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因爲停電沒更新,今天最高字數補上。)
因爲附近街面上的馬匹都被到樊應德家赴宴的江湖豪客攔劫徵用了,所以吳遠明和鄭莘橫穿了三條街才攔到一輛拉着客人的馬車——略帶幾分醉意的吳遠明可沒管馬車有沒有拉人,一把抽出插在腰間的火槍比在車主頭上,一腳把他踢下車,又把車廂裡嚇得說出話的客人揪出來扔到一邊,向鄭莘喝道:“莘莘,給他們一百兩銀子買馬車,上車!”
“哼,敗家子!一匹馬最多十五兩銀子,這破車最多值三兩銀子,給他二十兩銀子足夠了。”鄭莘一副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小媳婦表情,嘟噥着將二十來兩的銀子扔到那車伕面前,這才上車與吳遠明一起策馬奔出城外。路上,吳遠明是不斷的揮鞭催馬,雙眼緊盯前方,鄭莘則不斷的偷看吳遠明,清澈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疑惑,似乎心有所思。
順着已經被江湖羣豪鬧得雞飛狗跳的街道一路催馬,吳遠明和鄭莘很快出了河間府的東門,順着官道狂奔三四里路,便在一座冒着濃煙的小樹林外看到大羣剛纔追趕那些黑衣人的江湖豪俠,一個個怒容滿面,正在提着吳遠明老爸吳三桂的名字破口大罵。吳遠明遠遠看到駱馬湖水匪頭頭劉大麻子,忙跳下、馬車衝到他面前問道:“劉大哥,那幾個吳三桂的走狗呢?他們那裡去了?”
“媽拉個巴子!”劉大麻子指着仍然冒着火苗的樹林破口大罵道:“我們一路追趕到這個樹林外,眼看要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卻跑進了樹林,我們幾個忙跟着追進樹林,誰知道那些王八羔子在樹林裡有接應的人,地面上還有灑着硫磺的茅草,幾支火箭射出來,地面上濃煙四起,薰得我們眼睛什麼都看不清楚,等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得沒影子了。媽的,狗吳三桂!”
“那你們有沒有搜搜?也許他們還沒有逃遠。”吳遠明趕緊又問道。劉大麻子點點頭,答道:“搜了,幾個方向都去了人搜查,還沒回音呢。媽的,要是知道他們往那裡跑了就好了!”
“那些康麻子的人會往那裡跑呢?”吳遠明飛快盤算起敵人可能逃跑的方向。做爲交警出身的吳遠明,每到一地都有先向當地人瞭解附近地形的習慣,所以吳遠明很快便回憶起河間府周圍的地形,而一帶的地形十分之奇特——唐河在河間府的西南側分流,又在東北側合流,兩條支流從南北包圍着河間府,所以纔有河間之名。想到這裡,吳遠明便習慣效的將思路逆轉過來——假如自己是孔四貞等人,讓手下冒充吳三桂的人搗亂之後該往那裡逃出追趕呢?很明顯,沿着唐河河道繞回河間府西門,從反方向入城是上策——這樣既可以做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又可以使可用的人手不受損失。
“劉大哥,你看那些人會不會這麼逃跑?”吳遠明湊到劉大麻子耳邊低聲說出自己的估計,劉大麻子是個粗人,覺得吳遠明說得有理一拍大腿說道:“對,有道理,我們就這麼追!”
吳遠明又建議道:“劉大哥,這裡的人不一定值得信賴,我們悄悄的穿過樹林沿着河道追,別驚動他們。”吳遠明不相信這些江湖羣豪是有道理的,昨天在河興樓周培公能輕易退去江湖羣豪,有人在暗中策應附和的可能性極大。劉大麻子考慮的則是另外一面,便點頭道:“對,這麼出風頭的事不能讓別人搶了!要是我劉大麻子抓到那些吳三桂走狗,呵呵……那些人還敢看不起我們駱馬湖麼?”
