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收拾二房
侯府大廳裡。
吵吵鬧鬧的聲音不斷,其中就數崔氏的聲音最大。
“我不管,你必須去把他救出來,他是你親叔叔,你就忍心看着他被殺嗎?”
“不然我能怎麼辦?叔叔之前犯的那些事,誰不是看在我們侯府的面子上輕輕揭過了,可是這次倒好,還殺起人來嗎?殺的還是順南王府的大舅哥。”大郎一張臉陰陰沉沉。
這些日子以來,二房的事情,他也早有耳聞,也不是沒有叮囑過,但是結果呢!他們不識好歹就算了,反而鬧出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
崔氏眼神微縮了下說:“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大舅哥而已,他可是你親叔叔,比起那個不知所謂的大舅哥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大郎怒極反笑,“不知所謂,我看你纔是不知所謂吧!人家順南王府的大小姐,可是皇宮裡的貴妃娘娘,你們什麼事不好做,偏偏跑去得罪順南王府,別說叔叔救不出來,若是貴妃娘娘朝皇上吹一個枕邊風,我們整個侯府都要受累。”
出了事,大郎就馬上去了解了情況。
這個所謂的大舅哥,也不是正經的大舅哥,一個姨娘的哥哥而言,說來都算不得什麼正經親戚。
但是如今順南王府咬着不放,執意要討公道,本來禮虧的他們,難道還躲得掉嗎?
像侯府這樣的新貴,又哪裡是順王府的這樣的皇親能夠比擬的。
人家不計較也就罷了,若真要討回公道,侯府免不得要賠禮認錯,就是如此,順南王府還不見得放過他們。
大郎心裡多少也是清楚一些,這次被緊咬着不放,順南王府不是沒存了給古夫人報仇的心思,畢竟順南王府的二小姐就是真真的婆母。
按說兩家人也算是親戚,不過由於古夫人對真真不喜,再加上古夫人的郡主之位是被肅親王府摻了一本而摘掉的,這兩家的仇便也算是結下了。
崔氏不慌不忙的說:“一個貴妃而言,淺淺還是王妃呢!這誰人不曉得,肅親王府說句話,就連皇上都不敢不聽,若是淺淺出面保你叔叔,難道誰還敢動他?”
大郎聽到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
“一個貴妃而已,虧你說得出口!”大郎想說幾句重話,但看到對方即是女人,又是長輩,憋住沒將傷人的話說出口。
劉羽琪安撫的拍了拍大郎的胳膊,這才擰着眉朝崔氏說話。
“嬸子,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我們,叔叔殺了人,自然是逃脫不了干係的,你再在府裡也是沒用的。”
自上次亦卓兄弟倆打架被關到衙門放出來後,二房的氣焰越加囂張起來,做事越發離譜。
“我呸!少跟我來這套,皇上殺幾個人,誰敢說他一句不是,你是糊弄我大字不識幾個是吧?”崔氏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
劉羽琪擰眉說:“反正這事,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們請回吧!”
雖然她給二房另置了房產,但是抵不住二房沒羞沒躁,每天有事沒事就往侯府跑,蹭吃蹭喝就算了,走時還一定要拿點什麼。
只要他們不來府裡給人添堵,對此,劉羽琪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你想都不要想,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就是想我們一家都死絕了是吧?你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一家子窮親戚是吧?”崔氏指着劉羽琪破口大罵。
“你看看你們娶的好兒媳,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言永福擰巴着一張臉,早在他聽說言楚書出事了時,就找過大郎和劉羽琪了,他們也沒有辦法,不然的話,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言楚書去死。
“弟妹!夠了!”言永福一聲喝斥。
對於這個出身高貴的兒媳,言永福和姜氏是打心眼裡的滿意。
她剛入家門的時候,他們也擔心這個兒媳會太過嬌貴,或者是看不起他們,但是這兩年下來,這個兒媳爲了整個家裡兢兢業業,照顧他們兩老體貼細緻,偌大的一個府裡,上上下下的事情,全是她一個人操持。
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對府裡每一個人都好,這樣的好兒媳,他們都覺得上輩子燒了好香,纔會嫁到他們府裡來。
也是因此,平時對二房溫和的言永福夫妻倆,聽到崔氏指責劉羽琪的不是,纔會這般動怒。
