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芳
小番兒帶着陳遠走到一個寫着“沐芳”的門前說:“陳將軍請進去吧,皇上就在裡面。”陳遠見眼前的門縫兒裡似乎有白色的霧氣在不停地冒出來,“番公公,這不是……”陳遠回頭,卻已不見了小番兒的蹤影。
陳遠推開門,眼前果然是白濛濛一片水霧,什麼都看不清。
“皇上?!”
沒有人答應,卻聽見一陣水聲,陳遠只好關上門往裡走。走進雲霧裡視線倒是比在門口清楚多了,接着陳遠看見一個巨大的湯池,但煙霧繚繞,看不清池有多大,水有多深。陳遠站到池邊又喊了一聲:“皇上?!”
水聲又起,由遠及近。陳遠蹲下來探頭仔細往水中看,果然看見一道白影在碧綠的湯池中竄了過來,接着水花突起,沒等陳遠反應過來,一雙修長的手臂突然從水中伸出來,一把抓住陳遠的衣領把他頭朝下拉了下去。
陳遠不會游泳,驚慌地在水裡撲騰起來。司馬昀在水中一個優美的翻轉,抱着陳遠的頭,把他拉出了水面。陳遠被水嗆得咳嗽了半天,站定之後,他才發現其實水只到自己的腋下,捋了一把臉上的水,他看着眼前水汽騰騰、白裡透紅的司馬昀,吃驚地問:“皇上,這……這是何故?”司馬昀不回答,吸了一口氣又沉入水中,陳遠愣了一下,司馬昀突然又從遠處鑽了出來,然後他就一絲不掛地爬上了池邊,走進雲霧裡。沒辦法,陳遠只好一邊抗拒着水中的浮力,努力保持着平衡,一邊艱難地向司馬昀消失的方向移過去。
等陳遠吃力地從水中爬上來,司馬昀已經穿了一件長袍,正悠閒地斜倚在一個雙人高榻上。
陳遠全身都溼透了,非常狼狽地站在司馬昀面前,他站的地方不一會兒就匯成了一灘水。陳遠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不說話,只是瞪着司馬昀,想要個解釋。
過了一會兒,司馬昀終於朱脣輕啓,說:“愛卿的衣服都溼了。”然後他指指放在旁邊一件疊得整齊的外袍,“把它換上吧。”
陳遠看看司馬昀,又看看旁邊提前給他準備好的衣服,明白了司馬昀的用意。陳遠不動,看着司馬昀,他一手託着腮,半眯着本就細長的眼睛,正不可一世地看着陳遠,等着他囧囧服。陳遠眉頭一皺,然後挑釁地盯住司馬昀的眼睛,先是一伸手扯掉了革帶,然後是胡袍,靴子,襦袴……最後陳遠把頭上的方巾也解kai了,長髮散到肌肉緊實的腰間和臀部。
看着陳遠勻稱結實還有幾道疤痕的身體司馬昀想:果然跟朕以前見過的男人不同。
陳遠抓起那件給他準備的薄如蟬翼、幾乎透明的長袍擦了擦頭上和身上的水之後,把它丟到了地上,然後就赤囧着走到司馬昀跟前。
司馬昀擡起眼皮把目光從眼前的龐然大物挪到陳遠的臉上。陳遠正低頭看着他,“皇上看夠了嗎?”
司馬昀伸出綿軟的手放到陳遠的腰上,“沒有。”然後他的手便向下滑去,陳遠不動,任由司馬昀的手蛇一樣地在自己身上游走。
摸了一會兒,陳遠又問:“皇上摸夠了嗎?”
“沒……”,這回不等司馬昀回答,陳遠突然俯下身捧住司馬昀的臉用力地親吻起來,兩個人的呼吸也不再順暢。陳遠一伸手把高榻中間的方案拉到地上,然後就把司馬昀按倒了。
司馬昀的衣服本就沒繫帶子,陳遠抓着他的雙肩向上一提,他便從真絲的袍子中滑了出來。
兩個人糾纏撕扯了半天,都有點急不可待的意思。可當陳遠毫不猶豫地把司馬昀掀翻過去的時候,司馬昀驚恐地回過頭看着陳遠,“你要幹什麼?!”
陳遠啞着嗓子說:“你說我要幹什麼?”
“你敢!”
“爲什麼不敢?是皇上先來招惹臣的。”
“可……可不應該是這樣的!”
“難道皇上想讓我像那些傅粉畫眉的囧囧一樣嗎?”
“不是,但是……”陳遠的下身已經頂到了司馬昀的兩腿之間,“朕要殺了你!”
“我說過,只要皇上願意……隨時可以……殺了微臣。”一邊說着陳遠便開始進入司馬昀的身體。
司馬昀疼得一把抓住了陳遠撐在榻上的手腕,“等……等等……”掙扎了兩下,確認已經不可能扭轉眼前的形式之後,司馬昀大口地喘着氣說:“你……你慢點兒。”
……
可不管陳遠怎樣放慢速度司馬昀還是疼得流了一身的冷汗。最後他說:“你還是快點結束吧!”
陳遠直起身,抓住司馬昀柔軟的腰把他提了起來,開始加大速度和力量。司馬昀的千金龍體哪經受過這種疼痛,他緊咬着下脣,左手抓着軟墊,右手攥着拳頭砸着榻板,最後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陳遠從司馬昀的身體退出來的時候,血便順着他的大腿流了下來。陳遠鬆開手,司馬昀癱倒在榻上,有氣無力地說:“居然這麼疼。”
“皇上還要殺微臣嗎?”
司馬昀咬着牙想了一會兒,“不殺。但你記住,你的命是朕的了,從今以後,朕不讓你死,你便不能死。”
後來陳遠找小番兒拿來給囧囧用的藥膏給司馬昀塗上,又讓他給找了身乾衣服換上就回將軍府了。
進到院子裡董氏正在練qiang,看見陳遠她停下來,上下打量着他,“怎麼進宮還換了身衣服回來?”
“我……”正不知如何解釋,有人來報說涿縣來人了。
第二天早朝,司馬昀強忍着疼痛坐了下來,掃視了一圈,卻沒看見陳遠,剛要問,右將軍周括啓奏說陳遠因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故不能來參加早朝。司馬昀裝作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已經氣炸了:身體不適的應該是朕吧!
可接下來的九天,司馬昀都沒有再看見陳遠,雖然知道他已經沒有九族可以誅了。但司馬昀真想下令派人去抄了陳遠的家,誅他的九族。因爲很多事情都在秘密地進行,不能打草驚蛇,所以司馬昀在朝上又恢復了對裴愨言聽計從的狀態,這樣很多令司馬昀生氣的事他就只能像過去一樣地繼續忍着,再加上陳遠又不知所蹤,司馬昀已經恨不能親手殺人了。
第十天退朝之後,他衝到了喬臺,把柏青和顧奕找到一起,三個人折騰了大半天。最後司馬昀不但沒覺得發泄出了什麼,反而更加心煩氣躁,他把外袍一披,“滾!都滾出去!”
柏青和顧奕穿上衣服走了,小番兒跑了進來,“萬歲,泯水來密報了。”
“啊?快,給朕拿來!”司馬昀繫上袍帶,站起來接過信,看完之後想:還是煥之最能替朕解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