商量一定,吳遠明趕着馬車,和劉大麻子領着二十來個駱馬湖水匪悄悄離開羣豪隊伍,穿過小樹林沿着河道一路搜尋而去,果然不出吳遠明所料,當吳遠明沿着河道追出十餘里後,一個駱馬湖水匪就在河邊發現了線索,那水匪向劉大麻子叫道:“湖主老大,快看,河裡一件黑衣服。”
“媽拉個巴子,快撈起來。”劉大麻子破口大罵道。那水匪躍入水中撈起那衣服,又大叫道:“老大,衣服裡裹得有石頭,可能他們想讓衣服沉入河底,只是這件衣服恰好被扔到一塊水底暗礁上,所以沒沉下河裡。”
“媽的!那些走狗換衣服了,這下恐怕難找了。”劉大麻子搔頭道。吳遠明則是把那黑衣服接過來搜查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吳遠明在那黑衣服中發現一個繡着鯉魚的半舊荷包,裡面還裝着三顆金瓜子,想必是主人換衣服時太過匆忙忘記取出之故。吳遠明心中大喜,忙在劉大麻子耳邊嘀咕幾句,劉大麻子大喜,忙與吳遠明匆匆趕往河間府的西門。
夏天日長,吳遠明等人到得西門時,天色仍然沒有全黑,西門前仍然是絡繹不絕的出城入城的人流,劉大麻子等人在城門遠處停下休息,吳遠明則和鄭莘到城門外的官道旁邊等候。又過了片刻,約有十來騎往城門這邊趕來,待他們從面前經過後,鄭莘忙按吳遠明的吩咐舉起荷包向那些人叫道:“前面那些騎馬的,是不是你們的荷包掉了?繡着鯉魚的荷包!”
那些騎馬的男子停住馬匹,各自摸摸自己的荷包,都搖頭道:“小姑娘,我們的荷包沒掉,你認錯人了。”說罷,那些騎者全都催馬進了城門,竟沒一個多看鄭莘一眼。見此情景,鄭莘有些沉不住氣了,向吳遠明抱怨道:“臭淫賊,都是你的餿主意讓我出醜,你也不想想,那些吳三桂的走狗怕暴露身份,怎麼會認自己掉的荷包?”
“不對,那個假扮成平西王手下的黑衣人掉荷包應該是無意的,否則他也不會把金瓜子留在荷包裡。”吳遠明搖搖頭,又安慰鄭莘道:“別擔心,不一定騎馬的就是那些黑衣人,咱們再等等看。”
“哼,你就那麼肯定那些黑衣人都是假扮成吳三桂走狗?也許他們就是真的吳三桂走狗呢——那些帶着平西王府印記的武器,也許是他們故佈疑陣。”鄭莘哼哼幾聲,又用眼角盯着吳遠明說道:“或者說,你在吳三桂那狗賊的平西王府裡地位很高,所以肯定那些人是假扮的?”
“那能呢?”吳遠明雖然有些酒意,可還是很小心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摸着鼻子說道:“我在平西王府裡,不過是一個跑腿的小人物,我認爲那些人是假扮的,是從種種跡象上判斷——比如這個金瓜子吧,因爲要兌換成白銀或者銅錢才能流通,在平西王府裡就基本上沒人使用。倒是北京城的皇宮王府裡比較流行,下棋打牌什麼的,都喜歡用這玩意做籌碼,既方便攜帶,價值又比較高。”
“少來騙人!”鄭莘瞪着吳遠明咬牙切齒的說道:“剛纔在樊應德家裡,你說樊應德會發誓和你老爸不共戴天,你老爸究竟是誰?老實交代!”
“我說過這種話?”吳遠明傻了眼睛,暗恨自己貪杯好酒,無意中說漏了嘴,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道:“你大概聽錯了,我說的是‘我們老爺’——沒說‘老爸’。”
“我沒聽錯!”鄭莘一蹦三尺高,叉着腰板着俏臉正要向吳遠明逼問。旁邊忽然又奔過十來騎,馬匹帶着滿身的塵土和汗水託着十來名青衣男子從吳遠明與鄭莘身邊疾衝而過,吳遠明忙一扯鄭莘的小手,鄭莘狠狠瞪一眼吳遠明,又舉起那荷包叫道:“前面騎馬的大哥,是不是你們的荷包掉了?繡着鯉魚的荷包!”
