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陶應睜眼醒來,身邊的呂綺玲已經不知去向。陶應搖了搖頭,唉,雖然你我是夫妻,有些事還是要你自己解決。如果你不能解開心中的心結,那你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呆着吧。
拋開了心中的一些想法,陶應還是決定出去找找她。現在呂綺玲剛剛失去呂布這個巨大的靠山,如果自己這時候不管她,說不定呂綺玲真的會做出一些傻事。
陶應來到呂布的營寨,進去發現呂綺玲果然在裡面。此時父女兩正在共進早餐,看到陶應進來,呂綺玲顯得有點尷尬,呂布倒是沒有察覺小兩口之間的問題,道:“要不要一起吃點?”
陶應也不客氣,過去坐在了呂綺玲身邊。開口問道:“怎麼,昨天的事你想清楚了嗎?”
呂綺玲點點頭,道:“我想好了,你說的對,以後沒有了父親,我要一個人建立起信心,誰也不依賴。”
陶應長嘆了一口氣,道:“我說的話你怎麼沒明白呢?不是說以後回了徐州,你就無依無靠了,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個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太過依賴別人。”
呂布雖然不知道陶應昨晚和呂綺玲說了什麼,但剛纔陶應那一番話,呂布還是明白了不少。拍了拍呂綺玲的肩膀,道:“綺玲,以後爲父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要多聽聽你夫君的話。爲父從小到大都是嚴格要求於你,以至於現在過分的在心理上過於依賴爲父。但是爲父以後不能在陪你了,以後的路,你們更要夫妻同心,千萬不要老是使性子了。”
呂綺玲聞言眼眶有點溼潤,點着頭答道:“多謝父親,孩兒記住了。”
說完對着一旁的陶應說道:“也謝謝你,夫君,以後我會建立起自己的信仰的。”
陶應笑道:“你這樣想最好了,以後你我夫妻聯手,風雨同舟。天下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呂綺玲重重的點點頭,堅定的握着陶應的手。呂布在一旁笑道:“好了,今天我們在這裡等着徐庶的後軍,反正也沒什麼事,不如我們一家人在這附近打打獵,不要走遠了。”
呂布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陶應,問道:“伯明,你覺得怎麼樣?”
陶應聞言苦笑道:“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裡等着元直的後軍就是了,不是小婿不給岳父面子,而是小婿這心裡實在有點打鼓,沒心情。”
呂布笑道:“多大點事啊,爲父答應你,半天時間,只要徐庶一到,我立馬帶你回營。”
陶應聞言無奈,笑着點點頭,道:“那好吧,小婿也想一睹岳父的神技。”
呂布笑着走了出去,陶應拉着呂綺玲的手,道:“走吧,咱們也去吧。”
呂綺玲有點害羞的輕聲說了一句“好的,夫君,以後我都聽你的。”
陶應聽了呂綺玲如此溫柔的話語,一時有點沒有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呢?沒事吧?”
呂綺玲聞言又恢復了往日冰冷的神色,丟開陶應的手,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留下陶應一人在原地發呆,半響過後,陶應給了自己一耳光,瞧你這張破嘴啊!
一刻鐘之後,呂布帶着陶應夫婦,還有一千草原狼騎,來到了附近的的一小片草叢裡。這片草叢野草極其茂盛,約有騎着馬進去也只能看到人身,基本整匹馬全都淹沒在草叢裡。
呂布帶着他們在裡面瞎鼓搗了幾圈,陶應沒那個心情,就在草叢邊上看着呂布在裡面駕馬來回奔馳。不過這樣一來,倒還是真的趕出來了不少動物,麋鹿,獐子袍子這些都有。
這些動物都如同鳥獸狀散開在草原上,呂綺玲在一旁叫道:“夫君,快點放箭啊,再不放箭這些動物可就全跑光了。”
陶應聞言,費力的拉開了隨身攜帶的寶雕弓,用了吃奶的力氣,才瞄準了一隻麋鹿。一箭射去,可惜還是差了一點準頭,這支箭穩穩的紮在那隻麋鹿的大腿上。
陶應看了鬱悶道:“不會吧,我明明瞄準的是眼睛。這準頭也差的太遠了吧?”
