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答道:“鴨蛋。用泥巴把鴨蛋一裹。我會做皮蛋。”
“我不吃蛋,任何蛋都不吃。”
許南故意高聲道:“這可是大唐國第一份皮蛋,你不吃會後悔!”
海青滇心裡有些糾結。
“這皮蛋味道有些奇特,不過味道好吃。”流雲嚐了誇讚幾句。
許淼淼微笑道:“皮蛋放很久都不壞。”
流雲眼珠一轉,便道:“我與觀主的師父是同一個人,觀主給我師父寫了封信,還帶了銀錢。我去看師父,不能空手去。我師父年歲已高,只喜歡新奇的事物。你家還有皮蛋嗎?”
“你要自是有的。”許淼淼接着道:“你師父還愛吃籽瓜嗎,我家裡還有籽瓜。”
流雲笑道:“不瞞你說,觀主當時就顧着把籽瓜送人了,都沒派人給我師父送去。我這回去就給師父帶兩個籽瓜,也讓師父誇誇我懂事。”
海青滇立刻扭過頭來,笑容燦爛,問道:“表姐,我也想給我奶、我娘帶皮蛋、籽瓜,你家還有嗎?”
許淼淼與海青滇背對揹着着,同樣得扭過頭去,柔聲道:“你要也有。”
許南提醒道:“表叔,你沒嘗一口皮蛋,不知道好不好吃,就給堂舅姥姥、堂舅太姥姥帶皮蛋?”
“凡是我爹愛吃的,我奶我娘都愛吃。”海青滇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咱們這桌的皮蛋都快被我爹一個人吃光了。”
三個隨從差點笑出聲來,忙扭臉到一旁去。
海英峰俊臉一紅,倒是沒有罵海青滇沒大沒小。
許清林哈哈大笑,“難得淼淼做的新鮮吃食能入大哥的眼。大哥,你嚐嚐酸菜豬肉餃子,酸菜是用白菜做的,又脆又香。這個酸菜長安沒有,整個大唐國只有我家裡有。”
許淼淼吃了幾個餃子之後,就跟許南使了眼色。姑侄二人向衆人說了一聲,就去了書房。
許清林見海英峰放下筷子,連忙道:“大哥,慢慢吃,彆着急。”
“爹,酸菜豬肉餃子好吃,你快嚐嚐。”海青滇見盤裡的餃子快沒了,反正這桌都不是外人,顧不得禮儀,趕緊往海英峰的碗裡夾了幾個。
海英峰只好又拿起筷子。
小青、高娟各自揣了滿滿一大盤的熱氣騰騰的水餃放在兩桌。衆人剛剛還覺得餃子不夠吃,這下均是心喜。
傍晚,小院子靜悄悄,書房裡面姑侄竊竊私語。
“小南南,你初入皇宮一定要記住少說話多觀察。”
“你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陛下,一定要孝順他事事以他爲重。”
“陛下能在少年時,一無所有的孤身從小梨村去南地,得到海族的輔佐,謀劃十幾年最終登基,心機城府遠非尋常人能比。你萬萬不可欺騙他,在他面前展現的真實的自己就好。”
“陛下後宮的女人,你一個都不能相信,也不要跟她們接觸。切記!”
“你明年就成年,陛下這般急迫的接你回宮,我猜測他會很快給你娶妃納嬪,你不要拒絕,但是你一定要陛下同意你娶海族的嫡女爲正妃。”
“你想要得到海族全力支持,只要記住一條,後院只有海族嫡女一人,不納妾也不要有通房。”
“我給你備了一些藥。不到生死關頭,你不能用毒藥害人。”
“聽海大舅的口氣,用不了多久陛下會接我們進長安。你在長安耐心等我們,不要擔心我們而分神。”
自是許淼淼一直在說,許南聚精會神聽着,便是有疑問,也來不及問了,只知道按她說的去做就對。
許清林在窗外有些急道:“淼淼,你大舅這就要走了。”
許淼淼高聲道:“我送他們渡河。”
姑侄二人走出書房後,許淼淼又去了臥房,很快就取出一個包裹讓許南背上。
這個包裹裡面除去藥還有一些銀錠,至於銀票她已交給許南貼身放好了。
她總覺得誰有都不如自己有,能給予許南的就只有這些了。
鄧紅走至往許南的手裡塞了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囑咐道:“去了長安孝順你爹,聽你爹的話。”
許南推辭道:“二嬸,姑已經給了我很多的銀錢,我不能再拿您的。”
鄧紅便道:“你姑給的你能拿,我與你二叔給的就不能拿了?”