“是我的荷包。”其中一個青衣男子勒住馬頭摸摸自己的腰間,回過頭來只看了一眼就叫道:“是我的荷包掉了,小妹妹謝謝你,請你把荷包還我吧。”
“這位先生,對不起,因爲這世道不太平,小生必須小心一些,請問你荷包裡裝了些什麼?如果回答無誤,荷包我們自然奉還。”吳遠明向那青衣男子一拱手問道——當然了,一向沒什麼教養的吳遠明拱手行禮,自然是爲了通知劉大麻子準備動手。那青衣男子不疑有他,順口答道:“有三顆金瓜子,各重六錢,是我從北京帶來的。”
“呵呵。”吳遠明和鄭莘對視一笑,吳遠明自然是得意的奸笑,鄭莘則是一笑之後就將小臉扭開,似乎對吳遠明仍然不滿之至。吳遠明也懶得理她,直接轉向那青衣人又一拱手,微笑道:“沒錯,確實是這位爺的東西,請過來物歸原主吧。”
“謝謝你們了,河間府真有好人啊。”那青衣人沒想到價值一百多兩紋銀的金瓜子能失而復得,大喜下忙催馬過來接荷包,順帶着還摸到懷裡,準備拿些散碎銀子感謝打扮寒酸的吳遠明和鄭莘。可他的手剛碰到鄭莘手裡的荷包時,鄭莘忽然一個小擒拿手手腕一彎一探,抓住他的手腕就把他從馬上拖下來,不等他反應過來,吳遠明的火槍已經抵到了他的額頭上。吳遠明獰笑道:“我想你們十三衙門的人應該知道,我這火槍是不用點火就可以開槍的。”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青衣直到此刻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趕緊顫聲向吳遠明問道。同時他的同伴們也咆哮着催馬衝了過來,“住手,你是誰?爲什麼在官道上亂抓人?”“小子,不想死就放開他!”但不等他們衝到吳遠明面前,高大魁梧的劉大麻子已經裹着一團風攔到他們前面,提刀獰笑道:“狗漢奸,找死的是你們!”話音未落,劉大麻子快刀斬出,只見刀光一閃之後,兩匹衝得最急的馬匹的馬頭已經飛上半空,鮮血立即象泉水一樣從馬脖腔裡噴出來,而那斷頭的馬又奔出十餘步方纔摔倒。見此情景,那些青衣人無不駭然變色,紛紛驚叫道:“好快的刀!”
“還有更快的!狗漢奸,受死!”劉大麻子獰笑一聲,帶着滿身的馬血衝入青衣人隊伍,雪亮的鋼刀舞得如同臘月瑞雪,快繁無比,衆青衣人雖都有一些武藝卻無一能擋其鋒芒,紛紛中刀落馬,更有那脫繮之馬慘嘶亂竄,場面頓時一片大亂。那邊劉大麻子帶來的水匪也已經氣勢洶洶的殺到,提着二十幾柄鋼刀加入戰場,而路人見到這裡打鬥激烈,鮮血四濺,早嚇得四散逃開。
劉大麻子帶來這些水匪似乎都經過比較嚴格的訓練,集體作戰間極有章法,五六個人爲一組專門挑落單的青衣人亂砍,只一通刀下去就能砍番一個青衣人,轉而去找其他倒黴蛋。而劉大麻子仗着一身武藝一個人能戰住五六人,給他們爭取出集體做戰的時間,所以只在一眨眼間,那幫青衣人就被水匪們砍倒五人,其他的青衣人見勢不妙,高喊一聲”風緊扯呼“四散逃去。劉大麻子本欲去追,吳遠明趕緊叫道:“劉大哥,別追了,快押着活口轉移,別讓城裡的韃子軍隊追來。”
“不錯,這裡不是久呆的地方。”劉大麻子一想也是,心說這裡離城門極近,要是韃子大隊人馬追過來就麻煩了。想到這裡,劉大麻子忙指揮衆水匪將那幾個被砍倒的青衣人擡上馬車,又拿着一根馬鞭捆那被吳遠明火槍指住的青衣人。那青衣人十分狡詐,乘吳遠明鬆手的機會向劉大麻子狂踢一腳轉身想跑,不想他踢出的腳被劉大麻子一把抓住,只一擰就把他的腳髁關節擰脫了臼,疼得他瘋狂慘叫起來。
“媽的,還想偷襲老子?老子起碼也是從戰場死人堆裡爬出來幾次的人,會被你暗算?!”劉大麻子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吹噓他以前在戰場上的光輝事蹟,不想那青衣人自知難逃活命,翻手又去抓胸前的衣角往手裡送,吳遠明眼明手快,一槍打在他的手上,將他兩根手指頭打飛,復又抓起他的衣角撕開,從中取出一顆蠶豆大的藥丸。吳遠明獰笑道:“不愧是十三衙門的探子,爲了不走露口風不惜自殺,可惜你這招我不是第一次遇見了。”說罷,吳遠明將撕下的衣角裹住他手上的傷口,防止他流血過多而死,起身向他狠狠踢上一腳,喝道:“捆上押走,看好別讓他自殺了。”
押着那妄圖自殺的青衣人和其他被砍倒還沒斷氣的青衣人一路向西,過了唐河時天色已然全黑,雖然後面還沒有看到聽到追兵的聲音,但謹慎的吳遠明還是讓劉大麻子再往前多走些,經過抓舌頭一事,劉大麻子對吳遠明的智計已是極爲佩服,自然言聽計從。又行了幾裡,吳遠明看到一條小路通往山間,便指揮衆水匪走上小路,順着小路一路進到山中,尋了一片平坦的草地停了下來。
“快,四個人打獵,四個人拾柴生火,再把那幾個狗漢奸擡過來。”想到能在殺龜大會上當着天下英雄的面揚眉吐氣,劉大麻子就喜不自禁,樂得直搓大手。不一刻,衆水匪生起篝火,又打來幾隻野兔山雞在火上燒烤,而那些青衣人在路上已然傷重不治兩個,剩下的四人則被押到篝火旁供劉大麻子和吳遠明審問。吳遠明極是狠毒,首先將兩把鋼刀放到火中煅燒準備,這才轉向那些青衣人獰笑不已。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被吳遠明打傷手掌又被劉大麻子扭脫腳關節的青衣人顫聲問道。不等吳遠明說話,劉大麻子搶先問道:“說,你們是不是大漢奸吳三桂的走狗?”
