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充做廚娘
淺淺一臉玩味的挑高了眉眼,問說:“冰月公主在哪裡聽說我會做蛋糕了?”
冰月公主小臉一橫,刁蠻的說:“你少裝了,我在太子皇兄那裡看到了,就是你做的蛋糕。”
那小東西看起軟軟的,她也沒有吃的,倒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身爲公主,怎麼能吃別人吃剩了的東西,只是聞着覺得挺香的,再加上這蛋糕她從來沒有吃過,自然就好奇了。
好奇心的趨勢驅使下,冰月公主就直接跑到淺淺這裡來索討蛋糕了,也不怕淺淺趁機害她。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姑娘。
“對,蛋糕是我做的,只是爲什麼我吃剩了的蛋糕,會跑到你太子皇兄那裡去了,而且我又憑什麼要做給你吃啊?”
淺淺說話間,端起奶茶輕啄了一口,目光瞟了瞟門口的兩名婢女。
她們倆有默契的往後再縮了一步,一副想將自個兒藏起來的樣子,淺淺撇了撇嘴,也沒有拆穿。
畢竟這兩人是太子的人,太子一句話,她們自然就聽話辦事,這也是淺淺自始自終不與她們交好的原因。
不想拿真心去喂狗,畢竟像這種情況,她付出再多也是養不熟的,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冰月公主才懶得管淺淺前面說的那些,一聽她不同意做蛋糕,立即跳起了腳質問:“你敢不給本公主做,本公主讓你做就做,你要是敢不做的話,咦……”
冰月公主一頓威脅的話沒有說完,好奇的目光又落到淺淺的杯子裡,高傲的擡了擡下巴,裝腔作勢的問:“你那杯子裡的東西是什麼,爲什麼顏色看起來怪怪的?”
淺淺翻了翻白眼,對面前這吃貨一樣的冰月公主表示很無語,雖然她事先就是打算用這些來誘惑冰月公主,但看到她這麼容易上鉤,不單感受不到勝利的喜悅,還有些挫敗。
這,竟然就是公主!
淺淺翻了翻白眼說:“這是奶茶,至於蛋糕的話,我做時,用了什麼材料,廚房裡的人一清二楚,你讓他們做給你吃就是了。”
冰月公主一向跋扈,最是聽不得人拒絕。
淺淺這話又引得她不快,憤憤的說:“你敢不做給本公主吃?”
淺淺好笑的啓脣,問:“我做的,你敢吃嗎?你就不敢我下藥毒死你啊?”
冰月公主嚇是小臉一白,一副好騙的樣子,還倒退了一步,說:“你敢!”
淺淺微不可見的聳聳臉,一臉調侃的反問:“你爲什麼不敢?”
冰月公主咬了咬脣,一副騎虎難下的樣子說道:“你少來了,本公主就不信你敢下毒,而且你在這裡,你怎麼會有毒。等你做了,本公主就命你先嚐,本公主就不信,你會毒死自己。”
淺淺笑了笑,吆喝一聲說:“不錯啊!今天出門竟然帶了腦子,能想到我手裡沒有毒藥,進步倒是挺大的。”
冰月公主剛聽‘不錯啊’這三字時,還有點沾沾自喜,以爲淺淺是在誇她,但是聽到後面,就是傻子也能聽出來,淺淺在損她,當即臉都黑了。
“你最好趕緊去做,不然的話,哼哼!”冰月公主一聲威脅,淺淺卻是滿不在乎。
她揮了揮手,看待冰月公主的眼神就像看待任性的小孩子似的。
“明天早上我做了會給你留一份的,你明天下午再來!”
冰月公主瞪大了眼,強勢的說:“不行,你現在就要做,還有,本公主自今日起就住在太子府了,免得你有機會勾引國師。”
淺淺臉一黑,鄙夷的說:“是你自己想勾引國師吧!”
