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不再退縮
淺淺翻身自牀上起來,蹬蹬蹬的跑到門邊,用力將大門一下拉開,同一時間,倚在門邊的某物,慣性的朝房內摔倒,幸好此人反應機警,及時穩住了身子,纔不至於摔一個狗吃屎。
淺淺定睛一看,驚喜得張手就要抱上去。
“清哥哥?”
穆清微旁邊錯開一步,手卻是擔憂的微張着,就怕淺淺也因慣性會摔倒。
“別,我身上涼!”
畢竟這樣的天,他又在門口坐了這麼久,此時身上透着一股寒意,若是這會兒抱淺淺的話,定然會將寒氣傳到她的身上。
淺淺揚起幸福的笑容,往屋裡一步,側身道:“天涼,清哥哥先進來再說。”
穆清皺了皺眉,左右望了眼,對上淺淺燦爛的笑容卻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你怎麼還不睡覺啊?”穆清上前兩步,將房門合緊,擔憂的話同時響起。
淺淺側目,笑吟吟的看着穆清,意味深長的問:“你呢?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穆清微擰了下眉,也不會說好聽的話,只是不贊同的說:“娘說你要早點休息,肚子裡的寶寶也要休息了。”
淺淺翻了翻白眼,不和穆清計較這些,側身打算倒杯溫茶給他先暖暖胃,卻發現茶是涼的。
“涼了。”淺淺皺了皺眉,有些懷念現代的保溼杯。
穆清走近,接過茶杯,不過片刻功夫,涼茶翻滾冒起暖煙。
淺淺詫異的瞪大了眼,崇拜的說:“你還會這一招啊?”
穆清嘴角帶笑的解釋說:“那天你不舒服,我研究了一下,發現這熱量還能這樣傳遞。”
淺淺驚喜的說:“是嗎?還有其他什麼的嗎?也表演看看啊!”
穆清面色一柔,正準備繼續表演時,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斂了笑容,側目一臉慎重的看着淺淺。
“你不是該睡了嗎?”
淺淺撒嬌的拉着穆清手委屈的說:“你不在人家身邊,人家根本就睡不着麼!”
穆清擰着眉,一張古怪的看着淺淺,聽到她這話,他的心裡七上八下,又像吃了蜜,但蜜中又有點苦,很是煩惱複雜的感情。
“但是爹孃說我們不能睡在一起,不然對寶寶不好!”穆清糾結了半天,苦大情仇的說道。
離開了淺淺,他又何嘗睡得好,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是,言永福說忍三個月就行了,等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他不能在她們母女身邊保護她們了。
如今卻只能像剛纔一樣,在門口守候。
自從娶了淺淺,倆人就沒有分離過,晚上穆清回了房間,卻是連衣服都沒有脫,在屋裡站了不到片刻,終是不放心,但又不敢逆了言永福和姜氏的意思,只好坐在門邊守候淺淺。
“爹孃其實不過是怕我們做壞事而已,但是我相信清哥哥的自制力,而且我懷孕了,更需要你在身邊保護,不會對寶寶不好的。”
淺淺誘導的勸說着穆清。
穆清不解的追問:“什麼壞事?”
淺淺神秘一笑,對着穆清招了招手,附在他耳邊小聲輕語幾句,就見穆清一張臉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耳垂還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所以咯!其實只要我們不愛愛的話,睡在一起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啦!”
其實就算是做些夫妻間的事情,只要不過於激烈也是沒有關係的。
但是穆清喜歡的姿勢本來就比較野性,這種事情,淺淺可不敢嘗試,還是乖一點,等着渡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比較好。
穆清木訥的點點頭,望着淺淺的眼神透着一股怪異。
淺淺動手直接將穆清拉到牀,並笑說:“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穆清微有抗拒的擡了下手,又馬上順從的躺到了牀上。
淺淺上了牀,翻身就爬到穆清的身上。
穆清緊張的瞪大了眼,先是在淺淺的臉上看了看,又緩緩望下落,一副驚恐的樣子問道:“這樣壓着沒事嗎?”