“我們都是平西王的手下。”那青衣人飛快答道:“這位爺,我們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只要爺饒我們不死,將來平西王府一定會有重謝。”
“我呸!老子會希奇狗漢奸的賞賜?”劉大麻子一口濃痰吐在那青衣人臉上,咆哮道:“你們這些吳三桂走狗來了多少人?爲什麼來河間府?你們來河間府準備做什麼?快說,敢說一句假話,老子要你們的命!”
“我們就來了十二個人。”那青衣人很爽快的答道:“平西王的軍師汪士榮收到消息,說是江湖上的英雄受河間府老英雄樊應德之邀,準備在河間府召開殺龜大會針對我們家王爺,我們家王爺怕江湖上的各路好漢結成聯盟,就派我們到河間府來搗亂,阻止殺龜大會召開。所以我們就殺了幾個天地會的人,拿他們的人頭到樊應德老英雄家賀壽,恐嚇老英雄不得召開殺龜大會。”
“英雄,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可以問我的同伴,如果我說了半句假話,任殺任剮。”說到這,那青衣人很害怕的懇求道:“這位英雄,你想讓我們做什麼都行,只求你饒我們一命,我保證什麼都聽大英雄的。”
“哇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劉大麻子一生最喜歡被人恭維,被那青衣人幾聲‘英雄’叫得極是舒服,哈哈大笑道:“很好,你很老實,只要你乖乖聽話,乖乖的到殺龜大會上向天下英雄交代坦白,爺我一定會饒你們不死。”那幾個青衣人大喜,忙掙扎着向劉大麻子磕頭感謝道:“謝謝英雄,謝謝英雄,我們一定聽話。”
“吳兄弟,咱們天下英雄面前露臉的機會到了。”劉大麻子樂得哈哈大笑,拍着吳遠明的肩膀笑道:“等到了殺龜大會上,咱們倆大大的露一次臉,讓天下的好漢都知道駱馬湖劉大麻子和兄弟你的名字,咱們倆今後再在江湖上行走……哈哈哈哈。”
“劉大哥,你先別高興。”吳遠明盯着那夥青衣人獰笑一通,又轉向劉大麻子微笑道:“劉大哥,事情沒那麼簡單,只要大哥讓兄弟審問他們幾句,劉大哥就會知道一個禍害天下英雄好漢的大陰謀,劉大哥那時候纔會更加風光。”
“大陰謀?更風光?”劉大麻子見吳遠明臉色嚴肅不由一楞,繼而被“更風光”三個字煽動得熱血沸騰,忙向吳遠明一擺手,“兄弟快請問,哥哥洗耳恭聽。”
“那兄弟就問了,劉大哥聽好吧。”吳遠明抓起一柄已經燒得通紅的鋼刀,慢慢踮到那些青衣人面前,盯着那夥膽戰心驚不知吳遠明要搞什麼名堂的青衣人,忽然溫柔一笑,那夥青衣人早被吳遠明的奇怪舉動嚇得不知所措,見吳遠明一笑忙都點頭賠笑。吳遠明舉着那散發着熱浪的鋼刀輕輕搖晃,向那被自己打非兩根手指頭的青衣人微笑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位爺,小人姓陳,名十三。”那青衣人滿頭大汗的答道。吳遠明一笑,點頭道:“不錯,名字都叫陳十三,果然天生就是十三衙門的人。”
“爺,你誤會了,小人是平西王府的人,不是十三衙門的。”那陳十三趕緊分辨道。吳遠明又是一笑,慢慢將燒紅的鋼到舉到眼前,刀上的紅光映在吳遠明清秀的臉上,竟然比修羅惡煞更加滲人,讓那陳十三更加心驚肉跳,不知吳遠明準備玩什麼花樣。而吳遠明忽然又問道:“聽說孔四貞從不穿肚兜,有這事嗎?”