不過對於冰月公主能住到太子府來,這消息可說是好消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也多虧了冰月公主任性,不然的話,一般的公主是不可能住出皇宮的。
冰月公主被淺淺點破了心事,臉頰紅了下,虛張聲勢的說:“你少扯開話題,你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本公主做蛋糕,不然本公主和你沒完。”
淺淺厭煩的鄙視了一眼冰月公主,突然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挑了挑眉說:“我現在沒空,太子要我默寫的東西,我還沒有弄出來。”
冰月公主愣了下,癟了癟嘴,並沒有立即接話。
顯然這羊皮紙的事情,冰月公主已經知曉了。
“那你還有多久,我等你弄完!”冰月公主憋了一會兒,纔不情不願的悶聲道,還一副被迫讓步了的不滿樣子。
“我哪裡曉得,自然是想到什麼了就寫什麼,哪裡曉得還要多長時間。”淺淺朝着冰月公主翻了下白眼。
她這會兒主動提起這事,就是想把羊皮紙上的故事給冰月公主看,到時候也能順理成章的和她說金屋藏嬌的故事。
“真是的,你怎麼這麼麻煩!”冰月公主一臉嫌棄的看着淺淺。
淺淺好笑的挑了挑眉反問:“你確定是我麻煩?不是你們漢國嗎?若不是你們漢國將我擄來,我至於這麼麻煩嗎?”
冰月公主臉上一陣訕然,識趣的沒有答淺淺這話,而是走到一邊坐下。
“我在這裡等你,你趕緊快點!不然馬上就要用晚膳了。”冰月公主說罷,便招手叫來兩個婢女,一陣吩咐。
不一會兒,堅果茶水就端了上來,冰月公主坐在一邊吃吃喝喝,一副開懷的樣子。
淺淺看了看天色,這本來就要晚膳了,照着冰月公主這樣的吃法,等會兒還要吃蛋糕和奶茶,她這是她不打算用晚膳了?
淺淺本來開心的喝着下午茶看着書,冰月公主這樣一來,悠閒的時間全部被打破了,這會兒也只得乖乖的去寫九子奪嫡的故事,不然的話,可就得馬上去廚房做蛋糕給這位刁蠻公主品嚐了。
雖然她是打算用美食來擄獲冰月公主,但是兩人不合,哪能說做就做,至少得有一個不情願的過程。
而且趁着這空檔,也讓冰月公主熟悉一下這些故事,到時候她再說起金屋藏嬌的事情也就不會顯得突兀了。
冰月公主是一個坐不住的性格,吃得差不多了,見屋裡靜悄悄的沒人說話,言淺淺又埋首揮筆疾書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
畢竟這羊皮紙她是聽說了重要性,但還沒有見過,趁着這時間,定然要好好瞧一瞧的。
冰月公主躡步走到淺淺身後,淺淺自是有感覺,卻是沒有拆穿,由得冰月公主一副鬼祟的樣子偷看。
當然,若是冰月公主有點偷看的自覺會更好一點,她是一邊看,還一邊碎碎念着。
“咦,這些人怎麼這麼陰險,怎麼能害太子皇兄?”
“騙人,太子皇兄即是聰慧好學,文武兼備,又怎麼可能處處受制被害,我纔不信太子皇兄這麼笨。”
淺淺收筆,回眸輕挑的看着冰月公主說:“我的好公主,麻煩你看的時候,能不能收斂一點,嘴巴閉緊一些?”
冰月公主小嘴一嘟,一臉不悅的說:“那是因爲你寫的都不是真的,太子皇兄纔不會被人欺負。”
淺淺滿臉無奈的說:“你看清楚,這是羊皮紙上的事情,和你們不是同一個朝代,那時候的太子也不是你現在的這個太子皇兄,而且那是九子奪嫡,你父皇有九個兒子嗎?”