一旁的呂綺玲見狀也是嗤笑一聲,陶應沒好氣地白了呂綺玲一眼,又打眼向那隻麋鹿看去,那隻麋鹿掙扎着傷腿,還在一瘸一拐的向前面跑去。陶應急忙道:“綺玲,快快,在補一箭,不然獵物可就跑了。”
呂綺玲聞言,拿出隨身攜帶的弓箭,瞄準那隻麋鹿一箭下去,這箭正中麋鹿的眼睛。那隻麋鹿原地顫了顫,倒了下去。陶應看了一眼身旁志得意滿的呂綺玲,正要開口說話,身旁一個嘹亮的聲音傳來。
“綺玲,箭術還是沒有精進多少啊。”
陶應擡頭一看,卻是呂布駕着赤兔馬過來了。呂綺玲笑道:“我的箭術比起父親來自然不值一提,不過比起某些人來說,那就強的多了。”
說罷還衝着陶應做了一個鬼臉。呂布沒有理會呂綺玲和陶應,拿起隨身攜帶的寶雕弓,開弓上箭,瞄準了遠方。陶應順着呂布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邊是幾匹落單的野狼,此時已經跑的有點遠了。
呂布凝神屏氣,片刻之後,一支利箭攜帶者劇烈的破空之聲,衝着那三匹野狼而去。陶應此時就在呂布身旁,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剛纔那一箭所帶動的風向。打眼望去,遠處的草叢彷彿也因爲這支箭激起的氣流,微微的擺動了幾下。
箭到之處,那三匹野狼幾乎同時倒在了地上。陶應來了興趣,駕馬奔着那三隻狼奔去,走近一看,陶應不由得吃了一驚。呂布剛纔那一箭就洞穿了這三匹狼的六雙眼睛。
陶應用隨身攜帶的無塵鐵槍挑起那三匹野狼,駕馬奔回去見呂布道:“岳父神技,天下第一。”
呂布倒是沒有理會陶應的恭維,笑道:“這話我都聽煩了,你小子就不會說別的啊?”
陶應笑道:“一箭斃命三狼,如此神技,除了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小婿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了。”
呂布笑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我也看出你有點心不在焉,再過半個時辰收攏了這些獵物,我們就回營去吧。”
半個時辰之後,呂布他們帶着一大批獵物回到了營寨。此時後面的徐庶也穿來消息,再有一個時辰便抵達了。陶應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道:“岳父,這一次那些中原囚犯就交給你了。”
呂布笑道:“你放心吧,現在草原上田豫荀諶等人都還在抱怨人少,有多少就要多少。”
說罷又看了一眼陶應,道:“既然人快到了,現在出來和我一起燒烤剛纔那些獵物吧,以後回了中原,這樣的野味你就很難吃到了。”
陶應點點頭,隨着呂布出去了。來到外面和士兵們一起吃着燒烤,暫時忘卻了心中的那些擔憂。一個時辰過後,徐庶他們如約而至。呂布派人前去接收那些囚徒,徐庶來到了大營見陶應。
一番行禮之後,陶應向徐庶說了幽州的現狀,徐庶聽後問道:“那主公打算如何做呢?”
“這幾日徹裡吉還有草原上的一些事,已經弄得我心煩意亂。我要是想的出辦法,就不會在這裡等着你了。”
徐庶聞言淡淡一笑,接着低頭冥思苦想對策。半響過後,徐庶擡起頭來,目光依舊還是平靜如水,陶應笑問道:“元直,如此胸有成竹,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徐庶擺了擺手,道:“主公過讚了,好辦法倒是沒有,現在幽州的現狀,在下認爲只有一個字可以解決。”
“哪個字?”
“等。”
“等?”陶應疑惑的看了一眼徐庶,徐庶上前輕輕的對着陶應耳語了一番。陶應聽完道:“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拖延時間太久了。”
徐庶急忙言道:“主公切不可急功近利,塌頓大軍實力雄厚,遼東公孫康在一旁虎視眈眈。袁譚袁熙兄弟也還算是百足之蟲,草原上也是大事初定。主公萬不可衝動行事,以免我軍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啊。”
陶應無奈的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等就等吧。這種事急不來的,一口氣也吃不成一個胖子。不過現在青州被幽州阻隔,你又如何傳信給仲達呢?”
徐庶笑道:“主公,幽州不成,可以走冀州啊。現在曹操還在西北收拾徹裡吉殘部,只要我軍信使小心行事,通過冀州傳信給仲達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啊。”
陶應一拍桌子,道:“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元直,你親自去辦這件事,把你的方法告訴仲達,並且問問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沒有,就傳令他堅守青州。”
陶應親自爲徐庶備好了紙筆,徐庶急忙開始寫了起來。陶應一個人走了出去,看着遠處莽莽蒼蒼的草原,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