“沒這事,四格格每次都穿……。”陳十三下意識的搖搖頭答道,旁邊的青衣人趕緊詐唬起來,“陳十三!”陳十三這才趕緊住口,拼命搖頭道:“爺,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孔四貞,更不知道她穿不穿肚兜。”
“媽的,剛纔還說什麼四格格每次都穿,怎麼現在又不承認了。”劉大麻子在旁邊聽出味道來,一腳踹在那陳十三腰上,又轉向吳遠明問道:“吳兄弟,你說的孔四貞是什麼人?這個王八羔子怎麼叫她四格格?”
“孔四貞是大漢奸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兒,韃子太皇太后的乾女兒,韃子中唯一的漢人格格,現在還是韃子十三衙門的頭頭,在京城裡很出名的女漢奸。昨天傍晚在河興樓,劉大哥你削斷她頭髮那個女人。”吳遠明陰陰的說道:“據兄弟所知,那個孔四貞生性淫蕩無比,每天至少要三四個男人才能滿足她,所以她常用陪手下上牀當做獎勵手段,凡是十三衙門的男人,幾乎都上過她的牀,至於其他的韃子王公權貴,上過她牀的人那更是數不勝數了。”
“媽的,臭婊子!”劉大麻子生平最討厭漂亮女人,聽到孔四貞放蕩至此更是勃然大怒,大罵道:“媽的,當年老子和她的漢奸爸爸孔有德還打過幾次仗,早知道她是孔有德的女兒,老子那一刀就砍掉她的狗頭了。”
“臭淫賊,你有沒有和那個下賤女人上過牀?”鄭莘聽得羞澀難當,忍不住在吳遠明腰狠狠掐一把問道。吳遠明一聳肩膀答道:“我倒沒有上過她的牀——但她給我乾爹吹過簫,當過一次我的便宜乾孃。”鄭莘滿頭的霧水,納悶道:“吹簫?什麼是吹簫?”吳遠明壞笑道:“一種很有趣的遊戲,如果你想學,有機會我一定教你。”說着,吳遠明忍不住瞟了一眼鄭莘那微微顫動的櫻桃小嘴,心中一陣酥癢。鄭莘雖不明白吳遠明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看吳遠明那色迷迷的壞笑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便又掐了一下吳遠明,紅着臉答道:“我不學。”
“你……你是誰?爲什麼這麼清楚孔四貞的事?”那陳十三見自己說漏了嘴,又見吳遠明對孔四貞的事情十分了解,知道自己難以掩飾,便索性說道:“我以前在北京城給平西王做過臥底,那孔四貞的事情我當然知道。”說到這,陳十三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便又補充一句,“還有,那個孔四貞每天至少要和五個男人上牀,不是三四個。”
“那你有沒有和她上過牀呢?”吳遠明將燒紅的鋼刀舉到那陳十三臉前,用刀上的熱浪恐嚇着他,又獰笑道:“說,你究竟是十三衙門的人?還是平西王府的人?”
“我是平西王府的人……啊——!”那陳十三的狡辯只說到一半,吳遠明手中那把燒紅的鋼刀就貼到了他的臉上,頓時把他烙得放聲慘叫,焦臭味瀰漫。吳遠明微笑道:“既然你說你是平西王府的人,那你就把平西王府細作私下裡聯絡的切口暗語說幾句來聽聽,如果你說得出來,我就相信。”
“我……我……。”那陳十三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但還是嘴硬不肯招認。吳遠明一聳肩膀,將那柄已經開始冷卻的鋼刀放回火中,又抽出另一把燒得更紅的鋼刀,指到陳十三的兩腿之間微笑道:“陳十三,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大凡太監進宮都要淨身——就是切掉男人的那個活計,在切了以後,還要把一根鵝翅膀上的毛插進尿道里,這樣等傷口癒合之後才能排尿。如果不插的鵝毛的話,那麼傷口結疤就會把尿道堵上,那個太監就沒辦法撒尿,活生生的讓尿把尿包裝滿,憋炸而死,死之前那個滋味就別提了,你想不想試一試?”
