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上失望了。”馮麗微啓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拓跋燾嘆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攬入懷中,馮麗想要再掙扎,卻已沒有一絲力氣。
“呈湯來。”拓跋燾擡手示意擡着湯盤的宮女。
很快宮女就把蔘湯遞他手中,拓跋燾小心的將湯碗放到馮麗脣邊。
用盡身上的力氣,馮麗將頭扭往一邊,拒絕了到口的香濃蔘湯。
拓跋燾濃眉一皺,攬在她頸邊的大手掐過她的臉,也不急於喂湯,只冷笑道:“你若不想做朕心中的影子,那就活下來讓朕愛上你!”
冰冷的話語,激得馮麗渾身一陣,她努力的掙起雙眼去瞪着眼前的男人綿綿啐道:“我不用你愛我!”
拓跋燾的笑更冷,以他的年齡和閱歷,竟和這麼個小丫頭在這裡談愛與不愛,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她竟還對他一再的反抗,她怒意的眼神觸得他心裡同樣一怒,掐住她的下巴轉頭猛含一口湯,脣對脣的就度進了她的櫻口中,毫無柔情的堵了她嘴逼着她嚥下口中物。
馮麗有氣無力的接受着蔘湯連嗆連咽涌入肚,只是這樣她已氣喘吁吁,還沒回神,拓跋燾又堵住了她的脣,滾滾的熱意又一次涌進她的腹中,涌得她流下兩行熱淚。
一旁的宗愛面上略帶欣喜的默默看着,一向多疑的拓跋燾怎會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他顧意送來的,卻一直沒有怪罪之意,說明了拓跋燾很喜歡這件禮物,喜歡到別人看透了心意也不在乎了,而今天親眼看到一向對女人儒禮相待的拓跋燾竟用如此霸道的方式喂馮麗蔘湯,心裡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預想,現在的他真想告訴馮麗。她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宮女呈上了澆了竹筍鱖魚汁的米飯,拓跋燾問瞪着他的馮麗:“怎麼,你想要朕嚼了餵你?”
“不用!”馮麗拭淨臉上的淚痕,從他懷中掙了出來,起身從宮女盤中擡起飯碗坐到桌邊,摟了摟頭髮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拓跋燾坐在牀邊看着她狼吞虎嚥的背影,那細瘦贏弱的背影又一次讓他有了時光倒流的感觸。
馮麗吃飯之際,宮人們提進了數桶熱水,設了屏風,轉眼間屏後就熱氣騰騰。而拓跋燾也被請到了桌前。那張置了破舊被褥的牀馬被換上精緻的絲被蠶褥,待馮麗飯罷擡頭之際,識相的宗愛已經帶着所有隨從出了廂房。
馮麗見托盤裡還有菜。吃都吃了,就要一次吃個飽,她又伸筷去夾。
“數日之飢不可一次多食。”拓跋燾擋住了她的手。
馮麗哪會聽他勸,繞過他的手又要去夾,拓跋燾索性捏住她的手奪了筷。
馮麗欲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拉得更緊,笑望着她道:“蔘湯果然湊效,比剛纔有勁多了。”
馮麗氣極,卻又掙不脫他,本以爲他會更咄咄的逼她發怒,沒想到他卻用另一隻手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喝點兒湯吧。至少不會太餓。”
馮麗看着熱騰騰的湯,想到多年前父親爲她盛湯的場景,心下一酸淚又流了出來。
“別哭了。朕不想再看到你傷心。”拓跋燾的語氣軟如綿綢。伸手爲她輕輕拭淚。
他若強,她便會一門心思的跟他強到底,但如今他柔了,一時間,馮麗哭得更甚。哽咽着問:“你這是爲什麼?”
拓跋燾攬她入懷,爲她摟開額前發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看着眼前深邃如海的澈目。馮麗一時失了神,無言以對。
拓跋燾推開湯,起身將她抱起踱步走到屏風後,放她站到浴桶邊,輕輕爲她解開了依舊系在她頸間的披風繫帶。
馮麗靜靜看着他爲她解下綢衣,任自己的軀體赤赤呈在明黃的宮燈下。
“今夜讓我來侍候你吧。”拓跋燾的語氣帶着疼愛的寵溺,爲她寬了衣,繼而將她抱入水中。
暖暖的沐湯浸得馮麗疲憊盡散,拓跋燾用銀瓢盛了溫水往她頸上輕輕淋下,問她:“這樣如何?”
馮麗眉頭緊皺,想問他爲何要這樣,卻想到剛剛纔問過,再問恐怕他還是不會答的,戒備的回看他一眼。
“給我一些時日,也許你就不再只是心中的影子了。”
這是拓跋燾第二次以“我”自稱,他的綿綿口氣讓馮麗心下一軟,不知是真的爲他所動還是爲了在宮中再走下去,她回身看着他點頭道:“我答應你。”
聽到她的允應,拓跋燾會心而笑,放下銀勺輕撫她的臉頰,低頭吻了她。
溫暖的沐湯、熱情的吻,晃忽間引馮麗沉溺,拓跋燾邊吻邊笑,伸手進沐湯撫摸那盈盈身軀。在她不經意間已將她整個人撈出了浴桶,也不爲她拭水,直將她扔到了牀上。
馮麗看到他眼裡燃了火,忙扯了錦被遮掩。
“怎麼,你竟還會害羞?”拓跋燾低下身擋住了她,撫着她的面龐低眼掃視她如雪般的侗體:“你我不是早行了夫妻之禮了麼?”
“不……”馮麗來不及否認半句,就已經被他堵住了脣,他溼的衣袖掃過她全身,引得她不住抽動,卻又敵不過他吻中的霸意,“嗯……”的一聲輕吟便從她的喉間吟出。
“這麼想要嗎?”拓跋燾聽到她的吟,笑着止住吻,解開腰間龍紋帶,卸下身上層層疊疊的錦衣御袍。
馮麗帶着驚慌的看着他,經過上次,她深深明白這個男人給她的欲仙欲死有多麼致命,她害怕那樣的沉溺,又害怕他就離去又將她投進陰冷與恐懼之間。
他赤身將她擁進懷裡,熾熱的體溫將她瞬間包裹,引她柔柔欲墜,晃忽間伸手摟住他的頸項。
“喜歡朕嗎?”拓跋燾在她耳邊溺語。
沉淪的馮麗陡然明白,她無從選擇喜歡與否,當她從離開昆州那一天起,她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條路到了今天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她能選擇的只有往下走,走到讓所有人倔於她足下,到那時她纔可以走出魏宮,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