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小時被孤立圈養,一再被傷害,使得他對人不信任甚至衝滿了恨意,孤僻狠辣對所有的生物都漠不關心。他知道什麼是惡意,卻不明白到底何爲好意。安晨打他是因爲氣憤,是她答應了夢中神秘人要幫冰月,然冰月卻是不理解的。他只知道,這個女人竟敢觸犯他,她在找死。
冰月緊緊地掐住了安晨的脖子,血紅的雙眼更加地紅得可怕,像極了安晨在夢中看到了鋪天蓋地的鮮血般的紅花。他豺狼般的聲音撕啞,“你找死。”
安晨掙扎着,努力地想要擺脫他。然而她那是冰月的對手,隨着自己被冰月掐着脖子吊了起來,痛苦加劇,她後悔了剛剛答應的事,醒悟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可怕的吸血魔鬼,她爲自己的天真感到可悲,心裡忍不住地傷嘆,看樣子,她就要爲自己的衝動而付出了小命了。
就在她痛苦窒息得快要暈闕時,冰月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竟放開了她。安晨小命得救,蹲在地上咳了好一會後,反應過來時,只想要逃跑。
可她跑不動,身子又一次莫名其妙地讓定住了。安晨這會是又怕又惱,大聲地嚷嚷道,“你自己都看到了,他什麼德性,我可沒法再幫他,再幫小命會搭上的。”
沒有如剛纔的那樣,有人在空無之中回答她,一片安靜,就是冰月也愣住了。旋而,他冷冷地撕啞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跟誰?哼”安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被定住的身子又可以動,她馬上站了起來,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哼哼了幾聲,“還有誰,不就是一個自稱是你父親的神秘人……”
安晨的話還沒有說完,冰月臉色又變,殺氣四溢,又要掐安晨的脖子。安晨也算是機靈,讓掐過了一次後有了防備,她趕緊大喊了一聲:“逸軒,你怎麼纔來。”
冰月果然有所忌憚,愣了一下,安晨趁勢趕緊轉身又要逃跑,然而,她依然沒能邁開腳步。這一次非是讓定住了身子,而是轉身之後,她驚呆了。
紅頭髮鄶擰着渾身都是鮮血的大花貓,嘴角掛着邪惡可怕的笑容站在了她的跟前。“女人,原來你已經醒來了,還挺快的嗎?”
安晨害怕得僵住了,如機器人一樣,扯出了僵硬的笑容,“是,挺快的。”
“你帶走小乖乖要做什麼?”
“小乖乖?”安晨扼了一下,看向一臉冰冷眼含殺氣的冰月,打了個冷戰後又轉向紅頭髮鄶,“我,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因爲,啊,冰月他怕貓,就是這樣。”
安晨說完,頓沉脊背陰涼陰涼的,她知道,冰月一定正用着他那雙血紅的眼睛冷刺着自己。
“女人,你竟然能將心魔壓制下去,不錯啊!”
安晨僵硬的笑容愕然止住,半張着嘴石化在那裡,樣子極是可笑。鄶咯咯地邪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爲我看不出來吧。”
沒想過他會看不出來,但太早讓看破卻是很危險。
安晨一個哆嗦,終於恢復了呼吸。“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反正你是人也好,心魔也好,都不可能對我夠上威脅。”鄶輕蔑,將手中的已經血跡斑斑的大花貓砸向了安晨。安晨躲閃不及,讓重重地砸到,大花貓體型實在太大,安晨痛叫了一聲後抱着他摔在地上,壓倒了好些挺拔的蔓草。
大花貓不知道是死是活,竟練哼一聲都沒有,安晨一見他這副慘樣,倒是起了憐憫之心,輕呼了他幾聲,見他六根鬍鬚動了動,吊着的心鬆了一下。
還好還活着。
對於鄶來說,大花貓不過是一低等妖物,他本想捏死他,但想到了他多少還有點利用的價值,最後只把他打得個半死。他的目的是冰月,這個魔王之子又一次令他覺得意外,此時的他比剛剛的還要冷,殺氣還好重,好像是一隻受傷了的漂亮小野獸,害怕他人的靠近,隨時都會露出獠牙咬人一般。
他邪惡地輕笑,看來這個女人剛剛一定是說了什麼讓心靈脆弱的魔王之子受到了刺激。看他一副恨不得撲上去掐死她的樣子就知道。鄶很滿意,這樣的意外他喜歡,“小乖乖,誰欺負你了!”
“再叫我小乖乖的話,我就殺了你。”冰月威脅,惹來鄶高聲地狂笑,“好啊,隨時歡迎,不過,你得有本事殺得了我才行。”
冰月讓挑釁,真的想要出手,鄶卻又呵呵地說道,“哎呀呀,不叫總行了吧。”他走到了冰月的身邊,像老朋友一樣想要靠在冰月的肩膀上,冰月嫌惡地推開了他,冷看他一眼以示警告。
鄶依然邪笑,很開心一般,“與我合作如何?”