冰月公主臉一橫,不悅的質問:“你這是看不起我父皇嗎?我父皇怎麼就沒有九個兒子了。”
淺淺微微咂舌,呆了下才說:“噢!我不清楚,我大魏皇上只有三個皇子,我以爲你們這邊差不多。”
“哼……”冰月公主傲嬌的扭過臉,繼續看着淺淺寫的九子奪嫡。
淺淺只聽大郎說了,最被寵幸的是賢親王,賢親王天資聰穎,可惜身體不好,且太醫診斷,有可能無法生育。
一個無法生育的皇子,自然不可能與大位有緣,因此,賢親王也沒想過這事,與皇上倒是最爲親密的,父子感情最爲濃郁,且早早的就被封了賢親王,有自己的封地。不過由於皇上不捨,倒是一直住在漢國國都的賢王府。
賢親王在衆多皇子中間,可以說是最爲特殊的,是所有皇子想拉攏的對象,即不能奪位,又與皇上關係好,這樣的兄弟就算拉攏不了,也不會去得罪。
冰月公主看着看着,又發出感嘆的聲音,“咦,這這裡面寫的八皇子我覺得挺像賢親王的,都是以賢出名,不過賢親王纔不會奪嫡爭位。”
“是啦!”淺淺翻了翻白眼,回眸不悅的瞪着她。
冰月公主一臉無辜的縮了下,問:“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算了,我還是去做蛋糕好了。”淺淺將筆一扔,起身而立,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樣子。
冰月公主正看得痛快,十分好奇這九子的結局,倒不急着去吃蛋糕了,因此,有些扭捏的說:“你倒是先寫完啊!你這正事不幹,去給我做蛋糕,待會兒太子皇兄知道了,又該訓我了。”
淺淺白了眼冰月公主,趁機訓斥:“寫什麼寫啊,被你吵得我都忘記那些內容是什麼了,我怎麼寫啊!”
冰月公主呆了下,同樣的分貝吼回去,嬌斥說:“兇什麼兇啊,有什麼了不起啊!”
“沒什麼了不起,那你別看啊!”淺淺同樣一句頂了回去。
冰月公主腳一跺,脾氣火爆的說:“不看就不看,等會我去太子皇兄那裡看,你有本事攔着啊!”
冰月公主說罷,就要衝出去。
淺淺挑了挑眉,故意說:“看樣子是不用我做蛋糕了,正好,我也回屋裡去躺躺,一會兒晚膳就不用叫我了。”
淺淺朝着兩名婢女吩咐完了也跟着起身出門。
走在前面的冰月公主腳步一頓,見淺淺好命的要去休息,又有些看不順眼,當即爲難說:“誰說我不吃蛋糕了,我現在就要吃,立刻,馬上。”
淺淺伸着懶腰走出去的身影頓了下,一臉難看的望着冰月公主,問:“你怎麼這麼難纏?”
冰月公主見淺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臉上立即展顏笑開,就好像和淺淺吵架,終於吵贏了一次的感覺。
“我不管,反正你現在去做,快點,快點!”
冰月公主仍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淺淺看不過眼,惡意的呲牙問:“怎麼,身上的鞭傷不疼了?”
冰月公主縮了下,瞬間又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她這兩天沒來鬧淺淺,除了皇后不許她出宮拘着她,另一個原因就是在養傷。
這身上纔好些了,穿着衣服也不會覺得傷口摩擦着疼了的時候,被淺淺這一問,又覺得那疼痛的感覺回來了。
“你少得意了,上次輸給你,是我一時大意,再有下次,我定然打得你哭爹叫娘!”
淺淺眉眼一挑,笑吟吟的說:“我們也別等下次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好了,走走走。”
冰月公主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上次她是被打怕了,而且現在身上的傷都沒有恢復,這次能夠出宮,也是答應了皇后,不會與淺淺動手。
皇后會這樣要求,自然不是怕惹了淺淺,而是怕自家技不如人的女兒再次吃虧而喊冤無門。
“哼,今天不去,我現在要吃蛋糕,而且我身上的傷都沒有好,動作也施展不開,下次,下次!”
冰月公主明明怕被再打,但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淺淺也習慣了冰月公主這樣說話的模式,再加上她現在有心要利用冰月公主,就算不打算交好,也不能再交惡了。
原意也就只是逗逗她而已,自然不可能真的逼她到兩人交手的地步。
“行,那就下次!我隨時恭候!”淺淺笑望着冰月公主,一副瞭然的樣子。
冰月公主躁得臉紅了一下,粗聲粗氣的說:“好了啦!少說廢話,少拖時間了!趕緊走,趕緊走。”
淺淺挑了挑眉,跟着行色匆匆的冰月公主身後,不急不緩的朝着廚房走去。
在路上碰上了正過來的太子和國師兩人,冰月公主臉色一變,立馬驚喜的跑了上去,仰着小臉興奮的問:“你剛去了哪裡,我去找你,都找不到你。”
國師目光悠遠的望着前方,像是看不到眼前的冰月公主似的,更沒有回答她的話。
淺淺見此,不免小聲嘀咕了一句,“裝逼!”