“嬸嬸說話也太過了些,大嫂平時怎麼待你們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不說其他,就說你們先前給府裡惹了多少事情,哪次大嫂沒有幫忙解決,這次禍事鬧大了,大哥和大嫂沒辦法了,你們就反過來怪他們,也太不應當了!”藍冉瑩聲音柔柔弱弱,沒什麼氣勢,但是小臉卻脹得通紅。
這個家裡,哪一個人沒有被劉羽琪照拂的。
特別是她,在國都又不認識什麼人,若不是劉羽琪帶着她一次次的出門交際,她到現在怕還只能窩在侯府裡,誰也不認識。
畢竟她一個布衣,哪比得上那些有誥命在身的夫人,許多人根本就不樂意搭理她。
可是劉羽琪帶着她出去,但凡對她輕視的,劉羽琪也絕對和對方劃清界線,幾次下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她們這對妯娌的關係。
如今,不管對方真情還是假意,至少不會有人當着面看輕她的出身,嘲笑她的不足,大多甚至會恭維她幾句。
“你算什麼東西,沒大沒小,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崔氏對着藍冉瑩張口就罵。
崔氏自持長輩的身份,連對劉羽琪都沒有幾分尊重,更何況是藍冉瑩。
在她看來,藍冉瑩能嫁到言府來,那是她的福分,而且還帶着一個寡母在這裡蹭吃蹭喝。
顯然,崔氏自我感覺太好了,完全忘了如今的言府跟她沒有一點關係,她們二房纔是那真正蹭吃蹭喝的人。
姜氏一下摟過藍冉瑩,輕拍她後背安撫,擡眼對崔氏說:“弟妹,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我兩個媳婦哪裡對不住你了,我都沒有這樣說過她們,你憑什麼教訓她們?”
就是再軟和的人,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姜氏和言永福也差不多是這樣了,雖然兩人都不樂見言楚書真的賠命,但是這一個月下來,侯府真的被二房鬧得家無寧日。
不說天天都有人上門討說法,就連大郎和劉羽琪也沒少給人賠不是。
她前些天聽到劉羽琪身邊的丫鬟碎嘴,一副替劉羽琪打抱不平的口吻,說劉羽琪長這麼大,誰人見了她不是客客氣氣的,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羞辱。
對此,姜氏心裡不是不難過的,特別是想到劉羽琪的出身,以及她嫁來後,對他們一家人的照顧,心裡就更難受了。
有時候想想,她也不想管二房的事情了,畢竟沒得二房犯錯,卻一直要她的兒子兒媳出去賠不是的道理。
有些這些事情,也是劉羽琪動了些手腳的,畢竟一般人,哪裡敢真的找上門尋侯府的麻煩,而她身邊的丫鬟又怎麼可能碎嘴正好讓姜氏聽到。
可是若不這樣,將事情一件件攤開在姜氏和劉永福的面前,他們還不清楚,二房在外面做了多麼錯事。
也正是因爲有前面的鋪墊,這次事情爆發,言永福和姜氏也沒有太過強硬的說,一定要救言楚書。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在他們兩人心中,殺人賠命,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都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心理,殺人對他們而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伯,大伯母,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份上,你們就救救我爹吧!我們給你跪下還不行嗎?”亦卓和亦傑兄弟倆人,見崔氏說話惹了衆怒,忙扯開了話題,打起了感情牌。
果然,言永福和姜氏見他們這樣,也沒再執意怪崔氏的口不遮攔。
只是嘴巴仍然不鬆的說:“不是我們不想幫啊!而是我們也束手無策啊!”
亦卓忙說:“大伯,你去求求淺淺,她現在是王妃,她若是說一句話,我爹肯定能沒事。”
“對對對,大伯,你對求求淺淺!”亦傑附和。
言永福和姜氏一陣猶豫,他們不想去找女兒,不想女兒難做。
畢竟這種事情,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不是誰說情就能夠沒事的,那可是一條人命。
說來說去,也只怪言永福和姜氏太過單純,不瞭解權勢的可怕。
其實若是劉羽琪有心的話,這事不用驚動淺淺,她回孃家一趟,就能解決了,只是她看時機對了,並不想就此浪費。
再者,她不覺得像言楚書那樣的人,活着有什麼用。
“大伯,我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爹吧!我知道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們家不對,以後我們當牛做馬報答你,還不成嗎?”亦卓和亦傑兄弟倆對視一眼,爬到言永福面前,一人抱了他一條腿哀求。
言永福本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哪裡經得起人這樣哄,當下就將兩人擰了起來,猶豫的說:“你……試着和她說說看,但不保證有用,畢竟你爹這次可是殺了人!”