許南懷裡揣着銀票,手裡握着銀錠,心裡熱呼呼的,想到此去長安不知何時才能與家人團聚,竟是熱淚盈眶。
許文跑到許清林身旁,擡頭道:“爺,我要送大哥去長安。”
許佳跟着道:“我也要去。”
許淼淼微笑道:“你們都去了,誰在家裡保護你娘?”
鄧紅也想去送許南,見許淼淼搖頭暗示,只能道:“天晚了,你們別跟着去添亂,都早早洗漱歇了。”
許淼淼早就安排喬伯去李村叫李二狗在黃河碼頭等候着。
李二狗等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天色已全黑時,纔等來了許家祖孫三人、流雲、老烏及海英峰五人。
海英峰迫不及待的要上船到對岸,“妹夫、外甥女,你們就送到這裡,快回家去。”
“爺,姑,你們多保重。”許南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一抹眼淚,在流雲安慰之下,跟着幾人上了木船。
許清林父女望着木船越來越遠,直到看不到也不肯離去,心有靈犀的等待着木船返回。
李二狗見兩人還在這裡等着,連忙道:“許爺爺、淼淼姑,他們到了對岸就走了,你們放心回去。”
“爹,我們回家。”許淼淼攙扶着滿臉是淚的許清林,往小梨村行去。
轉眼過了七日,金城北地的會試結束已經放榜了,上榜的考生就成爲大唐國的進士,前十名的進士跟着主考官呂文傑由八百名御林軍護送,浩浩蕩蕩前往長安參加殿試。
人們在隊伍當中沒有發現巡考官海英峰的身影。
原來此時,海英峰護送皇子許南已經抵達遠在幾千裡之外的長安。
他與呂文傑相互配合,瞞住了李靜及金城各方勢力,趕在中秋節之前將許南送到皇宮,圓滿的完成李嚴的秘令。
李嚴匆匆下了早朝,三步並兩步直奔宣政殿側殿。
早在兩日前已經收到海英峰的密報,得知了視他爲親生兒子的海氏幾年前就過世了。
許家在海氏過世之後,日子過得極苦,若不是去年秋天起許淼淼開始爲家裡謀劃掙銀錢,許家將會家破人亡。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海氏比前世提前過世,心裡這個百般懊悔,不該等到登基纔去接人,不該這次只接了許南而沒有把舅舅一家人接過來。
海英峰從未見過李嚴落淚,今日見到滿臉是淚如此失態的李嚴,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出,沉聲道:“老臣見過陛下。”
“海愛卿平身。”李嚴雙手扶起海英峰,目光卻是始終瞧着有些侷促容貌普通的少年。
不錯,這就是他李嚴兩世的兒子李南(下文稱李南),也是前世爲了救他一命死於萬箭之下的兒子。
海英峰起身道:“這位就是大皇子。”
“南兒……”李嚴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李南。前世他曾發誓,如果能讓李南復活,願意少活十年。現在他重生了,李南活着。他會好好庇護李南,會親眼見到李南成爲太子直至登基。
李南自從記事起,就沒被男子擁抱過,哪怕是許清林、許磊也沒有這麼熱烈的擁抱過他,忍不住有些尷尬道:“爹,你的勁可真大。”
李嚴放開李南,上下打量,激動的道:“我聽說你練了武,師從道教流雲,且學會了騎馬打獵。好。”
李南心道:我還會砌火炕、殺雞宰魚、做豆腐、發豆芽、磨豆漿、做泡菜、酸菜、談生意。
這下子覺得自己好能幹,比海青滇那個小白臉表叔強太多了。
海英峰低聲問道:“陛下,老臣可需要退下?”
“你不是外人,不用退下。你與南兒快來跟我說說家裡的情況。”李嚴緊緊拉着李南的手往御書房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李嚴親自召見了流雲及老烏。
二人在路上知道了許南的真實身份,驚詫之後便向許南明志,定會以死護住他性命。
李嚴打量二人,目光落在了流雲的臉上,問道:“老人家祖籍何處?”
“貧道祖籍晉南。”晉南就是山西的南邊。
“三十年多前,晉南發生過三起滅門案,死者七十二人,老人家可知道?”
“知曉。那三戶人家惡有惡報,罪有應得。”流雲迎着李嚴的目光,坦蕩無比。
“好一個惡有惡報,罪有應得。若是如此,還要律法做什麼?”
流雲淡淡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律法管不到的地方,只能以惡治惡。”
“好。”李嚴點點頭,“朕再問老人家,你已經出家不問世間事,如今爲何又出觀入世?”