“不想。”冰月再次拒絕。
安晨將大花貓放在地上,坐在那裡看似照顧着他,卻是堅起了耳朵仔細聽紅他們的對話。
鄶不死心,他看出來了,冰月的心性未定,而且還是個殘忍又沒有任何規矩約束之人,這樣的人,比任何一個人都容易控制。
“如果我能給你整個魔界呢?”他誘惑冰月。冰月愣了一下,冷笑,“那又怎樣,魔界於我何用。”
“怎麼沒有用,這樣你就可以報復很多人,比如那個將你拋棄的父親。”鄶陰沉沉地冷笑,安晨聽到這裡,真恨自己沒有能力與鄶對抗。然後,她更恨這個世界上怎麼壞人總比好人厲害,比如冰月,比如鄶,其實說到底,他們本質一樣。
安晨想到這點,突然覺得他們真有可能會合作,因爲他們一樣都是壞人。
冰月很討厭別人提到父親這個字眼,但喜歡報復,他在冷冷地沉默了一會後,撕啞地嗤嗤冷笑,“他都死了,還怎麼報復。”
“可以,你知道嗎?他很愛魔界,竟還將這些個無法無天的魔人都教化成了規規矩矩之人,然後,致力於什麼和平和諧,啊,多可笑是不是,魔界,何爲魔界,那就是魔者的天下,爲魔者,那還有什麼教義道化,那全都是屁話,所以只要你把魔界攪得一團糟,就是對他的最好報復。”
別被他誘惑,他根本就是想騙你當槍使!
安晨心裡嘀咕,偷偷地望了一眼冰月,見他竟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哀嘆:不是吧,這也能說得動他,難不成他真是恨自己
的父親恨到入骨。
可是那個人不是很愛他嗎?
唉的一聲長嘆!
安晨聽得清楚,那個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神秘男人在自己耳邊長嘆。“冰月爲什麼這麼恨你。”
安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問道,神秘男子在長長地沉默之後,才感嘆了一句,“因爲我,他受了太多的苦了。”
“哦,”安晨想到冰月小時候被關在黑屋裡面不見天日,也覺得可憐,“是你讓他無法見天日的?”
“不是。”安晨意外,“不是?那他爲何恨你?”
“他需要父親爲他撐得一片天地的時候,我卻不在他的身邊。”
安晨有些懂了,冰月是個缺愛的孩子,不止是別人的認可問題,被欺凌被孤立的他最希望的還是父親如山般的愛。
可他卻錯失了,死亡讓他們陰陽相隔。
“怪不了你的。”安晨也感覺得到這個人內心的痛苦,如果可以,他怎麼會錯失冰月的成長呢?可惜冰月不懂,被孤立的他從來都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情,感情親情愛情這些於他而言,全都是陌生的。他唯一記得的,恐怕也只有母親對他的愛而已。
但母親愛得那麼的深那麼的苦,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得他的存活。那時,他還小,正好是最脆弱的時候,母親的去世,也許也帶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冰月覺得自己對父親的恨,已經超過了對任何一個人的恨了。魔王以爲,冰月會恨他是因爲在他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已經逝去。但其實冰月是因爲小時被欺凌被孤立被排斥而恨他。
那一句句的“惡魔之子,”一聲聲的“你父親是魔鬼,你也是魔鬼。”
他曾經掙扎過,也辯解過,母親更是溫柔地笑着說,“你的父親不是什麼惡魔,他是個大英雄。”
他只要父親是大英雄,那樣,至少還可以保有童年的幻想,但現在突然暴出的父親的消息催毀了他所有的信念。
他就是惡魔之子,他就是惡魔,他生該就是惡魔,無法改變無法翻身,好容易纔看到了希望,卻又一次再跌進了更深的深淵。
如果真要這樣,那他不如報復。
他與鄶重新談條件,鄶說,“我可以幫你得到魔界。”
冰月對統治魔界什麼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只想報復他的父親,他既然曾那樣熱愛這個世界,那麼就由他來催毀它。
他扯着撕啞的聲音,冷冷地說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要如何來毀了這個世界?”
鄶咯咯地古怪笑了起來,“很簡單,我會讓所有的魔人知道,魔王之子回來了。”
“僅僅這樣?”
