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嬪一掃在大殿中頹廢氣息,用她翹起的蘭花指捏着手帕子道:“剛纔明明有侍女已經看到,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呢?衆位夫人,您說是不是啊?”
後面的命婦們,本就抱着來看熱鬧的心態,更何況剛纔蕭筱就說在雨花殿外,看到一個男人摟着三公主進了雨花殿,才嚇的跑回去報信。
此刻的雨花殿內,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豔香四溢呢。
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是天下第一大丑聞啊。
果然有命婦就道:“哎呀,那樣的事情,可不能亂看啊。不過,要是在不進去,裡面的人聽到動靜,逃跑了可不好啊。”
話音剛落,蕭貴嬪哪裡管其他,撞開擋在身前的紫影,一腳將門揣開,只見裡面漆黑一片,接着命令人來掌燈。
瞬間,燈火輝煌。
屋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見,這雨花殿與其他偏殿的佈置差不多少,而此刻最刺目的則是那拉着牀簾的拔步牀。
透出燭光燈影,甚至能看到細布簾子後面,似乎有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影。
“誰在那裡?怎麼還不出來?”蕭貴嬪厲聲喝道。
誰知,話音未落,只聽的一個男人的吼聲:“怎麼是你!”
“啊!這是哪裡?”
緊接着,細布簾子一動,衆人只見裡面奔出一個赤身**的女人來。
定睛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四公主沈曦若。
衆命婦肅然驚叫,只見沈曦若身上沒有着寸縷東西,披頭散髮不說,那小小的臉蛋上還有歡好後的嫣紅,甚至身上還有斑斑點點的各處紅色的吻痕。
這樣的春宮圖,竟然***的上演,更何況還是個未出嫁的少女。
就是這些命婦們通了人事,也驚的心中不住的嘆息,甚至急忙伸手捂住身旁女兒們的眼睛,生怕這樣的骯髒場面髒了女兒幼小的心靈。
沈曦若哪裡知道外面會有這麼多的人,剛纔只是驚奇突然大亮的燈光,與身邊男人的低吼。
此時的蕭貴嬪已然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曦若那遍身的紅玉,整個臉都徹底的白了。如果不是旁邊有宮女使勁的扶着,此刻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蕭筱跟在身後,也茫然無措,不是說安排的沈蘊卿嗎?怎麼從帷帳裡跑出個沈曦若來?
不過,她卻有點小小的得意,這樣沈曦若的臉是徹底的丟沒有了、。
不知道那個命婦忍受不了這樣的情形,甚至忘記了對方公主的身份,斷然罵道:“不要臉。”
衆人才反應過來,有女兒的急忙拉着女兒出去,沈煜等小些的男孩子也急忙的退了出去。
皇后見此,似乎鬆了一口氣。
卻見蕭貴嬪已經反應過來,顧不得其他的就上去抓打起還沒有穿任何衣服的沈曦若。
疼的沈曦若遍地打滾,嚶嚶哭泣。
皇后急忙讓人制止蕭貴嬪,斷然喝到:“帷帳裡還有誰,出來!”
方景惟從進來就沒有點燈燭,一心只以爲按照沈曦若的計劃,牀上躺着的是被蒙汗藥蒙暈的沈蘊卿。寬衣解帶,共赴**後,只等被人發現,讓她名譽掃地後,只能嫁給自己。
所以,在皇后等人在外面說話的時候,還在洋洋得意。
誰知,一點燈燭,藉着那點微弱的光,發現躺在身邊的人竟然如此的熟悉,趕緊翻過來一看,才發現竟然睡錯了人。
可在這樣的關頭,他已經沒有退路,連逃跑都找不到機會,他恨急了沈曦若,卻又不能當場發作。正在思量如何解脫這樣的困境之時,又聽到皇后的斷喝。
又氣又恨的方景惟,匆忙披了衣服,從帷帳中撲出來,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此時皇上已經宴請完畢朝中大臣,由前朝到後宮來,準備去後宮的宴會上說上幾句,就讓各各誥命夫人散席,畢竟她們的夫君還在前朝等着自己的夫人回家守歲呢。
還沒有走到後宮,便有蕭貴嬪暗中派來的小內侍來稟告說各位娘娘貴人,都往雨花殿而來,似乎是沈蘊卿出了什麼事情。
皇上又轉道過來,下了轎攆,見雨花殿內燈火通明,心中感覺不好。
急進殿中,卻正好瞧見方景惟撲在地上求饒,而另一邊是衣衫不整、痛哭流涕的四公主沈曦若。
瞬間感覺腦袋變大,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皇后見皇上來了,正自爲難之際,連忙將過程細細的說了一遍。
還沒有聽完皇后回話的皇上,臉色已經鐵青,上前一腳將方景惟揣倒在地:“你還有臉喊冤?”