流雲輕嘆一聲,目光寵溺的望着一臉疑惑的李南,無奈的道:“心有牽掛,受人所託。”
李嚴哈哈大笑,再次感激許淼淼爲李南找了一個好師父,“老人家,你即然已入世,還當什麼道姑,不如就留在宮裡。”
流雲攤開雙手笑道:“既然已如此,那就聽陛下安排。”
李嚴目光望向老烏,“你有秀才之才,無奈得罪了縣衙的師爺,無故取消鄉試的資格,妻離子死,家破人亡,回到田園,師爺仍不肯放過你,無論你經商、種地、養牲口,全部失敗。可是如此?”
老烏跪下哽咽道:“是。”
李嚴緩緩道:“去年大災,你帶着親人逃難離開。那位師爺沒過多久死於疫病。你的心事已了。”
老烏喜極而泣。老天看不過眼,把仇人給收了。
李嚴接着道:“你帶着兩位親人,他們並不是你的至親,然你一路不離不棄,有仁有義,如此被朕的表妹選中成爲家奴,不多日提爲管家。”
老烏非常動容的道:“小姐待小的全家恩重如山。”
“如今你被朕的表妹派給南兒當貼身奴僕,你心裡可願意?”
“小的願意。”
“南兒身份尊貴,然地位越高,伴隨的兇險越大,你還願意?”
“小的在小姐面前立誓以命守護大少爺。”
李嚴十分感慨的道:“南兒,你表姑比你只大一歲,然待你如子,處處爲你謀劃。”
“爹說的是極是。”李南剛纔跟李嚴談了一個時辰,把許淼淼爲許家做的及給他帶了銀票、藥的事都說了。
“我做爲你的生父,這麼多年沒有養育你,如今終於見到你,若不爲妥當安置護你周全,那就不配做的你生父,以你表姑的性子定會埋怨我。”
李南不知怎地竟是點點頭。
“我雖未曾見過你表姑,然對她心生敬意。日後你地位身份變了,仍需敬重她纔是。”
李南想到那個清秀俏麗臉上總是掛着溫柔可親笑容的小女子,心裡一陣陣溫暖,“我會永遠視姑爲親母。她在我心裡無人能替。”
李嚴肅容道:“梨花觀流雲、小梨村烏影上前聽封。”
海英峰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嚴當場冊封流雲爲從四品上的女官、老烏爲正七品上致果校尉,且對流雲下令道:“凡是對皇子意圖不軌者,無論何人,你一律斬殺,事後一切都有朕。”
緊接着,李嚴下了一道口諭,又讓海英峰大大吃驚。
“南兒就住在朕的宣政殿,方便朕跟他說說國事。”
宣政殿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太子也只能住在東宮。
“海愛卿,聽說此行你把小兒子青滇帶去了,甚好。”
“老臣的那個劣子甚是頑劣,這一路沒少得罪大皇子,還請大皇子不要計較。”海英峰這一路不止說過海青滇多少回,這個熊孩子聽得極少,非要跟李南比武、搶吃食、比才華。
李南直言道:“爹,這一路要是沒有小表叔,會少很多歡樂。兒子很喜歡小表叔。”
如果沒有海青滇,他也不會知道長安及皇宮許多的事,讓他入宮有了心理準備,沒有被皇宮的巍峨莊嚴嚇得腿軟,沒有初見李嚴時露出怯意。
他是從心裡感激海青滇。
“哈哈哈,看來南兒與青滇甚是投緣。日後朕就讓青滇做南兒的陪讀。”李嚴接着竟是冊封海青滇爲從六品上的振威校尉。
振威校尉與致果校尉都是武散官,沒有實權,但是有了官身,就不是白丁,擁有很多的特權,最直接的好處就是有了朝廷的俸祿及名下的田地都不用交稅。
海英峰自是大喜,連忙跪下磕頭道:“老臣多謝陛下。”
李南笑道:“恭喜堂舅爺、小表叔。”
海英峰給了李南一個感謝的眼神,便出宮直接回了國公府,盔甲未解,就去見生母趙氏。
劉氏、海青滇正好都在趙氏這裡坐着。
趙氏身上還穿着接旨時的誥命夫人朝服,臉上喜氣洋洋,比吃了靈丹妙藥還要高興,大聲道:“我的兒,宮裡來人宣旨給滇兒賜官還有官服,剛走沒一會兒,你就回來了。”
海英峰笑道:“娘,兒子在宮裡已知此事,皇恩浩蕩,陛下不但給青滇賜了官職,還讓他當了大皇子的陪讀,日後他就得時常進宮。”
海青滇嘟着紅紅的嘴,沒好氣道:“爹,你可瞞得我好苦,我這一路都不知道南兒就是皇子。”
趙氏目光閃爍,剛纔太高興了,就跟海青滇說許南或許是大皇子。
海英峰挑眉道:“滇兒,你陪你娘到花園裡轉轉。”
“奶,今個我與我娘到你這裡蹭飯,你讓廚房準備我們娘倆的飯。”海青滇知道老爹要跟奶奶商議事情,話畢就與娘出去了。
趙氏問道:“陛下對大皇子什麼態度?”