“沒錯。”鄶細長精明的眼睛閃了一下,沒錯,只是這麼簡單,魔王之子回來了,會有懷疑有興奮有想跟隨有想報仇,總之,會讓這個已經接近無聊的時局變得有趣。
就這樣,一個一心想着無謂的報復,一個是不懷好意地利用,兩人決定一起破壞這個原本已經亂糟糟的局面。
安晨蹲在那裡,聽得是膽戰心驚,好幾次,她都想要起身阻止冰月,可想到冰月的狠辣無情,她是怕了,就算是神秘幽魂不斷地請求她,她也不肯答應。
冰月與鄶要離開,安晨與大花貓讓帶上,她讓冰月扛在身上,鬱悶得很,碎碎念個不停,大抵是說他沒良心,竟不分敵我,就這樣綁着她跟着敵人走了。
冰月好幾次都想掐死安晨,“我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鮮血的味道。”他低聲威脅,果然效果奇好,安晨立即閉了嘴,只在心裡哼哼了兩聲:吸血鬼果然還是吸血鬼,說什麼已經不需要靠鮮血維生,原來還是嗜好這口的。
卻說逸軒這邊,此時三人卻是靜默無語。
向來都自負的白玉此時也是蔫了,他懊悔自己的猶豫,纔會使得事情變得如此地複雜。一直都吵個不停的小寶此時也是安靜了下來,他知道再吵也無際於事。逸軒卻是靜靜地站在風中,凝視遠方。此時他憂心的不止是安晨,還有冰月。冰月讓收伏以後,爲了能更好地管治他,逸軒在他的身上是下了咒語的。只要他一呼喚他,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得回來。可是逸軒不想這麼做,他知道自己必須給冰月時間。爲此,逸軒讓式神悄悄地跟了上去,時間一刻鐘一刻鐘地過去,卻不見式神回來的。
“人是我弄丟的,我去把她找回來。”一直靠在牆角的白玉突然開口,自負傲慢的他少有的顯得憂心蔥蔥。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小寶早就在等白玉這句話了,一下子也是精神了過來。
逸軒卻是靜靜地看着天空。灰色的天空,分不出白天與黑夜,永恆地灰色,時不時總會讓住在這裡的人神經出問題。
“與其盲目地找,不如在這裡靜等魔人鄶的消息。”
“要等到什麼時候?”白玉沒有耐性,有些惱火了。在他看來,逸軒該是很在意安晨纔對,爲何卻能這樣心平氣靜地看天空。難不成是他看走了眼,會錯意了。
天空,傳來了翅膀拍打的聲音,逸軒看到了一隻怪模怪樣的似鳥的飛禽飛了過來,在他的頭上盤旋了一會後,投下了一張紙,然後又飛走了。逸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伸手接住了那張,打開一看,由喜變驚訝。
“什麼東西?”白玉陰沉着臉問他。
逸軒喃喃說道,“找到安晨了,冰月與她在一起。”
“冰月?你收的那個吸血鬼?”
“不錯。”
“那他何以不回來?”
“不知道。”逸軒覺得有些事情正在脫離軌道,“看來我們得趕快去找他們了。”
“你何以知道他們在那裡?”小寶很納悶,這逸軒不是一直跟他們在一起發愁嗎?怎麼會一下子便找到了安晨的下落了。
逸軒輕笑,“別忘了我早已入魔,”
“這跟墜入魔道有何關係,再說了,上一回你也是空着急。”小寶大爲不解。
逸軒憂傷地看着天空,“有些關係本不想動用的,但看來沒有辦法,也只能拜託他們幫忙了。”
白玉卻管不了他們的廢話,直
接問道,“安晨現在在那?”
逸軒沒有回答,直接飛身而去。白玉清楚了,跟着而去,小寶卻是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後才嚷嚷着:“等等我。”而後也跟着飛過去。
他怎麼跟賊鄶攪在一起了?
乙柳憤怒地看着一頭紅髮的鄶手抓着一隻大花貓得意地吹着口哨走在前面,冰月扛着一個女人走進了他最爲喜歡的賭場時,一股難以遏制的憤火從內心裡冒了出來。
他怎麼可以與殺父仇人在一起,他怎麼可以這樣!
乙柳此時恨冰月竟比恨鄶還要多了好幾倍,他想要衝上去,將冰月好好教訓一頓時,聽到有人對他說,“別衝動,他是被騙了。”乙柳回頭,並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這纔想起了這聲音很是熟悉。
是逸軒的式神,他向來都是無影無蹤,存無虛無之中。
“賊鄶騙他?”