淺淺嬌嗔一眼,低聲罵道:“我又不是今天剛懷孕,都懷孕二十來天了,這麼些天我都是這麼睡的,你看我有什麼沒有?”
穆清怔了怔,覺得淺淺這話說得挺有道理的,臉色這才緩了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趕緊睡吧!明天就不要早起練武了。”
淺淺安心的閉上眼,嘴裡還含糊的笑罵:“笨蛋,不止明天,這未來的十個月,我都不能做激烈運動。”
穆清默記在心,倒沒再說什麼。
次日清晨,穆清和淺淺的生理鬧鐘早早就醒了。
淺淺縮着脖子嘟着脣,望向緊閉的窗子嘀咕,“既然都醒了,不如就起來吧?”
穆清也不哼聲,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一副假寐的樣子,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扣着淺淺的腰肢。
淺淺嘀咕一聲,罵道:“不知變通的笨蛋。”
窩在舒服的被子裡,就算是醒了,不立即起身,又沒人搭理聊天,也很容易再次陷入睡夢當中。
淺淺就是如此。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屋裡的一陣聲音吵醒。
姜氏不悅的指責着穆清。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不是和你說得好好的嗎?回過身就陰奉陽違,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們好啊!”
淺淺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嘀咕的說道:“娘,你別罵清哥哥了,是我昨晚睡不着,叫他過來陪我睡覺的。”
淺淺起身坐起,棉被滑落,一身單衣,人顯得特別的單薄。
穆清一早哄得淺淺再次睡着,就已經起了身,不過卻也沒有離開房間,就在房裡練功。
“你這孩子,快把衣服披上。”
姜氏低聲責罵的時候,穆清已經先一步,上次用被子圍緊了淺淺,不讓一絲涼風透入被中。
淺淺討好的望着姜氏撒嬌道:“娘啊!我沒了清哥哥真的睡不着啊!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昨天晚上折騰到好晚,後來開門一看,清哥哥竟然傻子樣也不回到睡,上半夜就在我門口坐了一夜,若不是身子好,肯定就病了的。”
姜氏面色一緩,看向穆清也不再是責備的眼神,有些複雜的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
淺淺見姜氏有鬆動,忙打鐵趁熱的說道:“我知道娘擔心什麼,不過娘完全不用擔心的,我們有分寸的,不會亂來。”
姜氏白了一眼淺淺,低斥:“少年貪歡,這哪裡是你們控制得住的。”
淺淺癟了癟嘴,側目對穆清說道:“清哥哥,你去給我打盆熱水來,我要先梳洗一下。”
穆清望了一眼姜氏,一副略有警告的口吻說道:“古大夫說媳婦昨天不舒服就是情緒起伏大。”
姜氏被噎了下,瞪大了眼望着穆清離去的背影,反應過來,指着大門說:“你看看,看看,他這是說的什麼話?”
淺淺也是怔了下,失笑的說:“娘不覺得清哥哥很可愛嗎?竟然還會拐着彎說話了。”
姜氏白了眼淺淺,低斥:“在你眼裡,穆清放個屁都是香的!”
淺淺低笑一聲,駁道:“娘就愛瞎說!”
不過,說來半年多了,她還沒有聽穆清在她面前放過屁,是太能忍還是每次都偷偷走開了。
淺淺突然覺得問題來了,下次無聊時,正好用這問題來逗穆清玩。
“娘,你還記得有一天在西順住時,晚上我和清哥哥突然回山上睡覺,翌日還沒回家吃飯的事情嗎?”
姜氏狐疑的看着淺淺,不解的說:“知道,怎麼?”
淺淺尷尬的說:“其實那晚我和清哥哥特意回了山上住,是因爲那晚我們倆才真正的圓房。”
姜氏怔怔的眨了幾下眼,手掌微擡的說:“緩緩,讓我緩緩。”
過了幾秒,姜氏才猛然大悟,驚訝的說:“你的意思是說你成親這大半年來一直都是清白之身?”
