下,我請了張嬸子過來給你絞面,她這會已經來了!你快點,不要耽誤了啊!”姜氏一邊催促,一邊拉着淺淺起來。

淺淺秀氣的打了一個呵欠,心不在焉的問:“絞面?”

以前倒是聽到過,但是沒有見過,更沒有試過,這一時倒來了興致,瞌睡一下也醒了。

淺淺梳洗過,便看到張嬸子過來了,手裡還拿了些工具,她笑容滿面的祝賀了幾聲,便開始給淺淺絞面。

淺淺看着覺得有趣,小嘴不停的問着,但當張嬸子開始給她絞面時,她卻是毫無預警的叫了起來。

本來睡得沉的真真,也是一下就從夢中醒來了,驚亂的左右張望,“怎麼了,怎麼了?”

她定睛一看,就見淺淺被張嬸子固定坐在面前,手腳足蹈的嚷着疼,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得可怕!

淺淺打了一個寒顫,腦袋一歪,又眯了眼,小嘴裡還嘀咕說:“成親可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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