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志,你每天都這樣,向大人的長生牌位虔誠膜拜、禱告嗎?”劍眉道長雖然有了一定的猜想,但還是想親口證實一下。
“是呀,師叔。給大人樹立長生牌位,當初不還是你首先提出來的嗎?寧清縣、永定縣兩縣很多的百姓都這樣做,據我所知,很多道友、僧友也在這樣做。”
奇志一臉的虔誠。
“大人入世修行,以大愛包容天下蒼生。在塵世,積極推行善政,剿滅馬匪,平定叛軍,減免稅賦,鋪路修橋,在修真界,以雙十之年,就修煉到了融合期,又是萬中無一的金品煉丹師,是我等崇拜的偶像,更難的是他待身邊人寬厚,從不苛求。大人這樣做,不求名不求利,我能夠做的就是給大人樹立一塊長生牌位,祈求蒼天護佑,能夠讓大人得長生,一帆風順。”
“大人知道你給他樹立了長生牌位嗎?”劍眉道長追問道。
“不知道。”奇志斷然道,“大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是一個小人物,大人怎麼會注意到我?何況,給大人樹立長生牌位,是我個人的私事,我也不會將這件事拿出來,到大人面前炫耀。給大人樹立長生牌位,在於心誠,跟大人講,就不是誠心了。”
“那星海和李欽是不是跟你一樣,也給大人樹立了長生牌位,每天都虔誠膜拜?”劍眉道長繼續追問道。
奇志點了點頭,“是呀,我們三個有時候還聚在一起,一起給大人的長生牌位擺供,念長生經,做法事呢。”
“哦,我明白了。”劍眉道長這時候終於大徹大悟。據他所知,演寧也是秦之初的虔誠信徒,滕向東也算是一個,大人應該是知道他們背後做的事情。只是從來不明說罷了。“奇志,下次你們三個給大人的長生牌位念長生經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是,師叔。”奇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想的沒那麼多,只覺得能夠多一個人一起祈求蒼天護佑大人是好事。
劍眉道長尋找到了根源,斷定以後秦之初提拔、重用人的一個重要標準就是是否是虔誠的信徒。如果他想獲得秦之初的進一步肯定和重用,必須要改變原來那種對長生牌位敷衍、散漫的態度,變得虔誠而篤定。
可是劍眉道長自問能夠做到對秦之初忠心耿耿,可是要把秦之初當成神靈一樣供奉,成爲其虔誠的信徒,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秦之初雖然有很多高強的手段,還是金品煉丹師,但畢竟只有二十三四歲。他都快一百歲的人了,要去崇拜、信奉一個比他小得多的人,心理關可不太好過。
不提劍眉道長如果心裡掙扎。在滕宅,演寧披着一身的月光過來拜見秦之初。
他在秦之初的下首垂手而立,兩眼放光地看着秦之初官袍的肩膀上繡着的金品煉丹師的標記,眼神中既有羨慕、崇敬,也有一種深深地渴望。
演寧曾經說過他比較中意專習救死扶傷之道,秦之初對他的選擇表示支持,還給了他不少的相關典籍,讓他參悟。
轉眼間,就是不斷的一段日子,演寧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行之後。醒悟過來,救死扶傷之道其實只是丹道下屬的一個小門類罷了,如果能夠在丹道上取得大的成就,一枚丹藥就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了,像什麼斷胳膊斷腿。更是小意思。
這個就跟世俗中的郎中一樣,絕大部分病症都還是要吃藥的,只不過修真界的丹藥比世俗中的藥物涵蓋的範圍更廣,更深罷了。
演寧轉而開始研習丹道,不試不知道,一試之下,才知道丹道這潭水深得厲害,他即便是郎中世家出身,也只是能夠少走一些彎路罷了,想在這上面走的長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是因爲演寧懂得丹道的艱深,才能越發體會到金品煉丹師意味着什麼,如果他尋找不到正確的路,或許他終其一生,也攀爬不到如此的高度。
“演郎中,我叫你來,有兩件事要交代你做。”秦之初已經知道演寧身上發生的一些變化。演寧的認識還是有一些偏差,救死扶傷之道在聖域,也是一個專門的門類,跟煉丹師還不太一樣,不過在大周修真界,那個門類根本沒有發展起來的土壤,還不如讓演寧專習丹道,他也能夠給他提供更好的修煉條件。
“大人,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演寧收回了注視着秦之初肩頭的目光。
“第一件事,我有意成立一個丹室,想讓你來做這個丹室的住持。暫時來講,丹室的成員,主要有你還有全真道人,以後再慢慢地擴容。”秦之初淡淡地說道。
“啊,大人,屬下才疏學淺,恐怕難當重任。還是讓全真道人做丹室的住持吧,屬下給他打下手就成。”演寧清楚自己的斤兩,在丹道之上,他不過纔剛剛起步,別說跟秦之初相比了,就算是跟全真道人相比,他也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你不用謙讓,全真道人不適合做丹室的住持,你是我眼中的不二人選。如果你覺得自己分量不足,那就讓自己強壯一些,不要讓別人看不起,要壓得住場子。”
秦之初會讓全真道人做丹室的住持纔怪,全真道人有沒有給他樹立長生牌位,他不清楚,至少在昊天金闕中,沒有反應出來。
在他的規劃中,丹室將是他治下的一個很重要的機構,以後他身邊的人修煉時所需的丹藥,將優先由丹室供應,如果治下的百姓有了大面積的疾患,也將由丹室負責處理。這些事情,交給全真道人處理,他不放心。
演寧聽了秦之初的話,又是感動,又是慚愧,“大人,屬下以後就算是不睡覺。也要儘快把丹術的水平提升上去,要對得起你對我的信任,不給你丟臉。”
“演郎中,你說錯了。不是給我丟臉,是會不會丟你自己臉面的問題。以後,我身邊的能人會越來越多,你追隨我的時間很早,這不假,但是能不能一直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可就要看你自己了。”
秦之初不可能只給演寧鋪路。還要讓他有前進的動力,
“今天有一個全真道人,明天備不住就有一個什麼別的道人,你如果不能在丹室站住腳,你這個主持就會當的名不副實,丹室也不能成爲我的助力,還會成爲我的拖累,明白嗎?”
