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人已經帶過去了,接下來---”武清沉聲問道。
“安排她們見面吧---”面具男淡淡道。
大年初一這天,梧州的街道上到處張燈結綵很是熱鬧,雜耍的鑼鼓飛天,猜燈謎的喝彩連連,大人忙着觀賞周圍的熱鬧場景,小孩子忙着穿梭在各個小吃攤前,禮花一顆顆飛上高空,爆出美麗的花紋來,又眨眼間消散,真是短暫又美麗的瞬間。
在這樣熱鬧的地方,人羣中有一處特別搶眼,三位蒙着面紗卻一看就讓人知道是絕色的女子站在一堆,引得大家頻頻回頭。
冉拂拉着阮子君的手,激動又興奮,“小姐小姐你快看啊,好漂亮---哇---這煙花,真是一年比一年好看。”
阮子君微微一笑,柔聲道:“又不是沒見過,跟才放出來似的,沒規矩。”雖是責備的話,可語氣卻溫柔似水,好一個溫婉女子。
阮子玉露出譏諷的笑來,看着身旁的丫鬟,笑道:“秋水,別人不懂規矩,你可得給我守規矩,這出來誰不知道咱們是知府大人的女兒,若是失了體面,丟的可是父親大人的臉。”
秋水挑釁的看了冉拂一眼,立馬附和道:“小姐教訓的是,奴婢不敢像某人一樣不守規矩。”
阮子君面紗下面的臉露出一絲黯然來,看了眼已經面露怒火的冉拂,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五姐說的是,君兒知錯了。”她輕輕柔柔,一半妥協一半討好的道。
阮子潔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略帶責備的道:“人在外面,就少說兩句
。”
阮子玉臉上立馬露出親近的笑,裝模作樣的福禮,道:“玉兒謹遵四姐吩咐,不說話便是。”
“你個妮子,跟我貧嘴,看我回去不讓姨娘收拾你。”阮子潔笑罵道。
看着二人有說有笑的越走越遠,阮子君立在原地,眼裡滿是愁緒。
冉拂氣歪了嘴,憤憤道:“小姐,你看她們兩個,囂張的跟什麼似的,同樣都是庶女,她們得意什麼,還不是仗着跟大夫人走的近,就耀武揚威的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阮子君一愣,旋即立馬去看周圍有沒有熟識的人,確定沒有聽見冉拂的話,才細聲細語的道:“你別這樣說,四姐和五姐又沒有壞心,是我自己,跟她們合不攏。”
“分明是她們孤立小姐你,小姐還替她們說話,真真是急死奴婢了。”冉拂是個直腸子,根本不在意什麼主僕之分,喜歡的討厭的都要一股腦兒說出來才解恨。
阮子君哀求的看着她,搖搖頭,“算了,我們回去吧,這裡也沒什麼好看的,娘恐怕要擔心了。”
冉拂無奈,不捨的看了眼周圍,才拉着阮子君離去。
春芳站在人羣中,確定二人都走了,才轉身離開。
“小姐,她們回去了。”她追上阮子潔和阮子玉道。
阮子潔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去看周圍的飾物。
“四姐,真的就讓她這麼回去?若是她在父親面前說了什麼,怎麼辦?”阮子玉沉聲問道。
“放心,她不敢說什麼。”阮子潔冷冷道。
冉拂一路絮絮叨叨,無外乎就是說四小姐五小姐欺人太甚云云。
阮子君只是笑着聽着,卻不開口。
二人回到阮府,大門緊閉着,冉拂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都不見有人應門,不禁怒道:“開門,你們找死啊,七小姐回來了,快點開門
。”
“救---救----我-----救救----我----”夜裡,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
阮子君嚇了一跳,忙跑到冉拂背後,指着黑暗中的某處道:“冉拂,那裡---那裡有東西。”
冉拂停止了叩門,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卻是大驚,“啊---是個人吶。”
“救救我----兩位行行好,賞我口水喝吧。”那聲音又道,聽上去像是馬上就要斷氣似的。
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冉拂壯了壯膽,試探着上前道:“你是什麼人?”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默。她又往前走了兩步,這纔看清地上躺着的竟然是個小女孩。
女孩衣履破爛,一張臉髒的看不清原貌,可這確確實實是個女孩子,冉拂放下心中的戒備,趕緊上前將她扶起來。
“喂---醒醒---醒醒啊----”她拍了拍女孩的臉頰,卻毫無反應。
阮子君也走了過來,取下面紗,露出秀麗婉約的小臉,她皺着眉,“暈過去了,這孩子多可憐啊,冉拂,咱們把她帶進去吧,這麼冷的天,不然她會死的。”
冉拂沒有意見,放下女孩,又在大門口一陣猛叩門。
終於守門的姍姍來遲打開了門,一見是七小姐,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連連求饒:“七小姐恕罪,小的---小的只是---大過年的喝了兩杯,七小姐饒命,冉拂姑娘饒命啊。”
阮子君笑了笑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冉拂卻不依了,齜着牙威脅道:“好你個魏三,不好好守門卻去偷酒喝,看我給老爺稟報了此事,你鐵定一頓板子。”
魏三嚇得不行,哭喪着臉又是求饒又是說好話的,“姑奶奶,你饒了我這回,以後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就是了,只求你千萬不要給老爺夫人說,這大過年的,誰不圖個開心不是。”
冉拂狀若思考了一瞬,才勉強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眼下就有個忙要你幫,把那丫頭抱到荷園去
。”她指着女孩所在的地方。
魏三怔了怔,疑惑道:“這是誰?怎麼躺在地上?”
