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臉‘色’微變,眼見到手的大生意,就要飛了就,可好‘弄’不明白是爲了什麼。
忍了忍還是問道:“小姐是覺得價錢偏高嗎?這可是難得的極品,這樣成‘色’的鐲子,比和田‘玉’翡翠要高出百倍也是正常啊。”
沈蘊卿搖頭:“我不是說了嗎?價格還可以,只是……”
“小姐有什麼擔憂儘管說。”掌櫃的就是想‘弄’清楚,沈蘊卿猶豫的理由。
沈蘊卿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複雜的神‘色’,盯着掌櫃的道:“你這小店,店鋪不是特別的大,其他的東西也是一般,突然就冒出這樣一件貴重的東西,我怕有假。”
“哦。”掌櫃聽到最後一句,釋然的笑了,原來這位小姐是看他們店小沒這個能力。
只見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小姐這是不知道,我們店的東家,要是知道我家東家的大名,必不會產生這樣的懷疑,不要說這一隻血‘玉’鐲子,就是比這價值貴的都有很多呢。”
沈蘊卿一聽他開始上道,心中微微的一樂,但臉上還故意裝作懵懂的樣子:“你少來唬我,想賣鐲子,又扯什麼富貴東家,這京城中的貴胄,我哪個不認識呢。”
見這小姐如此的傲慢,知道是在家裡寵壞了,當然身份也是頗高,但那話語中帶出來的身份也就是京城中的皇親貴戚罷了 。
那掌櫃的微微一笑:“小姐說的極是,但我家的東家,雖然在這京城之中,但也不能算作是京城之中。”
沈蘊卿聽的雲山霧罩的,思索了一下,一張臉變的有些蒼白:“你說說你家的東家,是皇城之中的人嗎?”
掌櫃一笑,不再作答。
沈蘊卿慌忙的看着他,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啊,怪不得有這麼好的寶貝呢。”
“怎麼樣,小姐,這下可放心了吧。”
“嗯,嗯,放心了,放心了。只是我沒有帶這麼多的銀兩,可怎麼好呢?”沈蘊卿問道。
掌櫃的笑:“沒事,您可以讓小二跟着您家去取,或者留下一些定金,回頭帶夠了銀兩在來拿好不好呢?”
沈蘊卿點頭笑道:“你的主意好的很,好的很啊。”
說着,示意紅醉取出了一些銀兩,‘交’給掌櫃的道:“明天我讓人來取。”
掌櫃的眼見生意成‘交’,自然高興。
沈蘊卿卻又故作神秘的一笑:“你家的東家可是哪個嬪妃娘娘嗎?”
那掌櫃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難爲:“這個可不好說,總之是差不多的事情。”
見他這個樣子,沈蘊卿也不多問,擺擺手,讓紅醉跟着掌櫃的去辦相關押金的事情,自己則留下來靜靜的等待。
等到掌櫃與紅醉離開後,沈蘊卿和陸承靄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又透過二樓的窗戶向下望去,這次卻看到小院中房屋的一扇‘門’被打開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似乎有一名男子,但因爲隔着遠又有東西阻擋,認不真切。
一會兒紅醉回來,幾個人沒有在待下去的理由,便一起離開了。
出了首飾店的‘門’口,一直走到另一條街上,紅醉纔開口道:”這家店可是好大的後臺,公主真的要買他家的東西嗎?”
“當然要買,那件‘玉’鐲我可是見過的,至於什麼時候見過,在哪裡見過,因爲是小時候的事情,已經忘記了,但可以斷定是宮中的東西,買回來,放在那裡,再說了本就是一件上好的極品,也不虧。”
紅醉點頭應允,卻不知道沈蘊卿又有了另外的打算。
陸承靄想了想,開口道:“既然是宮中的娘娘,誰又這麼在意沈曦若是真死還是假死呢?”
沈蘊卿思索了一下:“宮中和蕭貴嬪有仇的,不外乎是馮淑妃,其他的人都不能與之抗衡。但馮淑妃對於沈曦若的死,會追究的這麼細嗎?或者是有人在背後挑唆着什麼?”
說到這裡,沈蘊卿心中一動,自從自己重生後,總感覺到有一條線在隱隱的牽動着這些事情,但又說不好,到底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情,在她的背後,運籌帷幄的運轉着。
比如,母后的病。
比如,此刻的這家首飾店。
幾個人說着說着就到了皇城的跟下。
沈蘊卿擡頭,見此刻的夕陽也漸漸的呈現在西邊的天空中,慢慢的鋪陳開來,漫天的雲彩,落在了皇城的琉璃瓦上,呈現出一種末日的絢爛。
又一天結束了,此刻那帶着沈曦若‘性’命的‘女’人,應該已經下葬了吧,再過是十幾年或者二十年,最後連屍首都腐爛的找不到了。
不知道真的沈曦若是不思悔改的去尋找方景惟了,還是又開闢出另外的一番天地。
但願她能知錯就改,好好的過完剩下的人生,遠離權力與皇宮,換得平安與心靜。
陸承靄的目光隨着她的眼眸,一樣的向天邊望着,最終落在了‘豔’光四‘射’的琉璃瓦上:“還在想沈曦若的事情嗎?”