說到這,吳遠明頓了頓,欣賞着陳十三那恐懼得扭曲的臉獰笑道:“陳十三,如果我這把刀插進你的褲襠裡,那你就可以品嚐到那個滋味了,你想不想試試?”說到這,吳遠明向欲言又止的劉大麻子笑道:“劉大哥別急,要想被尿憋死,起碼得要七八天的功夫,完全趕得上殺龜大會的時間。”劉大麻子點點頭,心說我這兄弟手段還真夠毒的,我可千萬別得罪他。而鄭莘則滿面通紅的扭轉頭去,心說這個臭淫賊手段還真下流。
“陳十三,你是想嚐嚐淨身太監死的滋味?還是願意說實話啊?”吳遠明微笑着向陳十三催問道。而陳十三此刻臉上早沒人色,頭上臉上的汗珠早匯成了小溪落到那燒得通紅髮白的鋼刀上,發出滋滋的蒸汽聲。吳遠明臉色一變,喝道:“再不說實話,爺我就讓你嚐到太監的滋味了!”說着,吳遠明手腕一沉,鋼刀逼近陳十三已經小便失禁的褲襠上。
“別!我說——!”太監的命運當前,陳十三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旁邊的一個青衣人趕緊叫道:“陳十三,你準備說什麼?”吳遠明冷笑一聲,翻手將鋼刀插進那青衣人褲襠裡隨便一攪,焦臭味中人慾嘔不說,那青衣人慘叫一聲也活生生疼暈了過去。吳遠明將鋼刀抽出又放進火中,抓起開始那把又燒得紅中夾青的鋼刀,向陳十三恐嚇道:“快說,再敢說一句假話,他就是你的下場!”
“別,我說,我說實話。”陳十三被嚇得眼淚清鼻涕一起流出,鼻涕乾脆直接流進了嘴裡,但陳十三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是嚎啕着慘叫道:“我說,我們是十三衙門的人,孔四貞也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我也上過她的牀。”
“那你們爲什麼冒充平西王府的人?來河間府又有什麼目的?”吳遠明追問道。陳十三號叫道:“我們十三衙門的人裝成平西王府的人,是因爲吳三桂已經流露出造反的跡象,但是朝廷剛進過鰲拜之亂,一時間沒辦法起兵平定吳三桂。皇上知道江湖上反對朝廷的力量很大,就命令四格格利用這個殺龜大會挑撥江湖上的反賊和吳三桂的關係,利用江湖上的各路反賊對付吳三桂,拖慢吳三桂準備造反的步伐,給朝廷爭取整頓軍馬和積蓄糧草的時間!至不濟也能讓江湖上的各路反賊去收拾遍佈大江南北的西選官,不讓那些西選官再給雲南暗中運輸急需的糧食和馬匹——他們在上半年就給吳三桂偷偷運去兩千多匹戰馬,削弱吳三桂的力量,拖慢吳三桂準備軍隊的步伐。還可以讓江湖上的反賊和吳三桂拼得兩敗俱傷,朝廷從中漁利。”
“那個樊應德,是不是你們朝廷的人?樊應德發起殺龜大會,是不是朝廷的意思?”吳遠明又追問道。鄭莘也回過頭問道:“還有,被你們扔到樊應德家大門口的人頭,到底是不是天地會的人?”
“發起殺龜大會原來是樊應德的主意,本來是隻針對吳三桂一個人。但去年樊應德勾結河間府,用二十兩銀子強買了五百多畝地,又強佔了幾個民女,這事情被我們四格格知道了,四格格就利用這點和樊應德搭上線,讓樊應德把殺龜大會的刺殺目標擴大到全天下的西選官,爲了這事情,我們四格格還和樊應德上了幾次牀。”陳十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至於那些扔到樊應德家門口的人頭,本來我們是想殺真的天地會的人效果更好,但是天地會的人十分狡猾,事先可能發現了什麼風聲,一個人都沒在河間府公開露面,我們沒辦法,只好和犟驢子軍爺冒充土匪剿了一個山村,男人的人頭砍來冒充天地會的人頭,女人玩了以後和老人孩子一起燒死。”
“我說的全是實話,沒敢說慌了!爺,你就饒了我吧。”陳十三的哭喊聲如狼嚎,象夜梟,在空曠的山谷中久久迴盪。而鄭莘、劉大麻子和二十幾個水匪個個面面相窺,全都被陳十三的話震驚得心中難以平靜,久久不能說話。惟有吳遠明得意洋洋,冷笑道:“莘莘,劉大哥,你們聽到了嗎?這纔是殺龜大會的真相!”
“明白了。”劉大麻子和鄭莘雙雙點頭,動作無比木訥,顯然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劉大麻子又結結巴巴的問道:“吳……吳兄弟,那……那現在該……該怎麼辦?”