亦傑和亦卓眼睛一亮,忙說:“有用有用,肯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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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清楚,他們兄弟倆還不清楚嗎?
如今他們走在街上,只要知道他們身份的人,誰不給幾分薄面,就是上次被關到衙門裡。
衙役後來聽說他們倆是侯爺和王妃的堂弟,不都恭恭敬敬的把他們送了出來,反倒是好酒好菜的向他們賠了不是。
“爹,這事還是不要牽扯到淺淺比較好,皇上本來就忌諱肅親王府,如今還讓淺淺去強權去鎮壓別人,到時候貴妃娘娘一狀告到了皇上面前,肅親王府也吃不了兜着走。”劉羽琪挑了下眉,故意誇大其詞。
她雖然心裡清楚淺淺一定不會幫忙,但也不想言永福心軟,被二房當槍使。
“你少危言聳聽了,這魏國上下,誰人不清楚肅親王府一派纔是正統,就算他們真做了什麼,皇上也不敢怪罪。”亦傑狠狠的看着劉羽琪。
眼裡佈滿了威脅,就差直接罵她八婆了。
大郎擰眉不悅的側身擋在劉羽琪的面前,沒得好臉的喝斥:“注意你的態度!自己想死別拖累我們。”
剛纔崔氏罵劉羽琪,他就已經夠惱火了,若不是言永福和姜氏維護在先,他這小輩不好再落井下石,他真想動手把這一家子丟出去。
上門求人,竟然還敢羞辱他的妻子。
原本大郎還琢磨着,要不再走動走動,就算不能讓言楚書脫罪,至少也留他一命,如今看來,他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好了。
就連亦傑和亦卓兄弟倆也是一樣,說話這樣不經大腦,說不定哪天就被有心人捉了把柄,到時候皇上一個聖旨下來,可就是謀反。
他們兄弟倆死了不要緊,還要連累侯府上下,甚至還會把肅親王府都拖下去。
“你們就是見死不救了是吧?”崔氏恨聲問道。
“你們先是害我家如玉,現在又害我家老爺,我看你們就是想我們一家都死光,是不是?”
劉羽琪怒極反笑,斥說:“你在說什麼鬼話,他們出事,與我們有何干系?”
崔氏鼓着眼,惡狠狠的說:“你們這樣會不得好死的,我們一家就是化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姜氏幾個女眷都臉色白了白。
畢竟這時代的鬼神之說,比較深入人心,提起來,總會有種心裡慌慌的感覺。
“是嗎?你們在世的時候,我們都不怪,更何況化爲厲鬼,我們行得正坐得端,照顧你們是情份,不管你們是本份,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淺淺剛回侯府,就聽到這樣的話,當即出言嘲諷。
見她回來,劉羽琪最先迎了上去,問:“你怎麼來了?”
她就是不想麻煩淺淺,讓她摻和到這當中,所以只大致提了提這事,也沒說讓她回府一趟。
淺淺笑笑,睨向崔氏說:“我回來是爲了給嬸嬸帶一個信,你不是一直打聽如玉去了哪裡嗎?”
崔氏一驚,緊張的問:“你們把我家如玉怎麼了?”
淺淺冷笑的哼哼,“我們能把她怎麼樣?只要她別把我們怎麼樣就不錯了!不過她膽子也不小,竟然敢算計平津侯,還給他下藥。”
這事,劉羽琪清楚,也早就跟大郎說了。
大郎這會兒陰沉着一張臉,只覺得侯府的臉面都被二房丟盡了。
這段時間,他不論是出門辦事還是應酬,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望着他,惱得他不得了。
好在所有人也都清楚,二房只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就算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也代表不了侯府的臉面。
“沒什麼,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聽說也被灌了藥,然後丟到了乞丐窩,想如玉姐姐這麼自甘下賤,這種懲罰,說不定正合她的意。”淺淺笑得陰冷。
崔氏倒抽了口氣,撲上去就要打淺淺。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犯我們王妃。”圓兒一步擋在淺淺的前面,擡手狠狠的打了崔氏一個耳光。
圓兒下力又重又犯,一下將崔氏打倒在地,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臉,怒斥:“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淺淺挑挑眉,吩咐說:“教教她規矩。”
“是!”