太子和冰月公主顯然都很習慣國師這副樣子,也沒人說什麼,冰月公主仍然像一個小喜鵲似的,圍着國師說這說那。
也不管國師願不願意聽,是不是搭理她。
太子朝着淺淺上前一步,笑容微醺的問:“你們這是去哪裡?”
淺淺沒好臉的嗆聲,“我去哪裡你會不清楚嗎?我每天的行程你都摸得這麼透,還需要假惺惺的問這話嗎?”
太子臉色微變,爾後嘆息的問:“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淺淺好笑的睨視着太子,調侃的說:“我們之間,呵呵……”
這話說得像是他們關係多親密似的,但天知道,他們從知道彼此開始,就清楚對方是敵人。
別提親密了,就連普通朋友都不是,又怎麼稱得起我們這兩字。
太子微微側臉,直接將淺淺不好聽的話完全忽悠了,轉而問站在一邊對着國師發花癡的冰月公主。
“冰月,你們準備幹嘛去?”
冰月公主抽空回眸看了一眼太子說:“我們去廚房,她給我做蛋糕!”
太子微揚眉眼,笑問:“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她還給你做蛋糕了?”
冰月公主輕呸一聲說:“誰和她關係好,我是公主,我叫她給我做,難道她還敢不做嗎?”
淺淺挑挑眉,就是看不慣冰月公主這副得意的樣子,當下一盆冷水潑了過去,涼聲說:“是嗎?那我還真得讓你看看,我敢不敢了?”
淺淺說罷,轉身往回走。
冰月公主顧不上朝國師表達愛慕了,忙兩步跟了過來,一下攔住淺淺,嬌聲喝斥:“你去哪裡?你還沒給我做蛋糕的。”
淺淺吊着眼尾,學着冰月公主囂張的神色,回話說:“你既然這麼厲害,想來能給你做蛋糕的人很多,再不濟,相信你自己也一定會做,不用求我做纔是。”
“你……”冰月公主眼睛一瞪,嬌斥:“誰求你了。”
淺淺聳聳肩,不甚在意的說:“行,沒求我更好,我正好回屋裡休息了,哎,這腰啊,怎麼有點酸!”
淺淺裝腔作勢的扶着腰,就要往回走。
冰月公主氣得跺腳,但是有國師在場,她又拉不下面子求淺淺。
同樣的,也因爲有國師在場,她不敢表現得過於刁蠻,國師一向都不喜歡她這樣,她是清楚的。
太子笑着出聲,勸阻淺淺,並好顏說話。
“出都出來了,不如就一直去趟廚房好了,也讓我們見識見識,蛋糕究竟是什麼樣的,又是什麼味!”
淺淺擡眼,剛要諷刺太子的時候,他識趣的先自揭了老底,說:“我也只見過,尚未嘗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榮幸。”
淺淺一句污辱的話,因爲太子的自首,害得她憋在喉嚨裡沒有說出來,這不上不下的感覺甚爲難受。
淺淺沒得好臉色的再次白了眼太子。
“當我是下人啊?你們要吃,我就得上趕着侍候是嗎?”
太子微笑着說:“怎麼會?以世孫妃的地位,誰敢把你當下人,只是你就算不能拿我們當朋友,但也至少混了一個眼熟,看在我們這麼嚮往的份上,就不能做一份嗎?”
淺淺看太子說話比冰月公主好聽多了,臉色也緩和了,畢竟這竿子順着還是要下來的,不然怎麼釣起冰月公主的胃口。
但說起話來,她仍然是嘴上不留情。
“怎麼,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啊?”
冰月公主忍不住的嘟囔:“喂,你是不是閒得慌啊!你這話剛纔就跟我說了,你連我都騙不過去,怎麼騙我太子皇兄嗎?張口下毒,閉口下毒,說得好像你有本事在太子府弄到毒藥似的。”
淺淺狠狠的剜了眼冰月公主,小臉一擡,徑直朝着廚房方向走去了。
初嘗勝利的冰月公主有點傻眼的愣了愣,狐疑的望着太子問:“她這是說不過我,就走了嗎?”
太子目光微閃,看着淺淺的背影,高深莫測的說:“也許吧!”
