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美女哈,最怕面孔受到攻擊。
我趁她後退之際,就勢一個倒卷就站了起來,然後兩腿猛地一躥,從她頭頂翻越過去。
當我落地時,我已經夾在她和兩個少女的中間。
我一手執着鋼管,一指翁霞菲說道:“你是個小美女,她們也是小美女,你怎麼會捨得殺她們?你看看我對你,傷都不捨得傷,更別說殺你了,所以你還是快點走吧。”
我是暗示她剛纔如果我不是戳她鞋跟而是照着她的後背,估計那根鋼管穿透她的身子了。
她應該理解我多麼地憐香惜玉,沒有奪她性命的惡意,連戳她腳後跟也是迫不得已。
無奈翁霞菲不會在意我一片苦心,她的眼光十分陰暗,儘管我稱她小美女了,她未必就感動。
她不是正常的美女,當然不會被我的幾句話打動。
我嘴上跟她磨,實際上並沒有放鬆戒備。如果她還跟我纏鬥,我也會下重手,最好的辦法是打得她走不了路,喪失攻擊能力!
可是她的兩條美腿實在饞人,我要把那麼美的兩腿打殘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我也常常感覺自己沒得救,一方面不會隨意受到誘惑勾引,另一方面面對美女總是憐心橫溢,難免干擾自己的決心。誅殺王三娜時就有過猶豫。
幸好這時葉憐紫也追來了,翁霞菲被夾在了中間,她一看自己成了夾心餅乾,氣焰也沒那麼囂張了,垂下兩把刀,面朝一面牆壁,一動不動了。
看起來她就像一隻裝死的蜥蜴。
我示意葉憐紫過來。葉憐紫小心地從翁霞菲背後移步,跟我站到一起。翁霞菲馬上像裝死的蜥蜴活過來,以敏捷的速度轉身而逃,三步兩步已經奔向弄堂口了。
這時我和葉憐紫纔回過頭來照看兩姐妹。兩個小妞是花容失色,驚魂未定。
葉憐紫安慰說:“好了,現在沒事了,她走了。”
其中一個立即張開手偎進她的懷裡,一來求安慰,二來也表示感謝。
剩下另一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還是紅着臉伸開兩臂來抱我的腰。
我想這是好福利呀,被這麼小可愛的妹妹抱一抱,也會宏運大開的,她們長得如同兩朵含苞欲放的鮮花,惹人憐愛。
葉憐紫看着我被小美女摟着手足無措的樣子,臉上樂了,呵呵直笑。這一點就跟張嘉瑜有區別了,如果張嘉瑜在場,她肯定臉露不自在,不那麼痛快的。而葉憐紫很隨意,顯得很大方,我們雖成了師兄妹,她並沒有吃醋的理由。
這時葉憐紫才問道:“你們知不知道,翁霞菲爲什麼要這麼對待你們?”
抱我的那個女孩搶着說道:“我跟姐姐在街上走着,望見她走在街對面,她爹是翁行長,來過我家幾次,我們也認得她,所以就向她揮揮手算打招呼。沒想到她當場就發火了,也不知爲什麼。”
我這才知道這是姬雨。那麼另一個就是姬晴了。
姬晴接過妹妹的話頭說道:“她當時正走到一個廣告牌前,看見了我們就停下,然後一手抓住那個廣告牌一折,就把連接水泥地的鋼管給折斷了,她舉起廣告牌向我們砸來。幸好我們在街對面,那個廣告牌飛來被一根鐵桿子給擋住,沒有砸到我們。我們嚇得連忙就跑,她就拿着兩把刀,跳來跳去地追我們。”
我問道:“她在追你們時,有沒有劈砍其他的人?”
姬雨說當時她太兇了,她越過街道時曾踢翻兩輛開着的轎車,好像還砍倒了幾個人,具體幾個她們也顧不上看了。只聽到街頭一片驚叫,人們逃的逃叫的叫,亂成一鍋粥。
葉憐紫咂着嘴說:“太喪心病狂了,她見到黎小睦就像瘋了一樣來砍,如果說她是受了表姐唐姍璨的策動找黎小睦,要替王三娜報仇的話,還有理由,但她爲什麼要對你們姐妹倆下手呢?”
姬晴猜道:“是不是她爸跟我爸之間有了什麼矛盾?她爸恨我爸,然後她要替她爸出氣?”
葉憐紫哦了一聲說:“那倒有可能,她爸歸你爸管,可能在某個方面兩個老大之間有了矛盾。可就算這樣,她怎麼會發展到砍人?”
我已經聽說兩姐妹的老爸是個實權人物,馬上一擺手說:“不要多說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葉憐紫忙問我知道什麼了?
我說這不是私人恩怨了,比私人恩怨更嚴重。
“爲什麼?”葉憐紫問。姬晴姬雨也望着我。
我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參考現實作出的結論。我說道:“翁霞菲跟兩姐妹都屬於本市人,如果翁霞菲是因爲兩個父親之間結了怨,她要替父親出氣,怎麼會選擇在街頭公然砍人?她連大街上曝光都不怕,爲什麼不上門去找姬家人直接下手呢?今天她好象是在街頭碰上姬晴姬雨才下手,說明不是她計劃好的,是路遇了才發作。”
姬晴問:“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是無辜的,首先可以肯定她爸確實受了你爸的一些氣,比如你爸在某個方面對她爸進行過批評,或者她爸有什麼事希望你爸批准而你爸沒同意。但那是工作方面的,正常的上下級之間的矛盾。工作矛盾會讓女兒摻入進來的可能性很小。她應該是自己的原因,而這種原因遠比私人恩怨可怕,那就是,她要製造全市性的恐慌!”
