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
陳遠扛着司馬昀往城西飛奔,很快到了他安排紫菱投宿的那家逆旅。逆旅的掌櫃正要關門,陳遠一下子衝了進去,那掌櫃險些被他撞倒,站穩了剛要對他發火兒。陳遠掏出塊金子扔到櫃上,“快!立刻給我找間上房!”
掌櫃的臉一眨眼就變了,嘴巴快裂到了耳根,“好嘞!這就帶您去。”一伸手拿起金子揣進懷裡。
進到房裡陳遠把司馬昀放到牀上,那掌櫃的探進頭來,“唉?這位公子怎麼了?臉紅得這樣厲害。”
陳遠轉身把掌櫃的推出門外,“哦,沒事,不勝酒力,多飲了幾杯。還得勞煩您給弄盆水來。”
“好說!”掌櫃的轉身走了。
陳遠等在門口兒,直到他把水送來。接過水盆,陳遠又塞給他一把銅錢,“別讓人來打攪。”
“明白明白。”掌櫃的笑得曖昧,心想:哼!我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兒不知道?還不就是下了藥弄來的小倌兒。
掌櫃的走了,陳遠進房關上門,先拖了幾件沉重的擺設堵到門上。然後才端着水盆走到牀邊。陳遠把布巾放到水裡透溼擰乾,然後扶起司馬昀的上半身,掀開自己剛纔匆忙給他裹上的衣服,赫然就在他雪白的肩膀上看見了兩道抓痕,紅紅的,皮肉已經突起來了。陳遠皺緊了眉,心疼地給他擦拭起來。
感覺到疼痛,司馬昀一哆嗦,睜開了眼睛,看見陳遠低低地喊了一聲“之遙”,便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陳遠按住他的手,“你幹什麼?”
“熱!快要熱死了!”
陳遠趕緊用布巾給他擦臉,可沒擦了兩下,司馬昀卻一把搶過布巾扔到了一邊,然後便伸手去解陳遠的衣帶,陳遠抓住他,“你別亂動。”
司馬昀嘴角一挑,半眯了細長的美目,癡笑起來,見他這般模樣,陳遠呆了一下。司馬昀趁機突然撐起身體,柔軟滾燙的嘴脣就覆上了陳遠的嘴角,另一隻手徑直伸到了他的兩腿之間。
陳遠剛纔衝進屋裡去救司馬昀的時候,看他的神態就猜到是被下了藥,可慎血膠也好,三子丹也罷,陳遠只是聽說過,沒有見過誰服了之後的樣子。平時冷若冰霜的皇上尚且有讓陳遠把持不住的時候,更別說現在對他百般勾引的昱昌了。
陳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朝司馬昀壓了過去。
司馬昀的衣服本就被撕破了,陳遠又加了把勁兒,“呲啦”一聲,衣服徹底被毀了,破碎的布片被扔到了地上。司馬昀擡起兩隻細長的胳膊,緊緊勾住了陳遠的脖頸,沒了骨頭一般的身體蛇一樣地緊緊貼上了陳遠,嘴裡喃喃地叫:“之遙……之遙……”
陳遠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流加快,自己倒彷彿比服了藥的司馬昀還熱。要不是想着自己只穿了這一身衣袍,陳遠幾乎想把自己的衣服也一下子撕開,扔到一邊纔好。
司馬昀的喘息越來越重,隨着陳遠手上的動作,喉嚨裡漸漸發出了低低的呻吟。他掙扎了幾下,一個翻身把陳遠壓到了下面。抱住陳遠的頭,氣勢洶洶地吻了上去,兩條舌頭幾番糾纏,兩個人幾乎窒息。
司馬昀的手順着陳遠結實粗糙的身體向下摸,堅挺滾燙的觸感讓他喪失了最後的理智。擡起頭,司馬昀風情萬種地對着陳遠一笑,竟起身迫不及待地自己跨坐到了陳遠身上。陳遠眼看着他眉心微顰,頭向後一仰,忍不住兀自“嗯”了一聲。隨後他又低下頭,用彷彿泛起水光的眼睛盯住陳遠,雙膝跪在牀上,身體慢慢上下晃動起來,每動一下他半啓的朱脣裡便飄出一聲呻吟……
陳遠覺得自己幾乎要七竅噴血了,他猛地坐起身抱住了司馬昀,托起他的腰,加快了他的動作……
兩人相對而坐,司馬昀騎在陳遠的腿上,身體相連的部分相互摩擦的同時,司馬昀箭在弦上的前端也緊緊地抵在了陳遠的小腹上隨着兩人的動作將要呼之欲出……
司馬昀低下頭,意亂情迷的臉龐在陳遠眼前晃動,他的嘴脣輕輕地靠在在陳遠的鼻尖兒上,輕顫的呻吟和溫潤的呼吸圍繞着陳遠,陳遠擡頭幾欲去捉住那讓人神魂顛倒的嘴脣,卻都被司馬昀躲開了。如此地挑逗讓陳遠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聞見血腥氣味的飢餓困獸,他悶吼了一聲,腿上用力,一下子將司馬昀仰身壓了下去……
陳遠用一隻手攥住司馬昀的兩隻手腕,按到他的頭頂,另一隻手用力抓住司馬昀最敏感的地方,開始了瘋狂地進攻,司馬昀的四肢被困住,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呻吟一聲高過一聲,最後他拼命搖起頭,嘴裡卻含糊着喊出一句:“之遙……別……別停……”
……
陳遠趴在司馬昀身上,平復了喘息,翻身躺到他的身邊。
過了一會兒,司馬昀睜開眼睛,“咯咯”地笑了起來。陳遠扭頭看他,“你笑什麼?”
