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統領金城之地多年,自然也非等閒之輩。只是略微的尷尬過後,便知道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閆行和以前那個在自己麾下唯唯諾諾的閆行不一樣了。氣氛冷場了幾秒過後,閆行笑呵呵的道:“彥明現在飛黃騰達了,老夫在這裡要恭喜彥明瞭。”
閆行聞言擡頭對着韓遂施了一禮,道:“多謝。”
閆行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馬超,觀其模樣,似是不願意在和韓遂多說一句話。倒是陶應笑呵呵的對着韓遂一拱手,道:“在下陶應久聞韓太守之名,今日總算見到真人了。在下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還望韓太守不吝賜教。”
韓遂也是笑呵呵的衝着陶應施了一禮,道:“衛將軍請講,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陶應擺了擺手,道:“好說,不久前韓太守才被曹操打的丟盔棄甲,最後不得已投於馬家軍。這纔沒過多久,韓太守不思重新奪回故土,反而前來我這裡找不痛快,這是什麼道理啊?”
韓遂聞言有點臉紅,還沒來的及說話,陶應接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們出兵是曹操的授意吧。韓太守難道真的那麼不堪,被曹操擊敗之後,現在就決心投靠曹操?”
韓遂還未回話,身邊的馬超擡槍怒喝道:“陶應小兒,你少這裡挑撥離間,此次我們出兵是奉了天子詔令。既然你現在還執迷不悟,那我們就只好戰場上相見了。”
陶應笑道:“既然馬少將軍這樣說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還是要提醒將軍一句,執迷不悟的非是陶某,而是閣下。”
說罷帶着閆行郭淮回道陣中,那邊的馬超也是隨着韓遂調轉馬頭回去了。一來到陣前,陶應就焦急的問道:“文遠,彥明,你們有信心擊敗西涼鐵騎嗎?”
張遼抱拳說道:“主公放心,西涼鐵騎雖然名震天下,但颶風營士兵也是隨着主公多年來南征北戰。兩強交鋒,即使是兩敗俱傷,我軍也絕不可能輸給西涼鐵騎。”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一旁的閆行倒是有點愁容不展,道:“主公,末將雖然對颶風營士兵很有自信。但是西涼士卒體力確實強過我軍,如果戰爭一旦膠着,打到後來我軍必然不低西涼鐵騎啊。”
陶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現在這個時候,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嗎,只有寄希望於這戰能夠得勝了。”
陶應身邊的賈詡接口說道:“主公,剛纔我在陣前觀察了西涼士卒的佈陣方式,他們的騎兵都居於兩邊,步卒居於中央。我也把我軍騎兵分爲兩部,待會兒就請兩位將軍各領一部,抵擋着敵軍兩路的騎兵的包圍。中軍以陷陣營爲外圍,緩緩突破敵方中軍,只要能夠擊破敵方中軍的防線,那此戰我軍久贏了。”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看了看立在兩旁的閆行等人,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準備。”
張遼閆行高順三人聞言下去了,陶應看了一眼還站在他身邊的太史慈,嘆了一口氣,命令道:“郭淮。”
郭淮聞言轉過身來說道:“末將在。”
“命你率領一千盾牌營士兵保護好文和與綺玲,如果到時候敵方騎兵突破了我軍兩翼防線,你就帶他們往幽州退去。”
郭淮聞言吃了一驚,一旁的呂綺玲問道:“那你呢?”