圓兒應聲,抓住崔氏的頭髮,左右開弓,一邊打了十個耳光這才鬆手,往旁邊用力一扔。
崔氏一口鮮血吐出,牙齒鬆落幾顆,整張臉又紅又腫,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樣貌。
“你們憑什麼打我娘!”亦傑和亦卓兄弟倆剛纔也是被嚇傻了,沒想到淺淺回來就打人。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阻止的時候,圓兒已經教訓完了崔氏。
“再敢多說一句,連你們也打!”淺淺眼眸嗜血的望着亦卓和亦傑。
她沒有言永福他們的心軟,也沒有劉羽琪的尷尬,她動起手來,不在顧慮到誰,更不會手下留情。
“來人,把他們扔出去,以後不許他們再回侯府一步,若是再敢上門,亂棍打死!”淺淺沉聲叫人。
話音落下,立即有幾個粗使婆子過來拖人,二房三人反應過來,大力掙扎。
淺淺冷笑一聲,對圓兒和花兒說:“既然他們不敢就犯,那就打到她們就範爲止,不論生死。”
亦傑驚得叫說:“你敢!”
淺淺輕嘲一笑,她什麼時候把二房這一家人放在眼裡過。
就算她今天動手把這三人殺了又如何,誰還敢說她一句不是嗎?更何況她向來不顧忌名聲這些。
若不是看在言永福的面子上,她早就動手扭了這些人的腦袋,哪裡容得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鬧事。
正鬧得難看的時候,丫鬟來報說是有訪客。
淺淺正想訓斥丫鬟不懂禮數的時候,劉羽琪就先問起訪客的身份,見小丫鬟說話有條有理的樣子,淺淺便撇了撇嘴沒有開口。
畢竟屋裡正熱鬧的時候,怎麼能這時候接待訪客。
但看劉羽琪和丫鬟一問一答,也看出了端倪,直到劉羽琪沉顏說:“請他們進來。”
沒一會兒,一箇中年男子大步走來,看到淺淺也在這裡,忙向淺淺見禮,又拜見了大郎等人,這才直起腰說話。
“在下侍郎府總管,小姓何,冒昧打擾,不過事關重大,還請見諒!”
大郎沉着臉,瞥了一眼腦袋這會兒縮緊,恨不得把自個兒藏起來的亦卓和亦傑兄弟兩人。
“不知亦卓和亦卓兩人所犯何事?”
剛纔丫鬟來報,就已經說了,侍郎府的總管是爲了亦傑和亦卓的事情而來。
何總管陰沉着一張臉,瞥了一眼縮在地上的亦傑和亦卓兩人,一副恨不得吃他們肉,抽他們筋的樣子。
“我家小姐昨天去寺廟上香,回來的路上,竟然遇上輕薄小人,家奴下人已經亮明身份,而貴府的兩位公子仍然執意調戲,甚至出言污辱。我家小姐昨天回府後自縊,如今人還躺在牀上,若是貴府不能給我們一個交行,我家老爺只好面奏皇上,由聖上裁決。”
淺淺挑了挑眉,擡腳就朝雙胞胎兄弟倆人踹去,怒極反笑的說:“你們真是好出息啊!”
大郎見此,恨不得多補一腳纔好,壓抑着怒火,賠着不是的問何總管。
“你家小姐如今可好,人沒有大礙吧?”
何總管陰沉着臉,不卑不亢的反問:“侯爺你覺得呢?貴府也是有姑娘的,若是你們府上的姑娘也下三爛的小人如此輕賤,你覺得她還會好嗎?”
劉羽琪擰着眉,不悅何總管對大郎說話的態度。
但她也沒想到,亦傑和亦卓這麼有出息,這次連官家千金都敢調戲。
亦傑到了這一刻,仍然不覺得他有什麼錯,粗聲粗氣的說:“有什麼關係,大不了我娶她就是了。”
何總管怒得額間青筋突起,恨恨的說:“就憑你,也配?”