“嗯。”沈蘊卿毫不避諱的點頭:“我有點羨慕她的遠離。”
陸承靄的目光微微的深沉了一下:“這就是你不願去追究,甚至不讓方夫人說那具棺材中的人根本不是沈曦若的緣故嗎?”
“算是吧。”沈蘊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當然還有別的顧忌。”
“也好,既然她願意離開這是非之所,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你我,還要在這無盡的權力中掙扎,到不如她來的逍遙自在。徒有這看起來無限的美麗繁華,其實只有無盡的煩惱。”
沈蘊卿目光微微的一轉,落在了陸承靄棱角分明的臉上:“你也不喜歡這些嗎?”
陸承靄的嘴角輕輕的一勾,眼中的柔‘色’,比最渲染的夕陽還要美‘豔’無比:“你不喜歡的,我一樣不喜歡,只是同你一樣,摻雜了太多的無奈。”
沈蘊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生出了無限同感,感到一種寂寥中有了一種溫暖。
輕輕的對着陸承靄一笑後,向着東邊走去。
紅醉緊緊的跟着過來,問道:“公主我們要回宮嗎?”
沈蘊卿點頭:“回去吧,走東華‘門’,這件事也追查的差不多了,等到明天你在出宮將那‘玉’鐲子取回來就可以了。”
“是。”紅醉點頭。
此刻的三皇子府,穿過層層的府‘門’,一個小廝快步的來到了書房的‘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直到裡面傳來一聲沉悶的回答,小廝才推開‘門’低着頭,守着禮的走了進去。
“三皇子,事情已經辦成了。”
沈耀鴻正坐在書桌前,前面攤開着一本書:“嗯,不錯,人都死乾淨了嗎?”
“死的透透的。”
“那首飾店了可都安排好了?”沈耀鴻把玩着手中一塊‘玉’器,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廝點頭:“都是按照爺的吩咐做的,三公主去過,似乎信以爲真了。”
“你辦的不錯。對了,劉大人那裡有什麼消息沒有啊?”三皇子沈耀鴻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終於擡頭,看了那小廝一眼,
小廝低着頭道:“劉大人一直都沒有送信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劉大人等,讓他抓緊上奏摺,免得屍體腐爛了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沈耀鴻‘陰’沉着臉,揮了揮手示意那小廝出去。
小廝識相的退了出來,屋子中只剩下沈耀鴻自己,他起身緩緩的踱了兩步,停在了一盤‘豔’麗的‘花’而面前,用手輕輕的碰了碰嘴角才緩緩的‘露’出一絲越發‘陰’險的笑容:“沈蘊卿,你想和我鬥,是不是還早着呢?”
第二日,沈蘊卿剛剛處理完了六宮中的事情,就見沈煜過來了。
“今天怎麼這樣早啊?”沈蘊卿見到弟弟的臉上有點亦憂亦喜,疑‘惑’的問道。
沈煜道:“姐姐,今天沒什麼大事,所以就早早下朝了。來,姐姐,給你看樣東西。”
沈蘊卿好奇的湊了過去,見沈煜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慢慢的打了開來,只見裡面是一塊銀晃晃的東西,沈蘊卿伸手拿起來掂了掂:“這是,假銀子?”
“正是!”沈煜點頭,這段時間他被皇上派去調查方景惟假銀子的案件。
“哪裡的?”沈蘊卿仰頭問道。
沈煜見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道:“國庫中的。”
沈蘊卿鳳眸一擡,裡面有點點幻光閃現,接着就消失不見:“國庫?那裡面豈不都是假的不成?”
沈煜搖頭:“只有這一塊假的。”
沈蘊卿越聽越糊塗:“你好好的說,姐姐都聽的不明白了。”
“國庫中都查過了,那些銀子都是真的,沒有一塊是假的,除了這一塊,還是在我無意中查到的。”
沈蘊卿緩緩的坐回到座位上,默默了良久才道:“三皇子自然不會把這些假銀子放入國庫中,否則就是殺頭的大罪,那些災區的銀兩你們有沒有查過呢?”
沈煜點頭:“查過,也都沒有。甚至全國都查過,沒有什麼假銀子。”
“怎麼可能啊?”沈蘊卿恍惚的看了沈煜一眼,那麼多的假銀子明明流‘露’了出來,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憑空失蹤了不成?
沈煜也默了半晌:“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包括查案的孫大人,李大人等都覺得不可思議。”
沈蘊卿越想越覺得奇怪,是啊,那些銀子到底是去了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