方景惟知道這事再難挽回,唯有扯謊辯解:“皇上,臣是讓人給陷害的啊。”
“你冤枉什麼?”嘉和帝怒目而視,甚至拔下身後侍衛的佩劍,架在了方景惟的脖子上。
皇后只見皇上動了真怒,怕氣出毛病,急忙上前阻攔:“皇上莫氣,不過是個侍衛,殺了倒無妨,可是四公主以後可怎麼辦啊?”
嘉和帝側目望了一眼沈曦若,嘴脣竟然都開始發抖,罵道:“蕭心蘭,你養的好女兒啊。今天朕一併殺了,省的丟臉!”
蕭貴嬪從進宮就被皇上寵着捧着,就是後來冷落了,也不曾說過多麼嚴重的話,今天見嘉和帝提着佩劍,點名道姓的要殺自己,早就嚇傻了。
“皇上,不管我的事啊,曦若,曦若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沈曦若又拖了過來:“你和你父皇說,丟臉的人是你,該死的也是你。”
沈曦若剛纔已經被蕭貴嬪一頓狂打,這會兒如塊破抹布一般,又被斯托硬拽的拉了來。
開始,她還沒有反應,直到聽到蕭貴嬪喊道該死的人是她時,身子才猛的一抖,一把抓住蕭貴嬪,厲聲道:“你還是我的母妃嗎?竟然讓自己的女兒死!”
“你不死誰死啊?這樣的醜事可是你自己做出來的,不要連累了母妃!”蕭貴嬪急忙的推開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陪着沈曦若喪命。
沈曦若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蕭貴嬪,嘴角因爲剛纔的捱打滲出絲絲的鮮血,在這樣的忽明忽暗的環境中如同鬼魅。
嚇的蕭貴嬪罵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皇后見事情已經鬧的不可開交,只得上前勸道:“皇上,外面還有衆多的命婦啊。再說,您要殺人,也不能殺自己親身女兒。”
“讓她們滾,都滾。今天,朕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否則,這幾個人誰也不能活!”嘉和帝的眼睛已經佈滿了紅絲,如同隨時弒人的魔鬼。
“慢着。”一道身影疾步進來阻止。
沈煜走進來,攔住要傳話的人後,才上前道:“父皇息怒,這會兒不能趕走衆位誥命夫人。”
“爲什麼?”嘉和帝皺眉問道。
“事情的真相沒有查明白,這樣讓各位夫人們走了,出去還不定會傳出什麼有損國體的話來,既然四皇姐說冤枉,那個侍衛也說冤枉。不妨細細的排查一下,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能稍稍挽回些顏面。”
此時的沈蘊卿已經走進殿內,聽到沈煜這些話,心中讚道,果然沈煜長大了。
嘉和帝是絕對不會殺了沈曦若的,不過是此刻恨極了才說這話。
既然沈曦若不死,那麼方景惟自然也死不了,否則誰願意娶一個失了貞潔的女子啊。
沈煜這樣的說法,自然是意在挽回朝廷的顏面,其實是給嘉和帝找個臺階下。
果然,嘉和帝略一沈吟道:“罷了。”
說完仍了佩劍,示意將人帶上來細細的審問。
方景惟見此機會,急忙辯駁:“臣奉旨巡查,卻不想突然頭暈腦脹,然後醒來,就躺在牀上了。”
嘉和帝不說話,眼光掃過沈曦若問道:“你呢?”
沈曦若亦道:“父皇,必是有人要故意的陷害兒臣啊。兒臣飲宴後,在宮中略略散步,不知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父皇,你一定要給女兒做主啊。”
嘉和帝凝眉道:“如此說來,你們兩個是被人陷害的了?”
兩個人俱是點頭稱是。
嘉和帝派人下去查看當時的情況之時,沈蘊卿才嫋嫋亭亭的上前請安道:“兒臣參見父皇。”
嘉和帝擡眸見是她,心中一動,臉上卻什麼都沒有露出來,只道:“昭陽起來吧。”
皇后見沈蘊卿回來,心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拉着她的手道:“你剛纔去哪裡了啊?嚇死母后了。”
沈蘊卿溫婉笑道:“剛纔飲酒飲的有點多,就出去散了散步。結果,到了偏殿更覺得難受,雖然打發紫影去取醒酒湯,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回來,正好,紅醉來了,就讓她扶着我又出去轉了一轉。誰知,剛纔回去見殿中無人,才聽說都來了這邊。”
“回來就好。”皇后輕輕的拍着自家女兒的手,剛纔的擔心也一掃而光。
雅妃站在旁邊,看着她們母女兩個,突然道:“剛纔蕭筱小姐說在雨花殿附近看見一個男人摟着三公主進了這雨花殿,可把皇后給嚇壞了。弄了半天,卻不是。”
此話一出,沈蘊卿斜飛的眼角發現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都輕輕的一顫,心中更加明瞭。
她故意訝然道:“是嗎?這可真是巧了。剛纔方侍衛不是說他是被人鬧暈纔來到這裡的嗎?怎麼就能出現一個男人和本宮呢,漫說本宮從來不和男人走近,就是這樣的夜晚也斷斷不能走在一起啊?難道是四皇妹和方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