我說完後,姬晴和姬雨明顯聽不懂,但葉憐紫是聽懂了。
“你是說,她搞的是恐怖襲擊?”她問我。
“這不是我們普通說法的恐怖襲擊,而是屬於異端的,正如葉叔所說,異端有可能在漸漸入侵,翁霞菲是打的前站而已,包括蘇子初兄妹,韓舟,還有束教授,大同小異,都在這個範圍內。”
姬雨問我什麼是異端入侵?我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妹妹,這個問題很不好說,但今天你們已經遇上過了,這個翁霞菲就是受了異端的影響,才追殺你們,你們回家就對你們老爸講一講吧,讓你老爸和他的手下要有個準備。”
葉憐紫問:“她們這樣對她們爸爸說,她們爸爸會聽嗎?會不會認爲女兒是受了壞人蠱惑,在傳播謠言?”
我嘆口氣說:“肯定不相信,換了誰都不相信的。但沒辦法,事情已經那麼明顯,他們也不能無動於衷了,雖然會蒐集信息進行研究,但只要不往異常方面靠,肯定得不出正確結論,還是給他們透露一點信息,相不相信由他們了。”
然後我和葉憐紫送兩姐妹回家。
姬家並沒有想象中住在高檔別墅區,就住在普通的居民區。在這個居民區大門外是一條大路,大路的對面有一個小公園,是附近居民平時休閒逗留的去處。我們快接近小區時,遠遠就發現小區大門外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大批市民聚集着,不僅堵住了大路的通行,連公園裡都佔據了半園,目測有好幾千。
“咦,這裡出什麼事了?”葉憐紫驚訝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脫口說道:“肯定又是邪門事吧?”
靠近一點,只聽人羣中傳出陣陣呼喊:“老姬你出來,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你今天不出來,我們就不回去!”
更多的人叫喊着姬湛天,出來,姬湛天,出來!
姬晴姬雨驚慌的說:“他們在喊我爸爸,這是爲什麼呀?”
我連忙噓了一聲,示意她們別喊叫,如果讓現場的人發現了,她們也有危險。現在這個場面羣情激憤,一旦出事就不可控制。
我輕聲叫葉憐紫快帶着姐妹倆離開這裡,暫時別讓她倆回家了,那麼多人堵在小區門口,指名道姓叫她們老爸出來,肯定不是好事。
但究竟是什麼矛盾,發展到大批人涌來找姬湛天?
我雖然不認識姬湛天,但我知道本市多少年來一直風調雨順,從來沒發生過大的矛盾。今天的局勢實在有點嚇人了。
我情不自禁地向西南方向眺望,突然驚恐地發現,頭頂的天空上出現一道詭異的長雲,這道雲並不明顯,若有若無,一般人肯定不會在意,而我卻看出來了,它正從西南方向延伸過來,像一把長劍,劍頭正好伸到小區的上方。
難道這是有一股能量從陰雲裡釋放,在影響下面那些人嗎?
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我相信肯定是的。本市發生的每一件怪事,都應該跟那塊陰雲要聯繫一下。
現在我靜觀事態發展,心中猜測着這事怎麼收場。老姬在不在家中?如果在的話,他是出來跟人羣對話,還是繼續保持沉默不聞不問?
就在這時,小區大門裡面一幢房子的屋頂上,傳來了吼叫聲:“快快散去,快快散去,如果不散,後果自負!”
聲音明顯來自屋頂,但望過去屋頂上並沒有人。
大路和公園裡的人更加憤怒,強烈要求姬湛天快點滾出來,回答他們的問題。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提要求?再次警告你們快點離開。不然的話要對你們不客氣了!”那個聲音嚴厲地說。
人們像炸了的馬蜂窩那樣,聲討聲此起彼伏。前面的人試圖突入小區,但奇怪的是儘管他們涌來涌去,卻始終無法衝進去,而擋住他們的不過是一根電動欄干,這麼多人如果一擠早就擠斷了。
我瞪大眼睛觀察,懷疑那裡有一道無形的牆。
至於是鬼打牆還是別的牆就看不出了,但肯定有一道玻璃牆似的透明牆,阻止人們衝進去。
我的注意力又放在屋頂上。
上面既然沒有人,那個聲音從哪裡發出?也許屋頂放着一個小型的喇叭?老姬躲在屋裡利用這個微小卻頻率很強的喇叭在喊話嗎?
但我懷疑那不是喇叭在起作用,而是另一種。
繼續靜靜觀察。我有預感,馬上會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果然不一會兒,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最後再說一遍,最後再說一遍,所有人馬上離開,所有人馬上離開,如果一分鐘內再不離開,必將採取斷然措施,必將採取斷然措施……”
斷然措施四個字,分*冷。我有點心驚肉跳,這種警告不是開玩笑。
我想喊一聲大家快撤,可是一張嘴卻喊不出來。也不知怎麼回事。
一分鐘很快就到了,那個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轟地一聲巨響,從那個方向射出了一團濃烈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