侍郎家的小姐,自出生起,府裡就替她規劃了一條進宮的線路,從小到大吃了多少苦,纔有了今天的成績,眼看着就有進宮的機會了,名聲卻污了,等於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即使侍郎家小姐自始自終戴着帷帽,但當時周邊有不少人看笑話,出了這種事情,總歸是女子的錯。
“你們這兩個孽障!”劉永福氣得不輕,撒手說:“不管了,我們再也不管了!”
當爹的殺人,當兒子的調戲官家千金。
就他們這樣,指不定以後還要犯什麼錯。
“何總管,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他們兄弟倆在這裡,任由你們做主,不管結果如何,我們侯府不會多說一句!”劉羽琪立刻出來表明立場。
淺淺涼聲在一邊附和說:“若是貴府有辦法讓他們再也不能出來犯事,到時候王府必定登門重謝!”
何總管微微愣了下,沒想到這麼好說話。
侍郎大人也是派了他來探探口風,畢竟侯府背後有劉府和肅親王府,哪裡是一個侍郎府能夠對付的。
若是侯府執意要保二房,他們也拿這兩人沒有辦法,總不至於真的將事情捅大,到時候沒事也成了有事。
“那我將他們帶回府裡先。”何總管眉光沉了沉,試探性的問話。
淺淺忙說:“請便,而且不要給我們面子,該怎麼罰就怎麼罰,越重越好!”
亦傑跳起來,指着淺淺的鼻子大罵:“言淺淺,你這個惡婆娘。”
淺淺臉一沉,厲聲說:“圓兒,我不想再聽到他說話。”
圓兒立刻上前一步,對着亦傑的下巴就是一下,直接弄得他下巴脫臼,痛得滿地打滾,說不出話來。
淺淺輕呸一聲,“就這!還男人。”
這點痛都受不住,像一個姑娘家似的,躺在地上翻滾痛哭,也不覺得丟人。
不論劉羽琪還是淺淺,都表現得十分厭惡二房,何總管平時跟在侍郎身邊,見慣了大場面,這會兒也看出了些門道。
清楚這二房一家是被侯爺和王妃不喜的,當下也沒有什麼顧慮,將人直接帶走了。
待哭天搶地的亦卓和亦傑被帶走了,淺淺也令下人把崔氏丟出侯府,瞬間,侯府裡乾淨多了,連空氣都變得新鮮。
言永福和崔氏微有擔憂的看着大門方向,忍不住的問:“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淺淺冷哼一聲,“誰不是爹生娘養的,這事若換到我和真真的身上,無緣無故被人家調戲了,壞了名聲,以後都嫁不出去了,爹孃你們該多擔心,而侍郎府就是這樣。”
言永福和姜氏嘆息一聲,沒再說話。
劉羽琪偷偷的朝淺淺豎起大拇指,她這一回府,就雷厲風行的將所有事情都解決了。
雖然很暴力,但也十分的迅速有效。
比起他們先前,和二房掰扯不清楚,效果好多了。
“而且聽說侍郎府這小姐才貌出衆,府裡對她給予了厚望,怕是有大出息的,如今也給毀了,真是造孽。”
劉羽琪默默的加了一句。
言永福和姜氏更不說話。
兩人本來就是疼孩子的人,將心比心,自然懂得人家父母的不易。
就像這事若是發生在淺淺和真真身上,他們該是多痛心。
更何況,當年淺淺也發生了這種事情,爲此,他們都愁得不得了,好在後來雖然被迫嫁給了清瀾,但卻是嫁對了。
不然的話,他們這做人爹孃的,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總是惦記着兒女,就怕他們過得不好。
淺淺當天在侯府留了一天,和言永福和姜氏掰扯了一天,也對府裡上下敲打了一番,以後不準管二房的事情,也不許二房再上門。
下人自然是不敢不聽話,只是怕言永福和姜氏忍不住心軟,好在這次兩人都比較擰得清,沒有認死理。
沒有侯府和淺淺的出面,言楚書和言亦傑言亦卓兄弟倆的事情,很快有了結果。
言楚書殺人償命,而言亦傑和言亦卓被侍郎府打斷了腿關到了牢房裡,這一次,沒有十年八年怕是出不來的。
兩人又都是帶傷進去的,能不能挺過去,還不一定。
結果出來後,崔氏也沒有再上門,劉羽琪派人去打聽崔氏的行蹤,只見爲他們置的府坻被搬一空,崔氏也早就不見蹤影了。
對此,劉羽琪倒是十分滿意,次日就把那院子低價轉手讓了出去。
眼看着,一個月的時間到了,古夫人的身體越發不好了,古太醫和古璇青對這病束手無策,甚至請了宮裡不少太醫幫忙照看。