陶應轉過頭輕輕拍了拍呂綺玲的肩膀,道:“此次對敵西涼軍,我們只有保有死志,方纔可能險種求勝。而且我覺得固守本鎮並無大用,如果真的兩翼的騎兵都無法擋住西涼鐵騎的攻勢,中間就是留再多步卒也沒用。所以我決定帶領盾牌營與陷陣營一同出擊敵方中軍,這樣方能有一線生機。”
呂綺玲急忙說道:“我和你……”
話音未落,陶應擡手擋住了他的話頭,道:“不用多說,此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上你。戰爭本來就是男人的事,我陶應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這個衛將軍做得也就沒意思了。”
呂綺玲聞言大爲感動,但也是無可奈何,看到陶應一臉堅定的目光,只得退到了一邊。陶應將頭轉向了一邊神色淡然的太史慈,道:“子義,下去準備吧,隨時等候命令出擊。”
太史慈應諾下去,陶應目光如炬的看着對面的馬家軍大陣,嘴角升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很快的,大地顫動起來,戰馬的嘶鳴聲使得空氣的溫度驟然升溫。馬家軍兩翼的洗臉鐵騎在馬超與龐德指揮下,如同鋼鐵洪流般的傾瀉而出,誓要把對面的陶軍殺的片甲不留。
陶應這邊的兩翼騎兵也在張遼和閆行的指揮下,齊刷刷的迎擊了上去。伴隨着一陣陣鐵騎相交的聲音,還有利刃刺破肉體的聲音。兩隻騎兵,四支隊伍,就如同四顆彗星一般,轟隆一聲撞在一起。不斷有人翻身落馬,有人的頭顱沖天而起。一個衝鋒過後,兩軍都在地上留下了無數的屍體。
場間的血雨紛飛,將關西士卒的好戰性提高到了極點。這些人都是怪叫着,揮舞着各種樣式的武器與軍騎兵廝殺。颶風營騎兵也是一部不肯後退,奮進全力向着對方殺去。
陶應在後方看着這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廝殺,看着滿天的殘垣斷壁。陶應此刻心裡沒有一點憐惜,有的只是對於勝利的渴望。看着兩邊的騎兵已經把洗臉鐵騎拖住,陶應身邊的賈詡上前微嘆了一口氣,道:“西涼鐵騎果然名不虛傳,能和颶風營士兵打的難分難捨的部隊,這世上也的確不多了。”
陶應扭頭一笑,道:“文和,兩翼已經托住了西涼鐵騎,現在是中軍出擊的最佳時機了。後方的指揮就拜託你了。”
賈詡急忙拱手說道:“主公放心,在下必然居中策應各路。”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剩下的呂綺玲和郭淮,回過頭來高舉着手裡的無塵槍,大吼道:“將士們,西涼最爲精銳的騎兵已經被我大軍拖住。現在讓我們中軍壓上去,斬將奪旗。”
聽了陶應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下面的士兵全都沸騰起來,“斬將奪旗”
“斬將奪旗”
“斬將奪旗”
“…………”
一片沸騰之後,陶應一馬當先,率軍往着對面的中軍大營而去。此時西涼坐鎮中軍的韓遂看到對方的步卒向着己方而來,嘴角升起一絲冷笑,道:“陶應小兒小小年紀能夠成爲和曹操並駕齊驅的中原諸侯,確實有他的不凡之處。親自帶兵來衝擊我軍中軍,這份膽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此時立在韓遂身邊的馬超的堂弟馬騰問道:“那叔父,現在讓小仔率領步軍迎上去嗎?”
韓遂點了點頭,道:“馬岱,率領西涼重步阻擋陶應中路步兵,讓他知道我們西涼不止西涼鐵騎可以稱雄天下。我們西涼男兒也是勇冠三軍的。”
馬岱應諾而來,很快,陶應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支氣勢洶洶地重步兵攔路。陶應見狀,急忙吩咐道:“高順,率領陷陣營出擊,務必擊敗這支攔路大軍。太史慈,陷陣營擊敗這隻敵軍之後,率領尖刀營突破敵人防線,斬下馬超的帥旗。”
陶應說罷將目光緊緊的鎖在對面那位領兵的年輕將領身上,一揮手中長槍,向着那名將領而去。對面的馬岱此時也看到了陶應,揮舞着手裡的長槍向着陶應迎了過來。
此時攻擊左翼的馬超,看到中軍陶應居然親自率兵出擊,嘴角不由得升起一絲冷笑,“陶應小兒,自以爲得志。想用步兵突破我中軍防線,沒那麼容易。”
說罷就要帶兵往中軍壓過去,旁邊一直丈八剛點矛橫生枝節,攔住了他的去路。馬超擡頭一看,怒道:“閆行,又是你,你真的不怕死嗎?”
閆行比起馬超的脾氣顯然好了不少,聞言微微一笑,道:“一則我家主公正在率軍襲擊你的中軍,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破壞他的計劃。二則你馬孟起武藝雖高,但要殺我閆行恐怕還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辦到得。”
馬超聞言大怒,擡槍就與閆行戰在了一團,也顧不得前去支援中軍了。這一次兩人都是身負重任,沒了昨日比武的好興致,招招都是殺招。打的四周塵土飛揚,很快就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
左翼的閆行對上了馬超,右翼的張遼也是遇到了一位難纏的人物。此人手執鉤刀,在陶軍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在連續將五名颶風營士兵劈下馬之後,一把大刀擋住了他的刀路。此人擡頭打量着執刀之人,三捋長髯,頗有一股儒者之風。正是陶應麾下大將張遼。張遼打量了此人幾眼,開口喝道:“來將通名,本將刀下不殺無名之將。”
此人聞言仰天笑道:“南安龐德在此,爾等鼠輩何干放肆?”
張遼聞言一愣,接着又是一喜,問道:“你便是馬家軍中外姓第一高手龐德?好啊,讓我張遼來會一會你。”
龐德聞言一驚,抱拳笑道:“張文遠大名久有耳聞,今日能與將軍一戰,龐德便死無憾。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