司馬昀擡起頭,仔細地看陳遠,看了片刻,他突然把臉埋進陳遠的頸窩裡磨蹭起來,陳遠覺得癢,剛要說“別鬧”,司馬昀的舌頭就舔上了陳遠的耳朵,陳遠一個激靈,整條脊椎都僵硬了起來。
司馬昀一路舔到陳遠胸前,又擡起頭彎着一雙眼睛看他。司馬昀的臉上紅暈未退,都是汗,幾縷溼發貼在額上。陳遠覺得奇怪的是,司馬昀雖然整天薰在各種各樣的香爐裡,可平時身上沒什麼味道,只是一旦出了汗,那汗卻是香的。別人聞不聞得見,陳遠不知道,但於他來說卻確確實實是讓他魂牽夢繞的香汗。
陳遠好不容易平順下來的呼吸又失去了節奏,司馬昀的手也又伸了下去。陳遠想:得了,今天不用睡覺了。起身一把將司馬昀掀了過去,陳遠的手剛一搭上司馬昀的腰,他便主動拱起腰背,擡起了臀部。這舉動立刻讓本已經大汗淋漓的陳遠又冒出一身熱汗來。看着司馬昀冰肌玉骨的清瘦脊背,陳遠真想手裡能有把照妖鏡,看看眼前所見到底是什麼妖物幻化而成……
折騰到天至拂曉,司馬昀才渾身綿軟地沉沉睡去。見他真的睡着了,陳遠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要是再多吃點那些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藥,還真伺候不了他了。
時近午時,陳遠才頭昏腦脹地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卻看見正冷着臉坐在一邊的司馬昀。陳遠坐起身晃了晃脖子,“你醒了?”
司馬昀把昨天被撕破的衣服朝陳遠身上一丟,“你昨天對朕做了什麼?!”
“我……我對你做了什麼?!”
“這是哪兒?朕怎麼會在這兒?!”
“你……你說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仔細想想自己昨天都做了什麼吧?!”
司馬昀皺起眉頭,揉了揉太陽囧,然後閉上眼睛認真地回憶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擡起頭,“你昨天去南風館做什麼?!是去找小倌的嗎?”
陳遠簡直哭笑不得,“你倒來問我?我還要問你怎麼會被人弄到那兒去,還被下了藥?!”
司馬昀自知理虧,吱唔了幾聲不再說話。陳遠穿上衣服,下了牀,“你再躺會兒吧,我先去給你弄身衣服。”
陳遠走到門口,司馬昀忽然叫他,“之遙!”
陳遠回過身,“怎麼了?”
“昨晚……幾次?”
“什麼?”
“昨晚幾次?”
“怎麼問這個?”
“想知道朕的大將軍在馬下是不是也一樣無人能敵。”
陳遠知道他是羞於昨夜自己所爲,想在言語上挽回些面子,見他又恢復了尖牙利爪的神采,陳遠放下心來,懶得與他鬥嘴,於是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你……沒事兒了是不是。快躺下再休息會兒!”
司馬昀果然就得意地笑了,乖乖躺下,看着陳遠關門走了。
陳遠回來的時候,司馬昀正一絲不掛地站在地上端着個大碗喝水。陳遠趕緊關上門,把衣服蒙到他身上,“我的萬歲啊,這裡不比宮中,隨時都會有夥計進來給你拿茶送水的!”
“朕太渴了。”
“可能是藥的事,昨晚又出了太多的汗。行了,穿好衣服,我帶你出去吃些東西,趕緊出城吧。再不回去,惠廷尉怕是要帶人攻城了。”
司馬昀自己穿上衣服,又是個七扭八歪,陳遠重新幫他整理好,往起站的時候,不自覺地扶了下腰。司馬昀笑了,“之遙的腰也疼嗎?朕也不敢彎腰呢。”
“你還說,都是你一遍一遍地起來折騰,那個……一般怎麼說皇上來着?荒什麼無度?”
“你……”
一邊說笑着,兩個腰痠背痛的人,努力端正了姿態,走出了逆旅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