但結果都沒有什麼效果,身體反倒是越來越差了。
三十包藥,全都喂古夫人服下後的第二天,淺淺就帶着禮物,樂呵樂呵的上門了,當然,到了古府,就得收斂了。
“怎麼樣了?”淺淺嚴肅着一張小臉,只因爲古璇青也在。
由於古夫人的病情,古璇青這次請了長假在府裡照看古夫人。
真真面色憔悴的說:“今天總算把病情控制住了,不過……”
真真猶豫的看着古璇青。
古璇青說:“只怕以後就是這樣了,不過好在,能留一條命。”
淺淺繃着小臉點點頭,問:“這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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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璇青眉眼閃了閃,他當初也覺得古夫人是不是中毒了,但是多次檢查,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
可是身體卻一天天的衰弱,如今癱瘓在牀,口不能言,就像中了邪風是一樣的。
淺淺對古夫人沒有好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她也不裝什麼沉痛了,就只是平靜的點點頭說:“以後讓下人好好照顧,慢慢調養就是。”
古璇青揉了揉發痛的額說:“也只能這樣了!”
淺淺心裡偷笑,很好,事情沒有被古璇青識破。
三人說了會兒話,馥兒臉色蒼白的自裡屋走了出來。
淺淺見此,忙問:“馥兒氣色怎麼這麼差,是哪裡不舒服嗎?”
馥兒如今可是她未來舅母了,淺淺自然要多關心一些。
“沒事,可是最近沒休息好的原因。”馥兒揮揮手,示意大家不要擔心。
淺淺看她臉色蒼白如紙,有些不平勁,而眼前又有免費的太醫,忙說:“你給馥兒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古璇青也覺得馥兒氣色太差,不顧馥兒的推拒,執意替她把脈。
這滑動……
古璇青一驚,“你懷孕了,你不知道嗎?”
馥兒嚇得猛的瞪大了眼,顫抖的問:“你、你說什麼?”
她這次月事是推遲了些,但是照顧古夫人的原因,她也沒多上心,哪裡知道竟然是有了。
“該死,趕緊通知你舅舅,讓他準備成親,越快越好!”古璇青粗魯的朝着淺淺低吼一聲,若是早知道馥兒會有身孕,早就該讓他們直接成婚了。
“哎呀!有了,這真是太好了!”淺淺興奮的跳了起來。
“我馬上去說。”
馥兒愣了下,反應過來,一手抓住淺淺,央求的說:“不、不要,不要告訴他!”
“爲什麼?”淺淺斂笑,不解的看着馥兒。
爾後陰惻惻的說:“你不會告訴你,你想打掉這個孩子吧?”
她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雖然她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是舅舅已經快四十的人了,這是他第一個孩子,她怎麼也要馥兒平安生下來。
平津侯待他們好,淺淺真不想看他就這樣斷了香火。
“我我我……”馥兒緊張的張着嘴,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其實這一個月來,平津侯來了古府幾次,也給她帶了不少東西。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出去見過。
那天的事情,兩人都是受害者,她心裡雖然覺得委屈,覺得怨,但也清楚,這錯不在平津侯的身上。
“別你啊我了啊!你要想想啊!不管怎麼樣,這可是你的孩子啊?不顧其他,你總得替孩子想想,你就不想看着他出生長大,就不想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嗎?”淺淺低聲誘惑。
馥兒面露迷茫。
這些她自然都想過,可是那個家裡的男主人不該是平津侯,他不該是她孩子的父親啊!