演寧狠狠地點點頭。“明白。請大人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會做出一番成績,讓大人看。”
秦之初滿意地點點頭。“丹室成立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煉丹,大規模的煉丹。這是丹藥的配方以及驗丹的標準,你拿去,在丹室內組織煉丹,然後把成品丹交給騰員外處理。”
這種丹藥就是秦之初賜給世俗百姓的丹藥,他不可能花費時間去大規模煉製,只能交給丹室來做,這也是他成立丹室的一個主要目的。
演寧把記錄着藥方和驗丹標準的摺子接過,恭恭敬敬地收了起來。
“好了。兩件事都說完了,你先坐下,我還有些私事跟你說。”秦之初笑道。
演寧連忙側着身子,坐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只等着秦之初吩咐。
“演郎中,我一直在關注着你。希望你能夠成爲我的左膀右臂,你自己也很努力,我還是比較欣慰的。
本來,我不想太過干涉你的修煉,希望你能夠把基礎夯實一點,不過呢,我去了一趟聖域,從聖域回來後,又去了一趟蓬萊島,發現了一些的事情,想法有了些改變,覺得還是有必要扶扶你,讓你修煉的更快一些。
從今天開始,每天三更時分,你來找我,我給你講一下丹道,每次一個時辰,爲期三天。這之後,以後再酌情安排。”
秦之初笑着說出了他的安排,演寧一聽,大喜過望,連忙起身,撩袍跪倒,“多謝大人栽培之恩。”
演寧不能不跪,秦之初這樣做,相當於把他當成了半個徒弟,別看只有三天時間,每次只有一個時辰,這可不是簡單的累計三個時辰那麼簡單,要知道秦之初可是一位年僅二十餘歲的金品煉丹師,他隨便說一句話,就至少能夠讓演寧少摸索十天半個月時間。
不過秦之初暫時還沒有收徒弟的打算,即便是收,會不會收演寧,也是個未知數,他修煉的時日太短,沒有郭貞嫺那個本事,可以在短時間內確定一個人是否有培養的價值,對演寧,他只能慢慢觀察,才能確定演寧的天賦、潛力、能力、品性以及虔誠的程度,諸多條件缺一不可,他才能確定要不要收演寧爲徒。
秦之初揮了揮手,“起來吧。今天,我就開始給你講法宣道,認真聽,不要打斷我,每一炷香的時間,我會停下來一次,那時,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之後,繼續講,明白嗎?”