冰月公主嘴角浮起一抹傻笑,得意的朝着淺淺背影哼唧了一聲,側目對着國師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問說:“我有沒有很厲害?”
國師看了一眼滿臉嬌羞的冰月公主,並不覺得她這樣子有多美,畢竟他見過她真實的樣子,清楚她懲罰宮婢時的手段有多麼的辛辣。
看冰月公主這樣,國師的目光也若有似無的掃向淺淺的背影,想到他當初查得的消息。
看似堅強能幹,其實有一顆最軟弱的心,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孤兒,免費給他們吃住,教他們本事。
言家也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貧窮的,但就是她這麼一個小女子,一肩扛起了家裡所有的重擔,即使有些銀兩來路不明,但她的心思卻極正。
實在很難讓人想到,這麼小小的一副身軀裡,竟然藏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而她本人對於所做的這些事情,卻是隻字不提的,相對而言,她纔是有一顆大善之心的人。
“是,你厲害,我最厲害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吧!”太子見國師眼神幽幽望着淺淺的背影,心裡緊了一下,但想到國師習道的身份以及年紀,很快便將這抹怪異斂去,催促着跟上去。
三人跟着淺淺一路到了廚房。
廚房裡的人這次機警了許多,看到淺淺就自覺的把上午她用過的那個爐竈收拾出來讓她使用。
只是廚房裡正準備着晚膳,本來就一團亂,淺淺這時候過來,即使沒人說什麼,但心裡都覺得她在添麻煩。
可沒想到的,這爐竈才收拾好,太子、冰月公主和國師三人就都出現在廚房門口了,而小小的廚房門,被他們三人一站,堵得嚴嚴實實。
整個廚房瞬間暗了下來,就像在各人心上都蒙了一層陰影似的。
“參加太子爺、冰月公主、國師大人!”
一時間衆人愣了下,才急忙下跪見禮。
太子手一擡,率先走到廚房裡,並說:“你們不用管我們,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
“是!”衆人有序的回答,但目光卻忍不住偷偷的打量太子他們這邊。
太子臉上掛着和熙的笑容,走到淺淺身邊,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淺淺眉眼未動,直白的說:“需要你離我遠一點,能幫我這忙嗎?”
淺淺聲音不小,廚房雖大,但也不至於到空曠的地步,周邊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淺淺這話。
頓時間,有人抽氣,有人吞嚥,有人低低的垂下了頭。
太子臉上笑容有些龜裂,但也就是瞬間,又展顏笑開,以一種極親密的口吻說:“你就是愛說笑!”
淺淺白了眼太子,見到他眼中釋放出的警告,淺淺微微聳聳肩,不給面子的小聲嘀咕:“死要面子。”
兩人本來就不熟,幹嘛裝熟。
明知道她不會給他這個面子,還一個勁的往上湊,這不就是伸了臉出來讓她打嗎?她不打白不打。
冰月公主神經粗大的湊上前,有些不信任的看着淺淺正弄着雞蛋,懷疑的問:“就這些雞蛋就行了嗎?”
淺淺白了眼冰月公主,輕斥說:“我大哥一個武將,聽到蛋糕這名字都能明白過來,曉得這是用雞蛋做出來的糕點,所以取名蛋糕,虧得你還是一國公主,真是沒一點文化。”
冰月公主一個笑臉湊上來,無緣無故被淺淺罵了一頓,而且還是當着國師的面罵她沒文化,她當下就怒了。
“你敢罵我,你找死!”
淺淺將碗往竈上重重的一放,冷眸瞪去。
“是啊!我找死,我現在就去找死!”
冰月公主愣了愣,看着氣性極大的淺淺就要衝出去了,忙又大叫說:“言淺淺,你給我回來。”
淺淺回眸,一臉不情願的問:“公主還要什麼吩咐,麻煩你一次說過多好嗎?斷斷絮絮的是便秘嗎?”
冰月公主臉色脹得通紅,不敢置信的看着淺淺,沒明白便秘這樣難登大雅之堂的話,她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咳咳,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說話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太子輕咳一聲,一臉不自然的提醒。
淺淺白了眼太子,鄙夷的說:“我相公都不管我這些,還輪得到你管嗎?”