海英峰便將進宮後的種種細細說了,最後低聲道:“陛下準備在殿試之前,宣佈大皇子的身份,而後在殿試之後冊封大皇子爲太子。”
“你可曾記得,當年你爹要把你堂侄女紫芸許嫁給陛下被拒的事?”
海紫芸是海族的嫡女,文武雙全,未能嫁給李嚴之後,嫁給了一個將軍,現在外地,日子過得還算行。
“記得。爹當時是好意,誰知陛下竟然拒絕了。”當時李嚴對海族有所求,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拒絕了海族。
“我認爲陛下那時就已決定要立大皇子爲太子。”
“何以認爲?”
“陛下若是娶了你的紫芸,今年登基就必須封紫芸爲後,紫芸當了皇后,豈能讓大皇子當上太子?”
海英峰一怔,許淼淼犀利卻現實的話在腦海裡迴響。
有了後孃就有後爹。
繼母妾室豈會做視原配的嫡長子繼承家財。
“陛下真是運籌帷幄,不願娶我們家族的女子,不願登基之後爲了冊封太子之位與我們家族起衝突。”
趙氏點點頭道:“不錯。”
“宮裡的那位還做着生下皇子冊封太子的美夢……”
“那個女人要是聰明的話,就該視大皇子爲已出。”
“她要是聰明,就不會動用家族的力量設計陛下,逼迫陛下立她爲後。”海英峰目光不屑。
趙氏想到進宮吃宮宴,皇后那幅小人得志的虛僞嘴臉,揮揮手道:“別說那個女人的事,我聽着心煩。你快說說晨玉,她還記得我嗎?”
“滇兒沒有給您說?”
“說什麼?”
“晨玉幾年前就沒了。”海英峰心裡苦笑:這個小東西倒是鬼精鬼精的,不好的事情不跟他奶奶說,讓我跟他奶奶說。
“晨玉那般好的女子就這麼沒了,老天可真是不開眼。”趙氏好一陣唏噓,目中隱有淚光,待聽完海英峰講述當年徐皇后託孤給海晨玉等事,難過的滿臉是淚,“晨玉命好苦,沒有熬到陛下登基就沒了,一天的福都沒享過。”
海英峰見老孃哭得這麼傷心,趕緊又說別的事,“晨玉的小女兒淼淼相當的聰慧大氣,是個極好的。”心道:小丫頭,我先拿你來哄哄我老孃。
趙氏忙問道:“你快說說怎麼個聰慧大氣極好?”
海英峰便說了幾件事,趙氏聽了之後問道:“容貌生得可好,性子如何?”
“容貌七分像晨玉,甚至比之還要清秀,性子嗎,當年晨玉是個什麼性子?”
“晨玉愛笑,內向倔強。”
“淼淼愛笑倔強,倒不內向,看着溫柔,實則很有手段非常厲害。”海英峰這是實話實說。
趙氏心裡非常滿意,問道:“你沒跟晨玉的夫君提親?”
海英峰故意拍拍腦袋,笑道:“當時太過匆忙,我着急帶着大皇子返回金城,就忘記跟國舅爺提此事。”
趙氏抱怨道:“你專門帶青滇去,就是爲了提親事,怎麼能忘記呢。”
海英峰定定望着老孃,問道:“您還真想把小丫頭娶來當孫媳婦?”
“你去之前咱們娘倆不就商量好了嗎,你怎麼反悔了?”
“小丫頭着實太厲害,十個滇兒的心眼加起來都沒她的多,滇兒若娶了她,只怕震不住她,日後事事都能聽她的,沒有自個的主意。”
“厲害纔好。不厲害還管不住滇兒。”
海英峰仍是搖搖頭,“娘,您不是男子,不知道娶個悍妻,這日子會過得多麼憋屈。”
“憋屈什麼,只要淼淼愛滇兒,怎麼會讓滇兒憋屈?”