淺淺討好的笑笑說:“我怕疼,又不想這麼早懷孕,所以一直拖着不願意圓房,清哥哥也由着我。”
姜氏一臉古怪的瞪大眼了,斥責:“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胡鬧呢!也幸好穆清是孤兒,我上面若是有一個婆婆,就你這自私的性子,看你怎麼過。”
淺淺苦着小臉,委屈的說:“這怎麼就成了自私了呢?”
姜氏繼續罵道:“怎麼就不是呢!男人娶妻不都是爲了傳宗接代嗎?你竟然不讓他近你的身,你這丫頭真是太胡來了。”
淺淺討好的拉着姜氏的手臂,左右輕搖的說:“好了嘛!娘,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罵我的啦!就是讓你知道清哥哥不是這麼莽撞只顧自己感受的人,更何況如今懷了孩子,他很懂分寸的啦!”
姜氏斜着眼看向淺淺,責罵:“這倒是!我現在看真正不懂分寸的人倒是你!”
淺淺委屈的癟着脣,正好穆清端着熱水進來,看淺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以爲她被姜氏罵了,因此,臉色不自覺的沉了下來,望着姜氏也是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姜氏左右看了兩眼,揮揮手大聲說:“算了,不管你們了,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淺淺臉色一變,立即喜色道:“謝謝娘,娘最好啦!”
姜氏白了眼淺淺就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說:“梳洗完了,就到偏廳裡去吃點東西,你姚姨給你熬了安胎藥,吃了東西就把藥喝了。”
“噢,好!”
淺淺笑容滿面的揮了揮手。
姜氏一走,淺淺立即喜得朝穆清分享好消息的說道:“娘準我們晚上睡在一走了,不用分牀睡了,真是太好了。”
穆清面色一柔,拉着淺淺的手放於水盆之中,給她梳洗了一番。
喜悅也不過是一瞬時的事情,等到吃了早點喝了藥後,淺淺才知道原來她高興得太早了。
“娘,姚姨,你們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姚氏笑眯眯的問:“咦,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好了。”
淺淺忙擡手做了一個停的動作,一臉古怪的說:“我不是沒聽清楚,我是聽得很清楚,所以我才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姚氏不教的說:“不就是你聽的意思嗎?”
淺淺兩條秀氣的眉直接皺成了一個八字型。
“我不過是懷一個孕而已,你們說的每天這些每天什麼時辰做什麼事也就算了,爲什麼連門都不讓我出了啊?而且還不讓我插手管事,可是現在不是準備開染布坊了嗎?不是要開三隻小熊了嗎?我不主持大局了嗎?”
姜氏拍拍淺淺的肩說:“沒事的!三隻小熊,你不是交給真真去打理了嗎?染布坊不是有子衍嗎?有他們在有什麼關係啊!”
淺淺倒吸口氣,憋了半天吐不出來。
“好吧,就算這些給他們打點了,但是我得盯着看着啊!特別是真真那邊,她沒有一點經驗,這怎麼能行啊?”
姜氏瞪着一雙微翹的眼眸說道:“染布坊和三隻小熊不是同用一個門面嗎?既然鋪子租在一起了,子衍自然會打點好一些的啊!”
淺淺苦笑的眨了眨眼,嘆息道:“娘、姚姨,你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其實生孩子並沒有這麼難,是不是?娘你當初懷了我們,不是還下地了嗎?”
姜氏鄙視的說:“你怎麼能和我比,你身體哪有孃的好!再說了,這事還是得小心一些好,當初你姚姨就是沒注意所以纔出了事。”
“啊?什麼事啊?”淺淺上下打量姚氏,又想藍冉瑩,身體也是挺好的啊!不像生產時出了什麼事的樣子。
“這你就別細問了,反正是爲你好!”姜氏一下打斷,還擔憂的望了眼姚氏。
姚氏不甚在意的笑笑說:“其實也沒什麼說不得,當初我懷了冉冉的時候,也是沒有多講究,不小心摔了一下,當時甚至是沒事的,可是在生產的時候,卻是難道,冉冉卡在裡面根本生不出來,後來冉冉倒是平安生下,但是我卻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懷孕。”
淺淺恍然大悟,原來姚氏的溫馴裡,不單是因爲她只生了女兒,沒有生兒子,還有她根本就不能再生的原因。
難怪藍夫子敢這樣對姚氏,根本就是吃定了她嘛!
