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白玉堂起身抱住展昭直往地倒的身子。
身的劇痛通過背脊直傳大腦,左臉也是火辣辣的疼,展昭扯動着帶有血跡的嘴角,笑的無力,“玉......玉堂,不要和盧大哥生氣。”想用垂在一旁的右手摸着玉堂的臉,卻發現動不了!
白玉堂摸掉展昭嘴角的血,抱緊他的背,搖着頭,“別說了,你不要說話了。”
“玉堂,我好像......好像......不行了,右,右肩好痛,全身都,都好痛。”展昭眯着眼靠在五爺胸前,口中碎說,氣若浮絲,玉堂,突然發現我們平時都在鬥嘴,展某常常沒給你好臉上看,對不起,對不起。
鼻尖的酸澀早已經忍不住,白玉堂緊緊摟着他的肩膀,“貓兒,不要說了,爺不聽!不聽!”你敢不行試試!五爺雙肩一用力,抱着展昭往大廳跑。
盧方伸着手,心中的憤怒饒是已經變成了愧疚,突然跑過來的展昭擋住了這個巴掌,他也看到了展昭身子完全是站立不住的!
五爺抱着展昭正趕到門口,公孫策就被蔣平拉着準備出大廳了,後面丁月華好丁兆慧也是急忙的跟着的。
“先生,你快看看貓兒怎麼了!”
公孫策拉着展昭右手往後退,“還是去房間吧,這裡怎麼看?”
白玉堂急衝衝的抱着他走在位置前,然後坐下,把展昭抱坐在自己腿上,讓他頭靠着自己的肩膀抱緊,“先生,別耽誤了,貓兒怎麼突然暈了?”沒有看到很多人,他現在眼中也只有公孫策這根救命稻草。
“別急,我看看。”彎腰把着展昭垂立的右手,頓了又頓,擡眼看白玉堂,“洪兄弟那解藥真有效,香毒是解了!”
“那他怎麼會暈?”白玉堂一聲吼起,然後低頭看着懷中的人,貓兒的脣依舊是血紅色的,若是不中毒,他沒了這危險,那麼這模樣看在自己眼中一定是另一種韻味吧!
公孫策繼續把脈。
丁兆蘭看着白玉堂抱着展昭瑟瑟發抖的樣子,稍微偏移着視線看了眼自家妹子沒做聲,同時也擋住了向上前一步說話的丁兆惠。
蔣平看了眼盧方,走過去說了些什麼,兩兄弟一起出去了。
見白玉堂這擔心模樣,和展昭正在昏睡中的狀況,包拯就是再心靜也沒法坐下了,也稍微走進了。
太安靜了,安靜的僅僅是一根細針落地的聲音就可以碎掉這個場景,白玉堂眼圈早就紅了的,但是淚水到了何處?他緊抱着貓兒肩膀靠着,展昭膀子那處的袖子早就侵溼了一大塊,心中就像是空了一大塊,慌張的滋味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細說的仔細,貓兒人就在他懷中,他要好好抱住,好好抱住不讓這傻貓走!
沒有人敢說話,丁月華看着白玉堂和展昭,她是咬着手任憑淚水留下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展護衛這是一時激動導致寒毒向心髒速涌了!”公孫策把展昭右手的衣袖縮上去,從手腕處蔓延的黑線比之前分明長了不少,“這,早上我給他喝的藥就是可以抑制寒毒的,毒線怎麼又擴散了”
“要,要是貓兒手臂這毒線擴散會怎樣?”
默默走到公孫策身旁的司空霖稍微彎腰一看,“這是雪山異寒散!黑線到胸口就是仙人也......”
聽出師傅念出這麼奇怪的名字,白玉堂下意識的把人抱的更緊,“師傅,這毒怎麼解?”
司空霖看了眼公孫策,“這毒是用長在雪山上的寒花花粉製成,而這毒的解藥則是寒花花瓣,只是雪山遠在西域毒區,那地方很危險,在加上寒花及其稀少......";
廢話白玉堂他不想聽,只有確定一句就行,“寒花花瓣真能解毒?”
看徒弟好像有了希望,司空霖點頭,要是展昭不能度過此劫,那白小子該怎麼辦!
“好,我這就帶貓兒去西域雪山!”只要能解,他白玉堂做什麼都行!西域毒區又有什麼好怕的。
公孫策忙按住他肩膀,“下午再啓程,學生先去煎一副藥給展護衛喝下,司空老先生,麻煩您來幫幫忙。”
一直擔心未說話的林鐘躍出去招呼着衙役準備馬車。
“公孫先生,師傅,謝謝!”真心的感謝,除了這句他白玉堂也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貓兒有這麼多人關心你,你敢有什麼事!抱着愛人出了大廳往後院房間走去。
“三妹,你怎麼了?”丁兆惠走過去怕了拍丁月華的肩膀,同她一起看着白玉堂的身影,“我們跟着去看看吧,看展昭有沒有事!”