太子臉色一陰,臉上的笑容淡去,冷漠的說:“趕緊過來先把蛋糕做出來。”
淺淺挑了挑眉,沒有反駁的走了過去。
她明白太子不願意她把身份說出來,但她就是故意要說出去,畢竟人多嘴雜,誰知道會不會就這樣被傳出去,畢竟這對她而言,可是生機,她是傻了纔不說。
不過,她也算是識趣,踩了太子的尾巴,也懂得順下毛。
所以接下來做蛋糕的過程中,淺淺都是安安份份的,甚至看下午廚房管事替她拿來的牛奶有剩餘的,她就着材料還調了奶茶出來。
“這就是蛋糕和奶茶啊?”冰月公主聳了聳小巧的鼻子,一臉好奇的湊上來,滿是讒相。
淺淺故意說:“嗯!我閒來無事做的,女子坊裡面的糕點和飲料更多一些。”
“女子坊,什麼東西?”冰月公主切了一塊蛋糕放在口裡嚼啊嚼,眼神一閃,驚喜的看着淺淺。
淺淺眸光閃過滿意的神色,很高興冰月公主喜歡吃蛋糕。
想來她也沒有估計錯誤,這世上的女子,喜歡吃甜食的畢竟佔了多數,而冰月公主巧合的就是其中一人。
“我開的一間女子高級會所,裡面專門招待女子,有各種休閒的遊戲,以及一些特色服務。”淺淺笑答,走到一邊淨了淨手。
冰月公主端着奶茶跟了上來,一臉好奇的追問:“你什麼時候開的,爲什麼我在魏國的時候沒有聽到你說過。”
“咳咳!”太子重重一咳,不悅的望着冰月公主。
冰月公主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剛纔的話,表明了淺淺的身份。
淺淺看太子這樣,鄙夷的翻了一個白眼,覺得他這是在做無用功。
太子不禁她的言行,她隨時能告訴太子府上下她的身份,即不想讓人發現,就該軟禁她。
一邊想向她示好,一邊又不想讓人曉得她的身份,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還當天下所有的好事,他都能佔到不成。
“好了,廚房畢竟不是談話的地方,蛋糕和奶茶都做好了,我們就出去吧!”太子一聲令下,一行四人移步出了廚房。
等他們一走,廚房裡立即展開熱烈的討論聲,而在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那抹立在門後的身影。
只見他右臉佈滿紅色胎記,一張不算俊的小臉此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顯得十分的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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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公主和太子端着蛋糕和奶茶,一行四人一起到了前廳,淺淺片刻不坐,直接說:“沒事我就回屋裡了。”
太子將東西一放,出聲勸說:“反正都這個點了,不如就一直用晚膳好了。”
淺淺挑了挑眉,問:“我看着我吃得下飯嗎?”
太子愣了,冰月公主在旁邊搭腔,說:“你也知道你長得醜啊!不錯,倒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一點自知之明。”
淺淺看都沒看冰月公主一眼,倒是太子剜了她一眼,輕斥:“別胡說!”
罵完冰月公主,他這纔回眸,朝着淺淺笑說:“別說笑了,怎麼會吃不下去飯。”
淺淺早就知道太子定然會這樣回答,因此,特意痛苦的回了一句,“但是我和你同座,望着你,我吃不下去!”
淺淺說罷,扭身就走!
冰月公主在後面氣得跳腳,不滿的朝着太子嬌斥:“太子皇兄你看看她,這麼囂張,這麼目中無人,簡直是不知死活,你還一直護着她,她根本就不領情。”
淺淺聽到背後的聲音,挑眉冷笑一聲。
若不是他們把她擄來,她需要太子相護嗎?
說得好像太子爲她做了多少一樣,太子所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爲了他自己的利息,她不過是太子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至於現在能這麼容忍她,也不過是因爲她尚有利用的價值罷了。
淺淺回到屋裡的時候,大郎也在,看到她過來,忙上前擔憂的問:“聽說你和他們去了廚房?”
“嗯!冰月公主要吃蛋糕,要我給她做!”淺淺揉了揉額,感覺和他們待了會兒,人都老了幾歲。
大郎心疼的看着淺淺,嘆息的說:“委屈你了,要你給他們做東西吃,想來心裡很不舒服吧!”