“怎麼辦?先讓他寫下口供!”吳遠明冷笑一聲,抓過那個被自己用刀烙昏的青衣人,撕下他身上的青衣攤在地上,又用沒有燒燙的鋼刀削斷他的手腕,向陳十三喝道:“用他的血寫下口供,剛纔的話一句也不能少!”陳十三早被吳遠明的狠毒手段嚇得屁滾尿流,對吳遠明的吩咐自然是言聽計從,乖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手指蘸血寫下口供,當那青衣人的血凝固時,吳遠明又是一刀砍下他一截手臂,讓鮮血再流出來,那狠毒的手段和殘酷的表情不光把幾個青衣人嚇得半死,也把鄭莘、劉大麻子和衆水匪嚇得不輕。
“爺,好了。”陳十三足足寫了小半個時辰才把口供寫好,吳遠明驗看無誤後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瓶三七粉扔到陳十三面前,冷笑道:“算你聰明,這瓶三七粉外敷內服,有止血奇效。只要你乖乖的聽話,爺我保證饒你不死。”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陳十三知道三七粉的效果,大喜下連忙再三感謝。吳遠明也不理他,只是將劉大麻子拉到一邊密談,“劉大哥,你名揚天下的機會到了……。”
先不說吳遠明在那邊蠱惑想出名想得快要發瘋的劉大麻子,單說鄭莘乘這個機會湊到陳十三面前,惡狠狠的向正在給自己敷藥的陳十三問道:“陳十三,既然你是在十三衙門裡當差,我問你,你見過吳三桂的兒子沒有?他長什麼模樣?”
“這位小姐,你問平西王的那個兒子?”陳十三此刻已嚇得尿了褲襠,自然是有什麼答什麼。鄭莘惡狠狠的問道:“世子!平西王世子!”
“莘莘,你打算幹什麼?”正向劉大麻子煽動的吳遠明聽到鄭莘和陳十三的對答,早嚇得魂飛魄散。正要阻攔陳十三說話時,陳十三已經低眉順眼的答道:“回稟這位小姐,小人見過平西王世子吳應熊一次,那是在北京大柵欄的早市上,當時他還當衆打了我們的皇上一頓。至於平西王世子的相貌,算是個美男子,很能迷女人。”
“打了你們的韃子皇帝?他不怕死嗎?”鄭莘的小嘴張得可以塞進去兩個雞蛋,驚訝的問道:“是怎麼打的?你們的韃子皇帝就沒找他算帳?”
“當時他掐住了皇上的脖子,隨時可以殺我們皇上,所以我們暗中保護皇上的人沒一個敢靠近,怕他鋌而走險。”陳十三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慢慢的說道:“那時候早市上人很多,吳應熊開始沒認出我們皇上,就把我們皇上疼打了一頓,後來認出來了,他就咬文嚼字,硬說朝廷的公文裡說我們皇帝長得很帥,而我們皇帝因爲小時候出過天花,其實是個麻子,皇上怕當衆出醜,就沒敢承認自己的身份,讓吳應熊白打了一頓。”說到這裡,陳十三忍不住偷看吳遠明一眼,心說這個歹毒的傢伙和吳應熊長得還真有些象。
“我明白了!”鄭莘也瞟了一眼面如土色的吳遠明,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帶着陰風的話,又轉向陳十三追問道:“那好,我問你,如果你現在再見到吳應熊,你能不能認出他?”
“小姐,不用認了,吳應熊已經死了,兩個月前就死了。”陳十三的回答讓吳遠明鬆了口氣,也讓鄭莘傻了眼睛。鄭莘喃喃道:“死了?他怎麼死的?”
“中毒死的。”陳十三將吳應熊中毒而死的經過和吳遠明在北京城光輝事蹟撿重要的說了一遍,末了嘆氣道:“唉,說來那個吳應熊也算是個漢子,明知道打的人是皇帝,還敢把皇帝打得頭破血流,竟然還敢和皇帝爭女人,逼得皇帝另立皇后——普天之下除了他沒第二個人!爲了心愛的女人,他敢帶着兩百個衛士去包圍鸞駕,驚動了全北京的軍隊,在法場上仍然談笑風生,我們十三衙門的人雖然是他的敵人,背後還是很佩服他的。”
“老子也很佩服。”劉大麻子聽得入神,插嘴道:“除了他和韃子皇帝搶女人這點老子不佩服外,其他的老子都佩服,如果他不是死了,還是大漢奸吳三桂的兒子,老子還真想交他這麼一個朋友。”