丁月華看着五爺白色的身影和他手邊露出的淡藍色的腿擺,摸了眼淚,露出苦澀的笑容,“小五哥不會讓展昭有事的,小妹,小妹先去休息了。”沒有什麼比看還來的真實,未開口,甚至還未決定表明的戀情在這一刻已經埋入深淵。
“公孫先生,本府是否做錯了,展護衛,不,展昭,他還是江湖中的南俠,本府這樣束縛了他可......”包拯擡起眼睛,他眼眶是紅的,除非用心去感受不然看不見。
“大人......”公孫策想到展昭如今這樣也是滿腹的心酸,忍了忍眼淚,道:“學生先去送藥。”公孫策和司空霖一起去送藥。
“唉!”肩上的壓力太大,包拯也很就沒這麼有感而發了。
房門沒有關,白玉堂也顧不及。他坐在牀邊的矮凳上緊緊握住展昭的手靠在脣邊,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白玉堂靠在貓兒手邊的頭高仰着深呼吸了口。五爺轉身端過藥,坐在牀邊擡起展昭把他頭靠在懷中,“先生貓兒什麼時候纔會醒?”
“先把藥餵了,喝完藥就可以了!”公孫策說完,看了眼司空霖後兩人走了出去,關好門。
藥很苦,貓兒脣很甜,心依舊很空。過嘴渡藥,還是有不少已經順着嘴角留下來了,喂完後,五爺把碗放在凳子上,然後用衣袖輕拭掉貓兒嘴角的藥汁,“還不醒來!知不知道爺現在在佔你便宜!”靠近在展昭額頭上吻了一口後,門正好被打開。
出現在門口的是有些侷促不安的盧方和一旁搖着扇子的蔣平。
白玉堂擡眼,“大哥。”
蔣平靠近,推着盧方走進去。
“大哥,我和二哥早就知道老五和展小昭的事了,也只有你和三弟不知道!不過現在,恐怕知道的也不止你了”
“五弟這樣做是錯的!他該怎麼去面對他錦堂!”
“錯不錯我們沒資格說,這也是老五的事情,要怎麼面對錦堂,也是五弟的事情,關鍵現在是大哥你怎麼還打了展昭!老五該有多傷心!”
盧方走進去聳動着肩膀吸了口氣,“五弟,展昭沒事吧!”
貓兒是因爲大哥這一掌纔會這樣的,他是難受,有氣,可是再怎麼樣這氣也不能和大哥發,貓兒知道了也不會讓!“先生說,他一會該醒了。”
盧方看了眼在桌前坐下的蔣平,然後看着五弟,“那行!大哥也在這裡等他醒來。”
白玉堂沒說話,斜坐在牀邊的身子抱着展昭沒動。
時間過了多久,白玉堂就這樣坐了多久,展昭白的讓人窒息的臉上終於有了動靜,“貓兒,貓兒。”五爺輕拍着他的臉喊。
“嗯......玉,玉堂。”睜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展昭笑着擡起左手蓋住玉堂撫在自己臉上的手背。“你......你放我下來。”他看到了房間還有其他人。
“不放!爺就這樣抱着你!”動了動腰,五爺突然發現保持這個姿勢太久了,腿傳來麻意。
展昭要起身,卻被人繼續摟在懷裡,“玉堂,我已經沒事了!”一開始很痛的下身,現在只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其他都沒什麼。
五爺沒理他,在展昭手背上親了口,帶着幾分故意他不知道,反正大哥是看到了。
盧方剛起身走過去,就見着這場面,眉頭一挑,心中嘆了聲:算了!“四弟,你先去找公孫先生來!”
蔣平走出去,關好門。
再次安靜下來,盧方動了動嘴角,心中要說的話還是要講出來的,“老五,之前是大哥太沖動,但你也不能說什麼我不同意你就不會陷空島的話啊!”
展昭心跳加快的按着腹部,大哥真的知道了,“玉堂......”
五爺癟了癟嘴,看着展昭皺起的眉頭扶着他下了牀。
“唉,你兩也明明實實的讓大哥知道了,老五,你去了西域給展昭解完毒後就去趟白家港,大哥會先去把你倆的事情說說!”事已至此,按老四說的,除了同意也沒法子了,難不成真讓五弟衆叛親離,不認他!
“盧大哥!”展昭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還沒站穩就走了一步,忙扶着盧方的手臂。
“還什麼盧大哥,你和老五都是這種關係了,以後就叫大哥吧!我們叫你昭弟。”這話他也難說出口,心中也是被四弟勸着好不容易纔下定了決心。
用餐後,未時至,展昭和白玉堂坐上了馬車向衆人告別。
馬車一路駛向前,除了丁月華自己,也無人知道她爲什麼會哭着跑進府中。
翌日,其他人也紛紛上路。
包拯上奏,京兆一案了,但是把他遇刺的事情瞞了下來,同時也爲白玉堂和展昭說下了半年之假。
攜着你的手,我便不會恐懼前方的路,
縱然傷心,也不會愁眉不展,
現在,我有一個很大的弱點,但是我卻不會隱瞞,
而且樂的心甘情願,再大的風浪也願意去擋,
願意守着他,即使形神俱滅,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