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每日忙着繡嫁衣,根本沒有時間親自去盯着秦嫂子,思來想去,便把這事託給了張大嬸的女兒禾妹。
首先,淺淺的前身和禾妹的關係甚好,之前淺淺出事,就是家人都懷疑了淺淺,也就禾妹堅信淺淺是無辜清白的。
不過她的信任,對淺淺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不然的話,淺淺也不至於想不開尋死。
其次,禾妹這人心正,而且活得十分的純粹,要麼黑要麼白,在她的世界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有一點灰色地帶。
因此,淺淺便覺得她是一個十分好的人選。
爲了說服禾妹幫忙,淺淺自然叫來了田鴻升,倆人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的事情說了,禾妹聽完便拍着胸口保證,肯定把這事查清楚給淺淺洗涮清白。
禾妹這人雖然直率,但也聰穎,就是言如玉也不會去招惹她,可見也不真是一個傻大姐。
一連幾日下來,禾妹這裡沒有一點消息,淺淺卻是有些着急了。
眼見婚事逼近,她真的很想這件事情在婚前能真相大白,清清白白的嫁人,畢竟兩世第一次婚禮,她不想有什麼污點。
這日午時,禾妹腳步踏得極重的跑來,像是要泄憤似的。
見到淺淺,麗顏凝着一抹怒氣的說道:“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淺淺看她這樣子,便明白她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也幸好這會兒她一個人在房間裡,不然的話,還沒想到周全的計劃,事情就鬧開了,到時候秦嫂子他們定然會有所堤防。
淺淺起身,快速將門關緊,這才折回身問道:“你看到什麼了,聽到什麼了?”
禾妹怒氣不減的說道:“他們真的有苟且,這個秦嫂子也太不要臉了,你知道嗎?你之前出事,就是撞破了他們的事情,他們才推到你的身上去的!如今看你沒死,還在想着怎麼算計你,你得小心些纔是。”
淺淺抿了抿脣,禾妹聽到的事情和上次田鴻升說得一樣。
禾妹氣呼呼的罵了幾句,便隨手拿起淺淺之前倒的一杯茶喝了下去,這才又緊接着說:“幸好你這些日子沒有出門,在家裡繡嫁衣,不然的話,肯定早就被他們害了,我聽姓唐的說,由於你不出門,他的人也不好動手。”
淺淺蹙眉,一時沒有想到唐玉君會怎麼對付她。
但不管怎麼說,唐玉君最想的肯定是逼死她,畢竟之前有過一次了,再來一次,又有何妨。
也幸好禾妹現在正在氣頭上,沒有注意這中間的漏洞,若是問起她,明明看到唐玉君和秦嫂子有苟且,之前爲什麼一句都不說,寧願被人栽贓,她一時還真想不到好的藉口。
禾妹發泄過後,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問:“你是不是想把他們捉姦在牀?”
淺淺眼神定定的想着禾妹,她自然是想的,但是突然也想到了,就算捉姦在牀又如何,他們根本不可能主動承認污了淺淺名聲的事情。
說開了,也不過是唐玉君多添了一筆風流帳。
“我打算引蛇出洞。”淺淺想了想,覺得就這辦法最好。
她畢竟不是一般的軟弱女子,相信自保是沒有問題,到時候做計劃的時候,肯定也是要通知二郎的,再由他暗中保護,也算是雙重保障。
禾妹不贊同的說:“這不好吧!姓唐的畢竟財大氣粗,說不定他不親自害你,而是指使了其他人。”
淺淺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而且覺得這種機率還十分的高。到時候就算有二郎保護,也可能鬥不過人家。
這種事情要有人證在場,不單她看到,也要別人親眼看到才行,她剛纔是想着,多叫一些像田鴻升這麼大的孩子去,到時候由他們親眼看到了做證,再把這對姦夫淫婦的事情編成兒歌。
但現在想想,怕也是不妥的,到時候說不定有人會忌憚唐家的勢力而讓自家的孩子閉嘴,畢竟村裡還是有不少人租了唐家的田地。
“其實我跟的這幾天,他們見得挺勤的,差不多一兩天就會見次,但也就是親親抱抱,並沒有其他什麼舉動,好像是秦嫂子這些日子身子不舒服,若是能捉姦在牀就好了,到時候就不怕他們狡辯了。”
禾妹碎碎念着,淺淺卻是眼神一亮,一個主意在心中形成。
她既然是秦嫂子心中的一根刺,與其這樣背後算計,到時候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和她對峙,只要不讓秦嫂子他們知道還有其他人躲在暗處偷聽就好了。
到時候不怕激不出秦嫂子他們說實話。
淺淺將主意和禾妹一說,禾妹當下也說好,倆人又忙將真真和二郎叫了過來,四人一番討論,確定了主意,便只待唐玉君和秦嫂子再偷情的日子。
等禾妹走了,真真和二郎的臉就沉了下來,看向淺淺的眼神都有幾分審視,看得淺淺心裡發寒的退了兩步,戒備的問:“你們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做什麼?”真真眉眼一挑,極其不悅的說:“你還好意思問我們做什麼?”
淺淺困難的吞嚥一下,想着前身淺淺的性格,心裡有些沒底的想着,不是真真和二郎看出了端倪,打算審問她吧?
淺淺心裡雖然發虛,但臉上卻是絲毫不顯,還笑吟吟的說:“你不說我哪裡知道你們想做什麼?”
真真沉着小臉,嬌斥道:“你太過分了,我是你親妹妹,這種事情,你不和我商量,竟然讓禾妹幫你,難道你覺得你和她比和我好一些嗎?”
淺淺迷茫的眨了兩下眼,心裡也鬆了口氣,原來真真是醋了。
她揚着笑,討好的說:“胡說,這哪能啊!你是我親妹子,哪是別人能比的!這不是最近我們事多,你看我和你,哪天出得了門,再說了,這種事情,我要是讓你去跟着看,娘知道了還不剝了我一層皮啊!”
真真嘟了嘟脣,覺得淺淺說得也對,一時怒氣也消散了不少,只是仍然有些不高興的說:“不管怎麼樣,這事你不該瞞着我的,當時我要查,你還說不急不急,原來自己偷偷在查。”
“這次是不我對,下次我有什麼事,一定先和你說!”淺淺擺足了低姿勢來哄着這個妹子。
等姐妹倆吵完了,二郎這纔開口,話裡的意思也是指責淺淺不對,這事早該和他們商量。
淺淺再次認錯,二郎比起真真更加好哄,三兄妹說好後,又細說了這次秦嫂子的事情,畢竟通知村民來,且讓大家保持沉默,可都是要二郎和真真去做。
再三確定了到時候不會出差錯,淺淺這才又將心思用到繡嫁妝上面,安心等着秦嫂子和唐玉君再會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