演寧連忙點頭,這時候,他那裡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只想着早點聆聽妙言真經,早日觸摸到丹道的門檻。演寧很清楚他的幸運,如果讓全真道人知道了他有親耳聆聽秦之初講法宣道的機會,只怕是願意把所有的身家拿出來跟他交換。
一個時辰轉眼即過,演寧聽的是抓耳撓腮,心花怒放,秦之初今日所講,剛好是近段時間困惑着他的地方,一聽之下,頓有豁然開朗之感,一片嶄新的天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演郎中,今天就講這些了,你明天再來。”秦之初揮了揮手,讓演寧退下。
演寧倒退着出了房間,他回到自己的住處,興奮地睡不着覺,連忙磨墨,手握羊毫,筆走龍蛇,把今日秦之初所講,儘可能地記述下來,準備好好的參悟。
秦之初等演寧出了房間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總體而言,演寧的悟性還是不錯的,提的幾個問題都能夠問到點子上,切中要害,如果以後兩天,演寧的表現還能夠跟今天一樣良好,他會在第三天的時候。再助演寧一臂之力,讓他走的更穩更好。
秦之初把陣旗拿了出來,施法禁錮出來一個密閉的空間,然後把昊天金闕放了出來。進入到其中打坐修煉。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時間,他都會修煉,他對自己的情況有很清醒的認識,或許憑藉他現在的實力,他在大周不敢說能夠橫着走,卻足以自保了。但是如果把他丟到聖域,他馬上就會變得毫不起眼,有太多的人能夠一根手指頭就把他碾死一萬遍。
不管在什麼地方,自身硬纔是屹立不倒的根本。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一大幫子人,父母,智屏公主、潘冰冰、虞美惠,還有很多的屬下。治下的百姓,如果再廣一些,還要把郭貞嫺涵蓋在內。就算是不爲自己考慮,只爲了他們,他也不能有片刻的鬆懈。
在修爲境界上,秦之初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突破了,當然,他所謂的“很長時間”也就是幾個月而已,對絕大部分修真者而言,別說是幾個月了,就算是幾年時間沒有突破,都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像僧錄司、道錄司兩司的四位正副印都是長達近百年甚至上百年。都死死地困在金丹期大圓滿境界中,那份憋屈和無奈都能把人給折磨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秦之初就準時從昊天金闕中出來,兩個時辰的苦修,體內的真元更加雄厚了一些。算是小有進步。
剛把陣旗收起來,門外就響起叩門聲,“夫君,你起來了嗎?”是虞美惠。
“進來吧,美惠。”秦之初說道。
虞美惠手裡端着一盆熱水,她用香肩輕輕撞開門,“夫君早安,讓我服侍你淨面吧。”
虞美惠把手巾放到熱水盆中投了投,擰乾,然後就要給秦之初擦臉。秦之初暗中苦笑着搖頭,卻又不好拒絕了虞美惠的好意,只好像個大老爺一樣,任由虞美惠服侍着給他擦臉擦手,又打散頭髮,重新梳理了一遍,挽好髮髻,插上髮簪,戴上了官帽。
等虞美惠忙完,秦之初握住了虞美惠嫩滑的纖手,虞美惠俏臉一紅,含羞帶怯地垂下了頭。別看她跟秦之初訂下了終身,兩人還真的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別說行那魚水之歡了,就算是親嘴接吻也是無有。
虞美惠嬌怯的模樣,讓秦之初心中大生憐愛,“來,美惠,坐下,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夫君,你不用跟我商量,我都聽你的。”虞美惠嬌羞而堅定地說道。
在秦之初跟前,虞美惠多少有些自卑的心理,不說跟她同爲秦之初之女人的智屏公主、潘冰冰,身份、地位、修爲境界都不是她能夠比擬的,就算是跟秦之初相比,她現在也落後了許多,秦之初已經是融合期了,她還在開光期打轉,遲遲無法突破開光期和融合期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秦之初呵呵一笑,“這麼說,你是答應做萬香教的教主了?”
虞美惠大驚,“什麼,做教主?夫君,你不是逗我開心吧?教主不是跟着你一起去了聖域嗎?”
秦之初嘆了口氣,“教主不可能再回來了,她以後恐怕要一直留在聖域了。把教主之位傳給你,也是她的意思,你跟她是姐妹,萬香教又是她一手創立,不傳給你傳給誰呀?”
秦之初當然不會說潘冰冰的意思是讓他主持萬香教的大局,秦之初對萬香教的有興趣,但不在做萬香教的教主上,而是希望萬香教能夠成爲他的助力之一,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講,不管是他,還是虞美惠做萬香教的教主,沒有什麼區別,他還正好能夠從萬香教繁雜的事務中抽身出來,不至於陷入萬香教的瑣事中。
虞美惠連連搖頭,“夫君,我只是教中的一個外門長老,無論按照那種傳承,都輪不到我來做萬香教的教主之位,不會有人服我的。”
秦之初握着虞美惠的手緊了緊,“沒關係,不是還有我嗎?還有教主的諭令,誰敢違背,爲夫就讓他們好看。美惠,沒關係,不就是當個教主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萬香教纔有幾個人,難道比得了永定縣之下數十萬百姓?我能做得永定縣的知縣,雷州府的同知,你就能夠做得萬香教的教主。”
虞美惠不想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卻又不想讓秦之初失望,想了想,她一閉眼,咬着牙,說道:“好,我聽夫君的,夫君讓我做,我就做,夫君覺得我行,我就行。”
秦之初笑了,大手在虞美惠嫩滑的粉臉上摩挲了一下,“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定,就不行,行也不行。美惠,你說你是行還是不行呀?”
感受着秦之初大手的溫度,虞美惠美眸泛光,玉體發燙,直欲癱軟在秦之初的懷中,“夫君,門還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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