海英峰一把年齡竟是臊得臉紅了。老孃還真是想得多,小孩子還愛呀愛的,愛什麼愛,這一成親就是過日子,哪有什麼愛。
趙氏見長子不鬆口,直言道:“滇兒不是嫡長子,不能繼承爵位,得到的家產不多,你不給他找個能幹持家的媳婦,就憑他這般的嬌氣單純,我百年之後,他能過上現在這麼舒適的生活?”
海英峰臉色微變。
“我與你爹瞞着你的幾個弟弟,悄悄的給了滇兒一些田產、商鋪,這些只夠滇兒過個溫飽。我聽你媳婦說,你們也私下給了滇兒幾處房產。”
海英峰點點頭。五個手指伸出來還不一樣長。老孃的孫子孫女十幾個,最疼的就是小東西。他嫡子庶子也有好幾個,最疼的也是小東西。
“這些產業合在一起也沒多少,滇兒若娶一個性子弱的媳婦,管不住他,持不了家,只怕用不了幾年就都敗光了。你讓我與你爹在天上眼睜睜的瞧着滇兒過苦日子,死不瞑目嗎?”
“娘,我曉得了。我再想想,想通了就給爹寫信,如此的局勢家族不能錯半分。”
“你爹肯定同意!”
次日早朝,李嚴宣佈李南大皇子的身份,滿朝文武百官震驚,後宮更是震驚無比。
幾日之後,呂文傑帶着衆位北地新榜進士入長安。
李嚴讓李南拜呂文傑爲先生,又給李南請了三位大學士當先生。
殿試前的頭一天早朝,李嚴不顧皇后、妃嬪孃家家族官員的反對,下旨冊封李南爲太子,史無前例的賜李南尚方寶劍,上斬貪官污吏,下斬大惡百姓。
李南成爲建朝以來最沒有母族背景,卻又最有威嚴的太子。
新皇冊封太子的消息,如同秋風般一夜之間傳遍各個城府。
永靖縣城的衙門門口張貼了立太子賜尚方寶劍的公告。
全縣上下茶前飯後都在談論着這位從天而降神秘的太子李南。
許清林、許淼淼得知之後,均是大喜。
“爹,陛下沒有把小南南當成擋箭牌,他是真心要立小南南爲太子。”
“你大哥,不,陛下,我早就跟你說過陛下絕對會立南兒爲太子。你偏偏不信。”
“爹,我不是不信,而是您這麼多年沒見過陛下,不能憑着陛下以前的性格來判斷他現在的處事辦法。”
“昨個我又夢見陛下,他很快就會來迎我們全家入宮。”
長安的殿試圓滿結束,李嚴點了北地金城的一名進士當了榜眼,這令北地的學子狂喜不已。
李動在位三十幾年,他與李靜是嫡親兄弟,殿試上卻從未點過北地的學子爲前三名。這件事一直讓北地的文人耿耿於懷,而不知原因。
李嚴將北地的新科進士多半派去南地爲官,又把南地的進士派到北地爲官。
緊接着,李嚴在早朝上宣佈冊立海族的嫡女海麗榮爲太子妃,即日大婚。
以往冊封太子妃的同時,還要冊封幾位太子嬪,這次只冊立了一妃。
據幾位重臣親口所說,他們親眼目睹李南在李嚴面前力爭只娶一妃,且再三強調必須出自海族。
後宮的幾位還想把家族的小女子塞進東宮,豈料李嚴最終按照李南的意願,只冊封海麗榮,這下她們的如意算盤都落空,好不氣憤。
金城的李靜接到李嚴的信使,得到太子大婚的事,以身體不適爲由不去長安祝賀,派了親信帶着賀禮前去參加儀式。
太子李南的大婚非常的倉促,自是辦得比較簡單,然而到場的人無不知道李南對太子妃海麗榮的重視,沒有一人敢輕視這位容貌不太出衆的小女子。
隨着天氣氣溫降低,金城比長安提前迎來了初冬,頭場大雪之後的早晨,金城靜王府傳來噩耗,飽受病魔折磨又被幾個兒子背叛的李靜去世了。
大唐國的一代軍神沒了,整個北地的百姓自發的爲他守孝,三十日內取消嫁娶滿月等喜事。
李嚴立即下旨冊封靜王妃董氏所生的嫡子李文琰爲琰王,繼續替他統領北地二十萬大軍,守護百姓,堅固邊防。
李靜下葬之後沒多久,李嚴派出親信及五百御林軍冒着風雪來到金城。
董老王妃早已接到李嚴的密旨,一切安排妥當,就等着御林軍的到來。
次日御林軍由琰王府的總管及親兵帶領,奔向永靖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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