“是的。他怕是想利用他來生事。”式神很冷靜,他知道自己必須回去報與逸軒,但又怕冰月走得太遠,一時半會的,就是逸軒主人也無法將他及時招回。
更何況,他再跟這個紅頭魔人在一起的話,只怕到時就是逸軒主人都很難再控制得住他了。
“賊鄶想利用他生事?”乙柳心驚,想到冰月對魔界還不瞭解,他真的擔心了起來了。乙柳很崇拜魔王,甚至對他有着很特殊的感情,這樣的感情讓他無法接受魔王愛上了人間女子的事實,那時候,他曾是無比憤怒地離開地魔王。卻不想那一閃轉身竟讓他與魔王從此陰陽相隔。他不止一次地懊悔過,也因爲他恨逸軒,恨那個將魔王勾引走的人間女子,更恨賊鄶,是他奪走了魔王的性命。
冰月的出現,他一時無法接受,想到他身上還流着那個人類女子的血時,乙柳更是將那種莫名的恨轉移到他的身上。
但他終歸是魔王的兒子,與魔王又長得一模一樣。此時聽到賊鄶要利用他,甚至想像到他有可能最終會死在賊鄶的手裡時,乙柳才真正覺得急了。他不能再讓魔王的悲劇再次上演。
“我去將他帶回來。”他咬了下牙齒,又一次要飛身出去。式神再次出言攔住他,“只怕你去了也沒有用。他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身份的轉變。”
“難不成他覺得尊貴的魔王不配做他的父親嗎?”這點讓乙柳很憤怒,他看向賭場門口的眼裡正燃燒着熊熊的火炎。
“只怕真是這樣想的。”式神嘆了一聲,“你不如在這裡等逸軒主人到來,那時再對紅頭鄶出手,勝算也是高點。”
乙柳更加憤怒,吼道,“我不需要求助於他。”
“其實你何須這樣呢,逸軒主人的目的與你一樣,他不想冰月誤入歧途。更何況,安晨也在鄶的手裡,他一定會來的。”
安晨?乙柳愣了下,想起了冰月剛剛扛着的不安分的女人。難怪他覺得熟眼,原來竟是被他掠走的那個人類女子。
只是她怎麼落到了鄶的手裡了,難不成,賊鄶已經知道了他的洞府。
乙柳讓這個念頭嚇到,他不得不考慮與逸軒合作。說來這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正因爲乙柳有了這個誤會,產生了驚恐的危機感,纔會放下了以往的恩怨,決定與逸軒合作了。
乙柳同意了式神的提議,式神讓他繼續盯着鄶他們的行動,自己則回去報與逸軒知道。
半途上,他便遇到了趕來的逸軒他們。
但凡賭場,在那裡都是一樣的,魚龍混雜,人聲沸騰,環境惡劣,時不時還有因爲賭輸而賴賬被打手揍得不成樣子扔了出去的魔人。冰月孤僻慣了,向來不喜歡這樣吵雜的地方,他蹙眉,轉身欲離開,鄶拉住了他。
“別急,到了後面就安靜了。”
冰月陰沉着臉,想了一下又繼續跟着他走。
“笨蛋,他根本就是在耍你!”安靜了一會的安晨又出聲了,“你難不成真想當他的走狗不成?”
“誰是他的狗?”冰月冷冷地低沉回答。
安晨哼了一聲,“你現在不是他的狗是什麼?他說什麼把魔界送與你,不過就是想要利用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也在利用他。”
“你利用報復?笑死我了,你到底要報復什麼?你父親?可是你瞭解他嗎?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憑什麼無緣無故地就受了惡人的蠱惑做這些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事。”
冰月覺得安晨太過於聒噪了,“再說下去,我就殺了你。”
“你除了會威脅我,你會做什麼?要是能將紅頭髮魔人給殺了,我才服你。”三番四次的威脅都沒有真正地出手,安晨竟大起了膽子譏諷冰月。冰月臉色陰冷得厲害,“你想死的話,我成全你。”
安晨感覺到冰月的殺氣,只得再將收聲。此時,他們已經轉入了內院,與前面的吵雜不同,果然安靜了好些。
安晨與半死的大花貓讓關進了一間光線陰暗的牢房裡,她被摔到地上時,不顧疼痛,還急忙忙地爬了起來,對着冰月的背影說了聲,“冰月,就算你真的恨你父親,你也得先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才可以。”
冰月頓住,鄶覺得他有些動搖,便扇火說道,“他是怎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我來告訴你你爲什麼得報復自己的父親吧。”
“冰月,不要聽他的,他是個騙子。”安晨急了,猛垂着牢門,牢門紋絲不動,卻讓她的手又腫又痛。
冰月冷笑,“我不需要知道。”
他跟着鄶離開了,留下了驚扼不已的安晨。
“看來我是無法幫你的了,他實在太難以溝通了。”安晨喃喃地說道。雖然那縷幽魂不出聲,但安晨還是感覺得到他在存在。他在傷心,他也許想嘆氣,他更有可能恨自己太早過世。
“其實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的。”安晨忍不住又說了句,只是她內心裡已經沒有了把握。
逸軒呢,爲什麼他還不來,他可以控制得了冰月,至於可以再次將他收回去,不讓他再作惡。
安晨心情也是頹廢到極點,看着躺在地上半死的大花貓,可憐地說了句,“你也真是可憐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