不過,淺淺眼微眯,臉色黑黑的說:“這兩者沒有關係的吧?”
孩子卡着生不出來,不是胎位不正,就是孩子太大了。
怎麼可能幾個月前摔一下,影響到了幾個月後的生產了,這才奇怪了吧!要是有什麼問題,當時就該發生了啊!
姜氏果斷的說:“反正是爲了你好,特別是山莊,不許再去了!”
姜氏知道淺淺會幫着阿大訓練那些孩子,制定一些特別的訓練方法,但是目前情況特殊,她可不能再讓淺淺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淺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理論上幾句,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辯比較好。
“好啦,娘,我聽你的話!”
姜氏臉色一變,笑靨如花的說:“你能這樣想就對了。”
淺淺扯了扯嘴脣,笑容泛苦。
話題一起圍繞着孩子,瞬間就聊到了孩子的性別以及名字的問題上面。
姜氏興沖沖的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們家第一個孫,我得好好準備才行,男孩女孩的衣服各做幾套,反正接下來小冉他們肯定也快了,到時候都能用得好。”
“就是說啊!到時候我幫你一起做,多做幾套!最好是第一次就生一個大胖小子。”姚氏笑吟吟的附和。
姜氏睨了眼淺淺,這纔對姚氏道:“我這傻閨女第一胎想生一個女兒,反正我也隨便他們,這事也強求不得的,生男生女都好!”
“也是也是!”
看姜氏和姚氏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淺淺覺得自己懷了一個孩子就成了國家重點保護對象,那等級簡直媲美了大熊貓,但是她就
不提淺淺之前的記憶,就連她自己本身也是看到過的。一直想不通了,他們家若是生在富貴家就算了,平民的百姓,生孩子不都是天生天養嗎?
怎麼姜氏就這麼看重呢!一點都不像村婦。
就她記憶中的女人,多得是挺着肚子在地裡幹活的,西順村不富裕,而且古代又沒有什麼避孕措施。
“娘啊?你們怎麼這麼緊張這胎啊?”
淺淺小心翼翼的打聽,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逗得姜氏怔住,姚氏大笑出聲。
姚氏輕點了下淺淺的額說:“你這傻姑娘,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住在哪裡,你這是在家裡!哪個當孃的對自己姑娘不是十分緊張的,你若是在婆家裡住着,婆婆纔不會這麼緊張你,你就是一個有福的!”
淺淺恍然大悟,一想也是。
就好比現代的姑娘,嫁了人懷了孩子後,婆家再是順心也想着回家安胎。
淺淺反應過來,揶揄的笑說:“二嫂比我更有福,她以後懷了孕還兩個娘疼着呢!”
姚氏故做不開心的說:“怎麼?我不疼你嗎?雖然你叫着我姚姨,但我可是把你和真真當女兒看待的!”
“疼!也疼!我果然是一個有福的人。”淺淺忙改口,一臉傻笑的樣子,就怕讓姚氏傷心了。
也算是讓姜氏和姚氏放心,接下來的三天,淺淺的行程完全照着她們的規定在走。
自發現她懷孕起,白日裡,她身邊不是有姜氏就是有姚氏,不然就是兩人都陪在她身邊。
而且都是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對淺淺和穆清這對小夫妻上教育課。
淺淺在環境優渥的現代長大,清楚懷孕生子並不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不像古代的夭折率這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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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穆清本身對這些事情就很懵懂,再加上他學習能力也強,姜氏和姚氏說的話,他可以說是一字不落的記下了,而且還一副勢必貫徹始終的想法。
問題是這些都不算什麼,穆清被姜氏和姚氏拉成了一派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他們三個還都是至親,還都是一副爲了淺淺好的樣子,逼得淺淺完全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日,淺淺也壓在家裡幾日,也是想出去透透氣了,倒主動提議說:“娘,不然我們去布坊看看布啊!”