她孩子的父親應該是……
馥兒一臉慘笑,低低的說:“我不想破壞別人的生活。”
她和平津侯沒有感情,她明白平津侯也不想娶她。
“什麼不想不想的,人家平津侯顧慮你的心情,所以纔沒有跟你說,在出事後,他就立即去向姨父姨母提親了,還是我和他一起去的。”古璇青有點氣急敗壞的口吻。
這事是絕對不能拖,再拖下去,肚子都大了,到時候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向我家提親了?”馥兒詫異的捂着小嘴。
古璇青瞪着她說:“是啊!他說怕你不習慣,想和你先多認識認識,讓你熟悉他後,再跟你說親事的事情,你也就不會這麼抗拒了。”
馥兒震驚看着古璇青,她一直以爲平津侯也是很反感這件事情的,沒想到他私下做了這麼多,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爲平津侯送東西來,是爲了彌補那晚的過失,每次看到那些東西,她都特別的難受,好像是爲了證明她已經失了清白一樣。
她竟然完全誤會了平津侯的用心良苦。
“是啊,這事我都清楚,我舅舅人很好的,你是不是嫌他年紀大了,但是他比你大一點,他會很疼你的,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會害你的!”淺淺眨着一雙特別誠懇的眼睛。
她完全忘了,事情鬧到這一步,就是因爲她的自作主張。
“……我再考慮考慮!”馥兒雙手捂着肚子,心緒有些亂,低低的說。
古璇青和平津侯同時強勢的阻止。
古璇青更是直白的說:“這個月內一定要完婚,孩子都有近五十天了,再拖下去,你肚子就該大了。”
馥兒先是愣了愣,反應過來緊張的問:“爲什麼有快五十天了?”
她記得那事過去才一個月而已,怎麼會這樣,若這樣的話,平津侯會相信她肚子裡有的就是他的孩子嗎?
淺淺好笑的解釋說:“這孩子的天數,不是從你們行房那天算起,是從你上次月事走的最後一天算起。”
馥兒啊噢了兩下,低低的紅了臉。
忍不住心裡腹語,她竟然在擔心平津侯會不認孩子。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通知人!”古璇青出聲。
他招來小廝,讓他立即去把平津侯請來,說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馥兒嘴角動了動,想阻止,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這個孩子雖然來得很突兀,但是不得不承認,他來的時機很對,若不是這樣,她不敢和平津侯成婚。
可是不成婚的話,她不單會拖累家裡,也會讓父母傷心,這一個月來,她夜夜不能入眠,擔心着些事情。
古璇青吩咐完小廝,自個兒親自去配了安胎藥,又讓下人熬了端來,看着馥兒喝下。
並叮囑說:“早先沒注意身體,現在隱隱有些流產的跡象,接下來的幾天,你要好好照顧身體,安胎藥要準時服用,我母親這邊就不要再來了。”
馥兒張了張嘴,想說她沒這麼嬌弱,照顧古夫人花費不了什麼力氣,畢竟屋裡都有下人。
但話還沒說,古璇青已經搶先說了。
“家裡多的是下人,不用你在這裡侍候,你先顧到自己再說!你也一樣!”古璇青後一句話是對真真說的。
先前古夫人能言能動的時候,她有意折騰真真,有丫鬟下人侍候也不用,凡事都讓真真動手。
雖然說來有些不孝,如今古夫人這樣,古璇青私心裡想着,這怕是最好的結局了。
以後他會侍候古夫人終老,讓她舒舒服服的躺在牀上過完餘生,畢竟他是這古府的主人,誰也不敢對他母親不敬。
而他也相信真真的人品,就算古夫人不能言語不能動了,真真也不會刻意去虐待或者是薄待她。
沒過多久,平津侯就來了。
他在大廳裡看到馥兒也出來的時候,還微微愣了一下。
說實話,他對馥兒的印象有些模糊,畢竟那天發生事情的時候,他有些不清醒,後來醒來,馥兒也一直低着臉的。
“找我來有什麼事?”平津侯盯着馥兒看了一下,便挪開了目光,免得她心生不自在。
古璇青張口準備說話時,淺淺搶先一步,捅了捅馥兒的手臂說:“馥兒,你自己跟他說。”
馥兒侷促的紅了臉頰,低着腦袋,紅啓輕啓,動了動,卻是說不出口。
平津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低着臉,只留了一個發頂給他欣賞的女子,耐着性子,壓低了聲音,儘量讓自個兒顯得溫和一些。
“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馥兒咬咬牙,擡起脹紅的臉,閉着眼睛,又快又急的叫道:“我懷孕了!”
說罷,不敢多看平津侯一眼,又忙將小臉低下。
大廳裡,瞬間靜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馥兒還沒有聽到平津侯的回答,臉色不免變得蒼白,手腳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