“死都死了,佩服還有什麼用?”鄭莘無比失望的站起身來,發泄的一腳踹在陳十三身上,這才獨自一人坐到遠處的一堆篝火邊發呆。吳遠明猜到她失望的原因,也不去打擾她,繼續在劉大麻子耳邊嘀咕,說得劉大麻子是眉開眼笑,連連點頭稱是。當吳遠明說完時,劉大麻子拍着吳遠明的肩膀大笑起來,“好,就這麼辦!兄弟妙計,這次我們這個風頭是出定了!”說到這,劉大麻子頗爲失望的咂咂嘴,無奈道:“可惜這裡沒有酒,否則大哥還真想和你再喝上十大碗。”
“謝了大哥,我頭到現在還暈着呢。”吳遠明暗暗慶幸這裡沒有酒了——現在頭還暈暈乎乎的,否則自己恐怕得被這劉大麻子灌得醉死。吳遠明又怕鄭莘那小丫頭一個人孤單,便向劉大麻子拱手告罪一句,拿着一隻烤好的野兔溜到鄭莘身邊坐下,劉大麻子則去安排人手把陳十三等人捆好,準備到殺龜大會上去做活口供。
“莘莘,餓嗎?吃一點?”吳遠明將野兔遞到鄭莘面前,微笑着問道。鄭莘氣呼呼的將頭一扭,哼哼道:“你不說實話,我不吃你的臭肉。”
“你要我說什麼實話?剛纔你不是問了嗎,那個平西王世子已經死了,你還懷疑我是他啊?”吳遠明奸笑着向鄭莘問道。鄭莘又是一陣哼哼,雙手抱住小腿,將可愛的尖下巴放到膝蓋上,嘀咕道:“別以爲我揪不到你的馬腳,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查出你的底細。”
“嗝——!”吳遠明打了一個飽含酒氣的嗝,酒意一陣上涌,鼻尖又嗅到鄭莘身上的陣陣體香,很長時間沒碰女人的心開始騷動起來,忍不住第一次用打量女人的目光盯着鄭莘打量起來。恰逢月光皎潔,月下看美人更是嫵媚,只見鄭莘那張精緻秀美的小臉五官簡直無可挑剔,更難得的是皮膚細嫩之至,沒有塗着顏料的後頸肌膚白皙如雪,誘人無比。不過更讓吳遠明獸性大發的還是鄭莘那修長筆直的雙腿和玲瓏凹凸的身材——也讓吳遠明暗暗後悔以前鄭莘受傷時自己怎麼不乘人之危?如果不是附近還有駱馬湖水匪在旁,吳遠明還真想把這個小丫頭摟進懷裡愛撫一番。
雖然不能佔大便宜,但小便宜還是要佔的,吳遠明帶着滿嘴的酒氣湊到鄭莘耳邊,低聲道:“莘莘,我的小心肝,小仙女,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鄭莘被吳遠明吹得耳朵直癢癢,紅着臉推開吳遠明說道:“你願說就說,不願說我也不勉強。”
“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吳遠明奸笑道,又在心底說反正自己有個叔叔叫吳三枚,冒充他兒子騙騙這小丫頭應該能蒙過去。而鄭莘被吳遠明說得有些心動,低聲問道:“什麼條件?饒你不死?”
“不是。”吳遠明捏捏小丫頭嫩滑如脂的臉蛋,淫笑道:“如果你讓我吻一下你,我就告訴你我的真正身份。”
“呸!你想得美!”鄭莘滿面通紅的嚷嚷起來,聲音之大,驚得曠野中宿鳥亂飛。而吳遠明酒意又是一陣上涌,也不管鄭莘是否同意了,突然一把將鄭莘摟入懷中,大嘴帶着滿嘴的酒氣就蓋在鄭莘紅彤彤的小嘴上,鄭莘先是羞得一陣奮力掙扎,最後發現自己手腳無力時,鄭莘也只好認命的停止掙扎,紅着臉閉上大眼睛任由吳遠明親吻,最後竟然羞澀的鬆開牙關。吳遠明發現懷中佳人的變化自是大喜,忙將舌頭探入鄭莘口中,與她嫩滑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大手甚至放到了鄭莘頗具規模的堅挺胸脯上搓揉起來……
“什麼人?!”正當吳遠明與鄭莘忘情長吻時,後面的駱馬湖水匪忽然一陣騷動,不等吳遠明和鄭莘鬆開,一個冰涼堅硬的尖銳物體已經指到了吳遠明的後頸,同時一個清脆動聽但冰冷無比的聲音在吳遠明腦後響起,“淫賊,放開我妹妹!”
“姐姐,不要!”鄭莘掙脫吳遠明的大嘴,驚叫道:“不要殺他!”
“鄭莘的姐姐?”吳遠明嚇得魂飛魄散,心說這下糟了,自己正在非禮的少女,可就是腦後這個殺手的親妹妹啊!膽戰心驚下,吳遠明慢慢回過頭去,只見如紗月光下,一名十七八歲、相貌秀美絕倫的少女白衣飄飄,仗劍而立,猶似身在煙中霧裡。大概因爲氣惱,那少女美豔絕倫的臉上如罩寒霜,只有一雙漆黑明亮大眼睛中在向外噴着怒火,能將吳遠明燒爲灰燼的熊熊怒火……
“大膽淫賊,竟敢對我妹妹無禮,受死!”那白衣少女的聲音冰冷無比,劍光一閃,已然刺到吳遠明兩眉之間……
欲知罪惡滔天的吳遠明是否就此正法授首?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