姜氏詫異的說:“去布坊看布幹嘛?家裡不是有嗎?”
淺淺眯眼笑說:“不是你們說要給孩子做衣服嗎?家裡布哪裡成啊?一定要買一些更軟更好的布才行。”
姜氏擰了擰眉,沒有立即接話。
淺淺又道:“小寶寶的皮膚這麼嬌嫩,肯定要穿更爲細軟一些的,家裡的布料還是普通了一些,你們拿來做寶寶的鞋面也就剛好而已。”
姜氏和姚氏這兩天正打算給寶寶做衣服,連布都準備好了,哪知道被淺淺這麼說一句,又生生打住了。
其實在姜氏和姚氏的眼裡,這些布已經算很好了,她們也是特意挑的軟和一些的布,怕刺傷了寶寶的皮膚。
但是這會兒淺淺一提,又覺得家裡有條件的話,自然該給孩子更好一些的。所謂天生天養,也不過是與家裡條件有關。
“也好!”姜氏應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淺淺。
淺淺忙表態說:“我沒有關係,你看我平時在家裡走來走去,也沒有問題的!更何況古大夫說了,懷了孩子就要多走動,以後有利於生產。”
姜氏不解的問:“是這樣嗎?什麼時候說的啊?不是都說要靜養嗎?”
淺淺一臉篤定的說:“他跟我說的,錯不了,難道我還會拿身體開玩笑嗎?”
姜氏一想也對,淺淺做事一向有分寸。
四人叫上了藍冉瑩,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門。
路上,淺淺一手挽着藍冉瑩,笑吟吟的說道:“二嫂,你最近在忙什麼啊?怎麼感覺你每天都在書房裡抄抄寫寫啊?”
藍冉瑩不甚自然的笑說:“其實也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是什麼啊?”淺淺一臉好奇,越是遮掩,她反倒越是想知道。
藍冉瑩乾笑一聲道:“我問你二哥換了份工,去了鎮上的酒樓,然後晚上回來讓他打酒樓裡的事情都跟我說說,白天我就把這些事情都整理出來,有用的就用一個本子記下,以便我們以後開酒樓。”
淺淺詫異的瞪大了眼說:“二嫂你可真行啊!有你在,以後酒樓想不掙大銀子都難啊!正好最近我閒着沒事,明天起我教你下廚啊!”
藍冉瑩偷看了一眼姜氏和姚氏,忙拒絕說:“不用了吧!其實我廚藝也不錯,再者到時候也要請廚娘的啊!”
姜氏也答腔說:“是啊!廚房裡油膩,懷孕了還是別往裡面跑,你當像我們當年啊!那是沒有辦法,得做飯給家裡人吃,那可是忍着噁心在廚房裡幹活!”
淺淺歪了歪腦袋說:“沒關係吧!而且我教二嫂的廚藝都是不油膩的,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說起這事,倒是我沒有孕吐的現象,也是吃麻麻香,感覺挺好的!”
姜氏笑眯眯的說:“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時間也不一樣,有些福厚的人,懷孕了跟沒懷似的,吃得睡得!娘也希望你有這麼一個好身體。”
“噢!這樣啊!”
淺淺懵懂的點點頭。
她其實並不太清楚孕吐是什麼時候,她看到過沒顯懷的就開始吐的,也看到過四五個月還在吐的。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有反應會孕吐,又吐到什麼時候,確切的時間,她還真的沒有去研究過,對這事不太瞭解。
“好了,布坊到了!我們進去吧!”姜氏扶着淺淺進了鋪子。
淺淺這才反應過來,她剛纔是不是被姜氏一下就繞開了話題?