他的妹妹如今明明已經貴爲世孫妃了,但爲了在這裡能生存下去,竟然還要充當廚娘,爲公主和太子做糕點,想到這裡,大郎一顆心都不安樂了。
淺淺不甚在意的說:“沒事!反正就是動動手的事情而已。”
她低垂,用手在桌上寫說:“我本來就打算做給冰月吃,藉此拉近關係,讓她主動天天朝我這裡跑。”
大郎立即明白了淺淺的意思,收起了心疼的眼神。
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算是人質,若是大張旗鼓的去與誰接近,肯定都會被人監視,但是冰月公主主動來親近他們就不一樣了。
雖然同樣會被監視,會是不會讓人防備得這麼厲害。
而淺淺在冰月公主也不打算得到太多,只是爲了借她的嘴巴,去說一個故事而已。
“你那邊查得怎麼樣了,和言昕聯繫上了嗎?”大郎今天下午不見人影,想來就是去忙這事了。
提起這事,大郎略顯慚愧的說:“沒有,一天都沒有找到機會,我又不敢操之過急,也不敢問其他人,不過給我兩天時間,肯定沒問題的。等聯繫上了,兩人定一個暗號,以後聯繫就方便了。”
淺淺贊同的點頭說:“這事不急,晚幾天都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穩,絕對不對暴露了他,因爲他的身份倒是不錯,廚房管事的侄子,想來有機會還能出府。”
廚房管事是一個肥缺,每在都要進菜什麼,言昕現在身爲管事的侄子,總要行到方便的時候。
“嗯!放心好了,我曉得分寸。”大郎一臉肯定的保證。
淺淺笑笑,信任的看着他,他若是不曉得分寸,在確定了言昕的身份就懵懂的去相識了,哪裡還會蹉跎這一天的光陰。
“我今天跟廚房管事說要牛奶的事情,她就是讓言昕去弄的,我有跟她說,以後天天弄點過來,你試試看,這樣能不能聯繫上。”
淺淺也不是一定要天天喝奶茶,不過是下午去找廚房管事要牛奶的時候,聽她順口嘀咕,吩咐小俊子去弄。
她纔想着提了一句,也算是有一個接觸了,以後想彼此聯繫上,也多一個連接點,會更方便一些。
“行!我會找機會的,這事你不用擔心!”大郎笑了笑,安撫淺淺,不想她太急,太操心了。
兄妹倆人這話沒說幾句,就扯開了話題,一會兒婢女把飯菜端來,淺淺順勢提了一句太子叫她一起用膳的時候。
大郎一臉古怪的瞪着淺淺看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的問:“這太子是不是看上你了,這以後軟禁我的時候,也沒見他照顧得這麼周到啊!”
淺淺嘴裡含着一口湯,差點就噴了出來,噎下後,才一臉害怕的說:“大哥,你別嚇唬人,好不好?”
大郎憨笑一聲,解釋說:“也沒,就是心裡突然有這種感覺,總覺得太子挺能容忍你的,就我看來,太子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性格也是比較陰晴不定的。”
淺淺略略揚眉說:“這些我都曉得,以前聽傳言,我一直以爲國師在漢國是隻手遮天,而這一切壞事的背後大黑手都是國師,對他多加防備,但是與國師幾次交手下來,我發現他這人,怎麼說呢!”
淺淺頓了頓,擰眉思索了下,才一臉古怪的說:“雖然這樣想也挺奇怪的,但以我對國師的觀察,我覺得他這人好像挺單純的!”
淺淺話音落下,自個兒的臉倒是先黑了。
這麼一個壞人,她竟然用單純來形容。
但是又不可否認,國師真的給了她這種感覺,特別是她每次看到國師的翠綠的眼眸裡,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大郎皺了皺眉,想起國師冷漠的形象,單不單純他倒是看不出來,只覺得國師這人不好接近,至少他和國師就至今沒有單獨說過話。
“我不清楚,他沒和我說過話。”
淺淺擰了下眉,被大郎這樣一說,才猛然想到,這國師好像對誰都沒什麼話的樣子,只有在她的面前,話還多一點。
想到這裡,淺淺心裡升起一抹怪異的念頭。
這國師看着她的眼神中,並沒有帶情愫,但是卻對她另眼相看,這倒是引人深思。看樣子,下次兩人再單獨見面的時候,她要試一試才行,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利用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