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和蘇小被推出了西廂,深沉的夜,沒有半顆星星,氣壓低得讓人壓抑難受。
“姐。”蘇小靠在蘇柳身旁,一雙大眼充滿了擔憂。
蘇柳摸了摸她的發頂,說道:“別怕。”
蘇小抿着脣點點頭,姐妹倆一同看向身後的門。
陳氏一臉冷漠地看着蘇長生,眼中流露的是怨怪,是憤恨,是傷感,如果說之前她對這個男人還有一點點幻想,那麼,現在那最後一點幻想都幻滅了。
“你還有什麼話說的?”蘇長生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卻還是硬着聲音大聲道:“說,你那個姦夫是誰?”
“我只說一次,我乾乾淨淨的,沒有什麼姦夫。”陳氏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又轉向皺緊眉頭的黃氏道:“娘,這麼些年,我哪天不是勤勉的在家做農活?我陳梅娘對得起天地良心,也對得起你蘇家,你很清楚我爲人不是嗎?”
蘇黃氏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可她是聰明的,自己兒子突然弄這一出,肯定是有他的思量還是在哪收到了風,所以她並沒出聲。
“大姐,你就說你今兒去哪好了?弄得衣裳都破了,髮髻又亂的。”蘇周氏插了一句:“真的遇到了大蟲?真能逃掉?”
可惜的是,陳氏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對黃氏一聲不吭十分失望,便看着蘇長生說道:“我向來知道你視我們母女爲眼中釘,卻不知你狠心如斯,用這樣的污水加諸我身上,你讓將來蘇柳她們如何嫁人。蘇長生,蘇柳和蘇小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陳梅娘對燈火發誓,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若有,我不得好死,暴屍荒野,永世不得超生。”
她這誓一出,黃氏他們抽了一口涼氣,要知道,這人死了最盼望的是埋在祖墳,受代代子孫的供奉拜祭,陳氏這毒誓,若是真有其事,無疑是詛咒說自己孤魂野鬼了。
蘇長生有些矛盾,畢竟剛剛他碰陳氏的時候,那緊緻的感覺不是假的,可她的乾澀和抗拒,卻又在提醒着他。
他不是毛頭小夥,女人嘗過情,欲滋味,又是這麼多年沒碰過男人,再幹澀,這慢慢的都會有點感覺,可陳氏,卻依然是乾巴巴的。
“發誓有用嗎?你要真的清白,除非你死,我就相信你。”蘇長生冷哼地說了一句。
陳氏定定地看着他,忽地笑了起來,聲音尖利而恐怖,笑聲裡透着悲涼。
“蘇長生,我最後悔的,就是聽我爹的話,嫁了你。”笑聲嘎然而止,陳氏猛地撞向屋內唯一的一條樑柱上,砰的一聲。
“啊。”周氏第一個叫出聲。
屋外的蘇柳聽了,忙的飛奔進屋,一見這情景,心猛地沉下去。
“娘!”蘇小尖叫着跑過去蹲在陳氏身邊,手足無措地捂着陳氏滲血的額頭。
蘇柳先是探了探陳氏的鼻子,還有氣息,刷地看向蘇長生,目光凌厲而冰冷。
“不不關我事,是她自己撞的。”蘇長生顯然也懵了,也沒想到陳氏真的就尋死了。
“你最好祈求她沒事,否則,我要蘇家雞犬不寧,要你們全部人生不如死,永不得安生。”蘇柳瞪着眼冷冷地威脅。
蘇長生幾人瞳孔一縮,後退一步,想要罵人,喉嚨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憋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