不過也沒事,別的事情都好說,這教廚藝的事情是勢在必行的。而且她就站在一邊嘴皮子說幾句而已,能累到哪裡去。
而且廚房那種地方,如果真的過於油煙重,她受不了的話,她也不會平白去瞎折騰。
布坊裡,冷冷清清,倒不是這間布坊的布匹不好,而是剛過完元宵佳節。新年和元宵節接着過去,要做新衣的人,大多年前就買了布做好,現在做春裝又還早了些,所以布坊裡的生意並不好。
淺淺他們一行五人進來,掌櫃立即一臉笑容的出來相迎。
“幾位客官,要買些什麼樣的布,小店的布料種類是南陽鎮最齊全的,你們隨意看看啊!”
布坊自然不是南陽最大的布坊,掌櫃一句吹牛的大話,也沒有人和他較真什麼。
淺淺微微一笑,側目問道:“我們想要一些柔軟的布料,是給剛出生的孩子做帖衣物的,越軟越好,價錢無所謂。”
掌櫃一聽,就知道來了大主顧,忙將他們帶到最好的布料邊上去挑選。
孩子還有九個多月纔會出生,淺淺其實現在對孩子的衣服還沒太上心,挑布的事情也是讓姜氏和姚氏去選。
她拉着藍冉瑩在一邊悄悄說道:“明天起,我們就下廚房。”
“這不好吧!”藍冉瑩一臉猶豫。
淺淺狠瞪了下眼說:“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是沒懷孕,等你以後懷孕了,你就會清楚,娘和姚氏就是大驚小怪啦!”
藍冉瑩臉色一紅,嗔道:“她們是爲你好!”
淺淺翻翻白眼說:“我哪裡不知道,不然的話,你覺得我會這麼乖嗎?”
藍冉瑩抿脣輕輕一笑,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對了,這幾天真真怎麼樣了啊?”
淺淺一直想問真真的事情,但是這幾天姜氏和姚氏一起在她的旁邊,她不敢把真真的事情告訴家裡的長輩,怕她們擔心。
再者,家裡的長輩,畢竟不像她們一樣,思想這麼開放。
若是讓言永福他們知道這些,不但不會支持真真,肯定還會把她鎖在家裡,不讓她再出門。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真真的行爲是丟人的。
藍冉瑩擰着眉,嘆息一聲說:“我找真真說了幾次,但她不太想和我深聊,我也不清楚她心裡在想什麼,這都幾天了,也沒有出門。”
淺淺一臉古怪的說:“難怪爹孃沒有懷疑嗎?”
以前天天跑出去,突然這麼安份,誰信啊?
藍冉瑩睨着淺淺說道:“她不是要打理三隻小熊嗎?鎖在房裡思考怎麼開業,將來才能掙錢,這不是很好的理由嗎?”
淺淺莞爾一笑,“和你一樣嗎?”
藍冉瑩打趣罵道:“這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淺淺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說:“哎呀!她是我言淺淺的妹妹,能差到哪裡去,不過這幾天鑽到了死衚衕裡去,過些天就好了啦!”
在沒有她之前,言家最厲害的人可就是言真真啊!
其實言真真一個農家出身的女子真的已經很不錯了,若是她喜歡的對象不是古璇青那樣的出身,隨便嫁去哪一個清白人家,撐起一個小門小戶都是沒有問題的。
“真真!”
淺淺正和藍冉瑩在聊真真的事情,耳邊就聽穆清突然插話,不解的側目問:“她怎麼了?”
穆清手指一處,淺淺她順着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女子走入衚衕,而那個熟悉的背影,不正就是真真嗎?
“是真真?”藍冉瑩也看到了,低叫了一聲。
淺淺一下捂住了藍冉瑩的嘴,在藍冉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拉着穆清就跑了,藍冉瑩急得‘哎’得叫了一聲,又不敢大聲嚷嚷。
左右看了兩眼,藍冉瑩一急,就跟着淺淺一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