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和太子誰贏了?”夏楚悅記起那日的進退兩難,不知這道難題解決了沒有。
“誰也沒贏。”紫竹說出了讓她驚訝的答案,“皇上說只有您纔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王爺和太子都不如您,所以他們都沒贏,而且當晚的烤肉宴和篝火會都取消了。”
“寧王和太子怕是要忌恨於我了。”夏楚悅輕笑一聲,她早不暈,晚不暈,偏在緊要關頭暈,以龍希寧的心機,一定猜得出來她故意爲之。
“他們忌恨您,您還笑得出來?”紫竹嘴角忍不住抽搐,王妃太過鎮定了吧!
“他們忌恨他們的,我又不會因此少塊肉,爲什麼不能笑?”不是有句話叫快樂是在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嗎?她此刻深有體會。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不能夠給龍希寧沉痛打擊,但能夠給他使絆子,令他不快,也能安慰一點吧,就當是他付給夏楚悅的利息。
紫竹無話可說了,王妃一直被王爺冷落,破罐子破摔,不介意惹王爺生氣啊。
夏楚悅當日被老虎抓傷左臂和左腰,一連在屋中休息了幾天。
由於傷到腰部,太醫讓她最好躺着別亂動,以免傷口難復。紫竹將太醫的話堅持奉行到底,不讓她起身,可是已經度過數日,再不動她骨頭都硬了。
紫竹動作熟練地幫她穿好衣服,嘴裡卻不停地碎碎念着:“王妃,您真的要到庭院裡去呼吸空氣嗎?房裡不也一樣,同在一片天下,什麼空氣的還會有不同。要是因此傷口裂開,又要多躺一陣子了。到時,那羣女人又打着探望的藉口來打擾您休息,您可就有的受了。”
前段時間,王妃公主及隨行的女眷紛紛來探望。夏楚悅獨佔鰲頭,出盡風采,縱然她們心裡不服,面上也表現出真誠道喜和關心的模樣。
夏楚悅可算吃了苦頭。她覺得出任務的時候都沒那麼痛苦過。這些女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粉底香水一個勁兒的往身上倒,好似那些都是不用錢般,刺鼻的濃烈香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廉價的花粉味,房屋不大,門窗緊閉,人多物雜,加之藥味,整間屋子像是放入了毒氣,夏楚悅的鼻子十分靈敏,於是身陷水深火熱中。
不止如此,她們說是來看望她,卻嘰嘰喳喳如同烏鴉一般聒噪,吵得她耳朵鳴鳴作響。難道她們連最基礎的認識都沒有嗎?
以爲來過一次就結束了,結果第二天,第三天……如同上班一樣,踩着點來,十分準時,一撥接一撥,她不堪其擾。
於是,她閉門謝客。讓紫竹守在門外,誰來都不準放其進入,耳根纔算清靜,也不用被憋死了。不過,她對此產生了類似恐懼的情緒,以後生病的時候可得躲遠點,最好別讓外人知道。
那些嫉妒她的女人要是知道她們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估計一定會鍥而不捨地繼續來“探望”她的。
夏楚悅想到那些恐怖的女人,嘴角抽了抽。
“你不用嚇唬我,就算她們來了,也不能阻止我出去的念頭。再在房裡呆下去,我一定會發黴的,出去曬曬太陽好。”
紫竹常常聽到夏楚悅說一些奇怪的話,早已見怪不怪,“王妃這理由可不充分。奴婢只聽說過饅頭髮黴,飯菜發黴,不知道人也會發黴。”
“那是因爲你孤陋寡聞。”夏楚悅挑了挑眉,低頭看着還在自己的衣服上努力的丫頭,“紫竹,你是不是故意的?以前你給我穿衣服可沒那麼慢。”
紫竹吐了吐舌頭,“奴婢哪敢。王妃身上帶傷,奴婢當然要小心一點。”
“可以了,我們不過是在屋外走一走,又不是去參加選美大賽。”夏楚悅拂開她的手,不緊不慢地走出屋外。
紫竹連忙喊道:“王妃,您慢點。傷口要裂開啦!”
……
夏楚悅出門後看到庭院裡的白衣女子,有些意外。
對方顯然也愣了一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站起身,略蹙着眉問:“寧王妃,您傷勢好些了嗎?”
“嗯。”夏楚悅應了一聲,沒有指責對方看到她不行禮的不敬。蕭芳菲出現在這裡,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寧王有事和大哥商量,我和大哥在一起,就來了。”
“嗯。”
夏楚悅惜字如金,蕭芳菲頓感尷尬。她心中暗惱,對方沒問,她根本不需要向其交代,主動交代,倒顯得自己落了下風。更讓她氣惱的是夏楚悅的態度,透着冷漠的疏離,高高在上,不屑和自己講話一般。
蕭芳菲賭氣地坐回石凳,“王妃也坐吧,燕子,替寧王妃斟杯茶。”
紫竹錯愕地看着蕭芳菲彷彿女主人般客氣地說出這一番話,指使起寧王府的丫鬟,比夏楚悅這個正牌王妃都熟練。
燕子利索地倒了一杯茶,“王妃請用茶。”
“你……”紫竹氣怒地上前,想要罵燕子一通。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到底誰纔是她的主子!她的袖子被拉住,回頭看到夏楚悅制止的眼神,壓下怒氣退回來。
蕭芳菲心裡冷笑,嘴角上翹,“寧王妃,請吧。”
“不必了。太醫說過,養傷期間忌酒忌茶。”
“哦,是嗎?”蕭芳菲的笑臉凝固了一秒,不自然地說道,“請王妃見諒,芳菲年輕不懂事,竟差點害了王妃。”
“蕭小姐說笑了,你比我大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