“叫你抱你就抱,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冉拂作勢要踹他。
魏三連連說誒,小跑過去將女孩抱起來,才發現後者渾身冰涼,臉上卻異常的潮紅。
“這女娃怕是高燒了吧。”他道。
“算你還聰明,記得待會兒去叫個大夫。”冉拂拉着阮子君走在前面。
魏三啊?了一聲,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抱着女孩跟了上去。
“七小姐,前面就是荷園了,小的不方便進去,就送到這兒了。”魏三停在荷園外道。
冉拂將女孩接過來,心道果然渾身冰冷,若是不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便又道:“記得待會兒請個大夫過來給這孩子看看。”
魏三有些爲難,“冉拂姑娘,這---小的也不能做主啊,要不你去請示了夫人,小的再去?”
阮子君臉色一暗,默不作聲。
冉拂卻氣道:“好你個魏三,還以爲是個好人,沒想到跟那些人還是一腿的,哼,當我冉拂不認識你這個人。”
魏三有苦說不出,他也只是個守門的,四姨太在府上形同虛設,所生的七小姐同樣不受老爺夫人和老夫人的喜愛,梅園荷園的所有開支用度都要經由大夫人過目,同意了纔可以。
阮子君看了冉拂懷裡的小女孩一眼,頓了頓,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來:“這個拿去換點錢,給這孩子找個大夫,她怪可憐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幫幫忙吧。”
魏三連連擺手,“七小姐,使不得,小的知道你心善,這樣,小的跑一趟,找個大夫過來,你們就別往外面說。”
“算你還有點良心。”冉拂臉上的怒意沒了,笑道。
正是大年初一,醫館多已經關門,不過魏三倒也算有心,跑了幾家,終於找到個大夫,別人本還想與家人好好團年,卻被他是連拖帶拽的帶到了阮府
。
在這期間,冉拂已經給小女孩洗乾淨並且換了身兒暖和的衣服。
“想不到這女孩兒長得還挺標緻的。”冉拂坐在牀邊看着牀上依舊昏迷的人道。
“看她膚白細嫩,眉清目秀的,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怎麼會淪落至此的。”阮子君很是疑惑。
冉拂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等她醒過來咱們再問就是了。”
大夫過來,把了脈,開了藥,說了一通深奧晦澀的話,聽的二人云裡霧裡的,不過大體意思可能是此人受了風寒,心有鬱結,需要靜心休養,切不可發怒云云。
冉拂送走大夫,回來卻苦惱了。
荷園雖說是個園子,卻只有一個房間,主屋隔了個隔間出來,是冉拂睡的,裡面則是阮子君睡的,也就是說,這裡只有兩張牀。
“小姐,讓她跟奴婢睡吧。”她道。
阮子君心疼的看着牀上的人,縱然昏迷過去,可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乎被天大的悲傷籠罩着。
“讓她跟我睡吧。”她柔聲道。
冉拂大驚,“這丫頭看着人畜無害,可怎麼能讓個陌生人跟小姐睡呢,小姐,還是----”
“放心吧,我的牀大一點,她着了涼,不能再受寒了,就跟我睡一張牀。”阮子君態度堅決的道。
冉拂見再勸不得,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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